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子與大牛在廚房裏手忙腳亂的,完全沒有章法可言。(.)


    隻見三狗子一下子匆匆的跑去洗菜,可是菜還沒有洗好,鍋裏就開始冒煙了。三狗子又匆匆的將洗好的菜放進鍋裏,繼續洗沒有洗完的菜,等到洗完之後,鍋裏又瓢出燒焦的味道。三狗子看著鍋中燒焦的蔬菜,頓時滿頭黑線,但是他還是相信他自己,即使王氏離開了,家裏的三餐還是能照舊。


    大牛可不是這麽想的,隻見他無語的看著鍋中燒焦的菜,隨後看向三狗子,哀求的說道,“阿爹,咱們還是叫娘親回來吧!你看,現在家不成家的,菜不成菜的。”“大牛,你爹可以把你照顧好的。保證你三餐都能吃飽。”


    三狗子說完之後,便把燒焦的菜舀了起來,繼續往鍋中加菜油,然後將剩餘的菜放進去。這一次,三狗子學乖了,隻見他手不離鍋鏟的翻動著鍋中的菜。


    鍋中的菜在三狗子的保護下,終於抄的有模有樣的。心裏卻嘀咕道,“我才不向臭婆娘屈服呢!她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


    大牛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然後慢慢咀嚼著,不嚐不知道,一嚐才知道,原來這菜還抄的挺好吃的。


    大牛立馬豎起大拇指對著三狗子說道,“爹,你還真行呀!”


    三狗子被大牛這麽一誇,都不好意思起來,隻見他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小聲的說道,“你爹沒有什麽本事,就是自學能力強了一點。”


    三狗子說完與大牛對視了一下,隨後倆人哈哈的大笑起來。


    而在大廳等著吃飯的大牛他爺爺卻著急了起來,自個人便跑到廚房來,雖然腿腳不方便,但還是慢慢的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的來到了廚房,聽見兒孫倆人嘻嘻哈哈的。


    他頓時一臉的火大,隨後敲了敲自己的拐杖,麵無表情的嗬斥道,“你們倆人是想餓死我呀!還不快去弄點吃的。”


    三狗子與大牛被他這麽一嚇,更是手忙腳亂起來。隻見大牛親切的對爺爺說道,“爺爺,菜馬上就好,您就先到大廳裏去吧!”


    “我才不走呢,您們要是在廚房把菜都吃光了,那我吃什麽呀!”


    大牛他爺爺聞言,立馬回道。


    不過也沒有什麽奇怪,一般到了大牛他爺爺這個年齡段的一些老人,有時候他們就會糊塗起來,頭腦也會不清晰。但是有時候卻清楚得很。


    對於這種老人,兒子與媳婦應該更體諒他們,而不是以厭惡的眼光來對待他們。


    大牛與三狗子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生氣,反而更加親切的把他拉進廚房來,細聲細語的說道,“我們怎麽會把您老人家忘記呢!您就坐在這,我就給你盛飯去。”


    三狗子說完,便到後鍋中盛了一碗滿滿的飯,再到前鍋夾了一些菜,然後遞給爹爹。老頭子接過碗筷,刷刷的把飯菜直塞進嘴中,那副模樣真像個小孩子。可是沒過多久,老頭子就被嗆得直咳嗽,因為咳得厲害,連眼角也出現了幾滴淚水。


    三狗子連忙走上去,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而大牛則給他端了一碗溫水。


    老頭子在兒孫的照顧下,很快就恢複了原來的生氣,頭腦也變得清楚了些。


    他瞧了瞧自己手中的碗,對三狗子問道,“我怎麽會到廚房來呢?你們怎麽不一起吃?”


    大牛見爺爺頭腦清晰了,笑著說道,“這次就在廚房吃了,爺爺您慢點吃。”


    大牛雖長得大大咧咧的,但有時候心思卻很細膩。


    吃完了早飯,大牛跟三狗子終於舒了一口氣,分別去做該做的事情。


    話說昨天,管家劉鐵叫木匠們跟短工們開始工作了。


    而三斤狗卻因為村長的偏見,沒有去成。


    三斤狗心裏也很委屈,這不,今天一大早,三斤狗準備再去跟村長說說,努力爭取一下機會。


    “村長,村長,您在嗎?”


    在村長的舊房前,三斤狗扯起喉嚨。


    隻見屋子裏麵蹭蹭竄出兩個人,正是劉老漢跟水生。隨後村長也走了出來。


    劉老漢跟水生還要去幫忙建房子,遂告別了村長,隻留下蘭榮跟村長在屋子外。


    村長見到蘭榮,急切的問道,“三斤狗,你來得正好,你現在有事要做嗎?想請你幫個忙。”


    “沒事,隻是這次來是為了……”還沒等蘭榮說完,村長就知道了他來得用意,“是做短工的事吧!答應你便是了。”


    蘭榮聞言,吃驚的看著村長。小聲的問道,“村長,什麽事呀?”


    “還不是那個老瘋子,今天趁我們不注意,逃出了房間,現在都不知道哪去了。你趕緊跟我一起找找看,找不到,就讓他自生自滅吧。”村長邊說邊鎖好大門。


    蘭榮剛才心裏還在納悶,怎麽沒有聽到瘋叔的叫聲呢!沒想到他居然逃跑了。


    原本村長跟瘋子住在一起的,但是自從大兒媳嫁進來了之後,她每次睡覺,總是會被瘋叔的聲音給嚇醒,村長那是就提議新建房子。可是大寶卻極力反對,他覺得瘋叔已經夠可憐了,不能撇下他。


    大寶媳婦見瘋叔也怪可憐的,便也勸爹爹不要這麽做,說自己以後睡覺的時候會盡量睡好。


    村長便打消了建新房的提議,可是後來大寶媳婦懷孕了,有一次見大夥都不在,便一個人挺著肚子給瘋叔送了一點摸摸頭過去。


    瘋叔被關在院中的一間雜貨房,雜貨房被加上了一把鎖,可是從縫隙中可以遞東西進去。


    瘋叔自從瘋了以後,一直被關在那間房子,也唯獨在縫隙中看到大寶便會大聲叫道,“寶呀!寶呀!我的寶呀!”


    所以,每次都是大寶送飯過去。大寶對瘋叔的感情也比較深。


    大寶媳婦見瘋叔一直扯著門,以為他是餓了,便拿著一碗的摸摸頭過去,可是沒想到,瘋叔扯破了門,把大寶媳婦嚇得魂兒都沒有了,幸好大寶碰巧回家拿東西,趕緊把瘋叔騙回了屋子裏。並給他多加了一把結實的鎖。


    大寶媳婦由於驚嚇過度,導致肚中的胎兒也受了點驚嚇,不過還好沒有什麽大礙。


    可是自從那次事件之後,村長便決定蓋新房,而大夥也沒有反對了。但是搬進新家之後,村長媳婦還是三餐點的時候叫大寶送飯菜過去。


    蘭榮聞言,便跟村長到村子的裏裏外外尋找著。


    蘭心見劉氏今天好像很忙的樣子,便決定自己一個人先到竹林探探。在自己需要的竹子上做一個標簽,這樣劉氏下次去的時候,就能直接把做過標記的竹子砍回來。


    蘭心帶著喜悅的心情踏上了去竹林的路,手中還握著上次從山上撿回來的紅石子,她想用紅石子在竹子上畫東西,作為標記。蘭心一來到竹林,一大片勁節挺拔的竹子就映入蘭心的眼簾,它們有的長得筆直端莊,卻好似有些害羞地將頭垂下,正向蘭心頷首作揖,當一陣微風輕輕地吹過,那自然上下搖晃的神態,又好似向蘭心鞠躬致敬。


    蘭心突然感受到,大自然就是如此地眷顧,頭頂有一篇藍天,在大地上共同繁榮,而那些竹子卻懂得放下傲慢,和諧相處,對過路的陌生人,也是這麽的謙卑有禮……


    正當蘭心享受著竹林帶給她的快感時,卻被一陣輕咳聲緩過神來,回頭一看,原來是昨天見到的不愛樂於助人的少爺。


    當蘭心回頭的時候,上官瑾故意將頭甩到了一旁,心裏卻暗暗偷笑著。


    見到上官瑾,蘭心的心情一下子壞到了極點,對著上官瑾大聲吼道,“喂,幹嘛在我背後裝神弄鬼啊!”


    上官瑾被蘭心這麽一吼,反而被她嚇了一跳,反斥道,“矮冬瓜,幹嘛這麽大聲呀!不準人咳嗽呀!”蘭心聞言,撇了撇上官瑾,沒有繼續說話,而上官瑾被蘭心這麽冷冷的看著,全身都不自在起來。隻見他將頭微微抬高,假裝一副看竹子的模樣。小聲嘀咕道,“真是的,我哪裏得罪你啦?”


    隨後,蘭心轉回頭,繼續往前走,不再理會上官瑾。


    上官瑾見她沒有理會自己,心裏甚是火大,遂跟在她身後,看她到底想做什麽,因為上官瑾見蘭心一直看著兩旁的竹子,心中認定她一定打著什麽算盤。


    蘭心認真的尋找著滿足做竹席的竹子,所以沒有發現上官瑾跟在自己的身後。


    蘭心突然停在了一棵筆直的竹子下,然後在竹子的上麵用紅石子畫了一個大大的圈圈,畫完之後,又繼續往前走。


    上官瑾走到那棵畫上了圈圈的竹子前,看見竹子的上麵有一個大大的圈圈,頓時對蘭心充滿了好奇,於是他加快步伐走到蘭心的前麵,問道,“喂,我說矮冬瓜,你對竹子做什麽?我可看得一清二楚哦!趕緊從實招來。”


    蘭心先是被上官瑾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接著被他的話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上官瑾渾然不知她在笑什麽,隻是見她一臉的開心,心裏也暗暗地跟著笑了起來。臉上依舊是一副別人欠他錢的模樣。


    蘭心笑完之後,淡淡的說道,“我能對竹子做什麽呀!我可警告你哦,不許再跟著我。要不然……”


    上官瑾見蘭心弱小的樣子,可說氣話來,卻正氣十足。心中想著,我就是跟著,你能把我怎麽樣。


    蘭心說完之後繼續往前走,不過走之前瞪了一眼上官瑾。並用手擺了一個揍人的樣子。


    上官瑾被眼前的女孩驚到了,心中嘀咕道,“哎,她是女孩子嗎,應該不是吧,是個野蠻的臭小子才對吧!”


    因為上官瑾所接觸的女孩子都是溫文爾雅,不像蘭心這般的野蠻,還帶著一點暴力。


    上官瑾才不怕矮小的蘭心呢,遂繼續跟在她的身後。而蘭心感覺身後有人跟著,於是頓足道,“我不是叫你別跟著我嗎,你要是再跟我的話,我可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上官瑾也頓足道,“路又不是你開的,本少爺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你這個野丫頭管不著吧!”


    蘭心見上官瑾蠻不講理,於是使出自己的殺手鐧。一臉笑嘻嘻的轉過身,對著上官瑾說道,“我心情好,就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呀,本少爺還真喜歡聽。”上官瑾雖然知道蘭心肯定不懷好意,可是又說不上來她哪裏不對,於是認真聽起了蘭心的故事。


    蘭心緩緩的說道,“以前有一個大叔經過這片竹林,看到這裏的竹子長得茂盛,便在竹子下乘涼。因為這裏的風很涼爽,他就想索性閉目養神一會兒。可是就在他閉上眼睛的時候。”


    蘭心說到這,上官瑾的心跳已經開始加速了。腦中出現了一位大叔坐在竹子下的情景。


    蘭心見他好像有點被嚇到了,於是裝神弄鬼的繼續說道,“突然”


    蘭心說這兩個字的時候,特別加重了語氣,接著道,“突然聽到旁邊有人說話,便趕緊睜開眼,發現身旁不知幾時坐了一位老婆婆。[]一身漆黑的衣裳,搭在幹枯的皮肉上。”


    上官瑾被蘭心嚇得直發抖,結結巴巴的說道,“矮…矮冬瓜,你…你說…說的是…是假的吧!那…那有這…這回事。”


    蘭心見上官瑾一副狼狽的樣子,心裏卻暗暗竊喜,嘴角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上官瑾雖嚇得身體都微微發抖了起來,可是還是很好奇接下來發生了什麽,遂小聲的問道,“矮冬瓜,接下來發生了什麽?”


    蘭心原本是想嚇唬上官瑾,可是沒想到自己也被自己嚇到了,她見上官瑾還想聽,於是接著說著,可心裏卻直發毛。


    “那位老婆婆對那位大叔說,”小夥子,能不能背我一程呀?我都走不動了。“,那位大叔嚇得全身發抖了起來,隨後支支吾吾的回道,”大……大娘,真不巧我……我也走……走不動了。“”正當蘭心與上官瑾處在恐怖的氛圍中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哀怨的哭喊聲,“大寶呀,大寶呀,我的寶呀,你在哪呀!寶呀……”


    蘭心跟上官瑾此刻冷汗直流,互相看了看對方,不敢動彈,愣愣地聽著那陣聲音越來越近。


    上官瑾腦海中再次聯想到了那位大叔的身影,想象著他與老婆婆在召喚著來到竹林的人。想到這,上官瑾立馬跑到了蘭心的身邊,小聲說道,“喂,這…這是…是什麽聲…聲音啊?會不會是……”


    上官瑾還沒有說完,蘭心就已經被嚇得扯住了他的衣服,結巴的回到,“我…我哪…哪知…知道呀!”


    聲音越來越近了,蘭心跟上官瑾互相再對視了一眼,心裏卻發毛著。


    沒一會兒,一位瘋瘋癲癲的大叔手中抱著一個類似嬰兒的稻草,嘴中喊著,“寶啊,寶啊……”


    蘭心一看原來是今天早上看到的瘋叔,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而上官瑾卻緊緊的抓住蘭心的手臂,嘴中說道,“是…是…那位大…大叔。”


    瘋叔一看到上官瑾,以為是大寶,於是快速的走上前,嘴中還是不停的喊著,“寶啊,寶啊……”


    蘭心跟上官瑾見瘋叔朝自己的方向走來,便也快速的往前跑。


    過了半個時辰,他們終於停了下來,再往後瞧了瞧,發現擺脫了那位瘋大叔,於是才安心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上官瑾平生第一次經曆這種刺激而又驚險的事情,遂剛才很害怕,但此刻感覺很開心。再看看旁邊同樣在喘著氣的蘭心,於是好奇的問道,“喂,還不知道你叫什麽類?”


    蘭心一邊喘著氣,一邊回道,“我叫蘭心。”


    “我叫上官瑾。”上官瑾聞言,便把自己的名字也告訴了蘭心。隨後繼續說道,“咱們現在算不算‘共患難’的朋友呀?”


    蘭心看了看上官瑾,心想,他其實也不是很壞嘛,反正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吧。


    上官瑾見蘭心沒有說話,以為她不想跟自己做朋友,於是激動的解釋道,“昨天,我並不是真想扔你的水桶,是你先對我不用敬語的。”


    聽著上官瑾的解釋,蘭心心裏更是暗暗竊喜,隨後道,“好吧,咱們今後可就是‘共患難’的朋友了。我以後就喚你大哥。”


    蘭心其實心裏很納悶,沒想到來到古代,第一個結交的朋友居然是上官瑾。


    上官瑾在心裏嘀咕了起來,她叫我大哥,那我應該叫她小妹?不是吧,我實在叫不出口。


    蘭心見上官瑾一副糾結的表情,於是問道,“大哥,你在想什麽呀?”


    上官瑾想了老半天終於吐出倆個字,“丫頭。”


    “嗯?什麽?”蘭心被他突如其來的兩個字搞得頭暈暈的,於是再問道,“大哥,你在說什麽呀?”


    上官瑾這才緩過神,笑著答道,“沒什麽,喂,我以後就就叫你丫頭吧!”


    蘭心沒好氣地嗯了一聲。心裏煩著嘀咕,憑什麽大姐我比你大還得叫你大哥,你這臭小子管我叫丫頭,實在是……


    話說村中與三斤狗一直在尋找著瘋叔,可就卻沒有找到。正好碰到要回家的蘭心與上官瑾。村長見到上官瑾,笑著說道,“原來是瑾少爺啊,你怎麽出來了?”


    上官瑾麵無表情的回道,“就是隨便走走,村長大叔,你這是要去哪?”


    “哎,去找我那個瘋弟弟。”村長緩緩的回道。


    蘭心見到蘭榮,心裏好奇了起來,阿爹怎麽會跟村長在一起呢?隨後又聽到村長說,他們要去找瘋叔。


    這時蘭心才緩過來,立馬指著竹林道,“剛才我們就見到了瘋叔,他應該還在竹林,村長叔叔,阿爹,你們趕緊去找找吧!”


    村長聞言,立馬與蘭榮一起向竹林走去,而傻楞著的上官瑾這才煥然大悟過來,明白了剛才瘋瘋癲癲的大叔是人而不是鬼。


    村長與三斤狗沿著小路一直小跑著,過來沒過多久,就聽見瘋叔的聲音,“寶啊,寶啊……”


    他們慢慢走近,看見瘋叔正坐在地上,手中抱著稻草人,嘴中一直對著稻草人說著那些話。村長走過去,大聲喊道,“瘋子,趕緊給我回去。”


    瘋叔一見到村長,立馬害怕了起來,隻見他不敢正眼看他,手中的稻草人抱得更緊了,小聲的對著稻草人說道,“寶,別怕,寶,乖啊……”


    村長走上前,拽起了瘋叔的胳膊。而瘋叔卻極力的掙脫,


    三斤狗看見,便也拽起了瘋叔的另一隻胳膊。隨後倆人就把瘋叔帶回了家,關進了雜貨房。


    蘭心與上官瑾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倆人有說有笑的。


    上官瑾問蘭心剛才在做什麽,因為他很好奇她為什麽在竹子上畫圈圈。


    蘭心聞言,臉上帶著濃濃的笑容,將砍竹子的事情告訴了他。


    上官瑾聽完之後,心裏覺得愧疚,遂決定明天跟蘭心一起到竹林砍竹子。也正好打發時間。


    蘭心一開始還猶豫著要不要帶他一起去,可是後來想了想,多一個人砍總比一個人砍來的快吧!於是就答應了。


    倆人約定明天上午到竹林碰麵。隨後就各自回家了。


    村長把瘋叔關進雜貨房之後,便與蘭榮坐下來一起喝起茶來。倆人平日裏沒有什麽話講,現在坐在一起也不知道該講些什麽,隻見蘭榮捧著一杯茶,小斟酌了一下。


    村長見狀,於是對著蘭榮說道,“三狗子啊,我可是說話算話的人,你幫了我一個忙,我便答應你到上官家當短工。”


    蘭榮聞言,一臉笑容的答謝到,“真是太謝謝村長你了。”


    隨後,蘭榮就告別了村長。


    在回家的路上,蘭榮笑得像朵菊花似的。他實在是太開心了,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


    蘭心回到家,看見蘭俊抱著來財在院中嗮太陽,於是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


    來財的傷勢現在好多了,也比較有生氣。隻見它在蘭俊的懷中亂竄著,一刻也沒有消停。


    蘭榮回到家,笑著對孩子們說道,“孩子們,爹爹明天開始要到上官家做事了,等爹爹掙到了錢之後,就給你們買好吃的。”


    好吃的蘭俊一聽到吃的,不禁激動起來,而蘭心一聽到上官家,於是好奇問道,“爹,是不是剛到咱們村的那戶人家?”


    “對呀,咱們村沒有姓上官的,就隻有那一戶。”蘭榮耐心的回道。


    蘭心聞言,心中嘀咕道,“那就是說,上官瑾就是上官家的少爺,也就是京城來的大戶人家。”


    蘭心一副終於明白過來的表情,因為昨天見他身穿華麗的衣服,以為是村中有錢的少爺,卻不知是從城裏來的。


    蘭榮被蘭心這麽一問,倒想起剛才看見她跟上官瑾在一起,於是好奇的問道,“心兒,你怎麽會跟瑾少爺在一起呢?”


    蘭心於是把自己跟上官瑾在竹林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頓時把蘭榮給嚇到了。隻見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蘭心,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隨後才緩過神道,“心兒,你怎麽可以欺負瑾少爺?以後要是再見麵可得向他道歉,知道不?”


    蘭心聞言點著頭嗯了兩聲,卻沒有把自個與上官瑾成為朋友這件事情說出來,因為她覺得沒有必要說出來。


    妻子劉氏得知蘭榮可以到上官家做事,心裏開心的不得了。這份喜訊使她原本勞累的身體一下子有了能量。心中便也開始計劃著怎樣才能把家照顧好,又能把稻田照顧好。


    蘭梅心裏卻很擔心蘭榮的身體,怕他幹那些活會吃不消,遂關切道,“爹爹,您的身體吃得消嗎?如果真吃不消,您就別去了。”


    “怎麽會吃不消呢!你看你爹的身體強壯地很呢!”蘭榮邊說邊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以證明他自個身體有多壯。


    可是即使蘭榮再怎麽顯擺自個的身體,蘭梅心裏還是清楚的很,遂心裏感覺酸酸的。


    既然蘭榮堅持要去,蘭梅也沒有什麽話好說了,隻是告訴蘭榮,要是真覺得累的話,就不要去幹了,千萬別勉強自己。


    蘭榮聽完,心裏卻是暖暖地。可是以他的性格,即使是再累的活,他也定會堅持下去。


    上官瑾回到家後,見徐氏坐在門口,忙叫道,“娘,你在做什麽?”


    徐氏細聲細語的答道,“刺繡。”


    上官瑾走過去一看,果真是在刺繡,而且秀的鴛鴦活靈活現的。頓時想讓娘親也給自己繡一個,作為朋友的禮物,遂溫和道,“娘親,您能不能幫我也繡一個啊?隻要繡在手絹上就可以了。”


    徐氏放下手中的活,看著上官瑾道,“瑾兒,一個男子漢要手絹做什麽?看你整天遊手好閑的,難怪你爹會說你,趕緊進房看書去!”


    上官瑾見狀,於是沒有說話了,心中嘀咕道,“您不給我繡,我便找奶娘去。她一定會幫我繡地。”


    上官瑾說完,走進屋子。而奶娘見他回來,忙著給他準備一點點心。農村的生活雖不如城裏,但是卻令人感到很溫馨。


    奶娘在大鍋中烤了一些番薯,上官瑾聞到香味,走進了廚房。


    奶娘看到上官瑾進廚房,立馬推著他出去了,口中說道,“瑾少爺,廚房可不是什麽好玩的地方,夫人要是知道你進廚房定會責罵我。”


    “有什麽好罵的!奶娘,我們現在是在農村,農村哪有這麽講究呀?”上官瑾激動的說著。


    奶娘想了想,覺得瑾少爺說得有理,於是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每次都是你有理,奶娘都說不過,趕緊進來吧!奶娘為你烤了番薯呢!”


    奶娘也是從鄉下來,自然懂得農家好吃的食物。而這些番薯是村長媳婦送過來的,還有一些剛摘的新鮮蔬菜。


    上官瑾第一次來到廚房,免不了對農家廚房充滿好奇。隻見他東張西望的看著廚房裏的每件擺設,隨後指著灶問道,“奶娘,這個是用來做什麽呀?怎麽還冒著煙?”


    奶娘聞言耐心的解釋道,“少爺,這個叫灶,是用來生火的。你每天吃的食物也都是經過灶上的這口大鍋煮的。”


    上官瑾吃驚的再次打量起灶,心裏覺得不可思議。隨後走近認真一看,才慢慢了解到灶生火的樣子。


    奶娘打開鍋蓋,一陣香味立馬撲鼻而來。


    上官瑾看著鍋中許多紅色的番薯,嘴中的唾液也不自覺的分泌著,欲伸手抓起一個,還好被奶娘及時製止,要不然他的手可就……


    奶娘見狀,於是先將自己的手伸進冷水中,隨後快速的從鍋中抓起一根番薯。對著上官瑾說道,“少爺,等涼一點再吃,不然會燙到舌頭!”


    上官瑾被奶娘抓番薯的動作給雷到了,笑著豎起大拇指道,“奶娘實在是高啊!”


    奶娘被上官瑾這麽一說,還真覺得自己剛才的動作有些好笑,遂也跟著上官瑾笑了起來。


    這時蓮兒走了進來,見奶娘與少爺有說有笑的,好奇的問道,“少爺,你跟奶娘說了些什麽?把奶娘逗得像開了朵菊花似的。”


    奶娘聞言,笑著說道,“沒什麽,蓮兒,你也來吃番薯吧!奶娘正好烤了很多。”


    蓮兒一聽見番薯,頓時一種難言的感受湧上心頭。好久沒有回家的她,內心很是懷念家鄉的味道,甜甜的感覺,像蜂蜜一般溫暖著她。


    蓮兒連忙應了兩聲嗯,隨後走近灶,看著鍋中熱騰騰的番薯,腦海中出現了娘親為自己烤番薯的情景,眼角不禁流下了兩行淚珠。


    奶娘走過去,把蓮兒湧入自己的懷中,安慰道,“好蓮兒,你娘在天上肯定不愁吃不愁穿的。你就放心吧!”


    蓮兒在奶娘的懷中哽咽著,隨後吐出幾個字,“是嗎!”


    上官瑾見狀,完全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愣愣的看著她們,沒有說話。


    “是的,好人都會上天堂的。你娘那麽好的一個人,肯定會在天堂笑著看著你。”


    奶娘邊用衣袖幫蓮兒擦淚水,邊安慰著蓮兒。


    隨後三個在廚房裏吃著熱騰騰的番薯。


    時間過得可真快,新的一天又散發著新的生機。蘭心今天起了個大早,由於蘭榮今天開始要到上官家做事,遂早早起來挑水,做家務。


    蘭梅走出房間,對著劉氏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娘早。”


    劉氏瞧著大夥兒精神十足的模樣,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吃完早飯,蘭心問劉氏什麽時候去竹林,劉氏想了想,隨後說下午有空。於是蘭心決定自己先去。因為她已經答應上官瑾跟他一起挑竹子。


    不過這一次,蘭俊吵著要跟蘭心一起去,蘭心嘔不過,隻好答應了。


    快到八九點的時候,蘭心便跟蘭俊出發了,一路上蘭俊蹦蹦跳跳的,到了竹林,蘭俊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邁開兩條小腿兒,飛跑進竹林,很快就到了一棵挺拔的竹子下,對著蘭心喊道,“姐姐,這竹子好高呀!”


    蘭心對蘭俊笑了笑,隨後向四處瞧了瞧,沒有看到上官瑾,心中嘀咕道,“他不會是不來了吧!要是真是那樣,我以後再也不跟他做朋友了。”


    正當蘭心想得入神的時候,背後傳來了一陣輕咳聲,蘭心知道那是上官瑾。隻是她假裝沒有聽到,自個往前走著。


    上官瑾見她沒有理會自己,生氣的喊道,“喂,丫頭。本來還想送你禮物的,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上官瑾說完,便將手中的手絹塞回了衣服裏。


    那個手帕是上官瑾叫奶娘給他繡的。手帕上繡了一個大大的心字。本來想送給蘭心,作為朋友的禮物,可是現在,上官瑾見蘭心故意無視自己的存在,遂不想現在送了。


    蘭心一聽到禮物,馬上轉過身,微笑的對著上官瑾說道,“瑾哥哥,我一直在找你,你都沒有來。還好現在遇到了。對了,什麽禮物呀?”


    上官瑾見蘭心人小鬼大的模樣,心裏既生氣又好笑,但是還是往自己的衣服中掏出一條手帕,對著蘭心說道,“丫頭,拿去。”


    蘭心快速的走向上官瑾,臉上卻露出了邪惡的笑容,接過上官瑾手中的手帕。一看,手帕上繡著一個大大的心字。


    蘭心第一次見到這種古代的刺繡,心裏開心的不得了。


    遠處的蘭俊見姐姐跟一位哥哥在聊天,於是走了過去,叫道,“姐姐姐姐,這位大哥哥是誰呀?”


    上官瑾見到更為矮小的蘭俊,忍不住走上前捏了捏他的小臉,笑道,“我是你姐姐的朋友,上官瑾,你可以叫我瑾哥哥。”


    蘭俊看了一眼上官瑾,親切的叫了一聲瑾哥哥。


    蘭心不知道是心中歡喜,還是收到上官瑾的禮物,總之,無論是心情還是身體都輕飄飄的,跟天上的白雲有一拚。


    蘭心看著手中繡有心字的手帕,問道,“這手帕是誰繡的呀,特別的精致。”


    “你認識的,我的奶娘啊!話說我們那的女孩都會繡,你會不會呀?”上官瑾知道蘭心不可能會繡這種大家閨秀的東西,因為從她生活的環境跟說話的語氣可以判斷出,遂忍不住打擊她。


    “當然不會啦!誰有這種美國時間來繡呀!”蘭心馬上生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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