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蕪荑的生活中心全都是在蘇起身上,不管蘇起最後的目的是什麽,他要做什麽。


    淩蕪荑要做的,待在他身邊就可以了……


    和往常一樣,淩蕪荑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冷了。


    翻了個身,天氣那麽冷,她還是睡個回籠覺好了。


    “公主,您醒了嗎?信陽公主說要見您,已經在正殿等您了。”房門外傳來半夏的聲音。


    北冥落月要見她?


    真是難得,一年前淩蕪荑參加了先皇葬禮之後,就待在琅榭殿沒出去過。


    跟北冥落月,淩蕪荑也是沒有見過幾麵的。


    所以她突然造訪,是為了什麽?!


    淩蕪荑抻了個懶腰,應了聲:“醒了。”


    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半夏帶著其他兩名宮女進來伺候淩蕪荑洗漱。


    洗漱完了,淩蕪荑又被伺候著用早膳。


    之後淩蕪荑才慢慢悠悠的,去了正殿。


    “信陽公主。”淩蕪荑走到北冥落月對麵坐下,表情淡淡。


    北冥落月穿著一身鵝黃色的宮裝,頭發高高梳起,配上她略微有些傲慢的表情,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囂張跋扈的。


    不過北冥落月的性格確實是這樣的,被先皇寵得無法無天。


    當初先皇為了北冥落月,把後宮裏的公主,所有的!都殺了!


    是的,都殺了!


    隻因為北冥落月說了句:“不喜歡父皇除了落月之外還有其他女兒!”


    從那之後,後宮嬪妃一旦生下女兒,剛出世就會被判處死刑!


    要不然,後宮怎麽會隻有北冥落月這一個公主呢。


    “不知公主找我來,有何事?”淩蕪荑問。


    北冥落月靠在椅背上,勾起唇角笑了聲:“沒事就不能來看看,傾太妃您嗎?”


    傾太妃三個字,北冥落月咬得音很重。


    淩蕪荑沒再說話,她會相信北冥落月是專程來看她的嗎?


    不過,淩蕪荑怎麽覺得自己在北冥落月的眼神裏看到了敵意呢?


    淩蕪荑可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跟北冥落月結了仇,畢竟她現在是個資深宅。


    她是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跟北冥落月結仇了,但是淩蕪荑很奇怪的發現,北冥落月頭上的女主光環沒了!


    一年前她見北冥落月的時候,她頭上還有女主光環的啊。


    怎麽就一年時間,就沒了呢?為什麽沒了的?


    這個問題,沒人會給淩蕪荑答案。


    夏倫也看不到什麽主角光環,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北冥落月頭上的女主光環是什麽時候沒了的。


    北冥落月沒想到淩蕪荑會淡然到好像直接忽視了她的存在,坐在那裏悠閑品茶。


    北冥落月騰地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朝淩蕪荑走過來。


    她手一揮,直接把淩蕪荑手裏的茶杯打落在地上。


    破碎的聲音引來了半夏,她緊張的想要過來,卻被北冥落月凶神惡煞的瞪了眼:“全部給本宮滾出去!”


    半夏不動,其他宮人也不動。


    雖然北冥落月是公主,還是北國目前唯一的公主。


    盡管備受寵愛,但那也是先皇在的時候。


    現在的皇帝北冥宇輝,雖然也是寵著北冥落月,到底有幾分真心在裏麵,誰都知道。


    琅榭殿的宮人都是蘇起的人,蘇起現在在皇宮的地位,那是北冥落月都要禮讓兩分的。


    “不滾是嗎!?信不信本宮命人將你們琅榭殿的所有宮人都砍了!?”


    此時的北冥落月還真的一點也不符合女主身份,反而像個暴跳如雷的潑婦。


    也許女主光環沒了,都是她自己作的。


    淩蕪荑就奇了怪了,她是什麽時候得罪了北冥落月嗎?


    揮揮手,對正殿低著頭裝聾子的宮人們說了句:“先退下吧。”


    有了淩蕪荑發話,那些宮人才乖乖退下。


    半夏雖然不放心,但也還是聽話的退了下去。


    等那些宮人都退下了,北冥落月才冷笑一聲:“傾太妃養的狗,真是忠心耿耿啊!”


    “公主前來,到底是有什麽事情?馬上就要大婚了,火氣這麽燥可不好。”


    淩蕪荑的語氣輕輕淡淡,臉上還帶著笑意,就像是在跟普通朋友聊天一樣。


    北冥落月俯身,狠狠的瞪著淩蕪荑:“本宮警告你!畫崢是本宮的!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個被本宮父皇玩弄過的亡國公主,你有什麽資格覬覦畫崢!”


    淩蕪荑有些驚訝,她什麽時候覬覦畫崢了?畫崢倒貼給她她的都不會要的好麽!!!


    剛想說話,北冥落月抬手捏著她的下巴:“別怪本宮沒有提醒你!如果你敢……本宮會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北冥落月就鬆開手,拂袖離開了。


    淩蕪荑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疼的下巴,眨巴眨巴眼睛,原來北冥落月是來放狠話的啊~


    “握草~小55你怎麽不揍她!竟然敢捏你下巴!”


    淩蕪荑勾唇:“揍她?我看不用。”


    北冥落月明顯是在往作死的路上一去不複返了,根本不用淩蕪荑出手。


    不過北冥落月的這一表現,讓淩蕪荑知道了些什麽。


    北冥落月,以為淩蕪荑是畫崢的人。


    這很顯然,她知道蘇起是畫崢的人,然後自動把蘇起向北冥宇輝要了淩蕪荑,當成是畫崢不好自己出麵。


    其實這些是可以夏倫告訴淩蕪荑的,隻是淩蕪荑不想聽這些,隻讓夏倫有什麽不得了的緊急情況才告訴她。


    這一年來,北冥落月不是沒想過來找淩蕪荑。


    隻是她一直忍著,父皇死了,沒人給她撐腰。


    北冥落月一直在等畫崢給她一個許諾,讓她心安。


    現在婚期定下了,北冥落月就理直氣壯的跑來宣示主權來了。


    其實淩蕪荑很想告訴北冥落月,真不用擔心。


    這麽久以來,淩蕪荑見畫崢,都是遠遠的見過兩麵,僅此而已!


    真不知道北冥落月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才會把她和畫崢聯想到一起。


    “公主,您沒事吧?”半夏小心翼翼的看著淩蕪荑,眼神關切。


    北冥落月實在是太凶神惡煞了,半夏覺得要真的怎麽樣了,也絕對是自家公主吃虧。


    淩蕪荑笑了笑,搖搖頭:“我沒事。”


    她會承認,在北冥落月離開之前,她眼疾手快的撒了點癢癢粉在她頭上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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