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兩人身上的傷引得太多人的關注,花朵隻好將人帶去了附近的一個小客棧暫時去處理一下傷口,順道讓那小店的小二出去買了些傷藥和縫傷口的針線、酒之類的,一番七七八八下來,倒是將她好不容易賭回來的銀子給花了7成出去,剩下3兩的碎銀子,隻夠雇傭一輛馬車舒舒服服地坐回花家村去。


    那劉行風身上的傷倒還好,隻是在脖子的傷處簡單地包紮一下就好了,嚴重地卻是醉月。


    “劉大哥,我現在要給醉月療傷,這期間,還請莫要打擾,待會兒該說清楚的,我自然會問個清楚”,花朵看著劉行風,一臉的嚴肅,眼裏,還是有些怨怪的,那一刀刺下去,不痛才怪,不嚴重絕對是假的,隻是,她不能告訴這人而已,“我想劉大哥也不是趁人之危的那種人吧?”


    聽著花朵的話,劉行風淡淡地掃了一眼兩人,將桌上的刀拿起,人便是向著門外走去了,從外麵將門關好,抱著懷中的刀當門神去了,樓下食客三三兩兩,偶爾有抬頭看見這穿著一身衙役服飾的官差,眼裏露出幾絲疑惑,不知道這人是辦什麽差事的。


    看著屋子裏再是沒了外人,花朵這才將醉月拉向裏間,指著那還算幹淨的床鋪對著醉月命令道:“將衣衫脫了,上去!”


    “好。”醉月今日是一點都不敢違逆了花朵的意思,生怕再是在頭上扣了幾頂大罪下來便是永無翻身之地了,花朵說什麽都是隻敢乖乖照做。


    於是,纖長素手,輕解羅裳,一層層紗衣,綾羅慢慢滑落在地上,黑發如瀑,露出下麵白皙的肩背,光潔如玉,也不乏健碩,除了左肩背部出一食指長的仍在緩緩地流血的傷口有些破壞了這份完美,卻真是如曼珠沙華般寂寞的冶豔,又有冰蓮般的清高孤傲,有些像是這兩種的矛盾混合體。


    謫仙般的人,將上身的衣衫脫了個盡,左背處一片血色妖嬈,像是滿是刺的玫瑰,殘忍的美麗。


    青蓮一般的人,坐在床邊,看著五步之處,鼻血落地三尺長的女子,愣了一下,隨即眉眼微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娘子,我好了,你沒事吧?”


    正是看得兩眼發直的人,這才回過神來,發現鼻子似乎是濕了,抬手一抹,擦!又是鼻血!


    “沒,沒事”,花朵一臉尷尬地將鼻子上的鼻血擦個幹淨,轉身從外麵將一盆開水端了進來,將泡在裏麵的紗布拿出來擰幹,也坐到了床邊,對著麵前的人吩咐道,“轉身”。


    美色美色美色,美色在前,一定要如柳下惠一般,坐懷不亂。


    當花朵仔細看著那左肩背上的傷口之時,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那一刀好是刁鑽,差不到幾厘米,就是心髒所在之處,還好醉月發現得及時,避開得早,傷了周圍的幾處中小血管。


    從開始到現在,這人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聲呼痛都未曾說過。


    “明明很痛,你又如何要苦苦撐著?”


    花朵用開水燙過的紗布將那傷處按住,看著前麵背對著她的人說道。


    “不痛。”


    那聲音,依舊是低沉磁性,聽不出來半點痛苦。


    “這樣還不痛?”


    花朵聽著醉月這話,心頭不知為何,有些不喜了起來,手下的紗布,按得有些使勁了起來。


    “不會。”


    “你若說一句痛出來,我花朵從此刻開始,護你一輩子,你若是不痛,那我便是不需要待在你身邊。”


    看著前麵的人正要回頭,花朵抬起空閑的左手,及時將人給製止住了,手下的皮膚,涼的不似正常人。


    “別回頭,我花朵也不是說大話之人,你道一句是或是不是就行了。”


    “痛。”


    話語之中,卻是滿是複雜。


    “那好,花醉月,你聽好了,接下來,你將會更痛,我要你記住,這就是你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代價。”


    認真起來的花朵,臉上再是無了一絲的玩笑之意,下了床,將準備好的針線取來,用小鉗子夾住,弄成一個微微的弧度,才穿了線,將手和這些道具都放在酒裏泡了半盞茶的功夫才拿出來。


    醉月早是知道了花朵要幹什麽,就坐在床上,再是不動,感覺到身後的人也是坐在了床上,放在膝上的兩手,暗暗地握住。


    “我開始了,你這傷口有些大,我必須給你縫上才能更好的愈合。(.好看的小說)”


    “好。”


    其實,在清醒的人身上縫針,花朵也是第一次,心頭也還是有些緊張的,因為,她知道,皮肉穿針之苦,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的。


    她卻是真是隻是想懲罰一下醉月,明明是一教之主,卻是躲不開那一刀,說什麽她花朵都是不相信的。


    一想到這裏,也是有一些生氣的,便是毫不猶豫地下手開始了第一針……


    花朵終是知道,這人,真的會痛,她下第一針之時,那身子就微微顫抖了一下,卻是又馬上停止了,接下來的每一針,都會感到手下,冰冷的皮膚,微微的顫抖。


    當花朵好不容易將後麵的傷口處理好了,來到前麵,卻是看到醉月已是滿臉的的冷汗,臉色已是有些發白,本來,受了這貫通一劍,他還能挺到現在,著實不易。


    “現在我來不及配止痛藥,你堅持一下。”


    “娘子,我好痛。”


    乖乖地坐在床上的人,看著花朵,有些虛弱地看著花朵說到。


    “痛你當時為何不躲?活該。”


    花朵沒好氣地看了醉月一眼。


    “因為娘子你不要我了。”


    其實他的確是感覺到了身後的異動,憑著本能本是能躲開的,卻是到了一半,看著那決絕而去的身影,終是放棄了,就那樣讓那一刀穿過,他在世間,如今最大的牽掛,這世上隻有這麽一人,沒了她,他就真覺得,一切都是毫無意義了。


    “你隱瞞那麽多,我那是生氣。”


    花朵狡辯道。


    “那我以後不隱瞞你了可好,娘子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與你可好?”


    “好,你若是乖,我獎勵你糖葫蘆吃。”


    剛一說完,手中針線已是動了起來,麵前的人再是沒了半句話說得出來。


    好不容易將前後的傷都縫好了,花朵也是緊張的出了滿頭的大汗,待弄完,饒是醉月這般強悍的人物,也是有些虛弱地躺了下來,喝了店小二送上來的藥,便是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悄悄將被子裏的人手拿出來,再次仔細地把了脈,經脈瘀滯,又強行去衝破,損傷得厲害,這人,是不想要命了嗎?


    “花醉月,你聽著,因著你那一句跟一輩子,我便是相信了你,你的這些‘病’,我會想法幫你治好,不管你是魔教教主,還是別的什麽,即使為天下唾棄不容,我花朵也會盡全力寵你,護你。”


    將被子蓋好,歎了口氣,花朵便是悄悄地走了出去,心中鬱卒,尼瑪,好不容易感性一次,真別扭了還。


    隻剩床上之人,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劉大哥,不管你們有什麽恩怨,我隻有一句想告訴你,我不準你們傷他。”


    出了房門,花朵看著一直站在門邊的劉行風,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丫頭,今日得了你一個人情,我便是不找他麻煩,但是以後若是遇上,我定會號召天下正義之士,共同誅之。”


    “他殺了你全家,還是搶了你媳婦兒?”


    花朵挑眉看著這麵無表情的人,依著今日醉月的表情,她著實是看不出來這冤大頭是怎麽找上來的。


    “我與魔教的恩怨,丫頭你還是少管為好。”


    劉行風不願多說,轉身便是向著樓下走去。


    看著樓下如風般離去的人,花朵眸子微眯,眼裏閃過一絲狠戾,“我花朵沒放棄的人,誰也別想傷害,這天下人敢與我作對,殺!”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顏,抬手摸上小腹之處,“嘿,人不瘋狂枉少年,孩兒,跟著娘親一起瘋狂可好?”不然,多沒意思?


    家裏有個男人讓她寵著,多幸福。


    “我該如何去保護自己和他呢?”


    什麽事情,說得容易,做起來難,隻是個農家女子的花朵,其實現在一點資本都沒有,沒錢,沒權,沒勢。


    醉月養傷的這三日,花朵便是一人在想著以後發財求權的法子,順便讓店家小二去告訴那知府,讓他知道兩人的去處,好將什麽山珍海味、銀子啊什麽的送到這裏來,還一再囑咐,別送錯了地方。


    那知府倒是聽話,真的每日三餐都差人將上好的飯菜送了過來,雖然不是真的什麽山珍海味,卻是雞湯、排骨樣樣都有,還送了三十兩的銀子說來說是讓當做零花的,花朵也不多說什麽,毫不客氣地收下了,人家要送,她不收豈不是不懂禮貌?


    三日的時間,醉月坐在床上跟個大爺似的,看得花朵都有些羨慕嫉妒恨了起來。


    今日天色已經很晚了,那縣衙的人才將食盒給送來,卻是一個陌生人。


    “上午送飯的大叔怎麽沒來?”


    花朵從對方手裏接過食盒,看著那人,眼裏有一絲疑惑。


    “他今晚家裏有事脫不開身,讓小的把飯給姑娘送來,小的就不打擾姑娘了,這就先回去了。”


    那年輕小夥子向著花朵施了一個禮轉身便是快速離去了,看著那人穿著的一身有些不合體的衙役服飾,花朵暗暗皺了眉頭,看著手中的食盒,抿嘴不語,轉身,進了屋子,將門從裏麵插好,轉過背來卻是看到平日都是躺在床上的人,此時披了一件衣衫,正坐在外間的桌子旁。


    花朵眼珠子瞬時跟著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將食盒放在桌上,把裏麵的飯菜一一拿了出來,撲鼻的菜香,勾得人食欲大動,順手從湯罐裏舀了一勺湯出來,看著麵前的人,笑得有些陰險,“死鬼,來喝湯”。


    “好啊,娘子果然體貼。”


    醉月淡淡一笑,就要張嘴將那一勺子的湯給喝下去,卻是到嘴邊的時候,那拿著勺子的手一下就移開了,“誰是你娘子?少給老娘亂喊!這一勺就不給你了”,手向著旁邊一甩,那一勺子的湯水,就灑了一地。


    “待到塵埃落地時,便是明媒正娶日,可懂?”


    花朵笑笑,自己從湯罐裏舀了一勺子出來,往著嘴裏送去,卻是在半路就被一隻微涼的手抓住,“我懂,娘子這一勺,就無須喝了”。


    房頂之上,微微的打鬥之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外麵有幾人?”


    花朵沒有內力,聽不出來到底有幾人,隻得轉頭問著醉月。


    “明裏與影打鬥的有一人,暗處九人。”


    “武功咋樣?”


    “不低”,醉月說著,一把將花朵橫抱在懷裏,“娘子,我們還是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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