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男生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他的腦袋裏麵似乎已經開始回憶當天的事情去了。(.)


    “那一年……”


    那一年,小男生才五歲,家裏窮的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更別說是吃的。他的父母就帶著他到處的流浪,走到哪裏,吃到哪裏。他的爸爸有殘疾,腿不是很好,走起路來歪歪扭扭的,還不好找工作,三個人經常是幾天吃不上一頓飯。他的媽媽身體上也有病,經常性的會昏倒。


    就這樣的三個人的家庭,他們從聖麥亞加國的東邊城市走到西邊的城市,偶爾遇到好心人還會給他們一些錢,讓他們買吃的。但是現在這個社會實在是太冷漠了,自從有很多人出來詐騙以後,他們的日子就過得越來越辛苦。


    五歲那年,一家三口人流浪到了摩斯陸市。一天在街道上走的時候,有幾個交警走了過來,問了他們三個人是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三個人回答後,交警們讓他們離開,說是影響市容。可是他們實在是無路可去,自從有了孩子之後,他們幾乎流浪了大半個聖麥亞加國。沒有人願意收留他們,他們也看多了這種交警不管他們這樣的人,反而是惡言相向。於是,他們也按照以前的辦法,先是答應離開,然後如果哪天再遇到他們的時候,躲開就行了。


    可是那一天,他們卻沒有想到正好碰到了準備回家的市長。他們本來並不知道車裏的人就是市長,似乎已經看到了這邊的異常,讓司機來問是怎麽回事。結果那個司機回去報信的時候,說市長讓他們一家三口人立即離開,否則就會找警察把他們關押起來。


    他們三口人從來都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很是害怕,畢竟是市長開口了。於是,三個人準備連夜離開摩斯陸市。可是沒想到的是,路上由於走路過快,他的爸爸媽媽的身體本來就不怎麽樣,再加上著急,一下子和對麵迎來的大貨車撞到了,當場死亡。而他,則是被送到了孤兒院,這幾年來,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都是因為那個市長,如果不是他讓他們離開,他的爸爸媽媽就不會離開他,更不會死去。所以,他要報仇,一定要報仇!


    聽過小男生簡單的敘述,葛飲智好看的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問道:“你說你那年幾歲?”


    那個男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說道:“五歲,怎麽樣?”


    “五歲?”祁佑笛的眉頭也蹙了一下。


    薄盼自然看到了兩個人的麵目表情,心裏覺得很是奇怪。不是要救祁佑笛那條蛆蟲嗎?為什麽要問他的年齡呀?


    “你知道咱們國家規定一個市長可以連著做幾屆嗎?”葛飲智問道,聲音還是那樣的溫柔。


    “我為什麽要知道,這跟現在有什麽關係?”


    是呀,有什麽關係呀?薄盼要被他們兩個人弄的糊塗了。


    “因為……”祁佑笛張開了櫻花般的嘴唇說道:“你說的那個市長根本就不是我爸!”


    男生本來就不大的眼睛一下子放大了瞳孔,說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他手上的槍還用力地頂在祁佑笛的頭上。


    “啊……”薄盼要嚇死了,剛準備跑過去,就被葛飲智拉住了。


    “咱們國家規定,不管是市長還是其他國家級幹部,隻能連做三屆,每屆三年,而我爸今年才是第二屆的第二年,你自己可以推算一下,你五歲那年,絕對不是我爸在崗。”


    薄盼也想著,她計算了起來。如果祁佑笛說的是真的,那麽祁市長是在祁佑笛那條蛆蟲十三歲的時候上任的,不知道那個男生多大,看起來像是十五六歲,那麽有可能那個時候他才十歲?啊!她明白了,她終於明白了!


    那個男生似乎剛剛也在心裏算過,然後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的!”


    “沒有什麽不可能,你可以打聽一下,這個很多人都知道!”葛飲智也跟著說道。


    “那……那……那害死我爸爸和我媽媽的市長是誰?”


    “因為那個時候我還小,我隱約記得上屆市長因為貪汙而進了監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祁佑笛說道。


    “進了監獄……進了監獄……”好像是瘋了一般,那個男生一個勁兒地咀嚼著這句話。


    薄盼已經沒心思看他了,既然他已經找錯人了,那麽就證明祁佑笛那條蛆蟲沒有危險了是不是?薄盼看向身邊的葛飲智,他卻給她一個稍安勿找的眼神。可是,她能不急嗎?


    “你們知道他去了哪裏的監獄嗎?”他的眼光中再次露出凶狠的神情,看的薄盼甚是害怕。


    這個男生明明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卻經曆了那麽多那麽多。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那個男生露出了苦澀的笑容,說道:“難道,我就沒有辦法給我的媽媽和我的爸爸報仇了嗎?這麽多年,我就為的是等待這一刻,可是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薄盼也覺得有些難過,但是沒辦法不是嗎?事情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啊啊啊……”仿佛是一個發瘋了的獅子,那個男生把那把槍再次頂在了祁佑笛的頭上,“既然上屆市長已經走了,那麽就由你的爸爸來償還吧!”


    “喂!”


    “別動他!”


    薄盼和葛飲智兩個人同時叫著。


    男生已經失去了理智,他扣下了扳機,眼神裏充滿了報複的渴望,他繼續說道:“而且你爸爸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那麽就由你來承擔吧!”


    “啊……”薄盼要嚇死了,她嗷嗷地喊了起來。


    而這一刻,祁佑笛的眼神裏也不再鎮定了,在麵對生死的時候,他似乎也開始害怕了。


    “住手!”葛飲智往前走了幾步。


    “你別過來!”男生把槍指向了他。


    葛飲智確實是沒敢繼續走下去,隻是緊緊地盯著他,說道:“你現在住在哪裏呢?”


    薄盼要瘋了,這都什麽時候了,他怎麽還會問這種問題呢?


    “我住在哪裏?哈哈,自從我被孤兒院收養了之後,我就住在了孤兒院的裏麵。你們知道我在那裏過的是什麽日子嗎?那裏的小孩子們欺負我,睡覺不讓我睡在床上,吃飯不讓我吃的飽,如果不是為了給我的爸爸媽媽報仇,你以為我還會活到現在嗎?”


    “那麽,那裏沒有一個人對你好了嗎?”


    男生原本是失去了控製,可是聽到葛飲智這樣一問,眼神一下子呆愣了起來。


    葛飲智看到了,他想要趁此機會往前走幾步,卻被那個男生給識破了。


    “你再走過來試試!”說著,他拿著槍的食指就要動彈了。


    “啊……不要!不要!不要過去!”薄盼看到了,連忙喊道。


    “我不過去,我不過去!”葛飲智沒有再敢輕舉妄動,手上的姿勢似乎在平靜著那個男生的心態。


    “退後!”


    葛飲智乖乖地往後退了兩步。


    “繼續退!”


    葛飲智依然是慢騰騰地往後麵退著。


    看到對方的情緒有一點點的穩定下來,葛飲智都沒有放棄地問道:“你剛剛是不是想到誰對你好了?他是不是對你很重要?”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我想要說的是,你看,就算你生活的如此不堪,你有過這樣那樣的悲慘的經曆,可是還是會有人關心你的是嗎?如果你現在做了傻事,那麽你的後果是什麽呢?就算你躲的了今天,你相信你能躲得了明天嗎?一旦你落網了,那麽那個關心你的是不是會很傷心呢?”


    也許是葛飲智的話說到了男生的心坎兒裏麵,那個男生手上的動作緩了下來。


    葛飲智這一次依然是趁著空當慢慢地走了幾步。


    “人不能活的這樣自私,你還年輕,你的爸爸媽媽死了,我也很惋惜。可是那個市長不是已經得到了法律上的製裁了不是嗎?如果你因為這個遷怒於新的市長,那麽你覺得這樣好嗎?”


    葛飲智的步伐似乎越來越近了,他的眼神一直都在和祁佑笛交流著。


    “你也知道如今摩斯陸市的市長已經評為了咱們聖麥亞加國十大模範市長之一,如果你殺了他,那麽你想讓那些市民們恨你嗎?為什麽你的爸爸媽媽會流浪,就是因為沒有好的市長,如果當年你的父母遇到了的是如今的祁市長,你相信事情還會是這樣發生嗎?”


    那個男生沉默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薄盼看著不斷往前緩慢移動的葛飲智,心都要提到嗓子眼裏麵去了。祁佑笛已經開始慢慢地站起來。


    突然,那個男生抬起了頭來,看著已經走到他前麵的男生,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舉起了手上的槍,說道:


    “你在騙我,你剛剛說的都是在騙我的!”


    葛飲智已經沒有選擇了,他抓起那個男生的手腕,用力地握著,試圖想要把那把槍搶下來。可是,那個男生也不是吃素的,不斷地在反抗著。


    “葛飲智!”薄盼驚呼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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