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侍奉著鳳瞳與蘇玄秋下車,鳳瞳無論何時都不會晚到,就是有時候知道不該早到,她也會提前準備好在最合適的時候出現。


    鳳瞳下車的時候,東宮剛剛掌燈,既使是納良君,婚禮也在晚上。門僮見容親王的車馬到了,立即迎上,引著送到新房,新房位置在於東宮南邊一個大院落,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麵熱鬧非凡。進門的時候細看院落修飾以及房間裝修,應該不比太女君那裏差多少。


    進了內堂,隻見成王爺鳳瀾與秀王爺鳳t都己經到了。一般這種場合,鳳t怕得罪人向來都是早早到了,至於鳳瀾,好歹是親姐妹,可能是過來幫忙的。


    “臣叩見太女。”鳳瞳與蘇玄秋齊齊行禮。


    “七皇妹免禮。”鳳祈笑著說著,她正在梳裝打扮,過一會就要去迎新人了。


    鳳瞳起身,這才笑道:“太女大喜。”這場婚事可不止是娶了個美人這麽簡單。


    鳳祈隻是微笑。


    鳳瞳看看周圍竟然沒有太女君身影,良君不是一般的小郎君,這種時候太女君應該是要出來操辦婚事的。這是他的本份,也是他該拿出來的氣度。


    鳳祈似乎看出鳳瞳的驚訝,微笑道:“太女君最近一直身體不適,去廟裏靜養了。”


    鳳瞳不能不感歎,太女君最近身體不好很多人都知道,但是這種時候去廟裏……


    “殿下,吉時到了,您該去迎新人了。”喜娘進門說著。


    “嗯。”鳳祈應著,卻一點沒有動身的意思,喜娘們也隻得旁邊隨侍。


    坐下沒一會功夫,就見鳳棠和薛牧進門,太女微笑,不等兩人行禮道:“都免了。”


    “謝太女。”鳳棠和薛牧說著。


    鳳祈笑著看向鳳棠,隻是與喜氣十足的太女相比,鳳棠與薛牧的神色都沒那麽好了。鳳祈道:“安國睿親王隨身伴駕,實在辛苦了。”


    “臣份內之事。”鳳棠低頭應著。


    鳳祈看著她,停了一下才轉身對喜娘道:“走吧。”


    喜娘們立即行動起來,浩浩蕩蕩擁著鳳祈出院門。在很多時候妻主對於新人的重視程度可以是從婚禮規格上看出一、二的,鳳瞳幾乎可以肯定,這位新人進門之後必然是三千寵愛與一身,要是一年內再添個女兒就更如鳳祈之意。


    直到太女出門了,鳳婕才到。鳳瞳與她向來不對盤,大場麵的時候從來當彼此不認識。借著機會,鳳瞳到鳳棠身邊,笑道:“有段時間沒見姐姐了。”


    鳳棠看看她,道:“刺殺案你辦的不錯,母上一直在誇你。”


    “那姐姐也覺得我該誇嗎?”鳳瞳反問一句。


    鳳棠卻是歎口氣小聲道:“冤案無論何時也不值得誇獎。”


    鳳瞳低頭沉默。


    “不過朝中之事確實要如此料理。”鳳棠歎口氣說著,卻不覺得瞅向蘇玄秋。


    蘇玄秋微笑的走過來,小聲道:“我家王爺案子辦的是好,隻是卻把沈氏一族得罪苦了,最近還真要小心才行。”


    鳳棠看向蘇玄秋卻道:“那就勞容王君費心了。”


    “這是當然,我份內之事。”蘇玄秋應著,卻又道:“不過我倒是擔心安國睿親王,要說怨恨,安國睿親王承擔的要更多。”


    “謝容王君關心。”鳳棠停了一下又道:“不過有時候我也真想知道那些所謂的怨恨到底有多狠毒。”


    “安國睿親王果然是藝高人膽大,是在下多嘴了。”蘇玄秋笑著道。


    鳳棠看一眼蘇玄秋還要說什麽,隻見成王爺鳳瀾好像是不經意間路過這邊,鳳瞳和蘇玄秋立即退開了,同時蘇玄秋卻是微笑的看了一眼鳳瀾。


    隻是這一笑,鳳瞳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來,隻是現在明顯不是說話的時候。六個王爺現在己經全部到齊,鳳氏宗親也都來的差不多了,隻是寒暄客套都夠費精力的。


    “新人來了……”外麵喜娘報了一聲,院裏的人也都趕著到門口去。


    蘇玄秋小聲笑著對鳳瞳道:“王爺見過左公子沒有?”


    鳳瞳奇怪的道:“我怎麽會見過他。”一個未出閣的公子,除非混成沈悅級別的,不然一個己經成了婚的王爺是不太有機會遇上的。


    蘇玄秋笑道:“那還真是可惜了,這位可是難得的好夫婿。”


    鳳瞳看他一眼,覺得有些莫名,但也不知道怎麽說話好。隻是站在門口跟別人一起看新人,太女去迎是騎馬去的,現在當然也是騎馬回來。


    小侍們扶著左卿書從車上下來,長相隻能說是中等偏上,但難得的是氣質好。舉止大方自然,神色謙和,娶一個這樣的正夫回去確實不錯。


    左卿書從車上下來,鳳祈己經過去牽住他的手。側室進門是不沒拜天地之類大禮的,這都是正室的殊榮,唯一一個大禮是給正室敬茶,現在太女君己經去廟裏了,這一步也省了,牽著手進了門就算是禮成,直接開席了。


    一席八個人,而王爺們又都是帶著王君來的,這種時候姐妹們坐席是以排行來的,鳳瞳與蘇玄秋自然坐到了次席位上。鳳瞳不自覺得朝主席那邊看一眼,左慈身為新人的母親自然也是在,隻是神情真的有些不自在了。


    左慈是仕女出身,熬了二十幾年混成宰相,才幹是絕對有的。但是在貴女如此強大的壓力下能混到宰相的位置,與左慈性格裏能受氣這點是有直接關係的,能受氣的人不一定就是窩囊,但是左慈性格裏是有點息事寧人,也不怎麽爭。


    就像現在這門婚事,估計要是正元皇帝提出來,左慈敢立即拒絕。所以直接都沒跟她商量,直接把她拉下來,兒子嫁給了太女當良君,她是無論如何也脫不開身了。


    酒宴吃到一半時,太女領著左卿書出來敬酒。第一杯先敬的自然是左慈,朝上是君臣,但現在他是長輩。隻是這杯酒左慈喝的是很不是滋味,臉上神情變幻莫測,而不如左卿書看起來的冷靜。


    除了左慈這杯是坐著喝的之外,其他人的酒都是站著喝的。到後來鬧洞房,大家也都是意思意思算了,必竟這有可能是未來的一國之後,不能鬧得太過份。


    最後吃完了走人時,太女與左卿書一起出來送客。鳳瞳向來不當出頭鳥,也不會落到最後。隨大眾往外走,鳳瞳走的時候還特意看一眼鳳棠,看樣子她還要一會。鳳瞳當時還想著要不要叫上她一起,蘇玄秋卻拉拉鳳瞳的衣袖道:“我有點不盛酒力,我們回吧。”


    鳳瞳看他一眼,對於理由覺得非常不可信,還是起身告辭了。韓墨侍奉他們兩個上車的時候,蘇玄秋突然道:“韓官人一起到車上坐吧,今晚風大,小轎太冷了。”


    韓墨和鳳瞳都怔了一下,這是非常不合禮儀的,蘇玄秋絕對不可能因為這個理由去壞了規矩。鳳瞳是最先反應過來,笑道:“韓官人上來吧。”


    “是。”韓墨不敢怠慢,也跟著上了鳳瞳的鳳攆。


    馬車緩緩行動,車上三人都沒開口,應該說韓墨與鳳瞳都在等蘇玄秋開口。一會功夫蘇玄秋問韓墨:“韓官人與良君認識嗎?”


    韓墨停了一下道:“很熟說不上,曾有過幾麵之緣。”京城的公子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與左卿書都還算是名人,認識是必然。


    “那韓官人覺得良君性情如何?”蘇玄秋又問。


    韓墨想了一下才回答:“很知足。”


    蘇玄秋微笑道:“這種性格最適合嫁到皇家來。”


    鳳瞳與韓墨都沉默,這話說的實在是真理。上天對誰都是公平的,給了你名聲,地位,財富,那麽同樣的也就要丟掉一下平常人都能擁有的一些。


    停了一下蘇玄秋又道:“不過韓官人既使跟良君認識,良君與太女現在是新婚燕爾,韓官人切忌去打擾。”


    韓墨怔了一下,新婚是真,但是一場政治婚姻而己……摸不清蘇玄秋的意圖,韓墨隻是低頭應道:“是。”


    蘇玄秋有些歎息的又道:“在下是不善於打理家事,這麽久以來王府上下多虧韓官人打理。”


    韓墨聽得更是莫名,隻是道:“是在下份內之事。”


    “韓官人辛苦了。”蘇玄秋說著,又道:“最近就好好在府裏休養休養吧。”


    韓墨驚了,這話的潛台詞就是把他囚於家中。鳳瞳倒是明白了,看向韓墨笑道:“王爺讓你休息就好好休息吧。”


    “是。”韓墨見鳳瞳開口才稍稍有些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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