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章今天的工作量很繁重,但他連口水都沒顧上喝趕在下班前將其完成了。[]那迫不及待回家的心,連他自己都弄不懂。


    興許是覺得家裏別有一番景致,也未免。


    路過花店,他覺得火紅的玫瑰極為順眼,順手就買了一束,他告訴自己,真的是順路順手而已,可嘴角的弧度還是輕輕勾了三分。


    落日漸漸落,心情卻越來越好,想必是因為昨夜的事兒,昨夜,他拆了一份自己人生的大禮。可上蒼布下的情網怎會如此簡潔明了,那是上蒼啊,最會無理攪三分,愛看愛情三人傳的上蒼啊……


    打開家門,卻不見她,明明那個小火罐下班早一些才對,陸哥哥心裏突然有些失望,仿佛一腔春水,白白打了水漂般。


    華燈初上,夜色微闌,該回家的人還是未歸。


    客廳的掛鍾從九指到十,再從十滑向十一,陸秉章“拿起手機複又放下”這套動作不知折騰了幾個來回。他本不想為她牽腸掛肚,可做什麽都投入不進去。


    到了最後,陸哥哥幹脆環臂站在落地窗前,踏踏實實做了一回“望妻石”。


    這年頭果然誰也不容易,“望妻石”竟然一下望回來兩個人―――


    陸秉章一直站在窗前,想必剛才那場“十八相送”早已入了眼。


    看著背靠大門慢慢滑下的白璧微,他的滿腹疑問突然就變得詞窮,能問什麽呢?答案都看在他眼裏,也都寫在她臉上。


    能讓她大失方寸的,除了蘇淳意,無人能及。


    陸秉章突然有一種不戰而敗的錯覺。本以為有了她的意願,得到了她的身體,這已經是上了雙保險,卻不料,仍是大意失了荊州。


    白璧微就如小泥鰍一樣,怎麽抓都會滑走。(.好看的小說)對於無孔不入的蘇淳意,陸秉章承認是自己大意了。


    那麽這場奪心之戰,他還有沒有機會披靡上場?


    “喂,需要警察叔叔為你報時嗎?”


    是想安慰的吧,可是一張嘴,話卻有些刺人。


    白璧微抬起頭,看著緩緩走向他的人,是那般豐神俊朗正氣淩然,可這樣的正氣場讓她自慚形穢,像偷了東西的賊娃娃,總是不能直視警察的雙眼一般,她目光躲閃著站起來,“我今天加班。”


    說謊。


    他將手臂支在牆上,擋住她進房間的路,嘴裏的話絲毫不客氣,“明知是火,為何還要撲,你當你是飛蛾嗎?”說好要遠離蘇淳意,做得這些奇怪的事兒無非就是要永遠脫離他,可她竟敢玩火自焚,跟著蘇淳意呆到半夜才回來;退一萬步來講,縱然呆了就呆了,說謊,真真是讓陸秉章不能忍。


    他的音調不由得提高,像是在審問罪犯。


    白璧微已經夠痛恨自己的自製力了,卻仍被陸秉章這樣揭開傷口,再細細撒把鹽,刺激無窮……她的眼淚分明搖搖欲墜,卻仍堅強地徘徊在眼眶周圍,“不過是sexpartner,連私生活都要幹預,未免過了吧?”


    知道他出自好心,但壓抑在內心的憎恨,對自己的憎恨,從詭異的角度散發出來,嫁接旁人。


    陸秉章向來理智、冷靜、深沉的眼眸裏,終於燃起了熊熊怒火,“sexpartner?原來你一直這麽以為我們之間的關係?”


    “不然呢?你還真當我愛你啊?!”


    傷人之語,就如已潑之水,無法挽回。


    轉瞬間,陸秉章目若寒潭。


    白璧微從包裏拿出幾頁a4紙,“砰”地拍在陸秉章胸膛,“瞧我今早發現了什麽?你的分析報告言辭懇切,讓人意猶未盡啊,可惜,沒分析完是因為作者棄更了對嗎?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你恨之入骨卻無法抓捕的裝裝,不過,想必你早就知道了。”


    自看裝裝的書起,陸秉章就開始做筆記,以前是記下涉黃段落,這麽多本積累下來,直到新書《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記錄得早已不純是色情……


    他沒想著做第二份報告去抓裝裝,局長已經告訴過他,色情淫蕩和情色藝術有所不同,雖然分界線淺淺一根,但裝裝絕對是ok的。


    陸秉章記錄這些隻是……隻是想更了解她,不過性格使然,他不喜歡解釋誤會。那種把握不住琢磨不透的感覺,他也很不喜歡。


    於是,一向有自製力的陸警官失控了,他逮著剛才那個刺痛他心髒的關鍵詞做了發揮,“好,既然你說我們是sexpartner,那你就盡職盡責些好了。”


    他抓住了白璧微的手腕,將她往臥室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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