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好好照顧他。”


    “是。”百裏先生一開始還保持著淡然的速度,到了後麵簡直就是逃跑,匆忙的離開。


    在百裏先生離開不一會兒,有一個聲音傳來,就是那天在龍廷輝書房的那個聲音,“先生,薑先生是在車子的夾縫中被發現的,身上沒有任何認為傷害的痕跡,此次爆炸的原因還沒有查明,但是我們在後街發現了這個,還有一具屍體,是薑先生以前的同事吳海濤。”


    龍廷輝這才轉過來,就看到身後一個長相普通、渾身上下毫無特色的男人手上拿著一個證物袋,袋子內是一小塊帶著細小鱗片的、掛著黏稠液體的肉塊,“這是什麽?”


    男人說道:“組織已經經過化驗,發現了人類和蛇類的dna,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目前查不出來。兩種dna能夠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我猜測就是因為這些查不出來的東西。”


    “竟然能夠融合,很奇妙啊!”龍廷輝淡淡的說道:“查明爆炸是否和小薑有關,如果沒有就把所有的證物都交給警方。”


    “是。”男子走路無聲,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走廊內,從走廊的轉角處又走來一家人,那是薑一天的家人,父母祖父兩個哥哥和兒子,急匆匆的趕來,要不是在醫院工作的薑一月偶然間知道爆炸事件中受傷的還有薑一天,說不定要過了好幾天全家人才會知道。


    龍廷輝的目光一下子抓住了薑一月抱著的孩子,孩子幼幼小小、懵懵懂懂,但是也知道爸爸出事了,小臉繃得緊緊的,龍廷輝迎上去,“你們好,我是小薑的朋友。”


    薑一月是認識龍廷輝的,也知道弟弟薑一天是他送進的醫院,全程高級醫療,醫生是醫院特批的外聘院長百裏先生,就這手筆已經夠讓薑一月狐疑的,現在竟然看到他出現在薑一天的病房外,這不得不讓一家人都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薑一天爺爺今年七十三歲了,精神矍鑠,老爺子很是硬朗,看到龍廷輝就知道大概了。薑爸爸薑仁之看了眼龍廷輝,然後回頭看向薑爺爺,薑爺爺點點頭,薑仁之皺眉,這是怎麽回事?


    薑一年和薑一月都注意到了父親和爸爸的不對勁,但是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薑一月和龍廷輝有過一麵之緣,因此他把分分送到大哥的那裏,然後走上前,“龍先生你好,我弟弟情況怎麽樣?”


    見薑一月沒有介紹家人的意思,龍廷輝朝薑爺爺們點點頭,然後說道:“小薑現在情況很穩定,隻是有些輕微腦震蕩和失血過多,醫生說晚上醒過來。”


    這已經是爆炸事故的第二天下午兩點,薑一天已經昏迷了近二十四小時。


    “那就好,那就好。”盧菊英一顆心都在兒子身上,所以一時間也沒有看出身邊家人的反應,而薑家的其他人在知道薑一天沒有時候也鬆了一口氣,但是放在龍廷輝的身上的眼神多了絲探究,特別是薑爺爺,人老成精,經曆得多了閱曆等都不是年輕人能夠比的,在薑爺爺的目光下,龍廷輝收起了臉上的淺淡笑容,這樣整個人看起來反而更加的真實。


    分分看到躺在床上的爸爸,眼睛立刻蓄滿了淚水,那是委屈的,因為薑一天不管不顧他快要一天了。小孩子就算是再聰明,也沒有明白生死究竟是什麽,他無法理解爸爸為什麽躺在床上不理自己,揪著奶奶的衣服,分分好難過。


    盧菊英拍拍孩子的脊背,“分分,爸爸生病了,就像分分感冒要吃藥打針一樣,不是故意不理分分的。”


    “嗯。”小小聲的應了一下,分分揚起小臉,“爸爸會疼嗎?”


    “……會。”


    聽到奶奶這麽說,分分著急的看向爸爸,可是還是在睡覺,小手放到爸爸的大手上,小孩子才感覺安心。


    龍廷輝就站在床腳,看著這一幕,心裏麵竟然有了一絲荒謬的想法――如果,孩子是他和薑一天共有的,那感覺該多好。想法是荒謬的,卻在心裏麵長草,現在的龍廷輝對此想法付諸一笑,又怎麽會想到以後會為了這個想法而感覺由衷的喜悅。活了三十多年一直清心寡欲的龍廷輝,頭一次對一個人產生如此濃烈的情感,無論對方是男是女、是什麽生活背景、有著怎樣的人生經曆,他都想要徹底的撕開表麵的那層包裝,探知他內心的柔軟。可是……


    龍廷輝自嘲一笑,他又有什麽資格去談情愛,生命都要吹響終結的號角,他也就隻能在陰冷中長眠去體會黑暗的滋味!


    被眾人惦記著的薑一天夢中又有什麽,是糾結還是蒼白亦或是有著說不出的悵惘。


    身邊來往的人即熟悉,又陌生,仿佛前一刻大家還勾肩搭背、嬉笑玩鬧,下一刻就成為了陌生人,那一張張麵孔都在提醒著薑一天,他遺忘的東西太多。他就像個旁觀者,看著人群裏和大家一起嬉笑的名叫薑一天的人,一起訓練、一起執行任務、一起殺敵、一起突破難關……可是他融入不到那個薑一天的世界裏,隻能蒼白的看著麵前的一切,淩亂而匆忙的過去,就像概括性的電影,隻是一個個簡單的剪影,沒有人專門的給他講解這些片段究竟意味著什麽。


    薑一天蒼白的看著畫麵裏的“薑一天”和周圍的人嬉笑怒罵,一起奮鬥,融不進那種愉快、生死與共當中,但是這種情感卻深深的影響著他,讓他安靜的、全身心的去看淩亂的畫麵。


    四周的環境一轉,離開了淩亂的放映間,置身於幽暗潮濕的雨林之中,薑一天混沌的思維不斷的奔跑著,身後是不時傳來的槍聲,一聲又一聲、一聲強過一聲,緊迫的追在身後。


    旁邊好像有人在和他說什麽,嗡嗡的聽不真切,卻讓人無法不去聽。畫麵又一轉,囚室內吊拷著的人,空氣裏是潮濕的血腥味,讓人一陣一陣的作惡,堅韌的神經並不感覺害怕,血液中奔沸著不服輸的因子,扛著敵人的皮鞭不吐露任何信息。


    空氣中細微的波動,傳遞到身體,然後蔓延到心靈,薑一天睜大眼睛,直想罵人,但是嘴巴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一樣,無法張口。


    他能不能不看啊,這現場直播什麽的,太勁爆了,分分就是這麽被製造出來的,喂喂喂,這漢子把你的髒手從我的身體上拿開,背上黑乎乎的那是什麽東東,你不嫌髒我還嫌惡心。


    薑一天欲哭無淚,長這麽大他都沒有看過島國愛情動作片,卻一下跳到自己為主角的鈣片。


    模模糊糊的,那個男人的臉他還沒有看清楚,亂七八糟的畫麵始終沒有讓他弄明白自己缺失的那段記憶力究竟是什麽。


    “呼。”長籲一口氣,薑一天抬起眼就看到空間內的生機盎然,動了動肩膀,已經不是很疼了,泉水和靈石的效果可真是好。不對,好像有什麽東西別他遺漏。空間好像又有了變化,靈石的範圍沒有變,土地的麵積擴大了,那條河也變得更長更寬,而且土壤的質地也有了顯著的提高。


    還有什麽?


    薑一天撐起來,走到菜地裏拽了一根黃瓜,鮮嫩十足,咬一口那就是滿滿的黃瓜香,汁水很足。田地的麵積擴大了,就顯得之前栽種的植物變得稀少,什麽時候趁有空他再撒些種子。


    瓜果蔬菜一旦長成就不會再有變化,而且不摘掉的話,在它所承受的範圍內不會再生長果實。就像薑一天手中的黃瓜,一根藤蔓上如果規定了隻能長十根黃瓜的話,這十根黃瓜全部長成,藤蔓就會自動停止生長,但是隻要摘掉一根,空出來的位置會有新的黃瓜填補上去,且新老黃瓜在口感上、外觀上不會有任何變化,如果硬要說有變化的話,那就是老黃瓜吸收的靈氣更加多吧。


    在心裏麵規劃好土地的使用情況,薑一天才覺得不對勁,看向腳底,他怎麽是飄著的,太驚悚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發現呢!”薑箬山涼涼的說道,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薑一天一時間有些接受無能,大腦不在服務區,所以無法通話。


    “看來你真的是薑家的命定之人,受了傷也因緣際會的讓空間真正的認主。”血液隻有流進靈石地,被整個空間的陣眼吸收,才算是真正的認主。“快準備黃金吧,再來一點就可以徹底衝破第一層封印了。哎呦,我要休息一段時間,為了給你恢複記憶,我可是用了很大力氣的。”


    “等等等,恢複記憶,可是我除了看到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麵,什麽都沒有想起來。”薑一天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幹巴巴的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等我休息好了,再回答。”說完就消失了。


    薑一天更相信他是不知道怎麽回答,消失得跟逃一樣。


    “可是,我怎麽出去啊喂!”


    作者有話要說:我算是知道了,街頭采訪有多假了,我就當了一回兒臨時演員,道具還挺齊全,給準備了一隻包,算是符合背景設定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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