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王府,今日人人都臉上掛著喜色,整個院內也是煥然一新,管家來回奔跑著指揮著下人們布置著院落,褶皺的臉上也是帶著幾分喜色,


    “管家,門外有一個小乞丐說要見你。”


    一名下人狗腿地跑上來,對著管家討好地道,


    管家正是忙得滿頭大汗,想找出地方歇歇,耳邊聽到一名小乞丐,臉色不由一拉,瞪了一眼那名下人,沒好氣地訓斥道,


    “什麽乞丐,你長不長眼,還不趕走。”


    真是晦氣,這小子還真是不長眼神,一個乞丐都打發不了,還敢找上自己,自己可是堂堂青陽王府的大管家,府內的半個主子,哪裏是什麽人相見就見的,


    那下人本是來討好的,卻被管家疾言厲色地訓斥了一頓,臉色頓時也有些委屈地低聲道,


    “小的也是要趕走的,可是那乞丐說是受人所托,要將這個送給管家的。”


    “什麽東西?”


    管家冷哼一聲,那小廝趕緊將手中的錦盒舉到管家眼前,一雙小眼小心翼翼地看著管家的神色,


    管家眸色不由一亮,他在府內當差這麽多年,自然是見過不少的好東西,這錦盒一看便知道是金銀打造的,


    連個盒子都是用金銀打造的,就更不用說裏麵的東西了,隻是拿人的手斷,吃人的嘴軟,他在府內早就混成了人精,在還沒有弄明白來人是要求什麽的時候,是斷然不能收下的,要不然萬一到時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豈不是要得不償失,


    一個抬眸看到那小廝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不由輕咳一聲,眼皮一垂,裝作一副毫不在意地冷聲道,


    “那乞丐可有說什麽?”


    那小廝也是見風使舵的,剛才見管家眼眸明明是一亮,眼波一轉,嘻哈道,


    “那乞丐隻是說管家見了便知道,並沒有交代什麽,小的又問了幾句,那乞丐隻說是一名輕紗遮麵的女子交給他的。”


    “好了,你去做事吧。”


    揮了揮手,管家將那錦盒拿在手中掂了掂,盒中倒是什麽動靜也沒有,也不是太沉,眸光掃了掃周圍幾道來來往往忙碌的下人,唇角勾了勾,轉身便向著內院而去。


    內院裝修的十分華麗,穿過九曲回廊,亭台林立,假山水池,百花爭豔,而百花叢中的一處涼亭,四周都懸掛著輕柔的紗帳,邊緣隨風輕舞,


    涼亭內正叮叮咚咚,悠揚的琴聲彌漫在整個院落內,令人聞之更是心曠神怡,如沐春風,可見彈琴者琴技不俗,


    “王妃可在?”


    管家恭謹地站在台階下,直到琴聲停下,才上前恭敬地道。


    “什麽事?”


    一道嬌柔而柔媚的聲音從涼亭內傳來,令人聽了不覺得渾身都酥酥軟軟的,管家老臉一紅,頭垂的更低了一些,


    “是剛才有人送到府上一個錦盒,老奴不知如何處理,特來請示王妃。”


    對於管家這事事請示,從不自作主張一點兒羅倩柔倒是十分滿意,尤其今日聽了萱兒一曲,著實是有了不小的長進,想到幾日之後的雲瑤宴,萱兒正可一舉成名,心情不由大好,宮廷琴師果然是不同一般啊,抬眸間有看了一眼那個長相清秀,氣質儒雅的琴師,笑得不由更加嫵媚了,


    “哦?什麽東西?”


    站在王妃身後的丫鬟從管家手中取過那個錦盒,眼色也是不由一怔,通常能用這種盒子裝東西的人非富即貴,


    “母妃,是什麽人送來的啊?”


    一襲鵝黃色輕紗的歐陽瑾萱也不由好奇地睜大了眼眸,而她身前正放著一把古琴,十指芊芊,顯然剛才的琴聲是她所彈出來的。


    羅倩柔嫵媚地瞥了一眼歐陽洛溪,餘光掃了一眼一旁麵無表情,眼觀鼻,鼻觀心的琴師,若春風的聲音淡淡地道,


    “打開看看。”


    啪嗒一聲,盒子被打開,幾道眸光同時射向盒內,可是奇怪的是盒內除了一張空白的白紙什麽也沒有。


    歐陽瑾萱扁了扁櫻唇,徑自低喃道,


    “我還以為是什麽好東西哪?”


    羅倩柔嬌嗔地瞪了一眼歐陽瑾萱,美眸中也是帶著幾分疑惑,難道是有人故意戲耍她不成,可是這樣的送一個空盒子是不是也太過幼稚了,


    “管家,可知是何人送來的。”


    那管家站在亭外自然是沒有看到盒子內裝的是什麽東西,沉吟了一下,謹慎地道,


    “回王妃,東西是托人送來的,而受托之人也不知。”


    羅倩柔眸色冷了冷,看來還真是有人故意惡作劇了,揮了揮手,全然沒有把和盒子當做一會子事。


    這幾日歐陽瑾萱為了能夠在雲瑤宴上脫穎而出,驚豔各國,這幾日羅倩柔可是沒少在她身上下功夫,就連教習她舞蹈,琴棋書畫的師父都是從宮內重金請來的,


    現在除了雲瑤宴,在她眼中可是沒有再重要的事了,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那盒子的形狀。


    而管家看了看這盒子,自然沒有舍得丟掉,而是暗暗地收了起來,就這盒子起碼也值個百十兩。


    翌日,青陽王回京,這次城內十分安靜,而去城門外迎接青陽王凱旋而歸的換成了燁王,


    青陽王風塵仆仆,臉色也染上了幾分疲倦,兩鬢也染上了幾縷華發,卻是先隨著燁王到宮內交旨謝恩,過了半日,直到了接近晌午之時才帶著自己的幾名侍衛回了青陽王府。


    而青陽王妃帶著一眾妾室小姐,還有下人已經在府門外等候多時,遠遠地看見那騎在馬上雖近中年,卻是風采不減的軒昂男子,羅倩柔的眸色柔了柔,精致的麵孔上一抹端莊嬌柔的淺笑更增了幾分姿色,


    “妾身等迎接王爺回府。”


    青陽王飛身下馬,身後自有小廝上來牽了馬韁,充滿血絲的冷漠眸色在對上羅倩柔柔順的笑臉時,心中不由一暖,上前一步扶起青陽王妃,語氣溫和地道,


    “柔兒辛苦了。”


    青陽王妃嫵媚的美眸不由氤氳起淡淡的水汽,多少年了,這還是王爺第一次用如此溫潤的口氣與自己說話,而且還是用那個稱呼,


    抬眸間,卻是正掃到王爺正在凝視著她的眼神,施了薄粉的臉上不由染上了一抹紅暈,帶著幾分嬌嗔地低聲道,


    “王爺快些先去沐浴更衣,妾身為王爺準備了合口的飯菜,王爺出門多日,辛苦了。”


    “好。”


    兩人相攜而去,身後的一眾人也各自起身,自然有人黯然失望,有人悄然驚喜,歐陽瑾萱看著母妃與父王攜手而去,不由得意而輕蔑地瞥了幾眼那幾個庶出的小姐,


    “爹爹,溪兒好想你哦。”


    就在兩人剛剛轉過回廊,羅倩柔還沒有從青陽王的溫潤中回過神來,突然從轉角急匆匆地跑過來一道嬌小的身影,而且還來勢極快,


    “本王的溪兒,還真是一點兒也沒有變哪。”


    無奈的聲音帶著寵溺的攬住了那個衝過來的小身影,而羅倩柔則是被那股衝力險些撞倒,幸好身後的丫鬟及時扶住了才沒有失儀,隻是眸光再對上那個伏在青陽王懷中一副小女兒撒著歡的女子時,臉色不由一白,又是一片暗沉,


    這死丫頭不是被燒死了嗎,這又是怎麽回事,回頭狠狠地暗帶警告地瞪了一眼身後的兩名丫鬟,


    那兩名丫鬟自然也是知道歐陽洛溪得了癔症,後來被燒死了,而且還燒的屍骨無存,


    一個被認定早已死了多日的人突然就這般在青天白日跑了出來,別說她們嚇得說不出話,就是隨便抓個人來,隻怕也受不了吧,要不是王妃的那一眼狠戾的一瞪,隻怕她們都要尖叫出聲了。


    歐陽洛溪無辜地對著青陽王妃眨了眨眼,那眸中明明是笑意瑩然,可是羅倩柔卻感到一股噬骨的陰寒。


    十指丹寇暗暗緊握,這小賤人一日不死一日便是禍害,那日沒被燒死是她的運氣,但是自己是絕對不會讓她出現在雲瑤宴上的,


    “爹爹,溪兒好餓,我們去用膳吧。”


    “溪兒,你父王剛剛回府,還沒有沐浴更衣哪,我先讓春香待你過去可好?”


    柔和的聲音,端莊得體的言語,若不是知道這個女人出手的狠辣,洛溪還真要以為她是一位不錯的主母了。


    “好啊,可是……。”


    羅倩柔眼皮一跳,眸中閃過一道慌亂,眸光緊緊地盯著歐陽洛溪豐潤的紅唇,唇角的那抹假笑都有些僵硬起來,


    洛溪心內冷冷一笑,眸中卻是保持著純真而清澈的笑容,


    “可是溪兒想要吃爆炒獅子頭,還有辣絲雞丁,嗯……。”


    羅倩柔唇角急不可見地抽了抽,臉上皮笑肉不笑地道,


    “好,溪兒想吃什麽就跟春香說好了,春香,還不帶小姐去前廳。”


    錯身而過之時,洛溪挑了挑眉頭,給了某人一個詭異的眼神,


    羅倩柔,這就怕了嗎,現在可是剛剛開始。


    前廳內,山珍海味,一張長桌上菜色十分豐盛,而青陽王的幾個妾室都已經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了,還有幾個庶出的小姐也都坐下了,自然她們看了突然而來的洛溪也是一副驚嚇見了鬼的表情,


    而洛溪卻是毫不在意,幾乎是在眾目注視的眸光下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臉上始終保持著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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