“易楠燁,你起開!”襲珂憤怒將推著,但易楠燁沉重的身體一直壓在她身上,紋絲不動!


    搞!襲珂哪裏會有心情跟他做那事!如今自個兒就好像被人強奸一樣,心裏好不是個滋味。


    這時一股燒焦的味道從房門口子處傳過來,襲珂在掙紮時,用餘光瞄到,房門底下的縫隙裏,不斷飄進來濃濃的煙霧。


    易楠燁也聞到了這股子燒焦味兒,頓下動作,扭頭看去。


    該死的!櫻子又不知道在搞什麽玩意兒了!


    易楠燁鬆開襲珂,迅速起身從衣櫃裏取了一根皮帶出來。轉身時,襲珂已經不安分往房門口跑去。


    他目光一凜,飛速過去,一把扯過她。


    很如意的,襲珂因為強大的力道落入易楠的懷抱裏。隨即易楠燁拖著她將她扯到皮椅上,襲珂身子重重彈了幾下才穩住身子。


    目光看向易楠燁手中的皮帶,心裏一慌,難道易楠燁是想玩sm?他什麽時候口味變得這麽重的?


    太不可思議了!


    襲珂瑟瑟看著他,吞了一口唾液,說“你想幹什麽?”眼角又轉向門口,煙霧越來越濃。


    她心裏也急了“易楠燁,你在不放了我,櫻子就快將這套房給燒了!”


    易楠燁冷冷注視著她,沒有說話。接著他將襲珂的手扭到椅子後,用皮帶將她死死圈固住。


    襲珂心裏更加慌亂了,這番是要鬧哪樣?


    兩隻手完全失去了自由行動,但是兩隻空閑的腳卻沒有歇下來,費力在半空中踢蹬著。


    揚聲大吼“易楠燁你放了我!”


    易楠燁見了她仍然沒有歇停腳,劍眉輕輕一擰,又轉頭去衣櫃裏拿了一根皮帶,沒有顧忌襲珂的胡亂連環踢。


    硬生生將她的腳也綁住了,最後將目光停留在她憤怒的臉上幾秒後,毅然轉身離去。


    “好好給我呆在這裏。”他冷冷丟下這句話,一隻手搭上門把,正要擰動。


    這時身後又響起襲珂發瘋似的聲音“我告訴你!你要是傷害了櫻子一根毫毛,你都會後悔一輩子的!”


    易楠燁心裏苦笑著,他哪裏舍得去傷害櫻子半分,就算不是他們的孩子,但那也是襲珂生的,他都舍不得!


    沒有回答襲珂,而是直接擰開門把開門出去。


    一開門,眼前一片火紅,他關上門,埋頭一看。


    見櫻子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拿著不知從哪裏翻出來的書本子,正在點,而腳底下的地毯已經被櫻子給點燃了。


    現在火勢燃的甚猛,櫻子一見易楠燁出來了,立馬丟下手中的打火機以及書本子,臉上黑一片白一片,兩隻大有神的大眼睛,還是閃的跟鑽石一樣。


    她眨巴眨巴眼睛問“我麻麻呢?”


    易楠燁將她抱到沙發上,立馬去洗手間接了一盆水過來將火給滅了。


    轉過頭將責備的目光看向櫻子,櫻子注意到後,做了個鬼臉,仰著頭若無其事的哼著調調。


    這一可愛的舉動,惹笑了易楠燁,他去浴室將毛巾弄濕,過來將櫻子的臉擦幹淨。


    “叔叔帶你去一個地方。”易楠燁徐徐說道。


    顯然櫻子對這個地方完全沒有絲毫的興趣,有氣無力的說“我哪兒都不去,我要呆在麻麻身邊。”


    “去了以後,我給你買巧克力。”易楠燁欲想用零食來誘惑她。


    櫻子搖搖頭,長長的馬尾辮也跟著左右擺動“我不喜歡吃巧克力,我喜歡吃冰淇淋。”


    總算是找到她愛好了,易楠燁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回來我給你買冰淇淋。”


    櫻子黯然的眸色,倏地亮起來“成交!那回來後,你是不是要放了我和麻麻?”


    易楠燁點頭“嗯,隻要你配合,回來後我立馬就放了她。”


    這個條件好,櫻子愣愣點頭,由於昨天肚子疼,今天麻麻一直不給她吃冰淇淋,還將她身上的零用錢全部沒收了,今天一天都還沒有吃,她心裏也作急的很。


    如今這個叔叔還答應她放了麻麻,還給她買冰淇淋,自然而然,她就欣然答應了。


    坐在車上時,櫻子偏著頭看著易楠燁,完全被他的魄力所吸引。


    這車是易楠燁在日本的中國駐使館裏的外交官那裏借來用幾天的,還不是為了找襲珂,就圖個方便。


    櫻子心裏想著,這麽好看的一個叔叔,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虧她見他第一眼的時候,還將他列入候選粑粑名單中,現在對他的印象越來越差了。


    “叔叔,你不會將我賣了吧?”櫻子目不轉睛盯著易楠燁,有些驚恐的說。


    易楠燁扭頭看了她一眼“怎麽會呢?”


    櫻子坐端了身子,目光遊走在擋窗玻璃外的景色,繼續說“因為我值錢啊,像我長得這麽可愛,一定能賣個價錢,到時要是把我賣了,一定得放了我麻麻啊。”


    這話哪裏學來的?那還得去問她媽。襲珂沒事就給櫻子傳授,不要跟陌生人走,不然像她這麽可愛的人,一定會賣個好價錢。


    易楠燁勾唇笑了“叔叔不會傷害你的。”


    櫻子拍撫著胸膛,長籲一口氣兒“那就好…”


    沒想到的是,易楠燁將櫻子帶到了醫院。


    當護士拿了個大針頭挽起櫻子的袖子時,櫻子睜大了眼睛,惶惶望著易楠燁,可憐兮兮的一張小臉蛋,賊惹人疼愛。


    “叔叔,你是想讓櫻子賣血麽?”櫻子帶著哭腔問。


    易楠燁過去,抱起她,將她的小臉蛋捂在自個兒懷裏,說“不用怕,抽一點就可以了,不是讓你賣血。”


    有時候小朋友的無知,真心能讓你吐血身亡。


    醫生將易楠燁和櫻子的血樣本拿去做了化驗,因為事先和外交官朋友打了招呼,正好那位朋友在醫院有人,可以在今天就能拿到化驗結果。


    這時口袋裏的電話鈴聲響起了,易楠燁摸出來一看,是鄔耿打過來的。


    他滑開通話鍵“什麽事?”


    鄔耿現在已經接管在獠牙他的位置了,獠牙現在一切事務都是鄔耿上校處理。


    “頭兒,那個易上將的喪事怎麽處理?”叫頭兒已然習慣了,根本就改不過來,所以在易楠燁退役後,仍舊使用以前的稱呼。


    易楠燁清明的眸子閃過一道光,冰冷的嗓音從唇齒中蹦出“一切由你們處理。”


    “嗯,成,那選墓地這一塊兒,我就替你代勞了啊,先這樣,不說了,記得一定要將嫂子帶回來啊。”


    “嗯。”


    聽到最後一句,易楠燁心底莫名其妙浮起一層悲傷。


    襲珂走後兩年,他幾乎找了接近十個國家,每個國家都沒有襲珂這個人的存在。最後,他才想到,她很有可能改名更姓了。


    因為易向明將她劫出獠牙時,還扣著一個毒梟間諜的罪名,而且以易向明的聰明,是絕對不會讓他找到她的。


    如果是這樣,易向明會將襲珂所有資料給改了。


    那天是易楠燁兩年來第一次撥通易向明電話,那頭是易向明咳嗽虛弱的聲音。


    易楠燁沒有去問候他的身體近況,而是直接切入主題。


    易向明還是跟最初一樣,仍堅持著自己的立場,隻字不提!


    這一通電話,就這樣又在雙方火藥味濃鬱的情況下掛了,那是易楠燁這輩子最後一次與易向明通電話。


    最後兩年,他用了很多很多方式,試圖想在這廣大的地球領土上找到襲珂,努力了很久一切都是茫然。


    四年來,襲珂不在的日子裏,發生了很多事。身邊的誘惑一波接一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拒絕那些人和事的。


    他就知道,心裏滿滿被襲珂的影子填著。其它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記憶尤其深的是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女孩,叫薛益。那女孩與襲珂長得有幾分神似,那是唯一一個女孩能在讓他目光在其身上停留三秒的人。


    隻是那女孩就好似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而襲珂恰好沒有那種氣質,襲珂就是舉手抬腳都帶著一絲豪爽的味道,與她的文靜恰好成對比。


    可在易楠燁心中,恰好就是被襲珂這種真性子給吸引住了。


    搖搖頭,就走了。


    後來薛益特別能幹,不多時就被提拔為有關部門的主管,而他們兩個接近的機會增多了不少。


    後來是因為一次年會,她穿了一件跟襲珂當初某件裙子一模一樣。在外人眼中,看起來更加像了。


    而易楠燁眼底卻沒有任何波動,她不是襲珂,就算穿了一模一樣的裙子,卻少了襲珂的風情。


    那天薛益喝醉了,在易楠燁上洗手間之際,薛益也跟了上去。


    在易楠燁出來時,她出乎意料般衝上去抱住易楠燁,這一舉動,引來他心底的厭惡。


    “鬆開!”他沉沉命令著。


    薛益卻哭了,不知道是酒精給她壯的膽子還是幹什麽,她將心裏一番話如數吐出“董事長,我從見你第一麵的時候我的心就不由自主跟著你繞了,因此我四處打聽你的過去。她們都說我和您以前的太太襲珂長的像,但是她都去世了,難道你還要守著她的墓碑過一輩子嗎?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心裏應該也有我,對吧?就算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也可以不求什麽名分,就算是做你情婦也好…”


    在外人麵前,都以為襲珂已經死了。


    易楠燁眸底沉的更加厲害,掰開薛益的手,轉身冷視著她。


    薛益被他如霜的目光,駭的肩膀微微一縮,低頭咬著紅唇,不經然的顫抖。


    現在這些姑娘是怎麽了?難怪情婦小三那麽多,他越來越不了解這些孩子們了。


    “明天不用來上班了。”說完轉過去,扯下一張紙,擦擦手冷冷說道。


    扔了紙巾後,剛想離開。


    薛益卻叫住了他“我來跟你告白本就是豁出去了,今天我已經將部門的工作已經交接好了,因為我料想到會是這樣。但是我不在乎,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句,為什麽?”


    易楠燁揚唇冷笑“她在我心中是任何人沒辦法代替以及超越的。”


    說完,他就走了。


    薛益眼淚流的更加猛烈,就好像夏天的暴風雨似的。


    最後,就一直沒有在見到過薛益。


    直到一個月後,發生了一起突發事件。


    事情是這樣子的,小紅花那時拿著易楠燁給她的幾萬塊錢,回了老家,當初在易奶奶出車禍的時候,她將肇事車輛號碼給記下來了。可是自己不會寫字,也不會跟易楠燁交流這事。


    於是回家後,將車牌號碼,憑著自己腦海中的畫麵給描繪下來。


    她拿著易楠燁給她的錢,去醫院進行治療,因為她不會說話不是天生的,所以以前醫生說可以治療。


    那時家裏窮,沒得錢去治療。她來打工也是因為為了籌錢,才出來的。


    現在錢籌齊了,她上醫院進行了差不多接近一年的治療,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加上自己日日夜夜的訓練,她終於可以跟正常人一樣開口說話了。


    然後她立馬就拿著之前抄下車牌號的那張紙,重新回到北京來找易楠燁。將事情一五一十敘述明白後,交出那張紙,自己心裏多年的心結也終於結開了。


    後來,易楠燁拿著那張紙,查到該輛車已經在兩年前被人銷毀。從此可以得出,這是一起預謀的案子。


    經過易楠燁與警方細密的查探,凶手還是留下了一些沒有處理幹淨的痕跡,得出,那件車禍案的主因就是淳於默!


    還有之前易向明背後的唆使人,也一一浮出水麵!


    所有證據,都是指向淳於默!


    一想到襲珂被淳於默整的這麽慘,他心就隱隱迸發著一股子怒氣,帶著警方去淳於默家裏拘捕她。


    淳於默反應較快,身手也是經過特種部隊訓練出來的。


    在警察還沒踢開她家門時,她就通過秘密通道跑了,她早就料到了會有這天,早就將後路鋪的完完整整。


    淳於默手持著一把槍跑到樓下廣場時,她躲在暗處等待易楠燁他們出來。最後注視到易楠燁出來時,她將槍口對準了易楠燁。


    她這性子就是這樣,隻要是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要得到,大不了同歸於盡!


    她在暗處的身影卻被正在和朋友悠閑逛街的薛益給捕捉到了,看清楚她槍口所對方向時,花容失色,跑過去,衝破警方防攔,撲向易楠燁。


    這時,隻聞一聲槍響以及子彈進入肉體裏的聲音。


    暗處的淳於默見到那個不顧一切撲上去的女人,低咒了一聲,眼見著警方已經往這邊跑過來,她拔腿就逃。


    或許是天助淳於默,又或許是她死期未到,還是給她逃了。


    而薛益年輕的生命,就這麽凋謝了。臨走時,她說她不後悔,萬年的那句台詞就是“能為自己心愛的男人去死”她無怨也無悔。


    聽著挺俗氣的,但是隻要你親自去經曆了,你會傻笑你目前的想法以及態度。


    對薛益,直到現在,易楠燁仍舊欠了她一條命,顯然,薛益用這種辦法讓易楠燁記住她一輩子,也那是可行的。


    就這樣四年過去了,終於在一個星期前,易向明疾病加劇,在醫院保留著最後一口氣想看看易楠燁。


    但是直到他忍不住那口氣兒時,易楠燁始終沒有來。


    老無送終,這是一種多麽悲哀的事?此時,一股深深的懊悔充斥著他心裏。


    這時候,曆來幾十年發生的事情如同一股強大的氣流衝破封印,湧現在他腦海裏,如同像電影倒放一般,一一回放著。


    如果當初沒有逼破楠燁父親和微微,恐怕現在自個兒離去不會這麽孤單。至少楠燁父親會在,微微會在,楠燁會在,還有老婆子。


    如果四年前,不設計出那一係列的陰謀,將襲珂給迫害離開。那麽也不會孤單,楠燁襲珂還有那個自己一直不認同的孫女,以及就是老婆子…


    說到老婆子,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她,如果沒有他的固執和偏見,那麽老婆子也不會出那起事故。


    雖然他一直將這事的責因推卸給襲珂,那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正式審視這件事兒,說到要說追究原因,他想,還是得針對於自個兒。


    這輩子做了很多錯事,到臨終前感受到這等淒涼,他才完全悔悟過來,可惜早就已經來不及去彌補。


    他也不想在這裏世間上留下什麽遺憾,於是在落氣之前,告訴了護士讓她去轉告易楠燁,襲珂就在日本大阪,由於這些年他一直在觀察襲珂的動向,所以他將詳細地址全部說出來後,就落氣了。


    最終,他連易楠燁的影子的都沒有看到,這就是對一個老人最狠最嚴厲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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