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抱著淩蕪荑飛身退後了一定的距離,將淩蕪荑放在旁邊,布下了個保護結界。


    他看著淩蕪荑,說:“我來。”你要殺司極天,我來替你殺!


    沒等淩蕪荑有所回應,月寒就已經上前去了。


    他記得淩蕪荑說過,殺司極天的時候,不要一下子就讓他爽快死去了。


    起碼也要折磨他一個時辰,讓他覺得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於是……月寒明明能一下子把司極天打死的,硬生生跟他周旋了一個時辰。


    淩蕪荑看著他們從寢殿裏麵打到寢殿外麵,看著月寒一會兒給原本不能反擊的司極天一個反擊的希望。


    最後……司極天失血過多而死。


    因為月寒早就布下了結界,所以在和司極天打的過程當中,整個皇極宮是沒人能聽到動靜的。


    等司極天死了,淩蕪荑和月寒離開了皇極宮之後,才撤掉了結界。


    她和月寒裝著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回了寧水城,還心情頗好的去逛了街。


    回來的時候,淩蕪荑突然想起,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好幾個月了。


    跟月寒相處,也是好幾個月了。怎麽她一次也沒見著月寒頭疼?


    就是沒見著,淩蕪荑才忘記了席子秋的寄體都會頭疼的事情。


    難道……月寒他不是席子秋的寄體?!


    也不可能呀,如果不是席子秋的寄體,那他怎麽能激活好感度感應呢!


    吃下最後一顆冰糖葫蘆,淩蕪荑走到月寒的前麵,一邊倒退著走,一邊問他:“月寒,我問你哦,那你會不會有時候,身體不舒服呢?”


    “嗯?”身體不舒服?


    月寒搖了搖頭:“沒有不舒服啊。”


    !!!不、不會吧?!


    淩蕪荑試探性的又問了一遍:“那你有沒有偶爾覺得會頭疼?”


    月寒恍然大悟:“原來頭疼就是身體不舒服嗎?”


    淩蕪荑狂點頭,然後問:“你有嗎?”


    “有啊,每天都會頭疼,隻是我能忍著。”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開始每天感覺自己的頭隱隱作痛。


    隻是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比較能忍疼的、獸,所以才沒有表現出來。


    淩蕪荑嘴角抽了抽,原來會頭疼,還,每天都疼!


    可是為什麽,她一點兒也看不出月寒頭疼的樣子?!


    難道是修為太強大,所以才會那麽能忍?還是因為天天疼著,就疼習慣了?


    看著月寒蠢萌蠢萌的無辜表情,淩蕪荑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應月寒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去了。”


    估計要不了多久,司極天死去的消息,就會傳來了。


    宮不可一日無宮主,所以等待她的,是繼承皇極宮——


    果然,淩蕪荑和月寒剛剛回到寧水城的宅子裏,潘雅冬和林久鶴就圍了上來。


    “少宮主,宮主他……”


    淩蕪荑瞬間入戲,急切的問道:“父親怎麽了?!”


    潘雅冬有些艱難的開口:“宮主今日被不明高手襲擊,已經,去了……”


    淩蕪荑仿佛受到了大打擊一樣,連連退後了兩步,瞬間紅了眼眶。


    她搖著頭,恍惚的重複說著:“不、不可能的、父親很厲害的,沒人傷得了他!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對於淩蕪荑的超高演技,月寒是懵逼的。


    明明,想要司極天死的,就是她呀!


    明明,殺了司極天的人是他呀!


    明明,淩蕪荑是看到他動手的呀!


    現在這是個什麽情況?!


    果然真的像慕微涼說的,女人心海底針?還是女人的心情如多變的天氣?


    不懂……


    不過好在月寒雖然不懂,淩蕪荑的‘表演’,他乖乖的選擇了沉默。


    這一保持沉默,就保持了很久。


    久到,他又跟著淩蕪荑回到皇極宮,見到了司極天的遺體。


    他默默的看著淩蕪荑趴在司極天的遺體上放聲大哭,看著她說,一定不會放過凶手。


    月寒皺眉,他就是凶手呀……小五她,要怎麽不放過他?


    因為司極天的後事需要處理,所以淩蕪荑留在了皇極宮。


    至於攻打至尊山的事情,當然是被放下了。


    夜裏,淩蕪荑和月寒在司翊的寢殿裏。


    司翊布下結界,這才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小五,你,今天……”在搞什麽名堂?


    淩蕪荑滿臉笑容的捏了捏司翊的臉,心情頗好的樣子:“這你就不懂了吧?”


    月寒點頭,他要是懂的話,就不會一直懵逼到現在了。


    淩蕪荑又是嘿嘿一笑:“我來跟你解釋解釋,是這樣的……”


    “所以,你剛才表現的那麽難過,都是裝的?”月寒更驚訝了,裝得也太像了!


    “嗯哼~”


    淩蕪荑點頭:“如果不裝的話,別人豈不是要懷疑到我頭上。”


    不過,今天裝一裝,也是為了之後的好戲能上場。


    司極天這樣的人,她能讓他備受皇極宮眾人敬重的、風風光光的辦一場葬禮嗎?!


    不能!


    至少,不能讓他以司翊父親的身份下葬!


    “月寒,今天晚上還要幫我一個忙哦!”淩蕪荑雙手托著下巴,半眯著眼睛看月寒。


    ——


    第二天,所有有威望的魔修都趕來吊唁了。淩蕪荑進退有度的招呼著所有人入住。


    就在晚宴的時候,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虛影。


    這個虛影,年齡大的人,自然認得是誰。


    有個人驚訝的喊出了:“老宮主!”


    此話一出,皇極宮的人全部跪下:“參加老宮主——”


    就淩蕪荑一個人蒙蒙的站在那裏,她問:“你,就是我爺爺?”


    虛影飄到了淩蕪荑的身前,搖了搖頭,‘慈祥’的看著淩蕪荑。


    “不,我是你的父親。”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這是個什麽情況!?


    司極天不才是司翊的父親嗎?這個老宮主怎麽說他是司翊的父親?!


    淩蕪荑也表現得很驚訝:“您,您這是什麽意思?!”


    “這個逆子,為了得到皇極宮,不但心狠弑父,還抹去了妹妹記憶,讓妹妹做了女兒!”


    虛影的聲音很洪亮,而且像是帶著喇叭一樣,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保證皇極宮的人都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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