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麗絲聞言臉色不由被噎的青一陣,紅一陣,偏偏又找不出什麽理由來繼續遊說,眸子閃了閃,唇角那抹笑容僵硬地掛在那裏,


    洛溪低眉斂眸,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舉止落落大方地如大家閨秀般優雅而端莊,並沒有因為身份尊貴的王爺當眾開口請旨賜婚而顯露出一絲的驕傲得意來,


    也沒有因為請旨賜婚之人是傳聞中性情陰晴不定,而又乖戾陰冷的蒼王而臉色大變,隻是露出一截泛著粉紅色的脖頸,垂著頭任人去無限遐想,


    那種沉穩淡定,冷靜自持的氣韻即便是出身官家候府的嫡出小姐也未必能表現地如此恰到好處,


    坐在上首的皇上,太後突聞自從多年前那場事變之後便性情大變,不近女色的蒼王突然開口請旨賜婚,不由都是一怔,


    尤其是皇上,深邃的黑眸宛若千年深潭般凝望著自己這個昔日最引以為傲的兒子,複雜的連他自己都不知是什麽心情,


    這麽多年來,他自然想過要好好的補償這個兒子,其中自然便包括他為他親自挑選的蒼王妃,可是每次這個兒子都會毫不給他這個父皇留情麵地拒絕,後來甚至連宣旨的太監都進不了他的府邸便被趕出了他的封地,


    自己賞賜的女子也不過是前腳剛剛踏入他的封地,連府門還沒有擦邊便會被他隨意地賞賜給了軍中的將士,或是直接送去軍營充當了軍妓,他自然是沒少被這個兒子氣得食不知味,寢不安枕,可是終究也是不再提賜婚之事,


    他還以為這個兒子終身都不會對女子產生興趣了哪,想不到,此時此刻在這雲瑤宴上竟然突然便聽到這個冷漠如冰的兒子主動提出娶妃,還真是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而且還是當著各國使臣的麵請旨賜婚,他還真是驚得有些回不過神來,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隻是這女子……


    深邃而隱含著複雜的眸光看向沉默地坐在最後的那名寵辱不驚而清華內斂的低垂著頭的女子,不由暗暗地點了點頭,蒼兒的眼光果然是不錯,


    若是換做以往,他或許會阻止,畢竟這歐陽洛溪曾是自己為太子內定的太子妃,如今退了婚,又怎能再嫁入皇家,這豈非是在世人麵前狠狠打了太子一巴掌,明擺著告訴世人自己的兩個兒子不合,


    可是經過這段時日從暗衛哪裏得來消息,他也不由為之一驚,女子睿智聰明,未達目的懂得耍些小手段,小心機也不足為奇,而,這歐陽洛溪難得的卻是不但有大家閨秀的端莊,更擁有那身泰山壓於頂,亦淡定沉穩,從容不迫的氣韻,這等女子卻是配得起他的皇兒,他也非那等迂腐之人,


    眸光微微轉向太子,見太子一臉的暗沉,眸中隱隱有冰冷陰鬱之色,眸光不由沉了沉,輕咳一聲,轉向殿下時,威嚴肅穆的龍顏上帶著一抹笑意地道,


    “好好,德陽公主溫柔端莊,出身名門,李德水,傳旨……。”


    “皇上,且慢。”


    皇上臉色一沉,隱含淩厲的黑眸直直地射向那打斷了他話語的西疆使臣,


    而剛剛還在震驚中的眾人也在這功夫清醒了過來,


    什麽,蒼王要娶青陽王府的那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為妃?這是不是天要下紅雨了,那歐陽三小姐不是被太子退過婚了嗎,這蒼王的大腦是不是被驢踢了,


    就算是蒼王殘廢了,可終究也是皇親國戚,最重要的是這蒼王即便是不在朝堂,看似沒有實權,可是畢竟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曾上過戰場,以前退出朝堂皆因蒼王不願踏入,可是他此次雲瑤宴突然回京,那是不是意味著……。[]


    如此,太子的位子可就不是那麽穩當了,一些先前便不看好太子的那些朝中老臣便開始紛紛若有所思了,而一些慣會見風使舵的大臣也開始心思靈活地揣測起聖意,想著是不是該趁著機會巴結蒼王,或是把自家的女兒送上……。


    “哦?臣卿這是何意?”


    冰冷的聲音帶著帝王的威嚴,可是那西疆的使臣顯然是並不懼怕,青黑的臉龐直直地望向上首高高在座的皇上,眸中也沒有了先前的恭維,反而帶著些許倨傲,


    “東齊的皇帝陛下,我們西疆的國主欲以五十匹汗血寶馬,國寶瀚海麒麟一件,天山雪蓮,虎膽熊心等各類珍稀藥材一百箱,以王後之禮迎娶貴國的德陽公主為脫不花殿下的大妃,還請東齊的皇帝陛下成就一段良緣,永結我兩國之友好邦交。”


    那使臣的話音一落,在場才的大臣們不由都倒吸一口涼氣,麵麵相覷,眸中閃耀著難以置信,同時眼角餘光也暗暗地在幾人之間來回掃視,


    這樣的聘禮哪裏還是迎娶皇子大妃的聘禮,分明都可媲美迎娶一國之後的禮儀了,要知道那天山雪蓮,虎膽熊心可都是有價無市的珍寶,比金銀珠寶還要名貴,更遑論那通靈矯健的汗血寶馬,更是萬金難求,也隻有西疆那般水源豐富,草原茂密的大草原上才能養育的出,


    人家西疆為了迎娶一個區區公主,還不是正宗的皇室公主,送出了如此厚重的聘禮,是不是也太……過大手筆了,他們就不怕有一日與東齊一旦反目,兵戎相見,那汗血寶馬反過來成了他們的利器嗎?


    而剛才那些還恨不得能將頭躲進桌案下的小姐們也不由長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被西疆的國主選上,不過聽到那西疆看中的竟然是青陽王府那個被太子退了婚的三小姐,而蒼王求娶的王妃也是她,心裏又不由的有些不舒服起來,有些人往往便是這樣矛盾,明明是自己不想要的,卻是看到別人得到了心裏又抑製不住地嫉妒,


    尤其是聽到西疆使臣說出來的那些珍寶,雖說她們閨中小姐,平時接觸的也隻是珠寶首飾,可是耳濡目染,自然也知道那些東西的價值,何況人家還是以國寶之一求娶,怎能不讓她們心緒難平,


    一時宴席上,各色的眸光,嫉妒,譏諷,幸災樂禍,意味不明的紛紛掃向坐在最後低垂著頭的洛溪,


    這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什麽時候這麽受歡迎了,她是不是撞了狗屎運了,要不然一個小小的庶女怎麽就能自小與太子訂婚,後來雖說退了婚,可是卻被賜封了公主,如今更是引得蒼王與西疆爭搶,真是不要臉的狐媚子,紅顏禍水,


    自然,在想這些的時候,那次棋藝大賽洛溪的光輝萬丈也刻意地被人忽略了去,畢竟誰也無法忍受那個受王爺,他國皇子青睞的女子是一個與她們相差這麽多的人,就算是稍微比她們差些也是好接受啊,畢竟蒼王有著缺陷,那西疆的脫不花殿下她們不曾見過,也不曾聽聞,可是相差如此懸殊,這要她們情何以堪,


    難道是說她們從小便拜名師修習琴棋書畫,歌舞辭賦,還比不上一個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通,隻會吃了睡的廢物不成,這可是對她們這些自認大家閨秀的最深的打擊,


    洛溪靜靜地坐在那裏,坦然地接受著眾人的矚目,薄施粉黛的臉色一片平靜,無喜無憂,寵辱不驚,宛若汪洋大海的清水明眸眸中一片澄澈清明,仿佛此時引起眾人矚目的人根本便不是她,


    此時的她便猶如一株萬花叢中含苞待放的空穀幽蘭般,靜謐的開放,不需要獨特的芬芳便能深深地令人深陷,


    其實,在聽到性情陰晴不定的蒼王請旨賜婚之時,她就一臉的黑線了,


    大哥,不待這麽耍人的好不好,她還沒有做好嫁人的準備哪,而且現在她才多大,身子都沒有發育完全,根本便是一顆豆芽菜嗎,也不知他們都看上了她哪裏?


    不著痕跡地上下左右看看,平平的胸部,渾身上下沒有二兩肉的小身子,連她自己都覺得寒磣,也不知這些人的眼光是不是被狗屎糊住了,


    自接到那道出人意料的聖旨起,她心中便想到今日的宴會定然不會平穩,不是一波三折,也相差無幾了,隻是沒有想到這宴會還沒有開始,惱人的事便一件接著一件,厭煩的人想見到的,不想見到的也好運地都被她撞上了,


    所有的事根本便不給她喘息的機會,這一個,兩個的,當殿想要娶她,是不是也要問過她的意思,可是聽聽,她現在怎麽感覺自己倒是成了一件物品,一款首飾了,莫不是還真的將她歐陽洛溪當做了病貓不成,


    “歐陽小姐真是好福氣啊,聽說那西疆蠻人不但粗俗野蠻,就在……。嗯,那事上更是生猛的狠,就歐陽小姐這瘦弱的身板,可是要好好地補補才是。”


    正在洛溪凝眉思索著對策之時,耳邊傳來一道刺耳的嬌笑聲,隨著那話音,洛溪抬眸看去,冰冷的眸光倏然一笑,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她道是誰哪,原來是宇國公府的嫡出小姐宇文芊芊,她可是歐陽瑾萱的私密之交,兩人狼狽為奸,


    那夜,也正是此女與歐陽瑾萱欲要陷害自己不成,反而害了她自己,皇宮中出了這等醜事自然是要極力掩飾下去的,那兩個人就算是再不情不願,也不得不打落牙齒吞下去,


    那輔國公府的沈二公子說得好聽,出身高貴,又是嫡出,可是就他那風評,遊手好閑,流連花叢,又被上頭的那位老太君寵得沒個正形,府內還沒有正妻,便已是美妾一大群,但凡隻要是有些身家的女子便沒有人願意嫁給這樣的男子,


    宇文芊芊自然更是百般不願,回去後都不知尋死膩活的鬧了多少回了,可是木已成舟,清白已失,皇上那裏貿然大怒,更是連夜將她的父親宣進宮內斥責了一番,若不是看在爹爹以前為東齊利過功的情麵上,隻怕宇國公府都要因她之事而獲罪,她哪裏還敢再鬧,


    失去了國公府,她可就什麽都不是了,別說是嫁給那個紈絝子弟,就是普通的官員之家也不會娶她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分毫沒有傷到,反而還備受青睞,她心裏恨得幾乎是咬碎一口貝齒,那種嫉恨就如生了根,發了芽般,就是看著某人,她就渾身不自在,恨不得將那個人盯出個血窟窿來,


    “宇小姐怎的如此清楚,莫不是親身體驗過?”


    洛溪臉不紅,氣不喘地回望著某人,淺笑盈盈地低聲道,那眸波柔和地宛若一江春水,認真的表情卻是氣死人不償命,


    一旁的黛麗絲本是在聽到這宇小姐如此編排她們西疆的錚錚鐵血男兒時,一張粉雕玉琢的芙蓉麵漲得紫紅,欲要發作時,卻是聽到洛溪如此說,不由撲哧一聲沒有忍住笑了出來,隻覺得這話還真是解氣,不由隨聲附和道,


    “原來宇小姐是看上了我們西疆的男兒啊,這有何難,隨本公主一同前來的可都是我們西疆聲名赫赫的好男兒,宇小姐選中了哪位,可以告訴本公主,本公主自會為宇小姐安排就是了。”


    本來各家的小姐們便有意無意地注視著這裏,剛才宇文芊芊與洛溪的說話聲都壓得很低,眾人都沒有聽清,隻是看到兩人麵容含笑,表情平和,便以為不過是恭喜之類的恭賀之詞,隻是那黛麗絲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是絲毫沒有顧忌,倒是清楚地傳入了這些小姐們的耳中,不由個個臉色染上了一抹酥紅,暗道,這宇文芊芊真是輕浮不要臉,哪有閨閣女子這樣迫不及待地要嫁人的,真是丟臉,


    宇文芊芊本來是看不慣歐陽洛溪如此大出風頭,說幾句風涼話想膈應洛溪的,卻是想不到這黛麗絲卻是說話如此的粗俗,一張精心裝扮過的小臉頓時漲得通紅,瞬即感受到四處看過來的帶著探究的眸光,又是不由慘白一片,趕緊低下頭去,


    心裏暗恨,歐陽洛溪,我跟你誓不兩立,今日的恥辱他日必然要十倍地還給你,


    無端的被人遷怒上,洛溪眸子閃了閃,看著剛才還一臉趾高氣揚,此刻卻是低著頭做縮頭老鼠的某人,唇角勾了勾,


    這種小角色,她還不放在心上。


    大殿之上,氣氛一時變得有些怪異起來,皇上的龍目深深地掃了一眼坐在輪椅上一臉冷漠,黑眸深不可測看不出情緒的蒼王,然後又將眸光看向那坐在最末的一身清華的女子,


    “德陽公主,西疆的脫不花欲要娶你為大妃,而蒼王也要迎娶你為蒼王妃,你是何意?”


    清朗的聲音帶著帝王的威嚴,


    洛溪一怔,而黛麗絲則是推了她一把,還暗自向她眨了眨眼,洛溪這才醒過神來,皇上這是在問她的意思哪,不由額頭飛過三條黑線,


    隻是這燙手山芋還真是不好接手,若是她說兩個都不想嫁,那皇上會不會大怒之下將她推出無門斬首,


    翻了翻白眼,洛溪優雅地從座位上起身,衣衫輕揚,垂頭斂眸地走到大殿正中,緩緩地俯身行了一禮,恬淡的聲音婉約而如溪之水,輕靈悅耳,眉目之間隱有清華流轉,


    “皇上,臣女聞太後為東齊之繁榮安定而甘願不遠千裏前往感業寺清齋素衣齋戒祈福,而皇上更是以天下為己任,以孝治天下,得萬民敬仰,俗語雲,父母在,兒不遠遊,如今爹爹還臥病在榻,洛溪身為女兒,又豈能棄重病在榻的父親而獨享其樂?”


    說罷,洛溪美眸灼灼如星辰般地直視著皇上,清秀的麵容柔和而雲淡風輕,垂落在肩後的秀發隨風飛舞,衣抉翩翩,直欲乘風而去,


    坐在青陽王妃身側的歐陽瑾萱美眸充滿嫉恨惡毒地盯著那道婷婷玉立於大殿之上的嬌俏身影,袖底下的十指緊握,染著時下最流行的桃紅色蔻丹的纖長的指甲狠狠地嵌入身後丫鬟的手臂中,那丫鬟雖然吃疼,卻是不敢呼出聲來,隻是低垂著頭,眼眸中淚水打著圈,緊咬著牙齒,


    “萱兒”


    輕柔的一聲呼喚,袖底下青筋暴突的小手被握入了一隻溫暖柔軟的手中,歐陽瑾萱纖長的睫毛下一雙浸滿陰狠的眸子閃了閃,抬眸望著自己的母妃,兩人一個對視,同時閃過一抹算計,


    歐陽洛溪這個小賤人,想不到如此的好命,自己決不能讓她嫁給蒼王成為蒼王妃,要不然以後誰知道她會不會反過來報複,至於嫁去西疆和親倒是便宜


    她了,依著她的本意可是想要將這丫頭放在眼皮底下,隨意嫁個紈絝子弟,讓她翻不出什麽風浪來,可是眼下此計顯然是不成了,


    “哦?青陽王妃,青陽王身子還不見起色嗎,可曾請禦醫過府診治?”


    靜貴妃挑了挑她那道狹長的柳葉眉,風情萬種地揚了揚唇角,對著坐在她下首的羅倩柔溫和地問道,


    羅倩柔拍了拍歐陽瑾萱的小手,安撫的一笑,美豔的桃花眸閃了閃,輕柔地勾了勾唇,對著坐在她上首雖然唇角含笑,卻是美眸中閃耀著冰冷的靜貴妃盈盈一笑,又是滿目慈和地望向站在大殿中的洛溪,柔聲道,


    “勞娘娘掛心了,已經請了禦醫診治,王爺已無大礙,隻是身子還虛,靜養幾日便可恢複如初,要不然臣妾又怎能安心來出席宴會的。”


    頓了頓,卻是迎上皇上與太後看過來的眸光,更加笑得端莊溫和地道,


    “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溪兒也快要及笄了,她如此孝敬父親,王爺必是十分欣慰的,況且如今王爺經過太醫的診治已無大礙,這幾日就是連萱兒都不讓在身側伺候了,又怎能因此耽誤了溪兒的婚事。”


    這一番話說來聲情並茂,可謂是煞費苦心地做足了戲碼,不但暗指洛溪言不由衷,說什麽孝敬王爺根本便是口是心非,更是點明在青陽王身邊盡心伺候的是歐陽瑾萱,而不是她歐陽洛溪,所以,要和親,青陽王府是絕不會說二話的,


    洛溪皺了皺眉頭,無怪乎她剛才眼皮突然跳的厲害,羅倩柔這丫的老巫婆還真是欠扁,


    她倒是打得好如意算盤,將自己遠嫁去那荒蠻之地,且不說西疆是否果如今日所言的能否信守承諾,


    一旦他們毀約,那自己可是首當其衝的會成為炮灰,而且她冷眼旁觀,怎麽看怎麽覺得這西疆上至公主,下至使臣個個都充滿了詭異,根本便是不靠譜的一群人,


    再者,就算和親能換的東齊幾年的安寧,她身處異國他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算是死在那裏,父王也是莫之奈何,而她這輩子也是再無可能回來,威脅到那些小人了,她還沒有這麽偉大到為了一群陌生人犧牲自我的地步,


    眸波轉了轉,衣袖輕拂,啟唇欲語,耳邊卻是聽到一道及細微弱小的聲音,


    “置之死地而後生。”


    洛溪一怔,什麽意思,眼角餘光不動聲色地緩緩掃過坐著的人群,卻是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心頭不由一陣鬱悶,


    “父皇,兒臣前年狩獵之時曾在密林深澗中偶得了一樣物件,鄴城之內卻是無人識得,想來雲瑤宴上眾位當中必有見多識廣之人,本王想請教一番,不知父皇可準?”


    磁性的嗓音帶著淡淡地慵懶,那雙與那人相近的狹長的丹鳳眸流轉著邪魅冷厲的光芒,食指優雅地勾著酒盞,隻是那般鬆鬆垮垮地斜倚在座椅上,便令人感到一股強大的氣流,壓抑地喘不過氣來,


    “哦?”


    皇上十分感興趣地挑了挑英氣的劍眉,深邃暗含威嚴的眸光帶著一抹淺笑地掃視了一眼殿下,大手一揮,聲音中帶著愉悅地道,


    “準,朕倒是也想看看皇兒得了何等寶物,各位愛卿,貴賓也一同鑒賞一下。”


    眾人還沒有從剛才之事回過神來,聞言不由都是一怔,這話題轉移地似乎也太快了些吧,


    而臉色最為難看地莫屬西疆的使臣了,陰沉而不可一世的眸子抬起,正對上一道似笑非笑卻是深沉地令人心底發顫的冷冽眸光,不由眸光閃了閃,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地站在一側,臉色忽青忽黑,


    “本太子敬西疆使臣一杯。”


    那使臣滿目陰戾之時,突然聞聽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抬眸正對上太子溫和的眸光,僵硬的臉上這才緩緩地鬆懈下來,自然地回到位子上拿起桌案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洛溪美眸轉了轉,悠悠地勾唇一笑,豪不在意地退了幾步到了旁側站定,神情悠閑地望向大殿入口,


    她倒是想要看看怎麽置之死地而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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