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榮踉蹌地挑著兩擔子重重的黃泥,一步一步的向工匠走去。(.)隻見他身上穿的麻布衣早已經濕透了,臉上也嘩啦啦的流著汗。


    王工匠見蘭榮走得緩慢,就是大聲喊道,“三斤狗快點啊,我這都沒有黃泥了。”


    王工匠這麽一喊,一起幹活的其他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三斤狗。劉老漢走在不遠處嘲笑道,“我說三斤狗,你早上沒有吃飽吧!看你一副沒力氣的樣子,比我老頭子都遜呀!”


    劉老漢站在竹架下麵說著風涼話,他的工作比較清閑,隻要將黃泥漿傳到竹架上就可以了,而蘭榮則不然,不僅要到挑黃泥,而且還要將黃泥漿提到竹架上。


    蘭榮聽到大夥而都在嘲笑自個,便加快了腳步,卻一不小心被腳下的石頭拌倒,扭傷了腿。水生見到後,馬上停下手中的活,走過去,關切的問道,“榮叔,傷到哪啦?要不要緊?”


    蘭榮摸了摸自己腿,對著水生說道,“沒事,這點小傷不要緊。”說完,便努力的站起來,可是還沒有站到一半又跌倒下去。


    水生見狀,皺著眉道,“榮叔,你還好吧!我看我還是扶你到那邊坐會兒!”說完,便托住蘭榮的手臂,想扶起蘭榮,可是蘭榮還是沒有辦法起身,隻見他抱怨道,“我這腳怎麽就不爭氣點呢,哎呦,我全家家還指望靠我這份活呢!”


    在場的其他人見狀,繼續幹著自個的活,而蘭榮的那一部分活,就加在了其他短工的身上。


    水生見蘭榮沒有辦法站起來,猜測他的腿有可能脫臼了。於是背著他往醫館走去,這間醫館是水生的親叔叔蘭雨生開的。


    蘭雨生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從小喜歡上山采些藥草回來,剛開始的時候,給小貓小狗治療傷口,後來他給家人以及親戚朋友治療。經過三十幾年的自學加努力,他終於開了一間屬於自己的醫館蘭氏醫館,實現了他多年的夢想。


    村裏大大小小看得起病的人家都到他那裏去,被當地村民稱為赤腳大夫。


    蘭榮在水生的背上親切的說道,“水生呀,你背我上哪呀?”因為蘭榮見水生走的不是去蘭榮家的路。於是蘭榮好奇問道。


    水生背著蘭榮氣喘噓噓的回道,“榮叔,我背你去蘭氏醫館,叫我叔叔給你好好看看。你的腿得趕緊治療,要不然會留下後遺症。到時可就麻煩了。”


    蘭榮心裏知道自個沒有足夠的錢去看腿,遂淡淡笑著說道,“水生呀,我的腿沒那麽嚴重,隻要在家好好呆上幾天就好了,你還是把我背回家吧!”


    水生聞言,還是繼續往蘭氏醫館走去,舒展起自個的眉道,“榮叔,你就安心的到我叔叔的醫館治療吧!至於看診費,我來出就可以了。榮叔,你都不知道,我那叔叔以前向我借了100文,現在還沒有還呢?以前總是不好意思向他要,現在終於可以跟他抵消了。”


    水生為了讓蘭榮能安心的接受自個的看診費,也為了能讓他的腿盡快的接受治療,遂編了一個理由。其實水生是為了彌補自己多年來對蘭榮家的虧欠。


    蘭榮支支吾吾的說道,“不好吧!我還是回家就好了。”


    水生見蘭榮還是不肯去,於是繼續勸道,“榮叔,你就聽我這一回吧,要是你不去,我就不放你下來。”水生幼稚的跟蘭榮鬧了起來。


    蘭榮嘔不過,便答應了。


    沒過多久,他們就來到了蘭氏醫館,水生見到叔叔,忙叫叔叔先給蘭榮看腳。


    蘭雨生見侄子背著蘭榮,便知蘭榮的腿受傷了,於是走過去關心道,“三狗子,你的腿怎麽啦?”


    還沒等蘭榮回話,水生就破口說道,“被石頭絆倒,扭傷了,叔叔,你看看是不是脫臼了。”


    蘭雨生掐了掐蘭榮的腿,說道,“沒有脫臼,隻是肌肉拉傷。隻要敷點藥草就可以了。”說完,蘭雨生便往自個的大藥櫃抓了幾貼藥。


    水生見狀,於是也跟了過去,悄悄跟他說道,“叔,蘭榮的看診費我來出就好了,你就當做是他付的啊!還有叔,你千萬別跟俺媳婦說,你知道的,她就是個斤斤計較的人。(.無彈窗廣告)要是知道我幫榮叔出這錢,她肯定會把我罵死。”


    蘭雨生點了點頭道,“我隻管看病收錢,其餘的事你叔還真不管。水生你放心好了。”


    看完病,水生為蘭榮捏了一把汗,隻是他沒辦法再在上官家做事了,蘭榮卻特傷心。


    蘭榮回到家,劉氏等人都擔心的要命,詢問怎麽一回事,水生因為要回去做事,就沒有在蘭榮家耽擱了。


    蘭榮笑著對劉氏她們道,“沒事,就是不小心扭到了,雨生兄還給我看過了,隻要敷幾貼草藥就可以了。”蘭榮將幾貼藥草擺在劉氏的麵前。


    劉氏接過草藥,心疼道,“孩子他爹,你怎麽就這麽不小心呢!要是你的腿真出了個什麽事,你叫我跟孩子們怎麽辦!”


    蘭榮安慰道,“我不就是扭傷了一下腿嘛!沒什麽大不了的。鄉裏人磕磕碰碰是正常的事,不要大驚小怪的。不過今天真得謝謝水生,大老遠的把我背到蘭氏醫館,再把我背回家。而且還替我出了看診費。等我腿好了,我們就請他到家裏坐坐,行嗎,孩子他娘?”


    劉氏聞言說道,“當然得請了,水生這孩子還真是乖孩子。”


    蘭俊見爹爹腿受傷了,心裏擔心的不得了,隻見他走到蘭榮的身邊,隨後蹲了下來,用自己的嘴吹著蘭榮的腿。接著抬著頭,對蘭榮說道,“爹爹,俊兒給你吹吹,這樣就不會疼了。”


    蘭榮被蘭俊的話語深深的感動著,笑著說道,“俊兒真乖,爹爹被俊兒這麽一吹還真一點也不痛了。”蘭榮坐在自個的床邊,因為他還暫時不能走動,遂隻能在床上坐著。


    蘭俊聽到蘭榮說的話,心中開心起來。繼續幫著蘭榮吹著。


    蘭心跟蘭梅站在旁邊,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蘭榮與蘭俊父子倆,心中卻滿是幸福的味道。


    由於蘭榮的腿受傷,村長就把他的名字從短工中劃去了。蘭榮也因此失去了渴望已久的工作。蘭心本來就不怎麽讚同蘭榮去做短工,心裏倒是不可惜。而劉氏卻躲在廚房裏傷心了起來。


    村長幹完事後,劉老頭邀他到自個家喝酒去,村長平時就是好酒食的人,便爽快答應了。


    劉老頭的媳婦蘭氏煮了好多的菜,等著村長來。主要目的就是感謝村長讓劉老頭找到了一份既輕鬆又高工錢的活。


    村長來到劉老頭的家,蘭氏便招呼著村長進屋,說道,“村長啊,真得好好的謝謝你了。我家劉老頭才能找到事做。”


    村長見狀客氣道,“都是鄉裏鄉外的,客氣什麽!互相幫忙嘛。”


    蘭氏便將菜一一端進來,有魚有雞還有菜……


    村長跟劉老頭一坐下就開始喝起酒來,隨後聊著上官家的事情,接著又扯到了瘋子的身上。


    村長一聽到瘋子,就想到了以前的往事,結結巴巴地對著劉老漢說道,“你說……劉大哥……大寶明…明明是我的孩子……大夥卻…卻在我背後瞎胡扯……說他是…是瘋子的種。你…你說我傷心…不傷心呀!”


    劉老頭聞言,斷斷續續的接道,“小弟…小弟你就是太…太善良了。瘋子的種…種能像你一般能…能幹嘛!顯…顯然是不能的,你…你瞧大寶…寶那個幹…幹勁,不是你…你的種,還…還是誰…誰的呀!”


    村長聽到劉老頭的安慰,心裏卻堵得慌,捶著自己的胸膛道,“就…就是嘛!大寶這…這孩子這麽乖…乖巧,哪裏像…像是瘋…瘋子的種。”


    村長跟劉老頭現在已經喝得爛醉了,也一句完整的話都不能說清。而蘭氏坐在劉老漢的旁邊聽著他們講話,卻沒有插一句話。因為她認為兩個大男人講話,一個婦道人家最好不要插話。


    大概過了幾個小時,村長迷糊中意識到了要回家,遂對著劉老漢說道,“老…老兄,今天真…真是太…太開心了,該…改天我…我請你喝酒。”


    村長說完,便踉蹌的向外走,蘭氏也沒有阻攔,隻是心裏有點擔心他能否安全到家。


    村長搖搖晃晃著自個的身體走在路上,嘴裏囔囔道,“大寶是…是我的種,是我的!”


    就這樣他一路顛簸的回到家,一見到大寶,他就走過去,倒在了大寶的麵前,說道,“大寶呀,你是我的兒吧!是吧!”


    幸好大寶及時接住村長,要不然他可就四腳背天了。大寶聞言,關心的問道,“爹,你咋喝酒啦!快進屋吧!”說完,便扶著爹爹進了房。而村長媳婦見到丈夫喝的爛醉,忙跟大寶媳婦進了廚房,為他煮醒酒湯,不然呀!明個起床,他定會頭疼的很,也會影響到工作。


    大寶把爹爹扶進了房,還幫他脫了上衣跟鞋子,還讓他舒服的躺著。隨後就就出去了。


    村長媳婦跟大寶媳婦把醒酒湯煮好了之後,便試圖叫醒村長,讓他先喝下醒酒湯後再睡。可是村長實在是喝得爛醉,一躺下去就呼呼大睡起來,任憑蘭氏怎麽使喚也沒有醒來。


    蘭氏見狀便也沒有繼續叫了,隻是嘴裏嘀咕道,“這個老頭子,不知道上哪喝成這樣,叫都叫不醒!也不考慮下明天還要做事。真是……哎……”


    蘭氏一邊幫丈夫蓋好被子一邊念叨著,耳邊也縈繞著剛才他對大寶說的話,“大寶啊,你是我的兒吧!”,心裏猜出了他為何要喝酒的原因,心情頓時難過起來。


    蘭氏自個犯得錯,是不可饒恕的。但既然已經犯下了,也隻好努力地去補救。遂這些年,蘭氏嘔心瀝血的為整個家付出了自個的全部努力,才有了今天比較寬裕的生活。


    蘭氏坐在床邊,兩行的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此刻的她除了默默的流淚,也隻能流淚。


    今晚的夜對於蘭心跟上官瑾來說,是個難熬的夜晚。倆人躺在各自的床上翻來覆去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上午發生的尷尬的事情,頓時都在漲紅了臉。


    蘭心捂著被子,嘴中囔囔道,“真是太丟臉了,太丟臉了。我以後要怎麽出門呀!啊!沒臉見人了。”由於蘭心是捂著被子說話,聲音不太大,沒有把睡得很沉的蘭梅吵醒。


    而上官瑾臉帶微笑的躺在床上,時不時翻轉著身子,卻有種說不出來的開心的感覺。其實他還不知道,自個已經開始對蘭心產生了好感。隻是現在的他還不懂,心中的那種甜甜的感覺就是初戀的味道。


    第二天,蘭榮一家人都起了個大早,由於蘭榮的腿還無法下床,遂家中的活全部壓在了劉氏的身上。蘭心三姐弟為了減輕劉氏的負擔,於是早早的起床了。


    蘭心現在能做的事就隻是一些簡單的家務事,例如幫劉氏燒柴,到小溪提點水,幫忙洗衣服等等。


    蘭俊見大夥都忙著,心裏過不去,便也幫著擦擦桌子跟凳子。


    全家人都在忙綠的幹著活,隻剩下蘭榮躺在床上。已經習慣忙綠的他突然放下手中的活卻不能適應,隻見他慢慢的坐起來,隨後試圖靠自個的力量站起來,可是拉傷的腿沒辦法支持蘭榮的身體,掙紮站起了一點又倒了下來。


    蘭榮沒有氣餒,繼續嚐試著站起來,可是還是沒有成功。


    他失望的坐在床上,看著自個不爭氣的腿,內心矛盾的很。覺得命運對他實在太不公了,每件倒黴的事情都會發生在他的身上,躲都躲不過。不過還好家中有乖巧的三姐弟,不然他真得坐在床上抱怨得沒完沒了。


    早飯好了,蘭梅給爹爹盛了一碗比較滿的飯送到蘭榮的房間。蘭榮見自個的飯比以往都來得滿,於是說道,“阿梅,你給我這麽多的飯幹啥!趕緊倒回去一半。”


    蘭榮說完,便將碗遞給蘭梅。蘭梅沒有接他的碗,微笑的說道,“爹,你需要補充力氣,吃飽飯才能早點好呀!”


    “阿梅乖啊,趕緊把飯分點給俊兒,那小狗子今早肯定沒有吃飽。”蘭榮微笑的說著,心中卻明白他們這麽做其實是為了自個,可是他還是沒有辦法接受。


    一碗滿滿的飯對於蘭榮一家人來說卻是一種奢侈,而這種奢侈對普通家庭來說卻是不能在低的要求了。如今他們的生活還處在低下水平,不過,幸福的日子慢慢的向他們走進。


    蘭梅死都不肯接過那碗飯,皺著眉道,“爹爹,俊兒都已經吃飽了,你就吃吧!我先出去了。”


    蘭梅說完,便飛快的走出房間,隻留下蘭榮愣愣的端著一碗飯。蘭心一大早突然很想吃魚,於是決定再去抓魚。她這次不到小溪抓魚,怕再次碰到上官瑾。正好她最近發現了一個抓魚的好地方,隻是比較遠。那裏有幾條小河叉子緩緩流過,再往遠就是一片一片的柳條叢,開春新伐下來的墩子上,就是那些野鳥最喜歡搭窩的地方。蘭梅叫蘭心注意安全後便往稻田方向走去,然後蘭心撒著歡往小河溝邊上跑,蘭心沒想到虎子跟同村幾個小孩早就在那等著了。


    蘭心好奇的問道,“虎子小弟,你們怎麽知道我會來抓魚。”


    虎子帶著微笑道,“蘭俊告訴我們的。他今天一大早就跑來我家,說你今天會去抓魚,我便帶著幾個小夥伴上這玩來,順便幫你一起抓魚。心兒姐姐,我可沒有帶蘭俊來,怕大娘會罵我。”


    旁邊幾個小孩也附和道,“是啊,我們東躲西躲的,好不容易才擺脫他。”


    蘭心沒有繼續說話了,心中暗暗竊喜起來,多幾個幫手還是很好的。他們選了一個比較淺比較窄的地方,就開始憋壩。河裏的小魚不少,用土籃子一撈,就能舀上許多小魚來。不過畢竟魚太小,狼多肉少,不夠塞牙縫呢。所以虎子幾個小孩選了一個涸澤而漁的法子,把上流的水堵住,然後在下遊幾丈遠的地方立上一塊柳條編的臨時‘閘門’,水過去,魚留下。蘭心先把柳條‘閘門’下到水裏。另一邊,虎子就領著剩下的幾個搬石頭,進行截流。一塊塊石頭壘起來,中間的縫隙再抹上稀泥,一個類似水壩的東西便慢慢形成了。蘭心心裏美滋滋:心想,現代的三峽大壩就是這麽修的。現在雖然快八月了,可是水裏的水卻一點也不熱,可能這裏的河流被大山擋住了陽關。虎子和那些小家夥幹脆光著膀子,卷起褲腿,在水裏忙活。蘭心見到這些小家夥,笑著心中嘀咕起來,嗬嗬,跟著這幫光膀子的野小子確實還挺好玩的。那個類似水壩的東西漸漸高出水麵,不過蘭心他們還是沒有掉以輕心,水流雖然不急,但是時間長了,也憋得慢慢往高漲,所以類似水壩的東西也得不斷加高。那個類似的水壩的水位越來越低,蘭心拿著個破盆子,玩命往外把水舀出。這活必須抓緊時間,不然把那個類似的水壩衝毀就瞎子點燈白費蠟了。撲棱撲棱,水底的小魚已經開始撲騰,虎子抄起岸邊的破笊籬,踩著泥沙,開始往上舀魚,有銀光閃閃的鯽瓜子,也有肉滾滾一般的柳根子,還有焦黃焦黃的老頭魚,最多的是泥鰍,使勁往泥裏鑽。“心兒姐姐,快點,憋不住了。”一個小家夥扯嗓子嚷嚷起來。“快了,馬上完事。”蘭心把一條足有二兩多的鯽瓜子舀上岸,隨即嘩啦一聲,那個‘水壩’被衝毀了,河水一卷,蘭心就沒影了。“謔――勁還真大――”蘭心從水裏鑽出小腦瓜,連頭發帶臉抹了一把,然後撲騰到岸上。河水比較稍微有點涼,小風一吹,更是有點要哆嗦。幾個小家夥已經開始往盆子裏麵撿魚,一邊扔一邊樂:“這家夥可不少啊,心兒姐姐帶回去可有得吃了。”


    虎子跟幾個小孩樂顛顛的在水裏跑過來跑過去,蘭心臉帶微笑道,“你們幾個趕緊把衣服穿上,要不然可就要感冒了。”“嘿嘿,沒事的,現在河水比較暖和了。”虎子他們也不在乎,現在他們徹底還是小孩心性,蘭心心想,重回兒時的感覺真好。


    蘭心跟虎子他們收拾好東西之後,蘭心便叫虎子他們先回去,則自個還要等衣服幹了之後再回去。


    今天的收獲真是不少,虎子他們雖沒有帶魚回家,但是心情卻是極好。隨後也到別處玩去了。


    蘭心剛才為了抓一條魚,便把衣服給弄濕了,遂隻好到陽光很大的地方去,把衣服曬幹。


    八月的太陽已經很辣了,大約過了兩個小時,蘭心的衣服差不多幹了,於是她提著盆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喂,丫頭,你去抓魚啦!怎麽也不叫我一聲。”,蘭心背後傳來一聲上官瑾的抱怨的話,頓時嚇了她一跳,隨後扭過頭,咧著嘴傻笑道,“嘿嘿,瑾哥哥,我是突然想去的,再說我也不敢到你家去啊!”


    上官瑾走上前,問道,“為什麽不敢來我家?我家又沒有老虎。更何況這裏是你們村,難道我家人還能把你怎麽樣!”


    上官瑾聞言,心裏很不爽,作為朋友,蘭心自個去玩也不邀他一起去,遂心裏很難過。


    蘭心見狀,咧著嘴道,“瑾哥哥,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叫你去啊!別再生氣了。”說完,蘭心走到上官瑾的麵前,將手中裝滿魚的盆子遞給他道,“瑾哥哥,你幫我拿一會兒,我的手臂早就酸得不行了。”


    上官瑾無奈的接過盆子,臉上依舊擺著一張臭臉,沒有繼續說話了。


    蘭心此刻的心情卻糟糕透了,原本以為不會碰上他,可是沒想到還是碰到了,而且現在還被他說教了一番。


    上官瑾跟在蘭心的後麵,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眼睛一直看著蘭心的背影,見她身上沾滿了汙泥,光著腳丫,頓時覺得好笑。


    倆人也就這樣走著。


    而在村子的一角,蘭春生的媳婦陳氏在為自個兒子蘭春福的婚事擔憂著,隻見她向幾個媒婆詢問哪家的姑娘還沒有出嫁。


    而旁邊的蘭春福卻尷尬的站在那裏,沒有說話。


    其中一位臉上長著一顆大黑痣的老婦人安慰陳氏道,“我是春生媳婦,你家條件那麽好,而且春福這個孩子還小。你就不要太擔心了。”“還小?,他都已經快三十的人了。跟他同歲的人都已經當爹了。”陳氏皺著眉瞧了瞧媒婆,這話終於沒能出口,而是扭過身,對著另一個跟自個同歲的媒婆說道,“鐵嫂子,你人緣比較廣,趕緊為我家春福找個合適的姑娘。”這事還真不是吹,村裏人都知道。鐵嫂子可是村裏較好的媒婆,嘴裏哈哈兩聲說:“陳嫂,我瞅著隔壁村的黑妞還不錯,最重要要的是她是個乖巧的姑娘。”春福聞言不由漲紅臉,對著媒婆說道,“大娘,她還有兄弟姐妹嗎?”蘭春福這次都想好了,隻要是家裏有其他兄弟姐妹的姑娘,她都好好考慮一下。因為他實在是不想讓爹娘擔心,而且考慮到自個的年齡已經夠大了。如果再等下去的話,可能連個像樣的姑娘都娶不到了。“有呀,她還有一個姐姐跟一個弟弟。”鐵嫂子擺出一臉的笑容,對著春福說道。長痣的媒婆見春福還想對那個姑娘有興趣,立刻也摻和進來,笑嗬嗬地說:“春福呀,那個姑娘真是不錯,大娘我保證你見到後滿意。”


    陳氏聽後,心情突然變得好起來,扭頭看向兒子,臉上笑得像朵菊花似的說道,“春福,你就過去看看吧!或許能遇到你喜歡的姑娘,”


    在大家的說服之下,蘭春福終於點著頭道,“好吧!大娘,就麻煩你們了。”


    長痣的媒婆聞言露出幾顆黃黃的牙齒道,“這就對了嘛,多認識些姑娘也不是什麽壞事。而且見麵了也不一定就一定要娶,還是有其他的選擇呢。大娘我呀,一定會找到你滿意啊!”


    長痣的媒婆的甜甜的話語讓陳氏感覺心裏暖暖的,笑嘻嘻的說道,“真是太感謝兩位了,要是他們兩個真能成的話,我一定會給兩位一份紅包錢。”


    長痣媒婆聞言,心中大喜了起來,笑著說道,“一定能成的,那個姑娘實在是不錯。而且她對另一方沒有太大的要求,隻要是勤勞能幹就可以了。我們春福一看就是能幹的孩子。而且會賺錢,真是難得的孩子。”


    鐵嫂子聽後,也開心了起來,對著陳氏說道,“陳嫂,你就把這事交給我們就是了,我們定會把春福的事辦得順順利利的。”


    蘭春福站在旁邊甚是尷尬,雖說自個的年齡已經三十了,可戀愛經驗卻一點也沒有。自從那次失敗的戀愛之後,就沒有再找了。遂聽到她們在談論自個的婚事,他漲紅了臉,沒有繼續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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