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怔愣,兩人同時停下了步子,殷天爵的目光陰鷙地定在了茜兒手中的花束上,茜兒的目光卻停留在了他手中的拉杆箱上。


    許久兩人都一動未動,片刻後,茜兒才驀然回神地開了口,心裏還不禁有些納悶他怎麽這麽急:


    “你…要出差嗎?去哪裏??”


    怒氣翻湧,殷天爵邁開步子,聲音卻陰寒地帶著隱隱的醋意:“你還關心嗎??”


    眉頭一擰,茜兒半天沒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麽意思??見殷天爵拉著皮箱往門口走去,衝上前去,茜兒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頭中想也。“爵……”


    挽留的話還沒出口,卻見殷天爵一個揮手,轉身摔開了她的拉扯,還瞬時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花束:


    “你就那麽放不下他??”


    扭頭憤憤地大吼了一句,殷天爵轉身消失在門口。頃刻間,粉色的薔薇空中飄散,呆若木雞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茜兒滿臉彷徨的不解:


    他在說什麽??出什麽事了?好好的,他怎麽突然發這麽大脾氣??


    一頭霧水,茜兒冥思苦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待她反應過來追下樓去,回應她的卻是一抹黑亮的閃電消失眼前——


    ◎◎◎◎◎◎◎◎◎


    著實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茜兒怎麽想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殷天爵怒氣衝衝的離去,她心裏也跟著不好受起來。


    思索了許久,茜兒撥打了手機想要跟他好好溝通一下。


    “對不起,您撥的號碼暫時無人應答——”


    撥打了半天,電話那頭卻始終沒有回應。空等了許久,任茜兒想破了腦袋,也還是理不出半分頭緒。可是,他甩手離去前的憤怒一幕卻像是解不開的死結,打在了她的心上。


    平靜了片刻,待她再次撥打,手機卻已經成了‘關機’的狀態。(.)


    猜想他大概是已經上了飛機,茜兒越發地坐立不安。


    這到底是什麽狀況??莫名其妙地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也不知道他要去多久,臨走前卻來了這樣一初,茜兒的一池春水就這樣被殷天爵給攪渾了。


    躑躅了半天,茜兒始終還是安不下心來,幾經周折,拿到sum的電話,他就匆匆撥打了過去:


    “sum,我是…墨茜兒,我想問一下,今天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嗎?爵…去哪兒公幹了?”


    “怎麽了?嫂子,出什麽事了嗎?”


    “喔,沒有…爵走得匆忙,電話打不通,我…擔心他?”都說家醜不可外揚,茜兒怎麽也不好意思將事情和盤托出。


    “沒什麽大事發生,你不用擔心?市長是去德國柏林談一個合作項目,三天左右應該就會回來的,入住的柏林博森大酒店vp808貴賓房,我好像還有飯店電話,等等我找找,一會兒跟你發過去…”


    掛斷電話,茜兒的心放下了一半,卻提起了另一半:這幾天,她可怎麽過啊?


    這一夜,茜兒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vexp。


    第二天徘徊了一天,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心安,茜兒還是訂了晚上的同一班飛機,決定要去給他個驚喜,順便問清楚那半調子的怒氣所謂何來。


    ◎◎◎◎◎◎◎◎◎


    而殷天爵,從出家門就板著臉,連上了飛機都活像是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他就不明白了,一束破花有什麽可稀罕的,那該死的女人,就不知道‘不’字怎麽說嗎??


    第二天一早,抵達賓館,殷天爵簡單地梳洗了一下,就投入了緊張的工作。


    這一晚,恰巧趕上德國rt公司內部的周末派對,殷天爵應邀出席了。本想借著愉悅的氛圍拉近一下距離,一踏上大廳的紅毯,殷天爵卻被迎麵而來的女人駭到了。


    她怎麽會在這兒??


    步子一頓,殷天爵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眨眼的功夫,一襲紫色長裙的溫雅已經站到了他的麵前:“他鄉遇故知,爵,我們還真是有緣啊?”


    笑意盈然地說著,溫雅伸手舉起了手中的紅酒。


    沒有吭聲,殷天爵卻也沒有拒人於千裏之外地端過一杯酒,跟她輕輕碰了一下。


    還以為溫雅的出現又免不了一番糾葛,出乎意料地,一整晚,溫雅隻是離他不遠處靜靜地站著,寒暄著,偶爾獨自一人喝著小酒,卻都沒有過來煩他,也沒有跟他多說一句話。


    第一次,殷天爵對這個孤傲的女人有了一絲憐憫,雖然不知道她是靠什麽方法出現在這個內部派對上,但異國他鄉,他竟對她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可即便如此,殷天爵並沒有主動過去關懷,他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的心軟給她更大的傷害,畢竟,他們也有過一段情,對她不滿是事實,曾經愛過,也不是虛假。


    派對漸漸步入尾聲,殷天爵的計劃也算圓滿達成,走出公司門口,手臂突然多出一股輕柔的扯力,步子一頓,微微扭頭,卻見身旁多出了一抹紫色的身影。


    一陣清風吹過,濃鬱的酒味撲鼻而來,殷天爵忍不住微微蹙了下眉。


    蒼白的小手緊緊抓揉著殷天爵的衣袖,溫雅輕輕繞到了他的麵前,沉默地望了他許久,一晚上沒怎麽開口的溫雅突然憂傷地低喃了一聲:


    “你知道嗎…我是為你..來的……”


    這一刻,溫雅放下了所有的姿態,隻是一個脆弱的想要挽回感情的女人,眼裏淚汪汪的,沒了往昔的強勢反而多了一抹疲憊的委屈。


    當場,是殷天爵主動追的她,她一直以為這個男人會是她的?畢竟兩人吵吵鬧鬧了那麽久,每一次都是平安度過的,沒想到這一次,她一句氣話,就將他推到了別的女人身邊,這一刻,溫雅是後悔懊惱地,特別是看到報紙上他對墨茜兒的極力維護後,她就知道,他是一個負責任的好男人、好丈夫,是女人可以信賴的依靠。


    身子一僵,殷天爵的心瞬時被什麽觸動了,望著溫雅,岑冷的唇掀動了幾次,卻始終都沒有出聲。


    冷風中,兩人就這樣靜靜對望了許久。


    除了遺憾,殷天爵也不能說什麽,因為,他已經沒有資格了?


    淚流滿麵,溫雅哭了許久,殷天爵始終都沒有上前一步,這一刻,溫雅的心漸漸有些冷了,他的絕情…真的出乎她的意料,可若站在他的女人的立場,想必會幸福地想死。


    淚越湧越凶,漸漸地,溫雅抑製不住哭出聲來,像是要將所有壓抑的感情全部釋放一般,越來越不顧形象。而殷天爵一動不動地佇立原地,垂落的拳頭緊攥著,眼底也慢慢揉轉出些許憐惜的溫情——


    突然一陣反胃的酸澀湧上喉痛,捂著嘴巴衝到一旁,溫雅大吐特吐,整個五髒六腑仿佛都要吐了出來,片刻後,無力地癱下身子,她竟覺得舒服了太多,連心,似乎都不那麽痛了。


    輕輕走上前,殷天爵伸手抽過西裝口的手帕,無聲地遞了上去。


    “謝…謝謝……”


    接過手帕,攥在手中,溫雅剛剛幹涸的眼眶卻突然又濕潤了起來,癱坐在地下又淚眼婆娑地哭了許久,吐了許久,才踉蹌著站起身子。


    腿腳一陣酸軟,鞋跟一歪,溫雅差點一頭仰了回去。


    本能地伸出手,殷天爵還是抱住了她。


    淡然一笑,溫雅緊緊扯著他的西裝領口,片刻後,投入他的懷中,放聲大哭:


    “最後一次,讓我抱一下,我保證,今晚過後,以後都不會再來煩你——”


    的手臂越摟越緊,溫雅心底的暖意卻在一點點流失。向來驕傲自負,不管條件多麽優秀的男人,她從來沒有放低身價,在她眼中,不管多厲害的男人,永遠都隻能臣服在女人的石榴裙下,男人窮其一生想要征服世界,女人卻是通過征服男人征服世界,可這一刻,她卻覺得世界對她沒那麽重要?


    這樣的掉價,她希望一生隻有這一次。


    淚如泉湧,每一滴,卻都帶著溫雅對兩人過去的深深回憶,而這一刻,曾經那些極度不能容忍的缺點也都變成了不值一提的雞毛蒜皮,兩個人,都沉浸在過往的思緒中,隱約間,殷天爵已經知道,這或許是兩人最後一次交集,溫雅…該是想開了,想必以後再也不會執著在他這樣一個已婚男人身上了。


    這一刻,他沒有推開溫雅,任她哭得撕心裂肺,心底曾經對她的異議也淡化不再。


    其實,做不成情人,也不一定非要做仇人。


    寬厚的胸膛無比的溫暖,像是知道這是最後的晚餐一般,溫雅也格外的貪戀。


    哭得撕心裂肺,無疾而終的一段情也在這肝腸揉轉的疼痛中自她的心底一點點拔除。這一晚,溫雅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隻做了這樣一件事,待她停下來,整個人已經虛脫到近乎要昏厥了。


    再加上酒的後勁,殷天爵還沒來得及問她的住址,她已經在他懷中睡死。


    見她吐得一塌糊塗,又是一個女人,雲心不忍,殷天爵還是將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簡單地替她清理了一番,他便在沙發上睡了下來。


    下一更要晚一點...親們下午再來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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