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即將到來的新年,整個鳳氏一族都不太有心情,因為臘月二十九的上午正元皇帝突然間暈倒在乾林宮裏,頓時後宮大亂。皇夫直守在乾林宮外,禁止外人進出,即使是禦醫也是隻進不出。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滿朝上下誰都知道太宗皇帝也是這樣突然去世的,據太醫所說這是頭痛病其中一種突然症狀,搶救都是來不及。


    好像一場突然的災難把一切都打亂了,安國睿親王府在那天成為重點看護對象,薛牧隻是看到門外的人馬就隻是心驚,隻是鳳棠仍然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


    而容親王府的戒備相當而言寬鬆的多,隻是鳳瞳卻完全沒有外出的心情。聽到外麵喧嚷聲音,韓墨也走進了有鳳來儀,蘇玄秋看他一眼笑道:“坐吧。”


    韓墨看一眼鳳瞳,似乎想問,但到底沒有發問。


    但正元皇帝到底還是醒了過來,在昏迷一天一夜之後,睜眼看到的第一人就是皇夫沈氏,好像有幾分恍惚,卻突然幽幽的道:“朕沒死,失望嗎。”


    沈氏隻是身體似乎打了顫,轉頭道:“快傳禦醫。”


    一會功夫禦醫團們進來,把脈開方好一會折騰,直至禦醫們退下了,正元皇帝道:“傳安國睿親王進宮。”


    沈氏臉色沉了沉,正元皇帝看看他,吩咐道:“朕身體不好,皇夫辛苦了,扶皇夫回宮好好休息,沒口諭不準出坤和宮門。”


    沈氏臉色難看起來,正元皇帝看向她,冷笑道:“怎麽,朕隻是一場小病而己,說句話都不管用了嗎!”


    “你……”


    “兒臣送父上回宮。”鳳祈的聲音傳來,說話間上前扶著皇夫沈氏,沈氏卻仍然一副屹立不動的樣子,直至鳳訴硬推著他走。


    鳳祈直送沈氏至坤和宮,進了宮門,沈氏的牙才咬起來,道:“我的兒啊,這些天你一定不能放鬆。”


    “父上想太多了。”鳳祈輕聲安持著沈氏,又道:“要是母上現在駕崩,最大的得益人是兒臣。”


    一句話讓沈氏激動的神情慢慢平撫下來,鳳祈微笑,用平緩的聲音努力按撫著神情激動的皇夫沈氏,道:“父上應該更相信兒臣。”


    沈氏這才鬆口氣,卻又道:“她防我們那麽年,最後不可能沒有殺招的。”


    “兒臣明白。”鳳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笑著,又道:“父上好好休息,兒臣去侍奉母上了。”


    沈氏冷笑道:“現在鳳棠在她身邊,她不會見你的。”


    “不,母上會見我。”鳳祈說著,又道:“兒臣告退。”


    鳳祈仍然是以最平穩的步伐走向乾林宮,隻是到門口時,守門尚宮道:“皇上說,現在不見任何人。”


    “你隻管進去通報。”鳳祈微笑的說著。


    現在局勢未明,尚宮不敢太違拗,立即進去,一會功夫轉身出來道:“皇上宣太女。”


    鳳祈微笑著踏進乾林宮,她知道母上一定會見她。


    正元皇帝正半躺在床上,湯藥己經送上,鳳棠正坐在旁邊一勺勺的喂著,直至一碗藥喝完。鳳祈才進去,恭敬的行禮道:“兒臣叩見母上。”


    正元皇帝卻隻是看著她,沒說免禮,鳳祈就一直跪著。鳳祈身形不動,臉上仍然是一派叢容,就連正元皇帝都不得不承認,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兒失態過。


    半晌正元皇帝開口,淡道:“你很好。”


    “謝母上誇獎。”鳳祈說著。


    “你說朕怎麽突然昏倒了呢?”正元皇帝幽幽的說著。


    “因為母上的頭痛病突然犯了。”鳳祈抬頭,一雙黑眸裏不知道閃爍著什麽,但對於正元皇帝的對視卻沒有絲毫的退縮。


    正元皇帝卻突然笑了,道:“是呀,皇夫就是再傻也不會想著要殺妻,這可是要滅九族的大罪。”


    “母上……”鳳棠突然出聲。


    “兒啊……”正元皇帝突然拉住鳳棠的手,輕輕拍了拍,歎道:“看看,太女都沒急,你急什麽。”


    “那是因為兒臣知道,父上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即使有什麽人拿出證劇與母上說,母上也不會信。”鳳祈緩緩的說著。


    “是啊,你的父上當然不會做這種事情,你父上一直是個很沉穩的人。”正元皇帝幽幽的說著,又道:“不過還是比不過你。”


    “母上誇獎了。”鳳祈再次說著。


    “太醫說,朕不會有事,朕還會活很久。”正元皇帝說著,卻看向鳳棠,歎氣道:“朕一定會活很久。”


    鳳棠還沒有安置好,她一定不會死。


    “兒臣願母上長命百歲。”鳳祈說著。


    “你起來吧。”正元皇帝歎氣說著,鳳祈仍然是無隙可乘,即使她這次病的如此突然,如此的大好機會,她仍然沉得住氣,而且還在沉得住之餘,也把可能會發生的狀況安排好。


    皇上突然病倒,原因有很多,比如皇夫下毒。而在這後宮裏想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太容易不過,沈氏善於料理後宮宮妃,但是一國之主還是她。


    長年精於算計的沈氏也許還在擔心,病中的她會不會突然下詔讓鳳棠繼位。而從容的太女卻己經想到她接下來可能要進行的事情,先行預防做好了防備。


    太女很好,真的很好。


    “謝母上。”鳳祈這才緩緩起身,卻不像鳳棠那樣在正元皇帝身邊坐著,隻是在旁邊站著。


    正元皇帝又道:“馬上就要過年了,宮裏的事情,朝裏的事情都很多,朕要好好調理一下身體,這些事情你都先料理。”


    “兒臣遵命。”鳳祈恭敬的說著。


    “下去吧。”


    “是。”鳳祈應著,雖然正元皇帝沒說誰下去,但明顯是指她。


    鳳祈正要退出乾林宮,正元皇帝又吩咐道:“往睿親王府傳個話,朕留安國睿親王在宮裏住幾天。”


    “是。”宋尚宮敢緊應著。


    而直到鳳祈完全退出了乾林宮,鳳棠才苦笑道:“母上,你真覺得我能稱帝嗎?”


    正元皇帝苦笑道:“那對你來說,當皇帝就那麽痛苦嗎?”


    “皇位我坐不穩。”鳳棠說的很認真。


    正元皇帝不語。是啊,這樣的鳳棠登基確實是坐不穩江山的,即使鳳棠手中有兵權。鳳祈太強,不得不承認,一直以來她太低估鳳祈了。


    “太女己經很好了。”鳳棠歎氣說著。


    “朕不喜歡。”正元皇帝停了一下,黑色眸子裏閃現在一絲恨道:“你父上德君就是死在沈氏手上的,這是朕一生最大的遺憾。我不想他的孩子繼承我最重要的東西。”


    “母上,您是皇帝。”鳳棠淡淡的勸著,德君去世的時候她己經十五,知曉的太多。


    “所以,鳳祈還是太女,沈氏還是皇夫。”正元皇帝說著,即使是皇帝又能怎麽樣,也許該說就因為她是皇帝,所以她要忍的事情更多。


    “那件事與太女無關。”鳳棠歎氣,又道:“太女隻是沒有來的及阻止而己。”那時的太女還小,很多事情都是沈氏在擺布。


    對於鳳棠來說,她從小在太夫慈安宮長大,太夫不喜德君,連帶著他們父母見麵時候不多,關係自然疏遠。倒是母上,天天下朝來看她。一直以來她很傷心父上的死,也皆盡所能照顧小妹,但是從來沒有想過這筆帳要從太女身上討回來。


    正元皇帝冷笑道:“她不讚同沈氏這個做法,是因為她知道她是一個守成者。完全沒有必要因為爭寵與一個宮妃爭寵而與最高權利者決裂。”即使那個地候,她是那麽的希望德君成皇夫,但是也做不到無故廢後。


    有些人需要爭,有些人需要的則是穩,就好像攻與防一樣。鳳祈非常清楚的知道,攻隻會暴露她的弱處,而她又沒有一擊必中的實力。所以,她一直是最佳防守人員,把自己守護的密不透風,但是一定她進攻的知道,也將是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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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宮裏傳話出來說,皇上己無大礙,鳳瞳才大鬆口氣,卻差因為體力不濟栽倒地上。蘇玄秋伸手扶住她,笑道:“你啊,這點事就經不住了。”


    鳳瞳抬眼看向他,不是經不住,而是後果太嚴重。要是母上現在駕崩,她弄不好要直接去上吊了,她沒本事在這種時候還沉的住氣。


    蘇玄秋卻看一眼一直陪著的韓墨,道:“韓官人也先回去休息吧,這兩天大家都有點緊張了。”


    “是。”韓墨應著。


    直到韓墨退出,蘇玄秋才小聲在鳳瞳耳邊道:“你擔心過度了,皇上要是真駕崩,沈氏也許會陪葬。”


    “自古沒有皇後陪葬……”接下來的話鳳瞳沒說下去,後宮裏想弄個人太容易不過,以前無不能下手,是擔心沈氏折騰,而正元皇帝臨死之即要是弄死了皇夫,沈氏就是想報仇也難。而且接下來要登基又是沈氏所出的太女。


    “相信我,為了皇位,太女就是知道了,也不會阻止的。”蘇玄秋微笑著道。


    這話鳳瞳倒是相信,隻是心裏卻不禁一陣冰冷,雖然皇室很可怕,但是為了皇位看著自己的父上去死,這樣的太女更可怕。


    鳳瞳抬頭看向蘇玄秋道:“我倒是好奇,你怎麽得出這些結論的,這與你以前的一些觀點並不相同。”比如以前蘇玄秋就說過,也許鳳棠隻是刺激鳳祈的參照物而己。


    “那是因為我初來乍到,對於皇室八卦了解太少的緣故。”蘇玄秋說著,從鳳瞳跟他說過,一個皇女能被皇上教養到到拿劍直衝皇夫寢宮的時候,很多觀點就改變了。


    “那你現在知道多少關於皇室八卦?”鳳瞳忍不住問,重點是蘇玄秋的消息來源是什麽。


    蘇玄秋除了恩科時那番良善舉動外,其他時間真是太老實,當然那些小到不能再小的好人好事他還是一直在做著。有時候還會成為慈善機構的代言人,讓貴女們意思意思捐點錢搞些公益活動,比如在東街那邊修了一個孤兒院,每月定期拔銀子過去。


    但除此之外,蘇玄秋就真的沒什麽作為,當然說沒作為也不一定,必竟一天有一半時間不在府裏,去哪裏了,不知道。


    “離我的目標還很遠。”蘇玄秋一臉感歎的說著。


    “那你的目標是什麽?”鳳瞳又問。


    蘇玄秋看她一眼笑道:“當然是隨心所欲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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