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八名孔武有力,身材魁梧的大漢抬著一隻四麵都被黑幔遮起來的鐵籠子昂首挺胸,氣勢威嚴冷森地大步走了上來,眾人側目間不由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有的甚至微微變了臉色,


    蒼王這是什麽意思,這八人渾身散發出來的那股淩厲的煞氣,隻要是上過戰場的人都可以清楚的明白,他們不是普通的侍衛,


    洛溪也不由暗暗吃了一驚,心裏揣測這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東西,如此龐大的籠子,裏麵的東西一定價值不菲吧,


    這葉擎蒼還真是大手筆,忍不出吞了口口水,眸光中帶著一抹怪異地看向對麵那道挺拔的身影上,


    “取下來。”


    嘩的一聲,黑色的帳幔被掀了下來,殿內的抽氣聲頓時此起彼伏,跌落一地的眼球,就是西疆的使臣看了那籠中之物也不由地眼皮跳了跳,臉色變了幾變,陰鬱的眸光帶著一抹戾氣,隱於垂眸之瞬間,


    “這是……。何物?眾位愛卿可有識得?”


    上首的皇帝也眸色幾不可見的微變了變,他還是有些了解自己這位兒子的,在剛才他突然出口請求賜婚之時,便知道今夜這出戲必然是要十分精彩了,而引起這場……。


    洛溪靜靜地站在那裏,淡雅而恬靜,眸波柔和而平靜,淡施粉黛的小臉上在瑩潤的珠光下泛著清雅若白蓮的光澤,櫻唇淺抿,似笑非笑,儀態端莊,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風度,


    即便是見了那籠中的龐然大物,也沒有其他大家閨秀所表現出來的或驚得麵無血色,或強裝鎮定,眸光卻是閃爍不定,不敢迎視那籠中的龐然大物,


    皇上不由暗暗點頭,蒼兒果然比太子有眼光,此等泰然自若的風姿又豈是那些庸脂俗粉,隻會吟詩作畫,或是彈奏幾首曲子,跳一支舞便自視甚高的閨中貴族女子可比的,


    “本王聽聞西疆境內有一處森林,林中珍禽猛獸數不勝數,想必西疆的使臣必是見多識廣了,本王倒是想要請教一番。”


    那西疆的使臣聞言,臉色紅了青,青了白,若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真想拂袖而去,


    這是什麽東西,似虎非虎,似鹿非鹿,若說是萬獸之王獅子,頭頂偏偏又長了兩隻威風凜凜的犄角,宛若銅鈴般大小的銀色的瞳眸閃耀著嗜血的森芒,隻是掃過場中的每一個人,便令人隱隱有一種不寒而栗的冰冷感,


    不要說大殿上手無縛雞之力的群臣,就是那些見慣了殺戮,久經沙場的將軍也是感到了一股威壓,而且隻是來自一隻無法辨別出是什麽的野獸,


    西疆的使臣陰戾的眸子一眯,他也說不出這是個什麽東西,而據他剛才冷眼旁觀,隻怕這大殿上能認出此物是什麽來的也絕無一人,


    蒼王此舉是何意,想要他當眾出醜,公然挑釁西疆?


    這雙腿成了廢人的蒼王果然還是不可小覷,如此輕而易舉地便令他上下不得其所,若要他當著各國承認自己孤陋寡聞,豈非顏麵掃地,更加有辱西疆國的國體,


    若是信口胡謅,當著這麽多的人,誰又知道這狡詐如狐狸般,從容淡定的男子會不會是挖好了陷阱等著他跳,那出的糗可就更大了,


    沉吟了一番,那西疆使臣的眸光複雜難明地審視了一眼籠中的異獸,陰沉的眸光閃過一抹陰毒,冷笑了兩聲,眸光似有若無地沉了沉,突然掀起燎泡,做了一個出乎眾人所料的動作,對著坐在上首的皇上躬身跪下,黑眸中閃耀著驚恐,額頭冷汗直冒,


    “東齊的皇上陛下,此異獸乃是蒼王爺所獵,恕臣不便多言,還請皇上容臣等退下。”


    位坐九五之尊的皇上詫異地挑了挑龍目,磁性而低沉的聲音溫和地道,


    “卿這是何意,莫非此異獸有什麽不妥之處,朕恕你無罪,你直言便是。”


    坐在皇上身側的靜貴妃十指芊芊,掩藏在擔憂的眸光下一縷幸災樂禍的眸光悠悠地掃視了一眼坐在下首一身冷冽邪魅的男人一眼


    “這……”


    西疆的使臣暗自掃視了一眼旁側斜倚在靠背上,一臉意味深長地‘笑’望著他的某人,臉色變了變,粗壯的身子為不可見地顫了顫,欲言又止。


    “皇上,臣妾看這位西疆的使臣麵色如此難看,必是勞累了,不如便讓他下去歇息吧。”


    本來那西疆的使臣低垂著臉,倒也沒有多少人看著他變了臉色,不過靜貴妃坐在皇上身側,一雙陰柔的美眸又是在幾人身上掃來掃去,自然是沒有錯過那西疆使臣刹那變幻的神情,


    不過靜貴妃這話音一落,眾人心中的那抹疑惑更加被提升了製高點,有心思縝密的,已是隱隱猜出了什麽,


    洛溪心中冷嗤一聲,好一個狡詐陰險的靜貴妃,隻是適時的一句話,便成功地將眼前的局勢推了一把,什麽叫兵不刃血,她算是見識了,


    眸光淡淡地瞥向對麵,某人食指輕叩桌麵,另一隻手修長而白皙的手指輕輕勾著一盞美酒,狹長的丹鳳眸雲淡風輕地流連著杯中的美酒,金冠下飛揚的發絲襯得男子更加邪魅妖嬈了三分,


    似乎感受到了洛溪的注視,某人斜挑了一下那道修長的劍眉,宛若刀削斧鑿的另一半完美無瑕的臉對上洛溪射過來的眸光,微涼的薄唇輕輕一勾,飛揚的墨發,璀璨的眸光,猶若幽曇綻放,罌粟花開……令人忍不住要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


    洛溪微微一個慌神,須臾,慌亂地移開眸光,臉龐覺得有些發熱,如染了一層淡淡的薄暈,粉紅而可愛,


    心裏暗自將自己鄙夷了一番,充其量不就是一個臭男人嗎,三條腿的蛤蟆沒有見過,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不都是嗎,什麽時候自己也花癡了,


    抬眸間餘光正看到身側不遠處坐著的那幾位呆呆愣愣,看得如癡如醉的千金小姐們,眼角不由狠狠地抽了抽,回了對麵某人一個大大的白眼,


    沒事發什麽春,小心招惹了一身桃花遭報應。


    不知是不是上天有意應驗,洛溪心中剛剛腹誹完,便聽得耳邊一道粗豪的聲音宛若魔音般不高不低地道,


    “東齊的皇上陛下,此物乃是上古凶獸,在古文中稱之為魔煞,百萬年前曾有摩陀羅國國君飼養過一頭,後不久摩陀羅國上至國君,下至黎民百姓全都消失無蹤,無一人得以活命,乃是大凶之兆啊。”


    啊


    大殿內倒吸氣聲頓時此起彼伏,不要說群臣臉色劇變,就是上首的皇上,太後,妃嬪們也臉色大變,


    靜貴妃眸中的那抹得意也盡行斂去,迸射出一道森寒的冷芒,頭頂的金簪玉釵微微搖晃,心思流轉,美眸在那使臣驚恐的麵上來回掃視,


    難道此物真是大凶之物?


    好他個葉擎蒼,竟然將此等不祥之物帶入宮中,他居心何在。


    洛溪眼波微蕩,並沒有多少驚訝,因剛才在那西疆使臣故弄玄虛,做足了前戲之時,她便猜出此人必然不會有什麽好話,隻是沒有想到他倒是……沉穩淡定,


    皇上的黑眸眯了眯,神色複雜難明,須臾,低沉的聲音帶著天子的威嚴冷冷地道,


    “皇兒怎麽說?”


    靜貴妃陰柔的美眸中冷芒漸漸斂去,閃過一抹得意,而在座的大臣們也是臉色各異地低垂著頭,耳朵卻是豎的高高的,


    一個是他們東齊的蒼王,一個是他國的來使,若是當著來使的麵處置蒼王豈不是漲了他人的威風,而滅了自國的氣勢,若是不處置,也必然會令那使者有微詞,此事卻是極為辣手,


    蒼王修長而白皙的手指勾著流轉著波波熒光的夜光杯輕輕搖晃,魅惑的黑眸閃耀著淡淡的笑意,身子懶懶地倚向身後的靠墊,動作優雅中而透著一股天生的尊貴,


    不管是西疆使臣的明裏暗裏的陷害,還是他人的幸災樂禍,仿佛都不曾溶於眼中,


    洛溪心頭不由一緊,不知是如何的逆境才能造就這位備受世人矚目的蒼王如此的絕情冷傲,隻是一眼,便如同被冰封霜凍了一般,


    世人隻看到了他華麗的外表,尊貴的身份,或許還有那過去的傾城的容貌,卻又有誰知道他遭受了多少的苦難,明明是血脈相連的兄弟,卻是無時無刻不想著對他殺之而後快,明明是他的親人,卻偏偏對他處處防備,拋卻了他的身份,他還有什麽……。(.)


    “皇上,請恕臣女鬥膽之罪,戰將軍所言之魔煞,臣女幼年之時因身子孱弱曾被送往山上靜養,無意間在一本雜記中看過些許記載,倒是略知一二,不知可否一言?”


    “哦?”


    眾人的眸光頓時都轉向歐陽洛溪,皇上的眸光也陰沉不定地轉向那個跪在大殿之上,身子單薄的女子,不覺得有了幾分興致,


    自不量力,靜貴妃的美眸挑了挑,唇角勾起一抹冷嘲,斜挑的眉角掃過下首慵懶而坐,一臉雲淡風輕,仿佛沉浸在風月中的蒼王,心裏暗暗發堵,


    而幾位年邁的大臣則是臉色難看地瞪著跪在大殿上的女子,不外乎就是這女子也太過大膽放肆了,


    她當這是何處,是她胡言亂語的地方嗎,連他們這些博覽群書,幾十年的輔政大臣,太子太傅都不曾聽聞這魔煞之名,她不過是看了一些上不得台麵,蹬不得大雅之堂的野史雜記就敢大放厥詞,就不怕東齊被人恥笑嗎,若非當著他國的使臣在場,隻怕早就跪地請旨懲罰這等無知的婦孺了,


    “無妨,德陽公主知道什麽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


    東齊皇上足足望了洛溪有半展茶的功夫,才揮了揮手,眸色明滅不定,深沉莫測,語氣分不清喜怒地平緩地道,


    洛溪低垂的睫毛眨了眨,一抹狡黠的暗光閃過,柔婉而略顯幾分蒼白的側麵正對著皇子們那一側,顯得她更加的弱質芊芊,惶惶不安,


    “是,臣女遵命,雜技上曰,魔與祥瑞幾萬年前皆為同宗,後因魔與祥瑞之母誤食幽冥界與仙界交界處之靈果,誕下魔與祥瑞,正如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魔性情暴躁易怒,千百年來殺戮無數,進化為魔煞,而祥瑞性情溫潤而普澤眾生,後成為世人眼中的神一般的存在,所以說,魔煞似魔而非魔,其追蹤溯源遠祖乃是與祥瑞同宗。”


    頓了頓,洛溪繼續語氣低婉而誠摯地道,


    “戰將軍所說摩羅國傾城被滅一事,小女僥幸也得師父提起過,摩羅國國主國主有一寵妃名妖姬,容貌傾國傾城,豔麗無雙,世人隻知國主寵愛妖姬無度,甚至虛置後宮,君王不早朝,卻不知妖姬本是異族女子,早有心愛之人,而摩羅國國主因一次狩獵得見妖姬一眼便念念不忘,不惜揚刀屠戮,剿滅妖姬一族之人,妖姬心灰意冷,為報滅族之深海血仇,強顏歡笑,委身於仇人身下,十多年後,時機成熟,一場風沙的洗禮之下,妖姬終於得報大仇,不過……。”


    沉吟了不過片刻,“摩羅國也不算是傾巢而滅,其實摩羅國國主還有一名兒子寄養在外,所以僥幸躲過了一難,聽聞他後來忍辱負重,發憤圖強,經過幾十年的努力終於創建了一個國度,便是後來的西疆,而說起來,這摩羅國的皇子也算是西疆的始祖,戰將軍,小女所言不知是不是真的?”


    蒼王淡然無波,深沉莫測的冷麵上終於忍不住動了動,眼角似有抽搐的跡象,這丫頭還真是……損人不帶髒字啊,


    若非他剛才提點過這丫頭,知道這丫頭的一番話是順口拈來,看著丫頭如此言之鑿鑿,神色沉靜的樣子,隻怕連他也要深信不疑了,


    洛溪眼不紅心不跳的說完,自己額頭也滴落了幾條黑線,她其實也不想編造曆史的好不好,誰叫那西疆的使臣如此的不長眼色,非要拉著她去和親的,既然這樣,她隻好胡言亂語一番了,反正嗎,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她說的這些就是假話,自古帝王愛美人,為之禍國的也不在少數,他們若是不信,大可去問摩羅國的國主就是了,她就不信幾萬年的曆史,尤其還是皇室隱私,他們還能找到確鑿的證據,


    西疆的使臣粗豪的眉頭抖了幾抖,滿臉的絡腮胡微不可見地顫了顫,陰霾的眸光深深地凝視著那個跪在大殿上的低垂著頭的纖細身影,


    這個女人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連皇室的秘史她都能知道,對於西疆的起源他又不是史官,也不過是略知一二而已,至於關乎皇室的秘聞,他們這些朝臣更不可能知道了,西疆皇宮除了國主,隻怕也就是太後清楚了,就是這次來的黛麗絲公主也是不知的,她竟然能如數家珍般說的如此詳細,這個女人太危險了,絕不能留,否則對西疆必然不利,


    皇上在西疆的使臣和殿下眾人神色各異的臉上轉了一圈,心中便已經有了數,不由心情一下大好,朗聲大笑了兩聲,右手輕拍著身下金紋雕刻的龍椅的把手,朗聲道,


    “來人,蒼王進獻祥瑞佑我東齊千秋萬代昌盛繁榮,賞黃金萬兩,錦緞千匹……。”


    耳邊聽著那流水般一件件的物品,洛溪不由地扁了扁唇角,心中甚是鬱悶,這東齊的皇帝是不是太小氣了一些,她剛才可是浪費了不少的口水,冥思苦想,不知死了多少的腦細胞,雖說她不能與皇子相比,但是怎麽說也算是為東齊挽回了顏麵吧,這賞賜怎麽就沒有她的份嗎,好說蒼王黃金萬兩,她千兩也好啊,那個玉如意,龍鳳配,賞給蒼王也沒有用嗎?


    丫頭可是喜歡,明日午時蒼王府。


    耳邊又是那道細小的聲音,洛溪臉色不變,心中卻是暗自腹誹了一句,神經病。


    自然大殿之上也有的人聽著皇上的這一番賞賜而恨不得吐血的,倒不是這些東西也多麽的珍貴,而是皇上當著各國使者的麵賞賜,那可是多大的榮耀,連太子都不曾有,這豈不是在告訴各國,太子能力不及一個殘廢了的蒼王嗎,


    靜貴妃嬌媚的芙蓉麵上含著一抹得體的淺笑,心中卻是嘔得要死,長袖下十指緊握,小指上纖長的護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一滴晶瑩的血珠落在潔白的帕子上都不曾察覺,都是這個歐陽洛溪,若不是她出來攪局,今日那個禍害就算不死也必然會再無翻身之日,可是想不到這個廢物胡言亂語一番竟然扭轉了局勢,真是可恨,不管她是真傻還是假傻,自己絕不能讓她安然地待在青陽王府了,


    “皇上……。”


    嬌柔的聲音若黃鸝般輕柔婉轉,可是皇上卻是仿佛沒有聽到般,威嚴的麵容深沉地望了一眼李公公,


    李公公縮了縮脖子,怎麽感覺後背冷颼颼的,似有一陣寒風,小心地試了試額頭不曾有的虛汗,從身後小太監手中接過一道明黃色的錦盒,尖細的聲音揚聲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青陽王府德陽公主賢德婉良,實乃女子之典範,賜婚與蒼王為正妃,北燕雲蘿郡主天生麗質,溫文淑德,賜婚燁王為正妃,西疆黛麗絲公主……”


    李公公念到此不由地頓了頓,而殿下眾人的神色早已是變了好幾變,尤其是坐在使臣團一側的黛麗絲公主得意而張揚地向著對麵女眷揚了揚嫵媚而帶著一絲陽剛之氣的小臉,對麵的歐陽瑾萱卻是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某人的挑釁一般,低垂著粉黛,安靜地坐在那裏,臉色微微有幾分蒼白夾雜著幾分焦慮,


    “賜……。封榮貴妃,賜住榮華宮”


    話落,殿下不由一片嘩然,不僅是靜貴妃愣了,就是西疆這邊的眾人也不由地怔住了,他們此次出使東齊,臨危受命,本是促成公主成為太子妃或是哪位皇子的皇子妃,他日他們助駙馬登上了大寶,西疆便成了功臣,若是再趁機拿捏到東齊這位未來儲君的把柄,使之變成他們西疆的傀儡那便更完美了,他們的公主是東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東齊的子嗣便有了他們西疆的血脈,卻是想不到會變成如此局麵,不由地都陷入了沉思,


    若說是嫁給皇上嗎,他們還真未曾考慮過,雖說東齊的皇上已是年過五旬,比之他們西疆的國主還要長了幾歲,但是皇上養尊處優,保養的倒是也不錯,公主賜封為貴妃,據說這東齊的皇宮內除了一個誕下了皇子的靜貴妃,與一個受寵卻病怏怏的西嬪之外,其他的妃嬪倒也不足為慮,而且皇上還未曾立儲,皇後之位虛置,若是黛麗絲能……。他們的計劃豈不是更加可行。


    西疆的使臣眼眸中狡詐的光芒轉了幾轉,抬首時已是笑得十分得體,而黛麗絲嬌美的臉上也是變幻不定,眸光悄悄地在太子與皇上之間轉來轉去,


    一個年輕俊美,風流倜儻,一個成熟穩重,容顏俊美中透出的尊貴之氣無人能及,卻是足足年長了她一旬不止,


    狐媚子,不要臉的小賤人,


    靜貴妃此時心中翻湧的怒氣更加的強盛了,一雙桃花眸都快要冒出火來了,尤其是看到某個不知羞恥的妖魅女子穿著薄薄的輕紗,曼妙有致的嬌軀若隱若現,眸光更是毫不避諱地在兩個男人之間瞄來瞄去,真是恨不得上前撕爛了女子的那張蠱惑人心臉……。


    自然也有的人是鬆了一口氣,歐陽瑾萱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都不知道她剛才有多緊張,緊攥的帕子都被她扭得變了形,她好怕這個野蠻刁悍的公主被賜婚給太子,要知道她就算是身份是東齊的郡主那又如何,若是和這位公主共侍一夫,那她必然是為側,她可不想被這麽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子壓上一頭,


    歐陽洛溪眸波微轉,粉麵平淡如水,隻是稍稍注意便會發現耳根處有一抹可疑的緋紅,她想不到今日皇上竟然會將她賜婚與蒼王,至於李公公後麵宣讀的什麽她都不曾入耳了,自然這比去西疆和親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可是她心中既沒有喜悅,卻也沒有怎麽排斥,隻是多了一絲茫然罷了,她要不要現在站出來抗旨啊,


    丫頭,不得胡思亂想。


    心中剛升起這個想法,耳邊便突然聽到一道如先前般細小的聲音,鳳眸翻了翻,驀然瞪了一眼對麵某個雲淡風輕,薄唇輕揚,慵懶而坐的某人,若非他不曾掩飾自己獨特的嗓音,隻怕就算是坐在那個男人的身邊也是不能看得出是他在說話,


    就在洛溪回眸時,對麵的男子突然對著她勾了勾唇,邪魅的丹鳳眸璀璨而灼灼如火,刹那的淺笑仿佛百花綻放,迷炫地令人無法移開,


    妖孽


    洛溪低聲咕囔了一句,便轉過頭去,隻是覺得臉上熱熱的,如發了燒般灼燙,


    “……。歐陽瑾萱賜婚太子為太子妃……。”


    最後一道聖旨悠悠地飄入耳中,洛溪唇角不由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她與歐陽瑾萱相挨而坐,自然能感受到她激動的渾身顫抖,眸中難掩的喜悅,可是……


    上首下側一身同樣是明黃色錦服的太子正襟危坐,麵色如常,沉穩淡定,溫潤儒雅,唇角含著一抹優雅如玉的淺笑,不管是剛才西疆使臣的咄咄逼人,還是如今的賜婚,都不曾有一絲的異樣,看得某些大臣眼中則是暗暗點頭,這才是未來儲君應有的氣度,處亂不驚,臨危不亂,


    隻是那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中隱晦暗沉,似有無盡的黑暗陰厲,


    宴會又延續了片刻,皇上便以身體不適先行離去,而眾人見皇上都走了,便也紛紛告辭離去,一場驚心動魄的盛宴便以如此形勢結束。


    夜色深沉,彎月高懸上空,灑下清冷的光輝,宮門外排列成隊的馬車相繼離去,一時門庭若市的宮門外清淨了不少,隻有幾輛還在等著自己主子的馬車,


    “三小姐”車夫輕掃了一眼緩緩而來的兩名女子,趕緊低垂下頭,恭敬地半彎著身子,低聲道,


    “剛才王妃傳話,太後娘娘留王妃與郡主在宮內敘話,時辰怕是不早,三小姐就不必在這裏等候了,讓奴才送三小姐回府”


    洛溪亦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車夫,點了點,清冷的聲音淡漠地道,


    “好。”


    上了馬車,放下轎簾,洛溪徑自斜倚在裏側的軟墊上閉目假寐,青兒回去取琴還沒有回來,所以如今在她身旁伺候的丫鬟並不是她身邊的,而是青陽王妃臨時撥給她的,


    那丫鬟倒也機靈,見洛溪合上了眸子似是有些疲憊,便也不聲不響地默默坐在靠近車門的地方。


    夜風呼嘯,馬車疾馳在大街之上,左右搖擺,一股冷意夾雜著淡淡的血腥之氣襲來,洛溪倏忽睜開了雙眸,眸中冷芒如箭,


    嗤


    一道利箭穿過隔板射了進來,風馳電掣一瞬間,本是隨意的斜倚在軟榻上的女子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而原來本是坐在靠近車門的丫鬟也是在利箭射進的一瞬間突然躍起跳下了馬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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