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心情無比灰暗,他擁著她,輕聲道:“城城,我好懷念當初在民間的日子,雖然清苦卻單純自在。請使用訪問本站。舒睍蓴璩”


    她偏了頭:“好啊,若那天你的使命完成了,我們尋一個世外桃源,種田釣魚,簡簡單單與世無爭,不就好了?”


    他輕笑:“哪有你說的那樣容易?”習慣性地抬起食指捏了捏她的鼻頭。


    她吃痛地皺起眉頭,拍下他作惡的大手,“怎麽不行,隻要能放得下就好!”


    他心中忽然一怔,是啊,本就十分簡單的事,為何放不下?


    她卻又道:“好了,現在談這些還為時尚早,我知道你有許多未完成的事,等你都做完了,我們就一同隱居?”


    他釋然地一笑:“好,到時候就去你說的世外桃源,做一對神仙眷侶!”


    兩人絮絮低語,沈傾城沒有問他如何處置小燕子的事,要麽是死了,要麽是遠遠地送走,究竟如何那些都不重要,隻要有他在,哪裏不是桃源?


    這件事不過像是江上的一朵細微浪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件事便被人忘到了腦後。


    可是,麻煩事還是不斷,朝堂上的風向十分敏感,親近蔡家的朝臣們又一次提出國師的事。


    這次是蔡德妃的兄長蔡弘本人,第一個持笏而出道:“皇上,我天朝國運昌隆,人才濟濟,此次得天神相助,賜下護國大師,我天元必將更上層樓,傲視天下,吾皇之幸也!”


    皇帝冷步雲看著殿下眾人,十分威儀,朗聲道:“蔡愛卿之言甚得朕心,朕倍感欣慰,眾愛卿對此可還有異議?”


    底下文武百官竊竊私語,卻無一人出來說話,皇帝正待開口,大理寺少卿方言站了出來。


    冷步雲臉色微變,這個方言才能頗佳,卻有些恃才傲物,說話也直來直去,他便有些不好的預感。(.)


    不過,還是道:“方愛卿有本要奏?”


    方言微微屈身道:“啟稟皇上,微臣以為,國師一職,能者居之,此舉關係到我天元國運,必須慎之又慎,微臣以為,不妨廣發告示,尋能人誌士,誰技高一籌便可得之。”


    皇帝眉頭微蹙,點頭道:“方愛卿所言也有幾分道理,不知眾愛卿可知天下還有這樣的高人?”


    蔡弘忙回話道:“皇上,微臣以為,虛無道長乃天神派來助我天元之人,若對其心存懷疑,惹怒了天神又怎生是好?”


    方言冷眼回看他一眼,朝皇帝拱手道:“非也,吾皇乃真龍天子,有真元護體,天神定是不隻遣一人相助,隻有選出能力最強之人協助,才能最大程度讓國家富強,人民安居樂業,周邊諸國俯首稱臣,邊疆再無戰事。虛無道長目前隻露了祈雨一技,其他方麵是否真有本事,猶未可知,所以,微臣認為此舉需慎之又慎。”


    蔡弘氣得不輕,本以為虛無道長這國師之位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不知從哪裏冒出這個攔路虎,不屑地往方言那邊掃了一眼,正好瞥見他胸有成竹的目光,心頭一下子有些沒底,額頭青筋竟突突地跳起來。


    皇帝靜默片刻,終於表了態:“方愛卿憂國憂民,朕果然沒有看錯人。隻是能與虛無道長比肩之人,恐怕是可遇不可求,不知眾愛卿有無聽說過此等高人?”


    立即有人提出不少民間廣為流傳的高人,什麽華隱真人、黃山老祖、東海之叟等數不勝數,層出不窮,個個都希望自己能像蔡大人一樣舉薦有功,到時候可就能沾上光了。(.無彈窗廣告)


    皇帝更覺得頭疼了,擺手道:“行了行了,三日之內,各自將你們舉薦之人列一份折子詳細介紹,先行篩選,然後再上報。”一邊看了眼立在邊上的嚴總管,“此事由嚴總管親自督辦,三日後朕隻問結果便好。”


    除了蔡弘,眾人都紛紛雀躍起來,畢竟,大家都有了一次機會不是,一時間,百官紛紛跪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剛一下朝,方言便追上冷嘯風,打了個手勢,冷嘯風表清淡淡的,明白他是邀自己商量對策,私心裏不太願意,因為他們要做的事,必須要他家王妃親自出麵,那個洋人安普,隻能傾城能聽懂他的話,而他恨不得將他媳婦藏起來,不讓任何人覬覦。


    方言沒有跟他多說,徑直走了,冷嘯風心情複雜地回到王府,沈傾城早已等候多時,一見他過了湖心小築的浮橋就笑顏如花匆匆地迎了過來。


    “今天上朝還順利嗎?國師的事情還沒塵埃落定?”她緊跟他進了屋,自然地將架子上的常袍給他換上。


    “嗯!”他淡淡地應了一聲,看著她在自己身上忙忙碌碌,心間軟軟暖暖的,她光潔的額頭上垂下一綹發絲,隨著她的動作不時拂過來拂過去,像是拂在了他的心間,整顆心都軟成一團了。


    沈傾城察覺到他的視線,抬起頭看他,剛一張嘴他俊臉便迅速放大,怔忪間唇上傳來軟軟的觸感,正是熟悉的他的味道。


    來不及細想他因何這樣,她慌亂地看了眼房間,沒有發現丫鬟的身影,她輕輕地歎了口氣。


    “啊……”唇間傳來一陣疼痛,她懊惱地瞪眼看他:“你屬狗的啊?竟然咬人?”


    “隻咬你!誰叫你不專心!”發表完不滿,又俯身吸住她的櫻唇,手開始往她衣襟裏探,此時他隻有一個念想,好似隻有如此才能感覺到她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沈傾城大概知道他為何如此患得患失,他慧眼如炬,看出了她的與眾不同,沒有安全感也是很正常。


    呃,他一個大男人,難道也缺乏安全感,說出去會不會讓人笑掉大牙?


    心裏存了這樣的想法,便也沒有特別抗拒,他像是一個偷吃到糖的孩子,得意地攻城略地,很快就感覺到她在自己懷中酸軟下來,心中一蕩,攔腰抱起她直奔內室。


    初秋早晨的空氣中帶了一絲微涼的氣息,而屬於情人的一隅卻溫度一升再升,濃情蜜意,連剛跳上雲端的日出也悄悄躲進雲裏,生怕打擾了有情人互訴衷腸。


    兩人趕往方府別院已經是午時了,方言看見兩人並肩進來,秋陽照在他們身上,熠熠生輝,兩人就像是一對金童玉女,不隻是表象,就是流淌的空氣,似乎都是那樣與眾不同。


    他垂下眼皮斂去心中微微的失落,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相見已晚,唯有看著她真心的笑容便足夠。


    整理好思緒,他迎上二人,麵上帶了一絲揶揄:“九王爺一向速戰速決,今日方某久等不來,這副頸項就差變成鵝頸了。”


    冷嘯風麵上冷冷清清,看不出有什麽起伏,沈傾城卻是酡紅了臉頰,沒想到不苟言笑的方言也會取笑人,心裏更是暗自將某人罵了個徹底,都怪他,既然早約好了,怎麽還折騰那麽久?白日宣-淫,可是大大的忌諱,也不怕讓人知道了遭禦史彈劾。


    接受到她的視線,冷嘯風照單全收,隻當是她拋媚眼了,心裏美滋滋的,臉上便帶了笑。


    “媳婦,門檻高,小心別摔了。”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扶她的手臂,像是做過了千百遍。


    沈傾城立即趕到方言詫異的目光,就是不肯讓他如願,而他今兒也不知吃了什麽火藥,不達目的不罷休,索性抓住了她的小手緊緊握住,還故意晃了晃,帶了幾分歉意地對方言道:“你嫂子就是有點害羞,不看著點我這顆心都得提著。”


    方言苦澀地一笑:“九王爺鐵漢柔情,竟是如此細心體貼,方某應好好仿效,將來才能有你這番福氣!”


    “哪裏哪裏?”冷嘯風謙虛著,臉上卻綻開了笑容,沈傾城奇怪地看著他,方言又不是他的哥兒們,用得著在他麵前顯擺嗎?也不怕害她名譽掃地,那樣他就麵上有光了?


    冷嘯風似乎心情極好,一邊跟方言寒暄,一邊不時問身邊的女子一兩句,便到了安普住處,知道他們來,也很熱情地迎了出來。


    沈傾城見了他還是有一點心虛,隻是這次安普雖然也盯著她看了幾眼,有狐疑不解,總算是沒有說出什麽關於她身世的驚人之語。


    幾人說定了三日後的比試,又閑聊了一陣,下人便問方言擺飯,方言忙引了三人一同去往正廳用餐,沈傾城想起身避開,方言卻道:“嫂夫人女中巾幗,難道還在意那點繁文縟節的約束,不如一同用餐,九哥不會介意吧?”


    冷嘯風微微皺眉看了他一眼,他正準備說這話的,卻讓方言搶了先,夫妻這麽久,他對沈傾城那點子小心思可知道得一清二楚,她最厭煩人家男女區別對待的了,方言這話剛好迎合了她的心思,當著他的麵在自己媳婦麵前討巧賣乖,還得問他答應不答應吧!


    心裏不爽,麵上卻分毫不顯,也不讓下人動手,親自拉開兩把椅子道:“媳婦,坐這!”一麵挑釁地看向方言


    沈傾城再後知後覺,也感覺到氣氛有些奇怪,一抬眼正好對上劍拔弩張的兩人,好像隱隱就要迸出火花,腦海裏瞬間閃過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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