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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大洋彼岸某棟公寓的房間裏,年幼的小女孩捧著隻傳出忙音的電話聽筒看向坐在床邊的媽媽。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小嘴微張著,冒出急促的啜泣聲。


    她……果然還是不能理解當年自己所說的話,這些年柯茉綿更換了所有的聯係方式,該是下定決心不再原諒自己了。


    等到自己有能力查到她如今的電話號碼,是否那個柯茉綿,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她?那麽當初自己做下的那個決定,這些年在這片陌生土地上付出的努力,又還有什麽意義?


    “蕊蕊。”女人把整理到一半的行李箱放到一邊,抬手招呼女孩過去,獨自一人把孩子帶大,同時還得兼顧學業,年過三十的她就快撐不下去了。


    早晨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撒在女人清秀的臉上,明媚如她無時無刻都向上彎起的嘴角。在女孩的印象裏,她的媽媽麵對自己時總是笑著,尤其是在她提起另一個媽媽的時候,那個笑容讓她心裏暖洋洋的一片。


    如果不是媽媽總和她講另一個媽媽的往事,把曾經的照片一張張翻給她看,柯方蕊早已不記得柯茉綿這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人。


    “媽媽,媽媽不要我們了。”六歲的柯方蕊記不清楚和柯茉綿相處的具體細節,唯獨記得她的綿綿媽媽是個對自己好到離譜的人,在柯方蕊的眼裏,柯茉綿有著呼風喚雨的能力,那是她最崇拜的人。


    “她怎麽說?”已能對電話裏的內容猜出幾分,怕柯茉綿一時難以接受才讓孩子打電話過去,而柯茉綿能狠心到連孩子都不理睬,究竟到何時才能體恤自己當年的行為?難道正如她曾經所說,把自己困在她那所奢華的大宅裏,像隻金絲雀似的養著,每日碌碌無為地等她回家,有時等一夜都等不回她,這樣才能證明自己對她的愛?


    柯方蕊把聽筒放回原位,抹幹淨臉,等她撲進媽媽懷裏,又一次落下淚來,把臉埋在媽媽的懷裏,發出悶悶的哭聲,難過得說不出話。


    最寵她的綿綿媽媽去哪了?


    “蕊蕊,”感受著胸口因被淚水打濕而傳出的涼意,確定女兒沒有在看自己,方清妤的笑容才慢慢褪去,她強忍著委屈,安慰道,“等我們回去,什麽都會好起來的。”


    柯茉綿看到今天的自己,就該知道她從沒有愛錯人。


    但願如此。


    蔣士婕今天被公司的一些瑣事耽擱了,等她帶金盈回家換禮服再來柯家參加宴會,已經遲到了半小時。


    每年都來參加柯茉綿的生日宴會,蔣士婕牽著金盈的手下車,望著燈火通明的大廳好一陣感慨,想當年她可是名副其實的party queen。身為蔣氏集團的二把手,身邊總有群女人圍著她轉,任何人見了她都得給她幾分麵子。直到她為了金盈的事和家裏撕破了臉麵,被撤消了在總公司的所有職務和股份,蔣士婕才明白什麽叫人走茶涼。


    不過為了身邊的這個人,付出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蔣士婕總和金盈打趣,她該感謝家裏的兩位祖宗給了她一間小公司管,還不至於讓她流落街頭。


    “蔣小姐來了。”總算還有人記得她,曾是蔣士婕床伴之一的女人舉起酒杯對她偏頭一笑,蔣士婕觀察了下金盈的臉色,看她沒什麽反應,尷尬地抽了抽嘴角,故作輕鬆地從她跟前走過。


    她還是低調為好,畢竟是有家室的人了,蔣士婕可不想那些曾同自己有染的女人和金盈議論起當年的那些破事兒。


    臨時雇來的服務員端著托盤行走在人群中,蔣士婕拿起兩杯雞尾酒,一杯給金盈,她正目不斜視地看向大廳中央的舞池,裏麵的人們隨著歡快的音樂扭動著身體,一副群魔亂舞的景象。


    “你哥。”金盈微微揚了揚下巴。


    蔣士婕挑起眉,反正她參加各種宴會幾乎總能和她那身為蔣氏總裁的大哥遇上,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她可是淡定的很。


    幾年前幫了柯茉綿和方清妤在一起,她哥早就對她心存芥蒂,後來又因為金盈,外界無人不知蔣士婕搞上了自己公司的女職員,還打算和她過一輩子,蔣士銓恨不得和這個名聲敗壞的妹妹劃清界限。


    幸而蔣士婕極少回蔣家,和金盈一起在外麵買了套小別墅住,才免得和家裏的矛盾越鬧越大。


    蔣士銓遠遠地朝她點了點頭,沒有走過來要和她說話的意思。蔣士婕視而不見,就她哥那種道貌岸然的人,還好意思心安理得地每年都來參加柯茉綿的生日宴會?當年誰對誰造了什麽虐,大家可都是心知肚明。


    “你就打算一輩子對你哥視而不見?”金盈問她。


    “是他不想見我。”蔣士婕不在意地聳肩,環視一圈大廳,在人群裏沒發現柯茉綿,難免詫異今晚的主角竟然不在其中。


    一個女傭收起桌上的空餐盤,對常來柯家的蔣士婕問好,蔣士婕叫住她:“你家小姐呢?”


    “沒看見呢。”女傭抱歉地搖頭。


    蔣士婕揮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跟金盈交代了句她去找柯茉綿,走了幾步回頭,見哪家集團的二世祖正過來勾搭她老婆,立馬怒火中燒,回過去睜大了眼瞪他,想想不放心把金盈一個人留在這裏,拉著她一道走了。


    媽媽,天上的星星為什麽會發光?


    視線指向天空中最亮那顆的星,想到那句稚嫩的童聲,還有當時自己在這間涼亭裏一句一句地教那個小人兒唱小星星,柯茉綿毫無意識地彎起了唇。眼睛一眨不眨地望了天空太久,卻幹澀地讓她差點掉下淚來。


    “綿綿,你讓傭人取的藥,我給你拿來了。”


    柯茉綿揉了揉眼睛,並不轉身,她知道來人是白璐婉,除了蔣士婕,也隻有她知道自己喜歡來花園裏的涼亭。


    遠處的大宅裏喧嘩一片,他們有足夠多阿諛奉承的人,並沒有發現柯茉綿在眾人毫無意識的情況下退出了會場。


    外麵是一片截然不同的環境,寂靜得能聽見草叢裏蟋蟀發出的響動,柯茉綿閉上眼睛用心去聽在耳邊擦過的風聲,心也跟著平靜成一潭清水。


    “又在想媽媽?”還是在想以前的那個人?白璐婉更希望是自己說的任月蓉。


    柯茉綿搖頭,沒有回答她的話,從白璐婉的手裏接過水杯:“麻煩了。”


    “為什麽又開始吃藥?你的身體還好嗎?”路燈下,白璐婉擔憂的表情被分割成幾塊模糊不清的陰影,她那身為了這次宴會特別定製的晚禮服也在這種昏暗的燈光下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不好,也許哪天就死了。”柯茉綿歎著氣,看向白璐婉,對方一臉的震驚。


    刹那間,柯茉綿的唇角上揚到一個白璐婉難以想象的弧度,她第一次見柯茉綿笑得這般燦爛,也是那一瞬,白璐婉恍然大悟。


    “你怎麽能拿你的身體開玩笑!”她嗔怪地把瓶蓋放在她手上,裏麵有三個白色藥片,剛才聽柯茉綿那麽說,嚇得她差點停止呼吸了。


    柯茉綿笑而不語,好像並不在乎自己開了一個讓人心驚膽戰的玩笑,把藥片悉數倒進嘴裏,含了一口溫開水,直到藥片表層的薄膜溶解,嚐到了苦澀的味道,她才吞了下去。


    “好些了嗎?”白璐婉合上藥瓶。


    柯茉綿搖了搖頭,苦澀仍然存在於她口腔的每個角落,這反而令她有了鮮明的存在感。


    “最近有沒有去醫院檢查?不能總因為忙不去啊,你看你,病好了快三年,都還離不開藥,讓人怎麽放心得了?”白璐婉不滿地抱怨,察覺到柯茉綿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自己臉上,倒是頗感意外。


    “你好嘮叨。”柯茉綿轉移目光,朝著天空微微笑。


    白璐婉凝視著柯茉綿,滿心糾結,和她有過交集的柯茉綿冷漠又無情,幾年前愛上的柯茉綿卻是溫柔迷人的,但這些和今晚的柯茉綿完全不沾邊,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定義她,白璐婉想了很久,隻能用鬼魅這詞來形容。


    這樣的柯茉綿讓人感覺陌生,卻像罌粟一般使人一嚐就再也擺脫不了她的癮。


    “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一條來自知名設計師的定製版吊墜,白璐婉和那個品牌有過合作,才借私人關係為柯茉綿定製了一條,不然光是排號就得等到明年九月份,這件禮物可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還好。”柯茉綿還沒有打開賓客們送來的禮物,她習慣讓傭人去統計,自己對此並沒有太多的興趣。


    白璐婉聽到答案難免失落,保持鎮定繼續問她:“那你喜歡什麽?”


    “星星。”柯茉綿的眼睛裏映出星星的光亮,透著令人沉醉的天真,“你要摘給我?”


    白璐婉愣了愣,柯茉綿看著她,輕笑了下,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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