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哥華,淩傲辦公的書房。(.好看的小說)


    淩傲一向都是冷冷的俊臉,此時陰沉森冷駭人。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屏幕上不斷播放的畫麵。


    雖然淩傲已經很確定藍玥是被安德魯帶走,沒想到還沒等他找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畫麵中播放的是藍玥從被救之後的一些畫麵,那原本雪白細膩的肌膚上,因爆炸而造成的觸目驚心的傷痕,讓淩傲一向冷硬的心,這一刻有很明顯的抽疼。


    這裏麵忙忙碌碌的白大褂,以及那在肚裏孩子的選擇上,她竟然可以放下所有的驕傲,對從前那個她一向不屑一顧的對手低下高傲的頭,用了‘求’這個字。


    藍玥是絕對驕傲,她從小的禮儀,她所經受過了的一切,都煉就了她的一身傲骨。


    如果不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恐怕就算是用一支槍抵著她的腦門,她也會始終麵不改色吧。


    安德魯最後還是沒有將她肚子裏的孩子打掉,但也為了救治藍玥的本身,增添了很大的難度。


    孕婦忌用藥,很多地方,都是她硬生生的扛過來的。


    一般的疼痛,如果是他們這樣經常受傷的人,早就已經習慣,根本就不會皺一下眉。


    但能讓人從深度昏迷中硬是疼醒了,那就能猜得出來這是怎樣的劇痛。


    “唔……”


    當藍玥再次被劇痛震醒,全身被被冷汗浸透,一旁的安德魯終於發怒了。


    “混蛋,不是讓你們輕點,你們都想死是不是。”


    那雙一直以來都淡淡的邪笑的綠眸,此時沾滿了焦慮,一團團的怒意在其中翻湧不息。


    屏幕這邊的除了淩傲,其他的人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懷疑的看著焦躁大怒的安德魯,心中充滿了懷疑。


    難道這安德魯是對藍當家……


    這樣的想法,讓他們都覺得匪夷所思,但這確實是在敘述著這個事實啊。(.)


    雲清掩著唇,顫抖的看著大屏幕上那熟悉卻陌生的人。


    幾個月不見而已,他們從來沒有往她可能會受罪這樣的方向上麵想。他們都在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她會平平安安,絕對不會有事。


    可是,事實上這樣的現實卻很殘忍。


    他們早就該想到,那麽一場將移動二十層的高樓夷為平地,即使逃出去,也不可能會完好無恙啊。


    “先生,她因為肚子裏有孩子,很多的藥物都不能使用,麻醉藥更是不能大劑量使用,否則的話,隻會更加的危險,這也是我之前為什麽要說打掉這個孩子的原因了。”畫麵中,那個西方的中年男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說道,“現在隻能是這樣,她這背部因為受到衝擊過大,而且因為當初碰到爆炸的時候,她以全身的力量護著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所以孩子一切正常,母體受創眼中。”


    “再加上她前段時間身上的傷都沒有好完全,即使現在好起來,以後複健也比較麻煩。暫時這一年,恐怕都隻能靠著輪椅代步了。”


    這幅畫麵很快就閃過去,但那痛苦,蒼白的精致麵龐,卻深深的印刻在在場的每個人的心中。


    淩傲麵無表情的看著屏幕,垂在膝上的手,緊攥成拳,黑黝深邃的眼中帶著冷厲的寒光。


    再次的出現的是醒過來的藍玥。


    看樣子醒來已經有幾天的時間,坐在輪椅上的她,精致絕倫的小臉上,畫著淡淡的妝也依舊掩蓋不了她蒼白的臉色。


    “你該多多休息,對你的身體好。”安德魯從樓上下來,難得的是麵上帶著一絲柔和,語氣也輕柔了許多。


    藍玥伸出手,黑眸深深的定在他的身上,冷冷道:“安德魯,我的戒指。”


    空蕩蕩的手指上,原本應該帶著的婚戒與尾戒,這個時候都沒有。


    “沒有!”安德魯同樣回以冷冷的一語。


    藍玥見狀,不再理會他,轉過輪椅,麵朝大海,“你的目的。”


    或許是受傷的緣故,藍玥的耐心明顯是沒有之前來的好。


    安德魯站在她的身後,忽然轉頭看向攝影機,抬手的時候,兩個明晃晃的戒指就這麽的躺在他的手心。


    安德魯似乎早就打算將這些影音資料寄給他,隻是等著時機而已。


    再後來,便是安德魯與藍玥的最後的話。


    看越要求離開,但安德魯很顯然不願意放人。


    “隻要他能從這裏將你帶走,我就放了他。如果不能的話,那他就葬身太平洋,去喂那白鯊。藍玥,我們就賭一賭,他敢不敢一身冒著個險,敢不敢單槍匹馬的闖進我的勢力範圍內。我們就好好的看看,你口中所謂的愛,到底在他身上能體現幾成!”


    這是畫麵最後的話,結束之後,屏幕就黑了下來。


    很顯然,安德魯所拍攝的這麽多的東西,目的隻是為了引出最後的一句話。


    他是打算將淩傲引去他的小島,其實他是想要殺了淩傲。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首領,這是陷阱!”


    禦風沉聲說道,很明顯的陷阱,那是安德魯的地盤,要是首領真的單槍匹馬的去了那裏,不隻是藍當家回不來,恐怕這次首領也會很危險。


    這樣的冒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禦風雖然敬重藍當家的魄力手段,但他始終隻是淩家的人,是淩傲的護衛。在自己真正的主人麵前,即使是當家主母,那也是要往後靠。


    歐廉皺眉看了眼禦風,他能感覺到禦風的想法。


    雖然歐廉與禦風的關係一向要好,但不代表什麽事情都能是一樣的想法。


    即使是陷阱,即使去了可能會回不來,但他相信,首領是一定會去。


    不說首領對藍當家的感情,就算是一種單純的顏麵,這也說不過去,更何況他們兩個人之間又不是因利結合,而是因為真正的感情。


    為了這份情,首領也絕對不會放棄。


    禦風這樣的說,隻會讓首領更加的生氣而已。


    果然,淩傲抬起頭,冷冷的看著禦風沉靜的俊臉,“出去,東南亞那片區域的,處理好糾紛。”


    這很顯然是淩傲對他的警告,毫不留情的將人驅逐。


    禦風很顯然也知道,臉色微暗,但還是點頭,“是,屬下明白!”


    說完,禦風便大步的離開了這裏。


    “你們都出去!”禦風離開之後,緊接著淩傲便麵無表情的將人遣散了出去。


    空蕩蕩的屋子中,淩傲起身來到窗前,看著外麵明晃晃的太陽。


    刺眼,真的很刺眼。


    修長而白皙的手,忽然覆在透明的玻璃上。


    “哐當”


    “嘩啦啦!”


    清脆的聲響過後,刺耳的警報聲陡然響起,破碎的玻璃裏碎片一般落到了書房的地板上,一般則是從二樓落到了地麵。


    突如其來的混亂,讓所有人都是驚訝萬分。


    當所有人都尋找到了警報響起的地點,卻見歐少爺與他們夫人身邊的四個人站在門口,像是沒有聽到屋中的聲音一般,筆挺的守在門口。


    溫哥華住宅的黑人中年管家吉安,恭敬的上前行了個貴族禮儀,對他們點頭,衝著比較熟悉的歐廉,用一口純正的普通話問道,“歐少爺,請問是否有什麽事需要我們幫助的嗎?”


    “多謝你吉安,但這裏並沒有需要幫助的事情,隻是在我們離開之後,恐怕要麻煩你將這件書房收拾一下了。”


    歐廉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焦急不安,始終都是彬彬有禮的微笑,讓人從心底心服口服。


    吉安見歐廉這樣說,便彎腰躬身帶著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的人,全部都從二樓上退了下去。


    “你真的一點也不擔心淩首領嗎?”雲清皺眉看著他平靜的麵龐,有些不解的問道。


    歐廉很不雅觀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剛剛還平靜無波的俊臉,此時卻露出苦笑。


    “雲清,這樣你還認為我是不擔心嗎?”


    不是不擔心,而是習慣了偽裝。這個時候對那些人露出擔心,又有什麽用?正是因為知道沒有用,所以何必驚動那麽多的人。


    首領像這樣發這麽大的脾氣,這麽多年來,用五根手指頭都能數的清。


    很顯然,這次的首領是真的動了真怒。


    往槍口上撞的行為,一向不是他這樣的人會做的事情。


    掃了眼從藍當家不見了之後,沉冷的雲澤,歐廉心中歎息。


    曾經的雲澤還能對著別的女人保持著淡淡的溫和的笑,雖然很假很疏離,但至少不讓人難堪。


    但自從藍當家出事了之後,他整個人直接的不屑於偽裝,誰要是不知死活的靠近他,根本無疑就是找死的行為。


    “雲澤,安德魯隻要首領一個人去,你......”


    “不用你操心!”


    不等歐廉說完,雲澤就冷冷的打斷他的話,轉身的時候,甚至還看了眼緊閉的書房的門,抿了抿唇,然後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雲浪見狀,眸光一閃,淡淡道:“我去看看!”


    “雲浪!”雲清叫住要離開的雲浪,咬唇叮囑道:“雲澤這段時間的情緒很不穩定,你好好的勸解一下他吧,當家最不喜歡的就是他那個樣子,不要做惹人厭煩的事情!”


    “嗯!”


    雲浪側過頭輕應了一聲,他們誰也不知道雲澤的心思,自然是不明白他此時是什麽樣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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