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戰王府沉浸在一片無以倫比的歡欣中,不為別的隻為今個是司城祁月大婚的日子,這不是司城祁月第一次大婚,可是唯有這次是最讓眾人高興的。


    之前的三次大婚王爺並沒有什麽特別欣喜的表情,整個準備過程都是形式化而已,王爺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整日裏還是在書房中幹著自己的事情,甚至在大婚當日都是不耐煩的,可是,這回不一樣!


    自從十日前皇上宣布了王爺和鍾無憂大婚之日定在十日後,王爺整個人都明媚了起來,那種感覺不好形容,似乎就是從內而外的亮了起來。聖旨下達的那一刻,王爺沒有像上三次大婚時一樣什麽都不聞不問,有不能決定的事情問到他跟前他都會冰冷的回一句照規矩來,這回,王爺無比的積極!


    所有的東西都必須經過他親自過目,所有的東西能用最好的,絕對不會用二等的!那種欣喜和寵愛,那種歡愉和迫不及待,即使是府中做雜役的下人也能感覺的到!


    俊美好似天神的臉上經常會看見一抹好似夢幻的笑意,每日早晚隻要在府中就一定要把福伯抓到書房詢問大婚準備的怎麽樣了。


    隻要長個眼睛的都能看出王爺這回有多麽的高興和緊張,雖然鍾無憂在世人眼中風評並不怎麽好,可是,既然是王爺喜歡的,眾人都是從心眼裏高興,高興自家王爺終於可以找到一個喜歡的女人了。


    可是高興之餘卻又開始了一絲絲的擔心,前三個王妃都在新婚之夜莫名暴斃,那麽這個不知道會怎麽樣?是會安然度過還是會像前三個一眼在人生最美麗的時刻香消玉殞。


    終於到了大婚的日子了,眾人即興奮又忐忑,整個王府幾乎從昨晚就在沸騰著,而司城祁月更是過兩個時辰就將福伯找去問問情況,過兩個時辰就將福伯找去問問情況,主子如此的緊張,底下人哪有不緊張的道理?生怕有什麽準備不周全,各人負責的事情都檢查一遍又一遍,生怕哪裏有了疏漏讓王爺不高興。


    直到子夜時分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天不大亮整個府中就又開始沸騰起來,路上盡是忙碌的丫鬟婆子的身影。


    司城祁月很早就起身了,盡管不想承認是他過於激動,可是澎湃的心跳卻讓他不得不承認,隻要一想到今天他就能完整的擁有她,他的心就忍不住狂跳。


    “爺”輕輕的叩門聲,是驚雷的聲音。


    “進來”司城祁月淡淡答道。


    門一聲輕響,驚雷已經閃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包袱,看見司城祁月微微一拘禮,“爺,這是王妃剛剛派人送來的,說是給王爺的喜服。”


    說著驚雷看了看手中的包裹,又看看一旁衣架上王爺的喜服,王妃不知道搞什麽,今天大婚竟然才想起來給王爺送喜服,王爺一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司城祁月挑眉,憂兒讓人給他的?喜服?雖說天野是有女子給男子縫製喜服的慣例,可是無憂根本不會那些,自己的都還是讓針翠芳搞定的,怎麽會想起來給他弄喜服的?


    “打開看看吧”說著司城祁月好奇道。


    驚雷將包裹打開,一件大紅的衣服霎時撞入眼簾,一般的男子款式,隻是針腳平整細密,領口和袖口處用金銀絲繡著祥雲和翠竹圖案,繡工極為精巧,一看就非凡品。


    針翠芳的刺繡?


    司城祁月挑眉,將整件衣服提起展開,霎時間目光連閃。


    大紅的衣服上半截和一般的喜服並沒有什麽不同之處,隻是多了針翠芳的刺繡顯的多了幾分貴氣,真正讓人驚詫的下擺處。


    下擺處不知做了什麽樣的工藝處理大紅的衣擺下方竟然有一道絳色的不規則的寬帶,絳色帶子形狀不規則好似一道流水環過喜服的下擺,上麵繡著遠山霧靄白雲,白雲旁點綴著一些用銀線繡成的星星,整個帶子,簡直好似一幅流動的夜幕中的山水。


    “好特別的喜服”驚雷看著衣服不由讚歎道,伸手拉起下擺,仔細的看著。


    這時從喜服中掉出一張紅色的卡紙,司城祁月躬身撿了起來,上麵秀氣的寫著一排字:傳說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一百顆星星照耀著你我的幸福,相信它們也會幸福。


    司城祁月目光連閃,心裏猛的湧起一股驚濤駭浪般的情緒,他說的話她竟然全部都記在心裏,絳色,為他而隕落的一百顆星星……


    心裏是難以言喻的感動,手不自覺的攥住那張紙條,緊緊的,就像攥住的是他此生的幸福一般。


    丞相府中是一片紅色的海洋,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氣洋洋的表情,今個可是他們大小姐成婚的日子,無情被從鬼蜮召喚了回來,和小桃兒一起作為陪嫁丫頭嫁入王府。


    此時二人都是妝容整潔,穿戴一新,一臉笑眯眯的表情看著正對鏡貼花黃的無憂,渾身洋溢著掩都掩不住的喜氣。


    無憂從銅鏡中看著兩個丫頭傻裏傻氣的樣子,忍不住翻白眼,是她結婚好不好,又不是這兩個傻丫頭,看這兩個丫頭一臉中了頭彩的表情。


    負責給無憂化妝的是司城祁月專程從宮中請來的嬤嬤,不知道是司城祁月給了大紅包還是鍾名優給了大紅包,那嬤嬤一臉的笑意,幹勁十足,已經在無憂頭上臉上擺弄了將近一個時辰了。


    一堆的瓶瓶罐罐擺放在麵前,香氣撲鼻。


    終於在一刻鍾後,無憂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妝成,那嬤嬤笑眯眯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對自己手藝極為的滿意,“王妃覺得還有哪裏沒畫好,奴才給您再改改。”


    無憂低歎一聲,看著笑一笑就能掉下一層粉來的臉頰,簡直無語問蒼天,這是新娘妝麽?殯儀館裏化妝也不過如此了吧!臉上的粉厚的疑似塘牆,嘴唇豔紅好似剛剛喝過人血一般!知道的是她今天嫁人,不知道的怕是以為詐屍了吧……


    這要是演聊齋簡直就不用再上妝了!不知道晚上司城祁月看見這樣一張臉會不會被嚇得吐血啊……


    “怎麽,王妃覺得還有哪裏不好?”那嬤嬤看見無憂不說話,疑惑的問道。


    無憂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感覺臉上的粉撲簌簌的掉了一地,“沒有,哪裏的話,嬤嬤畫的非常好,有勞嬤嬤了”


    那嬤嬤臉上立刻浮起一個驕傲的表情,“嗬嗬,老奴當年給太妃化妝,太妃娘娘也喜歡的緊,直誇老奴畫的雅致!”


    無憂僵硬的扯了扯唇角,終於明白為何太皇英年早逝了,天天後宮對著一堆僵屍,不死才怪!


    “嗯,嬤嬤好手藝,有勞嬤嬤了”無憂對小桃兒點點頭,小桃兒上前給了那嬤嬤一個大紅包。


    “哎呦,都是老奴的本分……老奴祝王妃和王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老嬤嬤驚喜的接過紅包,笑眯眯的祝願著。


    “多謝嬤嬤吉言,小桃兒,送嬤嬤出去”無憂笑著道了謝,讓小桃兒將嬤嬤送了出去。


    那嬤嬤又說了一堆吉利話兒,然後給無憂行禮退了出去。


    無憂無奈的看著鏡子中嚇死人不償命的一張臉,忽然心念一轉,伸手在一旁梳妝台上輕拍的兩下,然後又在狀態抽屜上的拉手上扭了一下,“吱”一聲輕響,從妝台的下麵彈出來一個精巧的小木盒。


    無憂伸手將木盒取下,握在掌中,今夜,是不是應該讓司城祁月看看她的真麵目了?雖說這張臉也是自己慣用的,可是總不是真正的皮相,總有種司城祁月和別人成親的感覺,想起之前自己糾結司城祁月親吻自己和黑羅刹的事情,不由失笑,自己和自己吃醋,這種事情想來都覺得真夠奇怪……


    “小姐,老爺來了。”


    桃兒在門外通傳道,隨即鍾名優偉岸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口。


    無憂連忙起身,輕輕喚道,“爹”


    鍾名優英挺的臉上帶著絲絲笑意,看著亭亭玉立的無憂,無憂此時已經換上了大婚的禮服,禮服寬口敞袖,裙擺飄飄,是最尊貴的倪光錦,臉上是剛剛嬤嬤畫好的濃妝,一頭烏黑的長發盤成美人髻,鬢角一朵絨花,取義富貴榮華,鬢上帶著鳳冠,鳳冠後綴著曳地三米左右的長紗,肩挽同色係浣紗,紗角綴滿拇指大小的珍珠,行動間款款擺動,搖曳生姿。


    鍾名優欣慰的笑笑,女兒終是長大嫁人了!


    “爹,你怎麽來了?”無憂笑著上前挽住鍾名優的胳膊。


    鍾名優摸摸無憂的手,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慈愛,“爹知道,此時來你閨房不合規矩,可是爹真的很想見見我女兒盛裝出嫁的樣子,爹忍不住就來了……”


    無憂一笑,鍾名優對她的疼愛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最為珍惜的東西,前世她渴求過這種父愛,可是從來得不到,不想再世為人反而擁有了,這種來之不易的幸福,讓她極為的珍惜。


    “爹什麽時候看女兒都可以,爹來看我我覺得很幸福啊……”無憂笑眯眯的拉住鍾名優在一旁坐下,“女兒以前經常給爹惹事,爹都一直包容著女兒,女兒出嫁了,爹一定要自己注意自己的身體,女兒會常回來的。”


    無憂絮絮叨叨的說著,她很少有這樣感性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鍾名優眼底的寵愛觸動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不可常常回來,會惹人非議。”鍾名優心裏一暖,皺眉道,看著無憂念念叨叨的小嘴,心裏滿是不舍,孩子大了終究是要嫁人的……若是舞兒能夠看到這一幕會不會很高興?


    “怕什麽非議,女兒從來就不是怕非議之人”無憂挑了挑眉,她若是在意世間的評價便不會有今日的名聲了。


    鍾名優笑笑,知道自己的女兒人小鬼大很有主意,“憂兒,此舉嫁去戰王妃便算是入了宮門了”


    鍾名優開口道,無憂知道,鍾名優下麵要說的才是重點。


    “爹一直不想你卷入這宮廷紛爭當中,所以近年來宮宴什麽的爹從來不讓你參加,而你也恰好不愛好這些,爹一直很欣慰,想要你找到真正喜歡的人,能疼你寵你,平平安安的度過一世,爹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無憂一笑,更緊的偎住鍾名優,“卻不想兜兜轉轉,你還是進了皇家的門,也許這就是命啊……”


    鍾名優低歎一聲,臉上滿是無奈的表情,這些年他避開朝堂的爭端就是想給憂兒一方淨土,卻還是沒能實現……


    “爹……”無憂輕輕的拉著鍾名優的手,笑道“現在也沒有什麽不好,司城祁月待我很好”


    鍾名優歎一口氣,“戰王殿下確實是人中龍鳳,能有他做你夫婿,爹很滿意,可是……”


    鍾名優又長歎一聲,“可是,他畢竟是皇家男兒……皇家男兒自古命運多舛,世人看見的是光鮮亮麗的一麵,唯有他們自己知道活著的艱難,憂兒這麽聰明,想必明白其中道理。”


    無憂點點頭,世人都把司城祁月當神一樣的崇拜,誰知道他曾經的苦難,誰知道他曾經無助的在宮中數著石頭,誰知道他看見心愛的嬤嬤被煮時的無奈和心痛?看見的隻是他的光環而已,從無人問津到揚名天下,其中辛酸誰人知曉?


    “女兒明白,女兒既然選擇了司城祁月,就做好了準備,爹放心”無憂輕輕說道。


    鍾名優拍了拍無憂的手背,看著無憂語重心長的道,“爹知道你聰慧,定能看透其中,爹相信憑你的能力,應付這些應該沒有問題,可是,爹想說的是,戰王和太子之間已經勢同水火,皇上聖體一日不如一日,太子和戰王之間必然會有一番大的爭鬥,這種爭鬥不是一般的後宮之爭,你明白?”


    無憂唇角勾起一眯狂傲的笑意,“明白,一山不容二虎,他們隻能存在一個,而現在,隻可能存在司城祁月一個!”


    鍾名優一愣,隨即笑了出來,“爹一直不想摻入這兩大派係中,可是憂兒已經做了選擇,爹也別無選擇!”


    無憂心裏一暖,鍾名優這樣說的意思就是他從今以後將不再是中立的,而是完全站到司城祁月這邊來了麽?


    “爹,他會是一個好君王”無憂笑道。


    “當一個君王的女人會很苦……”鍾名優看著無憂歎道,他捧在手心珍藏的明珠,終是逃不出這種苦楚……


    “他若讓我苦,便不配站在我身邊,爹,我相信他”無憂笑笑,直直對上鍾名優的眼睛。


    鍾名優一震,無憂的眼眸那樣晶亮,目光平和而堅定,那是無言的信任和堅持。


    半響,鍾名優笑了出來,知道無憂已經將或許會遇見的一切都思慮過了,而他要做的就是相信她而已……


    “憂兒真的長大了,爹要說的是,無論你做什麽,爹都支持你,無論任何時候,你身後都會有爹在。”鍾名優笑道。


    無憂心裏暖洋洋的,今早鍾名優特意來就是告訴她,他永遠支持她,她身後永遠有他撐腰麽?


    “謝謝爹”無憂笑著將頭靠在鍾名優的胳膊上,心裏無比安心,這種有所依靠的感覺真的很好。


    “行了,傻丫頭,你是爹的女兒,應該的”鍾名優英挺的臉上是濃濃的寵溺,“對了,爹有樣東西要給你”


    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個碧綠的小香囊,香囊繡工極為精巧,顏色已經有些頹敗了,看年成已經相當的久遠,鍾名優摸著那個香囊神色中有一絲哀傷,“這個是我們鍾家祖傳的玲瓏晶玉,原本是一對,你娘有一隻,你娘墜崖後便不知去向,這個給你”


    說著從裏麵摸出一隻玉鐲,玉鐲通體綠的發白,裏麵隱隱有水光流動一般,無憂忍不住伸手摸了下,指尖竟然好似摸到冰塊一般,一股寒意從手指升了上來,帶來沁骨的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感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個不似一般的玉鐲啊……


    無憂疑惑的看著鍾名優,鍾名優一笑,執起無憂的手,將那鐲子套了過來,“這個鐲子是長白山冰玉,觸骨生津,別看摸著冰冷,帶上便會產生變化”


    說著已經將鐲子套了進來,一股沁骨的寒意順著環住手腕,那股噬骨的冰涼感,讓無憂顫了下,隨即卻覺得腕間一熱,一股溫暖感從那處緩緩升起,將那股冰寒逼退下去,淡淡的溫暖順著手上的經絡緩緩上行,舒服極了。


    “據說這個玉鐲有鎖魂的功效,隻是一直沒有人驗證過,不過當著家傳的東西一輩輩的傳下來罷了,如今你大婚,爹便將這個給你”鍾名優看著無憂手上瑩白的玉鐲,笑了笑道,笑容中帶著一絲滄桑,似乎想起來以前給慕容舞帶鐲子的情景。


    “爹,這個是鍾家家傳,我一嫁出去的女兒家隻怕拿著家傳的東西不合適”無憂說著想將手上的玉鐲取下來,卻被鍾名優按住了手。


    “別取,你三年前摔下山崖有道士將心魂受損,隻因這個東西過於寒涼爹一直沒給你帶,卻放在你房中的主梁上,現下看你早已沒有了大礙,帶著應該沒有問題,你就帶著吧”


    無憂滯愣著不知道該說什麽,眼前的鍾名優麵貌英挺,目光中滿溢著慈愛,這個鐲子不是家傳的寶貝,而是他對她的一番心意,無憂微微一笑,覺得若是再摘下來真的就過於矯情了,拉著鍾名優的胳膊,笑道“謝謝爹,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結婚禮物!”


    鍾名優一笑,臉上表情更加舒展慈愛,正要說什麽,外麵傳來喜娘的聲音,


    “王妃,吉時已到,不知道王妃準備好沒有,請上轎吧。”


    鍾名優拍了拍無憂的手,“爹送你上花轎”


    無憂點了點頭。


    小桃兒已經將蓋頭拿了過來,鍾名優接過,親自給無憂蓋上。


    “小姐,蘋果”無情將一個蘋果塞在無憂手中,才和小桃兒扶著一起向門口走去。


    外麵已經喜樂連連,嗩呐鑼鼓翻天,小桃兒扶著無憂出了房門,喜娘立刻高喊道,“新娘子出府……”


    霎時鞭炮齊鳴,無憂低著頭,看不見外麵的情況,隻能看見自己小巧的百寶如意鞋的鞋尖,府中的地麵全部鋪了紅色的地毯,無憂款款的在紅毯上移動,有一瞬間的恍惚,這一切都是那麽的不真實。


    府門外已經沾滿了人,光是聽呼吸聲就知道,無憂隻覺得一道爍熱的視線從她一出現在府門口就落在了身上,熱的能將她燒出個洞來。


    “戰王殿下”鍾名優對著司城祁月行了一禮。


    司城祁月微微笑道,“今日以後丞相便是本王的嶽父,還請不要多禮”


    “吉時已到,還請新娘上轎,若是錯了時辰可不好”喜娘在一旁對二人笑道,


    無憂並沒有想到司城祁月會親自來迎親,一般王爺結婚隻需在府門口等著便是,心裏有些甜蜜,低著頭任由小桃兒和無情扶著拜別了鍾名優,上了花轎。


    “起轎!”隨著一聲高喊,花較被平穩的抬起向前走去,頓時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晃晃悠悠的轎子上,無憂掀開蓋頭,看著隊伍前方英挺偉岸的身影。


    司城祁月背脊很直,騎一匹棗紅色汗血寶馬,身上穿的正是她在針翠芳定製的那件喜袍,火紅的顏色在陽光下紅的耀眼,而下擺上的星星,也隨著馬匹的走動,發出晶燦燦的銀色星輝,像極了無數隻晶亮的眼睛。


    街上到處都是圍觀的百姓,司城祁月是眾人眼中的戰神,保家衛國,抵禦強敵,在民間聲譽非常的高,即使已經有過三次大婚,可是街道兩旁仍然不時有百姓跪首扣禮,口唱賀詞,竟然還有許多準備了賀禮送到司城祁月麵前,司城祁月都微笑著讓迎親隊伍一一笑納。


    無憂微微一笑,看著眼前偉岸的男子,心裏溢滿了溫柔的情誼,從二人相遇到一步步走來,他耍賴的臉,暴怒的臉,微笑的臉,癡情的臉,一張張從眼前拂過。


    無憂看著兩排看熱鬧的人,想著之前自己也曾經在轎中看著這樣的隊伍走過,不過那時候是為了氣司城祁月而賣夫葬豬,現在卻是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小姐,快把蓋頭蓋上,這樣不合規矩”走在轎子一旁的小桃兒發現了無憂竟然將蓋頭拿掉了出神,不由壓低聲小心的提醒道。


    無憂不由暗暗低咒,不知道誰發明的蓋頭這種東西,整個婚禮的過程都看不見,想留念下都自己的蓋頭下的腳尖,實在是無趣極了,卻還是配合的將蓋頭重新搭上。


    在街上繞了將近一個時辰,無憂已經被晃得想罵娘的時候,終於到了戰王府的門口。


    福伯等人早已領著一眾人等在門口等待著,王爺頭三次大婚,根本都沒有出府門口一步,何時去親自迎親過?此時卻親自去迎,可見王爺對這王妃的重視。


    眾人都不敢怠慢了,府中張燈結彩,所有地麵全部鋪上了紅地毯,各門都是紅燈高掛,人人臉上都是一派喜氣洋洋的樣子。


    花轎終於停下了,停在了戰王府的門口。


    “落轎!”一聲有力的呼喊後花轎穩穩的降落在地麵上。


    司城祁月立刻翻身下馬,俊美宛如天神的臉上帶著一絲抑製不住的喜悅,一身大紅的衣衫套在偉岸的身上豔麗的讓人炫目,俊美的簡直讓人不敢逼視。


    一些圍觀的女人,竟有些不自覺的紅了臉頰。


    “王爺,請踢轎門!”喜娘上前一臉笑容,討喜的對司城祁月說道。


    “嗯”司城祁月輕應了一聲,幽深的目光緊盯著麵前的花轎,偉岸修長的身軀慢慢的上前,無人發現司城祁月新郎服廣袖下的手此刻正收緊再收緊,他,竟然有點緊張!麵對千軍萬馬他沒有緊張過,麵對鐵血沙場他也沒有緊張過,在這個他大好的日子,他就要迎娶她的日子,他,竟然緊張了!


    心底雀躍的好似擂鼓一般,隻要過了今天,她,就是他的了!


    幸福來得這樣真實,真實的讓他幾乎有些不敢相信,他已經苦了這麽久,老天終於開始眷顧他了麽?


    司城祁月的眸子似乎微微的閃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走了過來,他的腳步有些緩慢,帶著幾分刻意的隨意,來到花轎前,他停下腳步按照喜娘所說踢了轎門。


    “請新娘下轎!”喜娘見司城祁月已經踢了轎門,笑眯眯的隨即繼續著禮數。


    無憂蓋著蓋頭,在小桃兒和無情的攙扶下緩緩步下花轎,剛剛站定,一雙修長的大手便伸了過來。


    無憂蓋著蓋頭,看不見司城祁月是什麽樣的表情,隻能看見司城祁月下半截衣擺和這隻修長的大手,隻覺得一道灼熱的目光透過蓋頭落在她臉上,帶著濃的化不開的情誼,一道低醇的男聲在耳旁,好似起誓一般響起,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無憂渾身一震,一股不可抑製的情緒衝進心房,跨越千年,竟然能尋到與她攜手與共的人!無憂抿抿唇,心裏酸澀不已,一滴淚珠毫無預兆的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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