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揚古神色一黯,臉上那股意氣飛揚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再給我十年時間,進階到鬥聖也沒什麽問題,可惜……!”他的話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失落,仇恨,種種神色在他臉上一一浮現。


    嘎然而止,林軒從費揚古臉上那不甘的神色中,看出了許多的東西,隻是費揚古既然不願意出來,他也沒必要裝出一副大人的樣子去開口詢問,那樣隻會讓人覺得和他這十四歲的年齡反差太大。


    而且聽費揚古話裏的意思,他很可能是一位鬥皇級的高手,這對林軒,甚至是整個平陽林家來,都是需要仰望的存在,如果連一位鬥皇都沒辦法解決的問題,他問了也是白問,還不如不做聲。


    “那個女孩很可愛,軒,對人家好!”費揚古對著林軒騰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沒頭沒腦的了一句。


    然後他對向飛道:“你剛才衝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如果再往前多跨半個腳掌,同時讓都運動到腰上,這樣的旋轉的速度可以再快兩成,軒根本來不及跳出來開口話!去,將裂焰十式給我練一百次!”


    向飛應了一聲,對林軒吐了吐舌頭,然後走到院子中間,拉開架勢,一招一式的按著剛才的路數練了起來。


    林軒估摸著慕雪這個時候也應該修煉得差不多了,對費揚古告罪一聲,退回到了他這邊的院子裏。才走過回廊,借著已經微亮的天色,就看見慕雪正站在院子中間四下張望著。


    現林軒站在回廊那裏,慕雪噘起的嘴中發出如銀鈴般歡快的笑聲,張開雙手,向著林軒跑了過去。


    “軒哥哥,你怎麽不修煉?”拉著林軒的手,一邊輕輕搖晃,慕雪一邊睜大量眼睛,對他問出了難以作答的問題。


    林軒搖了搖頭,三言兩語將蘿莉糊弄過去,但是那句話卻一直在他心裏回想。


    “是啊!我為什麽不修煉?”《道密錄》隻需要每天晚上在房間裏靜坐,任鬥氣運轉一個周天,就行了。這白天大把的時間,閑著也是閑著,為什麽不找事情做做。


    去偷學五行掌?林軒搖了搖頭,自從昨天被林雷偷襲之後,他就對五行掌沒什麽興趣了。何況隻看招式,不明白每一招使出時鬥氣應該怎麽運行,也一樣還是沒有用。


    他也不想提前暴光自己修煉鬥氣的事情,一來,要給家族中那些碎嘴的家夥一個“驚喜”二來,《道密錄》修煉鬥氣另僻蹊蹺,完全獨立於正統的鬥者八脈之外,如果泄騰出來,很可能被別人誤會為邪門外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也不能去找父親或者是費揚古幫忙,讓他教授自己配合鬥氣使用的招式。


    那就隻能靠自己了!林軒想來想去,也隻有這一條路可以選了。自己摸索,自己修煉。


    不過這話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自己摸索出一套鬥技,但是成功的人,永遠隻有那麽一撮。


    創造屬於自己的獨特鬥技,也不是不可以,等鬥氣進入了鬥帝級的秘境之後,一舉一動,都暗合自然奧義;一招一式,充滿天地之威。然後再靜心閉關,加上對自然天地的感悟,化上十多年的時間,倒也可以成功。


    隻是這一切對林軒來,實在是太久遠了。


    “軒哥哥,你怎麽了,在想什麽呢?怎麽不和我話?”看見林軒不聲不響的呆站著,蘿莉掂起腳尖,伸出粉嫩的手,在林軒的眼睛邊晃了兩下。


    林軒回過神來,對蘿莉道:“雪,哥哥早上被你拉起來,現在困死了,先回去睡一會,你也回去休息一下。等會哥哥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蘿莉聽到講故事三字,眼睛一下亮了起來,著頭興奮的對林軒道:“軒哥哥,雪這就回去休息的,等下軒哥哥你一定要給雪講很多很多的故事!”


    好不容易哄走了蘿莉,林軒這才鬆了口氣,回到書房裏,拿起鵝毛筆,他在紙上寫下三個字“五禽戲”


    這是他所有前世記憶中,唯一記得的一種和鬥技扯得上關係的東西了。以前為了鍛煉身體,他還特地買了碟片,在家裏跟著學。雖然都後來因為太懶沒有繼續練下去,但是套路他卻是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不過現在天色以明,書房雖然很寬敞,真要是撲騰起來,恐怕空間還是嫌了一,隻能等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再來摸索了。


    一整天的時間就在給蘿莉講故事中消磨了過去,從蘿莉來了以後,林軒的生活就變簡單了許多,除了陪蘿莉玩,別的事情什麽都不用做了。連去費揚古那裏聽他上課都被林破天下令暫停,等蘿莉走了以後再。


    還好他腦子裏的故事多得很,講上十天半也也不會有重複的,讓蘿莉可以搬著椅子坐在他身邊,一坐一整天。乖得和貓咪似的。有時候林軒真覺得自己像是幼兒園的阿姨。


    蘿莉迷上了聽故事的好處是她變得非常的聽話,隻要林軒一提故事兩字,她就絕對不敢調皮。壞處就是蘿莉本來就有粘他,現在更是恨不得晚上抱著林軒一起睡,要聽他講故事到天明。


    仔細的將自己記憶裏關於五禽戲的所有印象和練習要全部都寫下來之後,林軒還反複的印證了幾次。


    即使是那些秘境高手,想要從無到有的創造出一種新的鬥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況現在的林軒隻是初窺鬥氣門徑,連登堂入室都算不上。鬥技創不出來倒也沒什麽,要是反受其害,那就不好了。所以他也是慎之又慎。


    看著站在院子裏麵,隨著呼吸,身體上蔓延起一片月華的慕雪。林軒苦笑一聲,現在慕雪算是徹底的纏上了他,每天都要拉著他早起修煉。這也是他搞出五禽戲做試驗的原因之一。


    等到蘿莉完全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之後,林軒也開始琢磨起自己的五禽戲修煉來。


    五禽戲是古人強身健體的鍛煉之法,《莊子》中有“熊經鳥伸,為壽而已矣!”的法,可見即使修煉不成,也不會有什麽壞處,但是多加心還是沒錯的。


    抬頭看了一眼滿天星光,林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腳微微的分開,雙手虛按,一掌探前,一掌收在肋下,成猛虎撲食的姿態。


    將姿勢擺出來的同時,他體內的海底輪還是轉動,鬥氣直入辰光輪,然後沿著氣脈向全身蔓延,雖然感覺手上力量剛強,但是和這動作配合在一起,卻總不是那回事,似乎兩者根本一契合度都沒有。


    那種雙手力量剛強的感覺,僅僅隻是鬥氣運轉的效果,其中根本沒有一絲氣與體合的感覺存在。


    將其餘的四種姿勢一一擺出來,結果都是一樣,姿勢擺得不錯,卻始終沒辦法扯起鬥氣的共鳴。林軒稍稍的休息了一下,馬上琢磨起來,究竟是這五禽戲在這個世界吃不開,沒辦法和鬥氣相互融合使用,還是他的修煉辦法出了錯誤。


    凝神靜心,他將剛才自己修煉五禽戲的情景在腦海中慢慢的回了一次,試圖從細節中找出有用的東西。


    院中除了慕雪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就隻剩下蟲鳴鳥叫,還有微風吹過院中樹木時,樹葉被風拂動的沙沙聲。


    這麽多年來,一直在背後被人喊做廢物,現在終於找到一條路,可以甩去這個讓他倍敢恥辱的外號。加上他性格本就堅毅,這時更是不會輕易認輸。


    一回想著剛才鬥氣流轉時的感覺,甚至連最細微的變化也不放過,過了片刻之後。他緊緊閉著的眼睛慢慢睜開,然後嘴裏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這條路可行,隻是我還沒找到正確的道路!”他輕輕的握拳,對自己了一句。


    剛才他仔細的感覺著鬥氣在身體裏的運行,發現在他擺出五禽戲虎形的時候,往雙手上輸送鬥氣的氣脈,比其餘的那些道氣脈要多承載了一鬥氣。和平常時相比,這些多運轉到雙手的鬥氣隻多出不到半成,如果不是他仔細回憶,恐怕就會漏掉。


    而且這種情況在他擺出五禽戲架勢的時候,這種情況隨著他擺出其餘四形時,也都有出現,可見鬥氣的確是順應著他的姿勢而有所變化,隻是這變化的幅度太,以至於他忽略了過去。


    “精神合一,動合無形,贍足萬物,其為術也,因陰陽之大順……知秉要執本,清虛以自守,卑弱以自持……!”


    《道密錄》中記載的這句話像水銀瀉地般流過他的腦海。


    原來如此!林軒心中一動,《道密錄》果然神妙,隱隱有包羅萬像的氣概。剛才他拉出五形的架勢,體內鬥氣其實已經起了感應,隻是精神和身體無法契合,無法引得鬥氣最大程度的共鳴,所以效果才微乎其微。


    鬆濤搖動,流水凝冰,懸崖峭壁之上,斑斕猛虎霸氣衝天,踞伏於斷崖之上,林軒在心裏暗想著猛虎下的圖樣,動念之間,雙掌齊出,自然而然的擺出虎形。


    海底輪轉動的速度似乎都比先前要快上兩分,將那股寒團似的鬥氣送入辰光輪,接著那團鬥氣在辰光輪中飛速的轉動一圈,竟然奇跡般的全部湧向他手上那幾條氣脈之流。


    鬥氣如山洪爆發般隻衝到他的手臂上,掌如刀,指如勾,帶動他的手臂上的骨骼一陣脆響,像是鞭炮連珠炸開一般。


    林軒猛的揮動右手,在空氣中急速的劃過,氣流被急劇的壓縮,形成呼呼風聲。


    他前方的那塊湖景石上,爆出四聲悶響,林軒回過神,走到那塊湖景石旁邊,借著微亮的天色,發現湖景石上竟然被他的掌風劃出了四道淺淺的痕跡。


    “這麽簡單?”林軒舉起手看了看,發現右手和以前相比,也沒什麽區別啊!難道摸對了路子?


    想到自己可能找到了將《道密錄》上的鬥氣心法和五禽戲結合起來的辦法,林軒一下興奮了起來。不過他接來試了好幾次,可能是因為太興奮了,無法心平氣和,始終沒辦法進入到剛才的狀態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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