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血腥的液體噴湧而出,有的濺在她的臉上,夏靜初呆愣著看著騎在她身上,滿臉鮮血的,全身明顯僵硬,白眼球向上翻的夏傑。舒榒駑襻一股恐慌將她淹沒。


    夏傑愣愣地看著夏靜初,眸子裏盛滿了痛苦和絕望,而後,一陣眩暈感侵襲,他的身體朝著後麵倒去——


    “不——”


    “啪——”


    手裏的煙灰缸掉落,發出清脆的聲響,夏靜初右手垂立著,雙眸凸睜著,眼珠子像是要從兩眼眶裏掙脫出來。感覺那堅硬也從她的體內抽離,那一瞬,空氣凝固了,時間,畫麵,定格。隻有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不停地竄進鼻子裏……


    一幕幕在腦子裏浮現,從第一眼見到他,自小到大的點點滴滴,他怎樣欺負她,毀了她……可,夏靜初,他也像哥哥一樣,照顧過你啊……


    那些夏傑對她好的畫麵,原來全部被她故意剔除了!她本就是個獨`生`女,對多出來的一個與她爭寵的哥哥,從第一眼見到他時,她就是排斥他的。


    可他卻總是像隻惹人厭的蒼蠅一樣,總是纏著她!13846114


    過了不知有多久,夏靜初回神,呆愣著看著已經倒在地上的夏傑,她心驚著,一把推開他,掙紮著站起。


    死了?!他,他真的死了?!她,她殺人了?!


    腦子嗡嗡的,失去了辨知能力,腦子裏不停地回旋著這樣的字眼,夏傑死了,她深惡痛絕的人終於死了!她殺人了,她這個律師,殺人了——


    夏靜初大口大口地喘息,淚水突兀地流了出來,將她連忙上的血滴暈染開,血水順著她的下巴滑落——


    她是正當防衛……


    腦子裏蹦出這樣的字眼,她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按下“110”——


    “不,不可以!不可以讓淩北寒知道——不可以——”,夏靜初慌亂著,心裏不停地說道。


    讓淩北寒知道,她這些年常常遭受著自己的哥哥淩`辱,一定,一定會——不可以!不僅僅是淩北寒,要是讓別人知道,她也完了!她是律師!她夏靜初是律師,怎麽可以亂`倫?!


    心裏一橫,她看著夏傑的屍體,然後跑去屋裏,扯下床單,將他包裹住——


    夏靜初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麽大力氣,硬是將夏傑從四樓給拖到了車庫,將他搬進車裏,她竟載著他的屍體去了江邊——


    “你別怪我!你逼我的!夏傑!我終於擺脫你了!嗚——”,漆黑的夜,堤壩上,江邊的風,狂亂地吹著,她抱著夏傑,大吼道。


    “我解脫了,我終於解脫了——那個孩子——我也不舍得過——它也是在這死的——你,你去陪它吧!”,夏靜初腦子裏浮現起那血腥的一幕,那天,也是夏傑找到了她,抱著渾身是血的她,不停地奔跑,一路上,他不停地攔車,可沒人讓他們上車,他抱著她跑到醫院時,已經晚了——


    她依稀記得夏傑那天那痛苦絕望和焦急的表情。


    黑暗裏,夏靜初沒發現她懷裏的男人眼角有淚水滲透出來——


    “你走吧!滾!不要連累我!滾——”,她衝著黑漆漆的江麵吼道,發狠地用力,將他推了下去。而後,瘋了般地跑下堤壩,一路上跌跌撞撞,摔倒數次,狼狽地鑽進轎車裏——


    掉入江水裏的男人很快地遊了起來,隱約聽到轎車的引擎聲,他泡在江水裏,怔怔地發呆——


    ***


    這兩天,夏靜初活在渾渾噩噩裏,但出門後,還得佯裝著鎮定自若的樣子。後背留下的傷跟從堤壩上下來,跌跌撞撞擦出的傷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她,她殺人了!


    無時無刻不擔心警察會找上門,此刻,坐在辦公室裏,她如坐針氈。


    “怎麽了?”,淩北寒坐在沙發上,看著心神不寧的夏靜初,直覺她出了什麽事情。


    “我,我去洗手間——”,夏靜初回神,看著淩北寒僵硬地說完,連忙跑了進去。


    見她離開後,淩北寒立即上前,動作迅速利索地走到夏靜初的電腦邊,修長的十指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打了什麽,而後,拿著u盤,將一份份資料拷貝出來。


    夏靜初從洗手間出來時,淩北寒還在沙發上看報紙,她看了眼淩北寒,低首看了眼手上的戒指,嘴角抽`搐。這戒指是那天跟他逛商場,她自己試戴的,說很喜歡,就買了。根本不是什麽訂婚戒指……


    那麽淩北寒呢?他究竟要不要娶她?


    發現,並不那麽期待了——夏傑死了——沒人可以威脅她了——


    她還嫁給淩北寒幹嘛?


    何況,他現在和那個鬱子悅也分開了——


    得到後,發現也並不那麽有成就感嘛——


    “喲——又在啊!”,陸啟正進門,看到淩北寒在夏靜初的辦公室裏,他揚著聲說道,臉上帶著輕佻不羈的笑。


    淩北寒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隻見陸啟正走去夏靜初的辦公桌邊,“都處理好了沒?明晚海關那邊要用——”,陸啟正依靠著夏靜初的辦公桌,低聲說道。


    明晚?


    淩北寒在心裏暗忖。


    夏靜初看著陸啟正,點點頭,“都沒問題!”,將一疊文件遞給他。


    “好,辛苦了!”,陸啟正沉著聲說完,將那疊資料取走,看向淩北寒時,眯著眸子,“大船靠岸咯——”,陸啟正走到窗口,看著遠遠的江麵,幽幽地說道。w60q。


    淩北寒蹙眉,站起身時,陸啟正已經離開。


    “我去樓下買包煙!”,淩北寒走到門口時,回首看著夏靜初,沉聲說道,夏靜初點點頭。


    淩北寒出了夏靜初的辦公室,高大的身影不一會兒躲進了角落裏,發了條短信出去,不一會兒又出來——


    “明晚隻許成功——海關那邊已經搞定了——”,屬於司徒彥的聲音低低地傳來,淩北寒逼在牆邊。


    “這次老板會不會過來?”,然後是陸啟正的聲音。


    “老板——你想他,就來,不想,他就不來,老板是有脾氣的——”


    “嗬嗬——”


    淩北寒知道,他們所說的老板就是軍火供應商背後的大老板,他手下也領導了一股強硬的反`華勢力——


    原來,比他預估的時間,提前了!


    陣體溫滿。***


    “嘔——”


    “顏姐!你又怎麽了?!”,兩人吃飯時,顏汐又反胃了,鬱子悅見顏汐跑去洗手間,她連忙追上,問道。


    顏汐趴在水池裏幹嘔了很久也沒吐出什麽出來,她搖搖頭,心裏卻堵得難受,從沒像現在這樣心神不寧過。


    “你,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鬱子悅看著顏汐,小心翼翼地問道。


    顏汐的臉色又慘白了些許,“悅悅,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從沒如此無助過,她終於對鬱子悅說了出來。


    “你,你真的——誰?誰的?!”,沒發現她有男朋友啊?!而且她從京城來找她後,就沒再出去工作,每天都在家寫小說,買菜做飯的,沒接觸什麽男人啊?!


    不過,鬱子悅的腦子轉得也快,很快想起了陸啟正!


    “老陸的?!”,這真是太令人震驚了!鬱子悅說出來後,自己都嚇了一跳!


    顏汐慘白著臉看著鬱子悅,想起陸啟正,心裏一陣發酸,他有一個月沒聯係她了吧?連那個手機號都關機了呢,不過她也沒想法子聯絡他!


    她看著鬱子悅點點頭,心亂如麻,從沒想過能有這樣的意外發生在她的身上!


    鬱子悅震驚地看著她,愣了愣,又笑了出來,“我是要做幹媽了嗎?!顏姐!你要做媽媽了!”,鬱子悅嬉笑著說道,顏汐卻是苦澀地笑著看著她。


    “你怎麽了啊?不高興嗎?老陸呢,他知不知道?”,鬱子悅發現顏汐的異常,問道。


    “沒聯係上他,悅悅,先幫我保密吧,這個孩子我不知道——”,陸啟正從沒給她什麽承諾,她現在的情況要是讓家裏人知道——


    她不敢想象封建傳統的老媽會不會氣瘋掉——挪動步子,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


    打著射擊館進貨的名義,從軍火走私商那運來一大批軍火,這便是陸啟正這幾年做的事情。這些也是淩北寒通過接近夏靜初調查到的,包括陸啟正每一次的進貨詳情,每一次參與進來的海關官員名單。夏靜初做的事情便是幫他修改不合法的合同,知法犯法,屬於共犯。


    所有的數據已經被他交給了國安部。今晚,他的任務是,跟蹤陸啟正,司徒彥,等背後的大老板上岸,將其捉拿!


    “不會有問題吧?”,司徒彥坐在豪華房車上,倒了杯威士忌給陸啟正,問道。


    隻見陸啟正低著頭,拿著手機,好像是在發短信,“你在幹嗎?!”司徒彥掏出手槍,指著陸啟正的腦袋,暴怒道。


    陸啟正不慌不忙地看著他,將手裏的手機展示在司徒彥的麵前,“女人惹麻煩了——”,陸啟正不羈地笑道。


    我懷.孕了……


    看著短信,司徒彥放下槍,笑了笑,“現在的女人都愛玩這套——我幫你回——”,司徒彥搶過陸啟正的手機,邪笑著說完。


    “喂!”,陸啟正剛要搶過,手機已經被丟了回來,一條短信已經被發了出去——


    “大船靠岸!”,他剛要看短信,司徒彥大喊一聲!


    ps:總共欠十二更啊!一天還一更,總會還清的!今天一萬字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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