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眉,掃視著眾人,想起還有一個人不在場,便問:”李季何在?”


    眾人搖頭,其中有一個忽然道:”李鏢師一來就常出去,小人都以為他是跟當家的一起出去了,現如今看來,還真是有些奇怪,當家的不在那幾天,他也不知道去了哪兒。(.無彈窗廣告)”


    又有個人補充道:“對對,有時候他跟當家的一起,有時候前後腳離開,小人都不知他去了哪裏。”


    如此說來,李季的嫌疑最大!那幾日邵晨是去了杏花樓,可他李季呢?是跟他一樣也在杏花樓被姑娘纏住了,還是偷偷離開做了什麽,按照他這些日子鬼鬼祟祟的表現,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立時又派了人去杏花樓,果然不出所料,回來的人說:“接待的是名叫紅玉的姑娘,她說李季連她的房間都沒進,就找借口走了,聽紅玉的丫鬟說,她還發了一通脾氣,白白被人占了便宜,才得了一兩銀子。”


    李季的嫌疑又大了,冷嘯風當機立斷:”劉大人,立即發逮捕文書!方大人,找畫師畫出李季的相,分發給捕快分頭去找人,務必盡快找到李季,抓捕歸案!”


    ”是!”有了目標,眾人像打了雞血似的,呼啦啦分頭準備去了。很快,劉誌簽發了逮捕文書,畫像畫好了,交給幾名捕頭,大家分別去找,不到半日,就在一家賭坊裏抓到輸瘋了的李季。


    當人被扔到到大理寺的公堂上,“李季,上麵坐的是八王爺九王爺,你好好說話!”


    李季這才回過神來,衙差們手中杵著棍子,氣氛肅穆,堂上坐著幾名威嚴的男子,全都用一種可怕的目光盯著自己,邵晨立在自己身邊,早沒有平日的氣勢,李季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了,瞬間想起什麽來。


    “大哥,怎麽了?”他壓低聲音道。


    邵晨看向他的目光有些複雜,甚至帶著一絲恨意。


    “李季,你帶我去了杏花樓,你又去了哪裏?”


    李季心一震,他果然猜的不錯,眼神一閃,邵晨還有什麽不明白,拿手指著他,憤憤道:“李季,我一直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害我,你怎麽能這樣?”


    李季想要辯解,還沒來得及組織措辭,就聽驚堂木重重一拍,他心頭一跳,反射性地抬起頭。


    堂上坐著八王爺九王爺和方言劉誌等人,兩位王爺坐在中間,不等冷嘯風開口,冷嘯臨便搶著拍響了驚堂木,眉頭一挑,大聲道:”李季,五月十八到五月二十這三日,你人在何處?”


    方言眉頭微皺,前幾日八王爺可沒有這麽積極過,這時候撿便宜來了!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冷嘯風,見他沒有絲毫異色,而劉誌微微有些詫異,瞬間卻恢複了平靜,見大家都沒有說話,他也沒有做聲。


    大概是做賊心虛,驚堂木一拍,李季隻覺三魂七魄都被震出了體外,心神一凜,果然怕什麽來什麽,他腦子飛快地轉了好幾個彎,連忙道:”回王爺,小人一直在賭坊裏,沒有去過其他地方,什麽事業沒做過,王爺饒命!”


    “錯,你曾去過杏花樓,是也不是?”冷嘯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而且,我問你做什麽了嗎?你這樣算不算不打自招啊?”


    真是個沒腦子的,還沒怎麽樣呢,就前言不對後語。


    李季意識到自己過於急躁了,忙又改口道:”不,小人是想,王爺既然讓人喚小人來,必是出了什麽事,小人是去了杏花樓,之後就去了賭坊,若是真發生了什麽事可與小人無關啊,賭坊的夥計都可以作證。”


    冷嘯臨臉一沉,重重地一拍驚堂木:”是嗎?客棧的夥計也可以作證,你於五月十九日晚間曾經回過客棧,像在找什麽東西,可有此事?”


    ”五月十九,不是十八嗎?”李季忽然意識到不對,連忙捂了口,卻見冷嘯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果然不打自招,很好,李季,你究竟做過什麽,快快從實招來,也免得本王用刑了。”


    李季連忙擺手:”王爺,小人冤枉,小人說錯了,小人並未回過客棧!”


    “啪”地一聲,麵前的桌子應聲而裂,將個李季嚇得瞠目結舌,冷嘯臨起身,居高臨下地直視著他,厲聲道:”李季,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我問過鏢局的人,證實你這幾日時常外出,行蹤不定,你若盡早說實話尚可從輕處罰,若拒不招供,大刑伺候!”


    話音剛落,就有衙差抬了刑具扔在堂下,正好在李季的麵前。這些刑具他沒見過也聽說過,不由嚇得膽戰心驚,兩名衙差站在他左右,冷嘯臨一聲令下:“上夾棍!”


    立即有人抬來一塊門板大小的木板,前麵有鎖手,兩名衙差將李季的雙手固定,後麵豎立起三根直木。兩人又讓他趴在木板上,將腳踝放入三根豎木的中間,上用牛皮繩栓緊,李季動彈不得,額頭已經開始滲出了冷汗。


    “行刑!”冷嘯臨輕蔑地看著,李季這軟骨頭,還怕他不招?


    衙差聽令,用一根木楔子插入三根直木的縫隙,便揮起木槌敲擊木楔子,楔子緊緊地夾住李季的腳踝,越來越緊,剛開始他還能忍著,漸漸地,隻覺得兩隻腳就要斷了,再也堅持不住,連連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冷嘯臨手一揮,衙差立即收了手,立於一旁。


    “李季,怎麽樣?這夾棍的滋味還好受吧?若是你不招,本王還有許多花樣讓你嚐嚐!”


    李季慌忙搖頭,額上淌著汗,“不要不要,王爺,小人招供,小人全招了!”


    冷嘯臨滿意地點頭,揮手讓衙差收了刑具,李季腿軟,一下子趴跪在地上,腳踝處鑽心的疼痛讓他整張臉都皺得緊緊的。


    冷嘯臨拍響驚堂木:“好,算你識時務!啟天鏢局總鏢頭羅啟天,可是你所殺,你老老實實交代,以免再白白受皮肉之苦。”


    李季緩過氣來,認命地垂了頭:“小人知道這件事遲早會有人知道,沒想到這麽快!”


    旁邊衙差踢了他一腳:“少廢話,王爺問話,還不快說!”


    這一腳正中傷處,李季吃痛,連忙道:“是,羅啟天是被小人所殺。”


    ”因何殺人?”


    ”啟天鏢局跟我們慶豐鏢局是死對頭,平日裏多有過節,那日在街上遇上羅啟天,他出言相辱,若不是兄弟們拉著,當時我就跟他幹起來了。”說到這裏,李季拳頭握得緊緊的,手背上青筋乍現。


    “你殺死羅啟天時,用的可是你們鏢局新當家邵晨祖傳的圓月彎刀?”


    李季略有震驚,抬頭見冷嘯臨胸有成竹的樣子,想來反正都認了,也沒什麽隱瞞的,便供認不諱:“正是,啟天鏢局搶了我們的皇差,我們鏢局上下對羅啟天恨之入骨,當家的曾說過,他要用他的祖傳寶刀親手殺了他。那日我們在街上遇上,當家的就很氣憤,小人臨出門前受老當家的囑咐,要看著當家的,不要讓他做出衝動的事。


    於是,小人就將當家的騙去了杏花樓,想讓他消消氣,自己折了回去,沒成冤家路窄,又遇上羅啟天一幫人,嘲笑我們一通,小人回到客棧,越想越想不通,一氣之下,翻出當家的藏在床底下箱子暗格裏的祖傳寶刀,殺死了羅啟天。”


    “你殺了人之後,是怎樣逃走的?”


    李季眼中有些茫然,似乎不明白他的話。頓了頓,才道:“當時夜深,所有人都睡著了,小人殺了羅啟天之後,又悄悄給他的手下留了書信,說突然有急事先行離開,讓他們醒了立即到通縣碼頭乘船回江南。然後就趁著夜色逃離,並無一人察覺。”


    “胡說,啟天鏢局的人豈會不認識羅啟天的筆跡,怎麽可能輕易相信?”


    李季垂了眼掩去眼裏的慌亂,“小人曾經見過羅啟天的筆跡,模仿過一次。”


    冷嘯臨點了點頭,看向底下的書吏:”一字一句全記清楚了?讓他簽字畫押!”


    一聲令下,書吏將寫好的陳詞遞到李季跟前,李季遲疑著,看著紙上自己的名字,遲遲不願去按手印。


    衙差不耐煩了,”李季,敢做就要敢當,你這樣的軟蛋老子最瞧不上了!”


    被他一激,李季一咬牙在紙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書吏將供狀遞上去,冷嘯臨看了一眼,又拍響驚堂木,宣布道:“大膽李季,為了私人恩怨罔顧律法,當我朝法律都是擺設嗎?李季殺人證據確鑿,且自己供認不諱,依據我朝律法,殺人者償命,判李季斬刑!”


    李季瞬間像是被抽了全身力氣,癱軟在地上。


    冷嘯臨睨了他一眼,“李季,本王這樣判罰,你可服氣?”


    “小人……無話可說!”李季幾乎是費盡全力,才勉強擠出這樣幾個字。


    冷嘯臨圓滿了,看了眼坐在兩側的冷嘯風和方言等人,起身道:”九弟,哥哥我要回去向父皇交差,先行一步了。”


    說著就準備離開,冷嘯風抬手阻止道:”八皇兄且等等!”


    冷嘯臨挑眉:“九弟有何事?”


    冷嘯風皺眉,沉思道:“我總覺得這件案子沒有這麽容易,李季不過是慶豐鏢局一名鏢師,他為何要強出頭去殺人?你不覺得事有蹊蹺嗎?”


    冷嘯臨不以為然:“江湖人都很重情義,他也是慶豐鏢局的一員,替主家出頭有什麽不對?”


    說完又轉向一旁立著的邵晨,“你跟李季關係如何?”


    邵晨看著李季,心裏正不是滋味,被冷嘯臨突然一問,猛然一驚,忙拱手道:“李季的父親也是鏢局的鏢師,我跟李季一起長大,關係跟親兄弟一樣。”


    冷嘯臨便昂了頭看冷嘯風,臉上是嘲諷的笑:“九弟,我說你就愛鑽牛角尖,案子結了,咱們不就可以向父皇交差嗎?莫非,九弟覺得我搶了你的頭功?”


    “我不是這個意思。”冷嘯風也沉了臉,“八皇兄,我奉勸你一句,此案遠沒有這麽簡單,你想,若真是單純的兩家恩怨,為何一年多好幾次挑釁,兩家都未鬧出人命來,偏偏在京城,武功不凡的羅總鏢頭卻被人殺了?”


    “老九你究竟想說什麽?”冷嘯臨也收起笑意,冷眼看著他。


    “我隻想提醒你,這件案子牽涉極廣,遠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是要繼續追查下去,還是就此結案,希望你想清楚了。”


    ”哈哈!”冷嘯臨忽然大笑起來,表情瞬間變了,直直地盯著冷嘯風:“老九,你是不是看不得我討一點好?小時候,你出生尊貴,平日裏父皇縱著你,母後寵著你,所以你什麽人都瞧不上是不?你憑什麽這麽拽?這次也是,他們一個個都聽你的,將我這個八王爺當成擺設,我可是你的皇兄啊!”


    方言和劉誌都垂了頭,的確,八王爺之前嬉皮笑臉的樣子,誰都沒把他放在心上,想不到現在卻要來跟九王爺搶功勞。不過,兩位王爺的爭鬥不關他們的事,兩人都默契地不語,隻做沒有聽見。


    “八皇兄,我隻是就事論事,並無那個意思。”冷嘯風雖然不悅,可為了大局,還是勸了一句,冷嘯臨揮揮手,並不領情:“你不用再說,我好不容易找出害母後的凶手,你都要阻止,我看你真是不知所雲!”


    說完撩了袍子就往外走。


    ”誒,八哥!”冷嘯天追了出去,冷嘯臨已經上了馬,帶著人往皇宮的方向奔去。


    方言急急地追了出來:“王爺,怎麽辦?”


    “方大人,你有何看法?”冷嘯風緊皺著眉頭,問道。


    方言愣了一下道:“下官覺得,今天八王爺有些急躁了,想來是立功心切。”


    “冷嘯風抬手道:”我指的不是這個,你覺得這件案子可以結案了嗎?“


    方言抱拳道:“下官覺得王爺說的不錯,雖然李季認了罪,但細致一點總是好的,既然王爺認為有疑點,我們還是應該深查下去,如果一一排除了疑點,再定案也不遲。”


    冷嘯風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這裏你看著,我要進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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