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收了畫卷,坐在馬上的謝九歌看了一眼前麵筆直的峽穀,轉眼又看向了竹屋後麵不遠處的山巒,人應該是從這上麵走的,以著他們帶著孩子的速度,斷然是不會選擇走峽穀下麵的。(.好看的小說)


    “這座山,可是能通向龍城?”


    “回將軍,據地圖來看,沿著山脊走應當能夠通往龍城。”


    “如此甚好,那我們便走山上好了。”


    輕描淡寫地說完這句話,謝九歌已經打馬打算往著山上走去,卻是被另外一人攔了下來。


    “喂,你要去哪裏?那山裏到處都是怪蟲毒蛇,你是想害死我們這麽多人不成?”


    絡腮胡子的人瞪著這金發的異國人,臉上是明顯的不豫之色,這謝九歌本來就是碧水國的叛臣,才歸順了這麽短的時間王爺就將如此大任交到他的手中,這早就讓身為藍蒼國本土將帥的人不滿了,誰知道這個異國人會不會什麽時候反咬主人一口?


    既然叛得了碧水國,有一天也能背叛他藍蒼國。


    “雖說此次行軍隱蔽,貴在神速,但是連雲穀地勢複雜,好幾處都是生死險要之門,若是那處有敵軍埋伏,豈不是要全軍葬送在敵人手中?”


    謝九歌將馬停下,專門與這大胡子的魯莽之人解釋道,心中卻是鄙視,視這人為粗魯莽夫。


    “無知小兒,少胡扯!他碧水國這邊說不定都還在為著不久前的勝利慶賀呢,喝得爛醉如泥如何會得知我們要從這裏經過的消息,難道是你泄露的不成?”


    這一上山,不說有些重要的弓弩等裝備不好往上麵搬去,也會拖慢行軍的速度。


    看著那空無一人的竹屋,這絡腮胡子的男人倒是很是忌憚,若是這裏的人前去告了秘讓龍城的人知道了早做了防備那麽此一役就失了先機,再要攻其不備就難上加難了,到時候撤退都是個問題,而若是以著現在的行軍速度,在半夜之時就能很快到達龍城,說不定還能趕上這裏有可能前去告密的人呢。


    “左大人,本座受命為這五萬人的統帥,本將軍的命令,你是要違抗不成?”


    謝九歌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擋在麵前的人,麵上全是不悅之色。


    “哼,你個沒打過仗的懂個屁!若是跟著你這麽玩兒,黃花菜都涼了!何況那山上毒蟲甚多,你是要讓兄弟們送死去麽?還沒打仗人就交給你往毒蟲口裏送了大半!”


    在那絡腮胡子的人眼裏,這人就是在亂指揮,搞偷襲哪裏有專門往山上跑的?他懂不懂什麽叫做打仗?


    “左大人若是不滿意,斷然可以帶著你那幾千的人馬走下麵,本座不攔著,個人好自為之便是。”


    謝九歌淡淡地看了眼前這人一眼,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便是往著山上的小路而去,餘下的人紛紛跟著往上麵走。


    “你!混賬!”那左姓的絡腮胡子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轉身便是對著身後的人大聲道,“左家軍跟著我走!”


    這麽好的立功機會這人不要他可要抓緊機會,他就不信,以著王爺的計策還有算差了的,隨即帶著1萬的人脫離了大部隊往著峽穀而去。


    他卻不知,這鷹王郝連城卻是將這一切都算在了裏麵的,以著這左雄飛的性格,一定是急於立功,又呆板行事,會選擇峽穀下麵的這條路。


    而謝九歌在皇宮之中見慣了爾虞我詐,必然會多留一個心計,給自己留條後路,以著他小心謹慎的作風,最後必然會是選山上的路,雖然毒蟲多了些,可是與遇上敵軍的埋伏那損失相比就小了很多。


    用兵在於“詭道”,郝連城“原上鷹王”的名號也不是白來的,其用人行軍之策,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外人即使猜出了他的意圖,一未必猜得透他的用兵之法,這就是他的可怕之處,他永遠可以做到,讓你防不勝防。


    所以那左雄飛帶著人離去謝九歌作為五萬大軍的主帥也沒有製止的意思,若是成了,一萬大軍打頭陣,也會拖不少的時間,若是不成,還有四萬保存實力,這就是郝連城的賭注,即使是輸,也不會輸得太慘。


    隻是,這麽多人剛上山不久,時不時傳來一聲哀嚎之聲或是馬匹的嘶鳴受驚之聲,不少的人因為驚動了山林裏隱藏的毒蛇,著了道。


    好在軍中有隨行的軍醫身上帶著解蛇毒的膏藥,隻要毒性不猛烈,及時將蛇毒清理出來敷上膏藥,受傷的人還是能成為戰力的。


    天上雖然有月色朗照,山林卻是一片黑暗,有些地方高大的老樹那茂密的枝葉完全將外麵的月光擋去了,下麵漆黑一片,有人想點火把卻是被謝九歌給製止了,若是點上火把,那麽,這山林行軍的目的不就白費了嗎?


    那左雄飛一萬的大軍,無非就是郝連城耍的一個障眼法,專門用來迷惑那深不可測的鳳王的,就看那鳳王會不會著了道,這個,連謝九歌都猜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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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我們去哪兒啊?”


    被小毯子搭著的寶寶,有些胖胖的小手撩起擋住自己視線的“小帳篷”,眼中滿是好奇地看著跟在身旁的媽咪。


    “媽媽帶寶寶去城裏玩兒啊,乖寶寶,快躲進你的‘小屋子’裏麵,睡會兒覺覺,待會兒到了媽媽就叫你。”


    “嘻嘻,寶寶喜歡,好玩兒。”


    雖然周圍很黑很讓人怕怕,可是有媽媽和師父在,寶寶倒是一點都不害怕了,給了自家媽咪一個大大的笑容便是又躲進自己的小世界了,小毯子一撘下來,那裏麵就是娃娃自己的秘密世界,寶寶很是喜歡這樣的世界。


    看著娃娃沒有鬧,兩人也稍微有些放鬆下來了,現在,他們最怕的就是孩子哭鬧,這山林裏,說話稍微大了一些很遠的地方都能聽到,何況是孩子的哭聲,若是有人前來專門搜他們,一聽便知這處的方向,那樣很容易將將自己暴露出來了。


    有節律的顛簸就似搖籃一般,很快便是將娃娃給搖睡著了。


    “朵朵,小心些,這林子裏毒蛇很多,莫要靠近那些草叢和雜樹。”


    雖說是帶了傷藥在身上,林偉玉還是有些不放心,有些蛇毒,即使厲害如她李朵朵也配不出來及時解毒的藥方來的,帶在身上的解毒膏藥也隻能解一些常規的蛇毒而已,而據他所知這裏的山林,毒蛇的種數遠不下百種。


    好在李朵朵和林偉玉熟悉這山林的情況,提前在身上掛了雄黃包,隻要不主動去招惹,還是少有毒蛇會主動攻擊他們的。


    “林大哥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等等。”


    正往前麵走著的林偉玉突然停下了步子,滿眼警惕地看著身後,然後迅速拉著李朵朵躲入暗處,對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指示,便是接著月色向著他們來時的方向看去。


    遠處,有不少晃動的人影。


    “啊!”


    突然傳來一聲悶哼,似乎是有人被毒蛇咬了,旁邊的幾人急忙上去解救,暗罵聲不斷,“他媽的,這山上怎麽毒蛇這麽多?”


    這才上來多久,百來的人士,就傷了三十多個,要不是腿被咬了要不就是手被咬了,毒性大大小小的都有,一下子直接殞命的就有好幾個,連救治都來不及。


    “頭,我們還是不要搜了吧,這樣下去,人還沒搜到我們就已經沒命了。”


    李朵朵聽著不遠處的說話聲,心裏就期望他們趕快離開,這樣至少他們會安全很多。


    似乎是那被叫做頭兒的人猶豫了一番,看著漆黑的叢林,估摸著也搜不出來什麽,“我們先下去和大部隊會合吧,如若不是騎馬,他們也是走不了多遠的,也成不了什麽大事”。


    看著那些人陸續地往著山下走,李朵朵也終是鬆了一口氣。


    卻是突然腳下傳來一陣馬蹄之聲,上千的馬蹄之聲被下麵的山穀成倍地放大聲音,就似雷鳴一般,震得人耳膜都有些生疼,正在熟睡的孩子,一下子就被驚醒了,“嗚哇……媽媽……”


    這突入其來的變化,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回過神來的李朵朵,連忙將袖中竹簫拿出備在手中,然後柔聲安慰著林偉玉背上的孩子,“寶寶不怕,媽媽在,不怕不怕”。


    “有人,上去看看!”


    聽到孩子的哭聲,正要下山的人立馬往著哭聲的方向而來。


    “媽媽,哎呀……哎呀……寶寶要睡覺嘛……”


    被驚醒了的寶寶,根本就沒有睡夠,邊哭邊閉著眼睛繼續睡下去。


    “好好好,不怕啊,寶寶,媽媽在。”


    “朵朵,你抱著寶寶往前走,我去對付他們。”


    林偉玉剛要解下身上的背帶,卻是被李朵朵給製止住了。


    “林大哥,先不忙,我來。”


    李朵朵可沒看錯,這些人身上都有箭,她可不敢保證那些箭隻沒辦法傷到他們三人。


    不要他們活,那便去死好了。


    眼中殺機盡顯,李朵朵拿起手中的竹簫便是吹了起來,尖利難聽的聲音頓時響徹在山間,讓人聽來心頭很是不舒服。


    被這尖利難聽的聲音終於吵得沒了睡意的寶寶,抬起胖嘟嘟的小手,撩開蓋在自己頭上的毯子滿是好奇地看著自己的媽咪拿著一根竹製的管子在吹著,隻是,這聲音,真的好難聽呀,連不懂音律的娃娃聽得都皺起了眉頭,終是忍不住了,朦朧著一雙眼睛委屈地看著站在那裏不理他的媽媽道:“媽媽,不吹了嘛,寶寶不聽。”


    那聲音卻是沒有停下的意思,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再是沒有什麽東西滾下山的聲音,李朵朵才將放在嘴上的竹簫拿下來,轉頭,皺著眉頭看著身邊的林偉玉道:“林大哥,你覺得剛才又多少人從下麵經過?”


    “馬匹不到三千,剩下的是一部分步兵。”


    這與他們開始猜測到的人數,相差太大了。


    兩人均是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凝重,看向身後的方向,轉身便是向著前麵走去,步子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哎呀……寶寶要睡覺……”


    沒了新鮮事情的寶寶,又是睡意來襲,向著被打斷的覺覺,一時也是來了脾氣,李朵朵哄了好一會兒才安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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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林中隱隱傳來的尖利簫聲竟是讓身下的馬匹煩躁不安,感覺到異樣的謝九歌立馬抬手讓大部隊停下來,皺著眉頭仔細聽著前方傳來的聲音,這聲音,難不成真的是她?


    不該的,他明明看到她死在眼前的。


    住在這山穀的到底是什麽人?


    這個簫聲絕對不是一般的簫聲,到現在前麵去探路的人都沒有回來稟報情況,恐怕不妙。


    “加快速度。”


    謝九歌皺著眉頭,對著身下的馬屁一甩馬鞭,馬匹便是摸著黑向著前麵小跑而去,以著他聽那聲音來源處的估計,定當是離這裏不遠。


    沒有下下麵那些雷鳴而過的馬蹄聲的影響,李多多和林偉玉兩人便是明顯地聽到了後麵的動靜,這才是藍蒼國的大部隊,兩人瞬時都白了臉色。


    “林大哥,你有輕功,你帶著孩子先走,我來拖著他們。”


    要是再這樣下去,三個人都完了。


    “朵朵你帶著孩子走,我留下。”


    要讓她去送死,這是林偉玉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我求求你,林大哥,現在就別和我爭了,別把孩子吵醒了,待會兒再要走就來不及了,你知道寶寶是我的命根子,若是他出了什麽事情我是絕對活不下去的,我體力有限,帶著他也跑不了多遠,你幫我把孩子帶到安全的地方再來救我不遲,你放心,有寶寶在我怎麽都會活著的。”


    李朵朵滿是焦急地看著林偉玉。


    林偉玉覺得自己真是窩囊,為什麽每次,都無能為力?


    正是掙紮之際,一直在感知著周圍動靜的林偉玉,突然轉身看向前方,那裏,兩個白影正向著這方飛奔而來。


    “小心,朵朵,到我身後來。”


    “吼!”


    前方突然傳來一聲虎嘯,似乎整個山林都隨著這聲虎嘯動了幾動,“撲棱棱”的幾聲,在樹上棲息著的飛鳥均是被這一虎嘯驚醒,嚇得飛出了山林往著外麵逃去。


    正在快馬前進的大部隊,也因著這一不同尋常的虎嘯停了下來,勉強將受驚的馬匹安撫下來,謝九歌皺著眉頭看著前麵黑漆漆的樹林,這裏何時有虎出沒了?


    “做好防衛,都隨本座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看著兩抹有些熟悉的白影向著這方而來,李朵朵眯著眼睛仔細看去,一把將身邊正要抽刀的林偉玉拉住,“等等,林大哥”。


    似乎那兩隻就是專門為他們而來的,一個猛躍,便是落下在兩人麵前,竟然是兩隻通體雪白的大家夥,李朵朵沒記錯的話,這就是上次她招來的那兩隻,一隻白虎,一隻白狼。


    看到站在那裏的李朵朵,兩隻大家夥便是很是親密地湊了上去,拿著頭很是友好地蹭著她的身子。


    看著突然變得很是乖順的兩隻大家夥,林偉玉也認出來了,這兩隻好像就是那次秋獵朵朵召喚過來的。


    “媽媽,他們是什麽呀?”


    被林偉玉背在背上的寶貝,睜著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滿是興奮好奇地看著兩個大家夥,那白狼的身高都快及師父的肩膀了,好威風。


    “這就是媽媽給你講的大老虎,和,灰太狼。”


    李朵朵邊說著邊將寶寶從林偉玉背上放下來,改抱在手上,選了看著最是強壯的白虎坐在它的身上,看著一旁的林偉玉道:“林大哥,你坐在白狼身上,我們快走。”


    兩人迅速地騎上白虎和白狼,兩個大家夥一躍,就跳出去了好遠,很快便是將後麵的人給甩開,在樹林裏飛奔起來。


    “哇哇哇哇,好玩兒,好玩兒,寶寶喜歡。”


    對於這種刺激性的運動,一般的寶寶早就嚇哭了,寶寶卻是興奮異常,小臉上全是激動之色,趴在白虎的背上摸著身下白虎柔柔軟軟的毛發,黑葡萄似的眼睛晶晶亮亮。


    好在李朵朵自己以前騎過馬匹,現在駕起老虎來還是有不少相通的地方的,這白虎跑的也很平穩,才與醉月一同上了戰場身上的皮鞍都還沒有卸下來,李朵朵抱著孩子很短的時間便是適應了,似乎是被娃娃的心情感染了,此時完全沉浸在這種飛一般的刺激之中,山風撩過耳畔,不是神仙,賽似神仙。


    “王爺,探子回報藍蒼國的大軍已經在三裏之外,末將這裏已經準備好了。”


    僅僅容兩三人通過的百米峽穀之上,司徒南帶來的五千將士已經磊好了大大小小的石頭,隻等一聲令下,將麵前的石頭全部砸在下麵的人身上,再萬箭齊發,保管他敵軍死傷大半。


    “來者多少人?”


    雲醉月坐在一棵崖上的一棵古鬆上,抬眼看著進入視線的敵軍,微微皺起了眉頭。


    “線報一萬人。”


    看著進入視線的敵軍,司徒南也是皺起了眉頭,這怎麽看就隻有不到一萬的樣子,怎麽和情報說的不一樣?難道這鷹王中途撤了人數?


    月色下,隻有夜風一陣陣吹過山林,樹林搖曳“沙沙作響”。


    ------題外話------


    沒完,明天還要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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