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8小說這個時候,阮向遠覺得自己應該踉踉蹌蹌地爬起來,蹭到雙眼中布滿血絲的主人身邊伸舌頭舔一下他的臉,清晨的陽光從窗外塞進來,照在主人的側臉,主人的臉上有摻雜著疲倦和欣慰的笑容,而狗崽子則親密地用毛茸茸的狗臉去蹭主人――恩,對啊,反正電影都是這麽演的。


    不過事實上,沒有親密的蹭蹭,狗崽子隻是死豬似的動也不動側躺在床上,一臉嫌棄地抬起爪子推開戳在自己臉上的人類手指:“嗷!”


    ――滾,戳什麽戳。


    而臉上本應該掛著疲倦和欣慰笑容的主人,此時此刻臉上也擺著不符合劇本的死人臉,他伸手抓住狗崽子在他手上嫌棄地拍來拍去爪子捏了捏,眼中血絲是有,不過更多的是不滿:“你遲到了,說好的天亮之前就會醒,差點以為你要死掉。”


    阮向遠:“嗷嗚,呸!”


    ――誰他媽跟你說好了,老子差點就變成人了好嗎你才要死掉!要不是看你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淒慘樣子,老子才不跟你玩什麽“天亮時候伴隨著第一縷陽光醒來”這種苦情狗血劇,知足吧你哪來那麽多抱怨?!


    “算了,不說這個,”雷切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就像一頭吃飽喝足的慵懶獵豹一樣性感十足,男人放下手後揉了揉肚子,接著仿佛這會兒才回到人間似的嘟囔著,“好餓。”


    狗崽子愉快地咧開大嘴,賴兮兮地伸出長舌頭――


    ……哦,對了,差點兒忘了正事。


    晚上我要吃牛肉粒黃桃罐頭新鮮櫻桃牛奶布丁草莓布丁雞蛋蜂蜜蛋糕和你藏在櫃子最上層周末才肯拿出來給我改善一下夥食的那種頂級狗罐頭要吃到飽吃到吐拒絕在裏麵摻雜其他狗糧謝謝。


    雷切微笑:“隼,早晨我們一起喝白粥吧。”


    “……嗷?”


    狗崽子舌頭吐了一般僵硬在嘴邊。


    “剛剛手術過大概不能吃太複雜的東西吧,唔,我也一天沒吃東西了,”男人伸出大手去摸了摸狗崽子僵硬的腦袋,“所以這種時候喝白粥調養再適合不過了。”


    阮向遠:“……”


    雷切彎下腰湊近床上挺屍瞪著眼看著他的狗崽子,用他最擅長的那種能氣死個狗的理所當然語氣問:“對吧?白粥也很好喝的。[]”


    作為回答,躺在床上的狗崽子抬起後腿,不顧身上傷口的疼痛毫不猶豫地一爪子踩在雷切那可惡的俊臉上――


    對你二大爺奶奶個腿兒啊!!騙子啊!!大騙子!!!!!我他媽千裏迢迢放著人不做就是為了大清早的用四個爪子蹲在你的餐桌邊伸著舌頭吧唧吧唧地和你一塊喝白粥吃鹹菜?老子新長的犬牙都笑掉了媽了個蛋――小說看多了吧蠢貨快醒醒,人間哪來那麽多“同甘與共吃鹹菜”的真愛!


    想到這,狗崽子更加不爽,踩在男人的臉上的大爪子又死勁兒蹬了蹬加深一下存在感。


    雷切淡定地拿開臉上的爪子,摸了摸被踩痛的鼻尖,一邊飛快地用某國語言嘟囔著狗崽子半個字都聽不懂的話一邊將死狗似的賴在床上隨便折騰的狗崽子翻過來看了看它的傷口――甚至像個變態似的嗅著鼻子湊上去聞了一會兒,當確定沒有再聞到新鮮的血腥,男人這才放下心來,目光從狗崽子耷拉在嘴邊吧嗒口水的舌頭上一掃而過,雷切想了想後,將手插.進狗崽子的大腦袋和床單指尖,往上輕輕抬了抬:“隼,試試能不能站起來。”


    阮向遠翻了個白眼,象征性起躺床上抖了兩下爪子,狗眼倒是誠意滿滿,仿佛載滿了“我在努力”“我好努力”“我太他媽努力”這樣的信息,狗崽子盯著雷切,一邊傳達著虛假的信息,一邊敷衍地反複以不同頻率抖了幾下爪子――


    五秒後,又擺回了死狗應該有的姿勢。


    舌頭又耷拉了出來,於此同時,狗崽子那雙欠揍的三角眼也從和雷切的對視中移開,開始無辜地望天花板。


    阮向軟:“嚶嚶嚶。”


    ――看,老子已經盡力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我這麽努力地要爬起來就是為了要去喝白粥,忽然覺得人生都沒有光芒了,沒有黃桃罐頭的人生,哪怕拚盡了全力站起來又有什麽意思呢?


    雷切趴在床邊:“早餐之後可以考慮吃一點黃桃罐頭。”


    床上挺屍狀的毛絨生物耳朵一動,利落地翻身坐了起來。


    雷切:“……”


    抬起爪子懶洋洋地撓了撓肚皮,狗崽子愉快地咧開大狗嘴:“嘎嘎!”


    走,黃桃罐頭!


    “……等等。”雷切歎了口氣,從床邊坐直,伸手大力地將小狗腦袋上的毛連帶著高高豎起的耳朵一塊兒揉成亂七八糟,這才站起來轉身去拉開門探出半個身體――很快地,阮向遠聽到外麵高跟鞋飛快敲擊地麵傳來的噠噠聲越來越立體,十五秒後,雷切讓開了,麗莎舉著一根玻璃管從外麵殺了進來――


    美女醫師橫衝直撞地推開雷切衝過來抱著狗崽子的腦袋狠狠地叭叭親了兩口,然後用惡心死個狗的聲音說:“狗狗我們來量體溫噢。”


    聞言抬頭,這時候,阮向遠才發現麗莎手中拿的是一根體溫計。


    好麽,量體溫就量體溫,看在被美女香吻的份兒上,狗崽子這一次異常配合,大尾巴在床單上掃了掃後,合作地抬起自己的右邊爪子露出腋下,正準備以最完美最酷炫的姿勢完成這個體溫測量――


    大概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大腦不好使,此時此刻的狗崽子忘記了女人的甜言蜜語才是最可怕的毒蛇液。


    就在它自我良好地抬著胳膊等待體溫計夾入然後再接受個類似於什麽“狗狗好聰明”之類的表揚時,毛茸茸的大腦袋忽然被修長的指尖抓著,往前拖了拖――


    ……咦?


    狗崽子胖乎乎的爪子在床單上抓出一道長長的劃痕,當麗莎將它的腦袋遞給雷切,並且要求雷切“一定要摁住”的時候,阮向遠忽然覺得強烈地不安,一種類似於“我好像從哪一步開始就上當受騙了”的違和感襲上心頭――


    可是是從哪裏開始呢?


    當雷切捧住狗崽子的腦袋,狗崽子胖乎乎的身軀被美女護士穩穩地摟住時,阮向遠衝著雷切裂開嘴――


    當麗莎抓住他的尾巴往上掀的時候,阮向遠不安地吐出了舌頭。


    當一個什麽又細又長又冰涼的東西,完全不帶商量地插.進他的小菊花時,狗崽子嗷嗚一聲噴了雷切一臉鼻涕口水,然後差點兒咬著自己的舌頭,開始猛烈地掙紮起來――


    麗莎驚呼一聲,因為要摁住狗崽子扭來扭去的屁股還要穩住插了一般的體溫管更加不能碰到它身上的傷口,整個人忙得要命,在狼狽地好不容易抓住狗崽子的後腿固定好時語無倫次地大叫:“好啦好啦不要動很快就好一分鍾而已哦,狗狗都是這樣測體溫的以後就能習慣了!”


    雷切則捧著狗崽子不淡定的狗臉,顯得相當淡定地說著廢話:“隼,乖,不要動。”


    阮向遠:“嗷嗚嚶嚶嚶嚶嗷嗷嗷――”


    不要動!說得輕巧――


    你他媽撅起屁股讓老子把板凳腿兒塞進你屁股裏再淡定個給老子看看?!啊啊啊誰告訴你狗崽子測體溫都要被爆菊花啊我放著人不做就是來跟你喝白粥爆菊花這哪是真愛這簡直是羅密歐和朱麗葉才能有的神聖愛情啊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麗莎:“不要動哦!!馬上就好了,倒數十秒――八――七――”


    阮向遠:“嚶嚶嚶!”


    麗莎:“五――四――”


    阮向遠:“嚶嚶嗷嗚!”


    ――三二一!好,時間到!快!快把這生命中不可承受之冰涼粗.長給老子□!


    麗莎:“三――二點五――好,時間不夠再來十秒,八――七――六――”


    阮向遠:“…………………………………………”


    騙子!差評!


    雷切:“……”


    麗莎:“四――三――“


    雷切:“這一招是從你以前在外麵就職的兒童醫院學來的嗎?”


    麗莎嘿嘿嘿地笑了笑。


    狗崽子大屁股拱了拱嗷嗷淒慘地叫了倆聲,強烈表示讓雷切立刻閉嘴不要打擾人醫生數數――


    麗莎:“二,一,ok。”


    隨著美女醫師語落,狗崽子感覺到那個冰涼的滑膩膩的細細長長的恨不得要捅穿腸子的玩意終於從他那嬌嫩的屁股裏抽走了――抽走的時候,那種撐開並拖拽著內.壁小嫩肉的感覺最後地狠狠刷了一把存在感。


    它手軟腳軟地趴回了床上,長長的嘴深深地埋進大爪子裏嚶嚶嚶去了。


    雷切猶豫地抬起手,在狗崽子亂糟糟瘋子似的腦袋上揉了兩下:“隼,不要哭,要像個男子漢。”


    阮向遠:“嚶嚶嚶!”


    ――你他媽把椅子腿塞屁股裏塞個一分鍾完了再慢慢拖出來好好感受一下來自內.壁的惡意再跟我來說男子漢!呸!


    雷切:“……”


    麗莎放下手中的體溫計,隨手扔進消毒器皿裏,轉過身對看著自己的雷切聳聳肩:“沒有再發熱了。”


    雷切點點頭,臉上倒是看不出太多的情緒,麵癱著臉從嗓子眼裏應了一聲。


    麗莎:“明天記得帶它來換藥――你自己的臉也應該要上藥才對。”


    阮向遠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起來,掛著滿臉鼻涕眼淚用力打了倆噴嚏:“嗷嗚呸呸!”


    “……”雷切將目光從狗崽子身上收回來,看著麗莎認真地充當著不靠譜的翻譯,“隼說,再也不要來醫務室了,怎麽辦?”


    “那就跟你的小狗說,傷口感染的話又有發熱的可能性哦,下次就不止一分鍾了。”麗莎撇撇嘴,伸手戳了戳在床上拱來拱去蹬著後腿臉死勁兒往被子裏鑽的狗崽子露在外麵撅著的屁股。


    阮向遠嗷嗚一聲,覺得狗生都失去了繼續活下去的勇氣――我他媽還沒碰過姑娘呢就不是清白之軀了這他媽讓老子情何以堪呐!!!我還拉麽純情!!拉麽天真!!對生活充滿了朝氣蓬勃的期望,拉麽美好的一個小少年!!


    ――就這麽讓一根體溫計給糟蹋了!!!!!!


    次奧!!喪心病狂!!!!


    狗崽子抱頭陷入清白之軀被不明物體糟蹋的悲慟當中,正悲痛到高.潮部分,忽然就被一隻大手從後麵無情地抓住從被窩裏拎了出來,紅發男人將狗崽子放進自己懷裏,心情略好地順手整理了下它背上繃帶紮出來的大蝴蝶結,安撫似地拍了拍挺著三層下巴脖子死勁兒往他頸脖裏鑽的狗崽子的腦袋――


    然後寬容地讓狗崽子將鼻涕眼淚口水糊了他一脖子。


    那熟悉的的濕潤潤黏糊糊的感覺弄髒了男人原本幹淨整潔的襯衫領口,但是當他轉過身跟麗莎道別的時候,眼角裏卻充滿著前所未有的柔和――


    麗莎被這表情鎮住了。


    直到紅發男人抱著他的心肝寶貝狗崽子離開,輕輕的關門聲將美女醫師的神給召了回來,盯著那扇已經合攏的門,麗莎摸了摸有些發熱的臉,“這個魔頭溫柔起來好像也蠻迷人的嘛……”


    當年輕的女人發愣的時候,從門的那邊,隱隱約約傳來了雷切無奈的聲音――


    “好了,不要哭了啊隼…………住口那個不能咬……嘖,打死你!”?u8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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