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順利


    上官瑾回到家,發現家中沒有人,可是肚子已經咕咕的叫個不停,由於玩得很開心,遂消耗了他大部分的能量,現在正準備到廚房裏找吃的。[]


    “上次奶娘烤的地瓜很香,不知道大鍋裏還有沒有?管它呢!先填飽肚子再說吧。”上官瑾念叨著就往廚房走去,可是等他把廚房就快翻了個底兒朝天,還是什麽都沒有找到,此刻的上官瑾兩眼甚是無神,眼睛還有點花。


    從沒有如此受過饑餓的他,眼前時不時浮現出幾個香噴噴的雞腿,簡直把他給饞的唾液直流。可是當他就要伸手去抓的時候,雞腿便從他的眼前消失了。上官瑾頓時一臉的茫然,瞧了瞧四周,再瞧了瞧他自個不爭氣的肚子,憋著嘴任由饑餓的肚子折磨著自個。


    隨後無奈的嘀咕道,“不會吧!本少爺可從來沒有遭受過這份罪呀!這個不知道能不能吃?!但是肚子實在是太餓了,沒有辦法,更何況沒有人發現。我……”上官瑾很不容易地在灶台上麵翻到一個幹得發黃的摸摸頭,此刻正糾結著要不要吃下呢!


    上官瑾可是上官家的少爺,沒有吃過一點苦,以前每天不是吃雞鴨魚肉就是吃一些好吃的點心,從來沒有饑餓過,像今天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


    如今上官家的生活不像從前了,雖說他們現在還能支撐一段時間,但是他們接下來的日子裏可能將麵臨不可預測的事情。


    這幾天上官淩風一直在糾結著如何掙錢養活家人,可是一想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農村想要掙些錢是非常的艱難,再加上他們剛來到這裏,對這裏的一些還不是很了解,遂今天上官淩風帶著家人到四處走走,也正好可以舒緩二夫人王氏的心情。


    王氏自從懷孕之後,整個人感覺不是很舒服,可能是來到這裏之後,水土不服導致的吧!上官瑾已經餓得都快眼暈了,現在終於找到吃的,雖說那個摸摸頭看上去不怎麽樣,但它好歹也是吃的,所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就咬了上去,“啊!呸,呸,不會吧!世界上還有這麽難吃的東西。呸,呸,呸。”上官瑾使勁的吐了幾口,覺得嘴裏還是有些不舒服,於是趕忙地往旁邊的水缸裏舀了一瓢水,喝了幾口才感覺好多了。可是嘴裏依舊還是殘留著摸摸頭的一些殘留物。


    上官瑾原本以為所有的食物都是很好吃的,即使是這幾天吃的菜一樣,他都覺的味道還是可以的。可是他不知道那個摸摸頭已經是發黴了,味道已經變了。這其實要歸咎於他缺少一些生活上的基本常識。


    “嗯!這水,好喝,有種甜甜的味道,比起吃剛才的東西,倒不如多喝一點這種水。至少可以暫時填飽肚子。”上官瑾擦了擦嘴,心裏忍不住的嘀咕著。


    隻見他像餓狼一般,又使勁的猛灌了幾口水,好似想一口吞下那些水似的。隨後他拍了拍自個的肚子打了個飽嗝。


    這時,他的肚子已經完全被水占據了,也稍微感覺不那麽餓了,於是狠狠的把手裏那發黴的幹巴巴的摸摸頭扔在了灶台,隨後扭頭就走,離開了廚房。


    填飽肚子的上官瑾挺著肚子站在門口,等待著家人的歸來。隻見他微微的抬著頭,又慢慢的閉上眼,感受著夏日的陽光,雖然夏日的陽光根本不像東日的陽光一般,給人一種暖和的感覺,可是上官瑾依舊覺得暖暖的,也不知道此刻的他是不是被饑餓折磨得頭腦有些不正常,還是他的感覺有問題。


    上官瑾隨後慢慢的睜開眼睛,眺望著遠處,看著遠山連綿起伏,近山梯田綿綿,修竹蔥蘢掩映農舍,有雞鳴狗吠,純樸,安靜,溫暖……


    “原來這就是農家生活啊!整個人感覺一下子輕鬆了許多,或許這裏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上官瑾站在院裏,張著手臂,微眯著眼睛,猛的吸了幾口空氣,心底卻十分的愉悅。


    一想到跟蘭心他們賣魚丸的畫麵,上官瑾忍不住掛滿濃濃的笑容。心中嘀咕道,“還是生活在這裏好,無拘無束,想做什麽就可以開心的做什麽,簡直就是快活呀!要是在以前,爹娘的麵都很難見到。”


    被幸福衝昏頭腦的上官瑾,一下子又感覺自個的饑餓根本算不了什麽。此刻的上官瑾就像是多變的少女,剛才還被饑餓折磨的死去活來,現在卻又說起大話來。要是蘭心看到他這副摸樣,她肯定會把上官鄙視一番,然後天天取笑他。


    可當上官瑾轉頭看著自個住的這間房子時,他又忍不住唉聲歎氣,他想起了蘭心丫頭住的那間房子,實在是讓他很痛心,覺得丫頭家的衣食住行都是十分嚴重的問題啊!“要是現在我有大筆大筆的銀兩就好了,我就可以幫助丫頭解決一下他們家的溫飽問題。哎,現在家裏也不是很富裕,自從從城裏搬到這裏後,每天吃得都很清淡,雖說自個還能接受,但是也不能就這樣長久吃下去。”上官瑾想到這,不禁微微皺起了眉毛,臉上的笑容也一下子淡去了,隻剩下一張臭臭的臉孔。


    這時奶娘的聲音打斷了上官瑾的思緒。


    “瑾少爺你怎麽站在門口呀!趕緊進去。”剛從村長家的菜園回來的奶娘一手捧著一疊的菜一邊對著上官瑾說道。


    上官瑾聞言,頓時興奮起來,笑著對奶娘說道,“奶娘,你去哪啦?我都找不到你。還有我爹爹他們人呢?”此刻的上官瑾一臉的撒嬌像,想博得奶娘的同情。


    可是奶娘回來之後,直接漠視上官瑾的存在,自個到門口的水缸中舀了一盆的水,開始認真清洗起來,完全沒有注意上官瑾的臉色。


    而上官瑾以為奶娘會走過來,關心的問道,“我的瑾少爺,你餓了沒有呀!奶娘這就給你去烤番薯。”而他自個則會笑嘻嘻的回道,“奶娘,你就不要這麽辛苦了,我還是等他們一起吃。”接著奶娘這會兒定會堅持進廚房,幫他烤地瓜。


    其實要是在以前,奶娘定會這麽做,可是如今今非昔比了,更何況環境也不容許奶娘這麽做。因為她還有好多事情要做,而且家中的番薯還是上次村長媳婦送來的,現在也寥寥無幾了。


    上官瑾一臉灰心的繼續站在原地,看著奶娘在水缸旁洗著菜,頓時覺得自個好似沒人關愛一般,突然有種孤單的感受。


    奶娘抬頭見上官瑾還在門口站著,於是繼續說道,“瑾少爺,外麵太陽大,你快進屋吧。要是中暑了,可就不好了。”奶娘親切的話語,讓上官瑾再次感受在了家人的關心,心情也變的好起來。


    而從現代穿越過來的蘭心,一直在為錢思量著,覺得沒有錢的日子實在是不好過,而且還要遭受別人異樣的眼光,遂現在的她已經慢慢接受了眼前殘酷的現實。


    現在的她拚命的想為姐姐的嫁妝攢錢下一筆小錢,而且還要為現在的生活奮鬥著,遂她準備大幹一番,日子過得雖然苦一點,但是有家人的陪伴,覺得自個的努力是值得的。蘭心也因此獲得了動力。


    “不過還好,以前對生活中的一些常識還是懂的,要做一些東西也比較容易,不過前提條件是這邊有原材料。自個雖說不想像穿越的那些人一般在古代混得風生水起,可好歹也要過一下衣食飯飽的日子,混個小康生活啊!”打定主意的蘭心頓時來了精神,心情高興地都快蹦躂起來了。


    正在做竹席的蘭心此刻卻是開心的不得了,恨不得趕緊把竹席都做好,好早點發家致富。也好讓那些看不起自個的那些人瞧一瞧,尤其是李氏。


    蘭心一想到李氏,頓時火冒三丈,無法抑製心中的憤怒。


    可忽然,蘭心聽到院子外傳來一聲清脆的叫聲,“娘親,娘親,我們到心兒姐姐家去玩好吧?”接著隻見三歲的小笨笨屁噠屁噠的跑了進來。


    見到蘭心,便也乖巧的喊道,“心兒姐姐,你在做什麽呀!”好奇的她忍不住想知道蘭心在做什麽。接著她就蹲在蘭心的旁邊,而水生媳婦卻沒有進來。


    蘭心一見到小笨笨,頓時心情就變得很差了,心中疑神疑鬼的。人小鬼大的小笨笨前幾天可把她吵得直跺腳,如今再次見到她的時候,蘭心不禁感到恐懼,但還是笑著回道,“小笨笨來了呀!姐姐正在做竹席呢,小笨笨今天是一個人來的嗎?”


    蘭心見水生媳婦沒有進來,於是好奇的問小笨笨。


    “嫂嫂,趕緊進來把小笨笨打走吧!我可受不了她。趕緊進來吧!”蘭心心裏祈求著,希望水生媳婦能把小笨笨這個吵鬧鬼帶走。


    隻見蘭心轉頭往自個的身後瞧了一瞧,水生媳婦還是沒有進來,“咦!,小笨笨不會是自個來的吧,可是蘭心明明聽見她在叫娘親。不會是被小笨笨甩了吧。”


    “心兒姐姐,心兒姐姐,你看什麽呢?”小笨笨走到蘭心的旁邊,也學起她的樣子,扭頭往身後瞧了瞧。


    “我的媽啊!不會吧!我真被耍了嗎?”蘭心頓時感覺渾身無力,手捂額頭,無聲的歎息著,可她又抱有僥幸心理,哆嗦的看著小笨笨,小聲的說道,“小笨笨,你娘親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小笨笨眨巴著她的大眼,笑著對蘭心說道,“心兒姐姐,我娘親去隔壁家了。她好像有事。我就來這裏玩了。”小笨笨指著李氏的家說道。


    而蘭心順著小笨笨手指的方向,瞬時覺得無語。隻是傻傻的坐在木椅子上淡淡的笑著。


    小笨笨隨後瞧了瞧屋內,說道,“心兒姐姐,蘭俊去哪啦!我怎麽沒有見到她,還有心兒姐姐的來財在哪?我好想抱抱呀!”小笨笨始終沒有忘記蘭心家的可愛的來財。


    蘭心也隻好苦笑道,“小俊兒出去玩了,來財在柴房裏休息呢!小笨笨,你可不知道,來財受傷了,而且傷得很嚴重。所以它可能沒有辦法跟你一起玩了。”說完,蘭心揪了揪小笨笨一眼,說道,“小笨笨呀。你還是先回去吧!等來財傷好了之後,心兒姐姐一定叫來財過你家玩去,你說好不好呀?”


    小笨笨聞言,立刻激動起來,連忙叫了幾個好字,心中以為她是要走了,可是沒想到小笨笨卻還是不走。而剛才的好原來是在說來財去她家玩,這個很好。她其實並沒有打算現在離開。


    蘭心見狀,很是無奈,但是自個也沒有辦法,便也沒有繼續說一些趕她走的話,隻是叫她在旁邊看著。不要亂走而已。


    小笨笨這次倒也聽話,蹲在旁邊一句話也沒有說了。


    蘭心於是繼續忙著做竹席,隻見她很是麻利的將竹子劈成好幾份,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水生媳婦就把小笨笨帶走了,而這次蘭心跟她打招呼時,她卻是一副愛理不理人的樣子,完全跟之前判若倆人。


    蘭心心中嘀咕道,“哎,水生媳婦不會也跟李氏一樣吧!不過這也說得過去呀,自個家那麽窮,她怎麽不會這麽想!還是算了吧,她愛想就怎麽想吧!反正跟我沒有什麽關係,大不了以後不來往便是了。誰還怕誰呢!”


    蘭心沒有繼續理會水生媳婦對自個的態度,而是繼續忙活自個的事。


    坐在床上的蘭榮心情依舊還有很糟,他實在是沒有辦法讓自個開心一點,因為見到孩子們與孩子他娘都在努力的幹活著,他怎麽開心得起來呢。


    心裏不禁嘀咕道,“唉,我真是太沒有用了,連自個都照顧不了,更何況要照顧整個家呀!孩子她娘跟上我就是一個錯誤呀!”


    蘭榮自個一直在抱怨著自個,不過也難怪,如今他一整天都坐在床上,沒有什麽事好幹,難免一個人胡思亂想起來。


    抱怨過後,他便開始思考自個應該做些什麽活好打發時間,總之不能再繼續墮落下去,他想了想,突然想到了蘭心的竹席。


    他認為,他自個雖然不會做竹席,但是那些把竹子剖成幾份這種活還是會的,於是大聲喚道,“心兒,你進來一下可以嗎?爹爹有事跟你商量一下。”


    蘭心聞言,便也停下手中的活。走進蘭榮的房間,對著他說道,“爹,什麽事情呀?”說完,便坐在木椅上。


    此刻的蘭心睜著眼睛看向蘭榮,一臉的困惑,不知道他要對自個說些什麽,但是見爹爹一副認真的表情,蘭心心中更是好奇。


    而蘭榮見女兒巴眨著大眼睛,一副可愛的模樣,於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麵帶微笑的說道,“心兒,爹爹現在沒有什麽事情可做,正在鬱悶著,你就讓爹爹幫你做竹席吧!這樣竹席更快做好,也好拿出去賣呀?心兒,你說是吧!”


    蘭心聞言,便知蘭榮的心思,同時在農村長大,自然了解農村人最艱難的事情就是閑著沒事做,於是笑著答道,“真是太好了,爹,女兒本來還在煩惱著如何加快進程,現在有了你的幫忙,我想要不了多久,竹席就能做好了。”


    蘭榮的腳雖然不能走動,但還是能借助拐杖勉強的行走,隻見他咬著牙,拿起蘭梅為他準備的拐杖,一步一步的前行著。


    而蘭心很想幫助他,可是由於人太矮了,遂起不到什麽作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往院子中走去。


    來到院子後,蘭心為他搬來了高一點的椅子,讓他能夠坐的比較舒服。


    隨後蘭榮就開始幫蘭心把竹子劈成竹篾,而蘭心則將竹篾用自個準備的麻繩組合起來。兩人配合的很好,遂很快一張簡單的竹席初步形成了。


    做竹席除了將竹篾拚成之外,還要經過幾個步驟,例如竹席籽粒還需水煮,晾曬,是其色質才能有青綠色轉變。晾曬完後,要對竹涼席表麵上一層很薄的蠟,使之光滑發亮……


    而煮的那一部分要等到劉氏回來之後再進行,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將每一片的竹篾鑽孔,然後用麻繩串起來。


    雖說這些步驟聽起來好像挺容易的,但是親身做起來可是比較艱難,隻見蘭心與蘭榮沒有說一句話,仔細的做著自個該幹的活。


    三狗子的媳婦自從回來之後,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對待家裏的每一個成員都是關愛體貼。使原本對她有點失望的三狗子又開始被自個的媳婦嚇到了。


    隨後對她的看法也漸漸的改觀了,重新有了家的感覺。


    街坊鄰居見王氏回家,都很是好奇,聚在一起閑聊起來。


    這不,一個包著藍色麻布的婦女一下子就蹭了過來,幾大步就邁到了人群裏,插著圓滾滾的肥腰,張嘴就陰聲怪氣說道,“哎喲!你們這是在聊誰呢?是不是隔壁的三狗子媳婦?”


    那位婦女說道這裏時,停頓了一下,轉頭就呸了幾聲,繼續道,“聽說呀,三狗子的媳婦被三狗子趕出家之後,就回到了娘家,聽說呀,還是三狗子親自把她請回來的。王氏這一走,家裏隻剩下三個大男人,日子肯定不好過,也難怪會把她請回來。你們說,三狗子苦不苦命啊!娶了這種娘們。”說完,便朝著旁邊的婦女們,可隻要明眼人一看,就能夠看見她眼露諷色,嘴角含著壞壞的笑。


    旁邊的婦女聞言,個個都點著頭,表示讚同那個婦女的看法,隻是不知道三狗子之間到底發生的什麽,導致王氏要離家出走,想王氏這樣的人,一般是三狗子比較受不了,怎麽會輪到她生氣呢?於是好奇的問道,“我說,你知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王氏離家出走啦?真是很好奇呀,像她這麽蠻狠無力,又喜歡閑扯別人家,破壞別人家的事情的這種人,怎麽會有人把氣走?”


    那位頭帶麻布的婦女笑了笑,答道,“哎呦,你們還不知道,像她那種人,怎麽會得到丈夫的喜歡呢!據說呀,她們倆人之間已經出現了摩擦。要不是考慮到家中需要女人,大牛需要娘親,我看呀,三狗子早把王氏給休了。”


    婦女的話越說越小,生怕王氏的本人聽到,因為雖說她們隻見好像沒有什麽來往,但是畢竟是鄉裏鄉親的,以後還是要見麵的。


    可她雖然怕王氏聽到,但還是忍不住想把自個知道的事情講給別人聽,來發泄自個對王氏的不滿。


    可正當旁邊的婦女還在思考怎樣再問一些三狗子家的事情的時候,卻又聽到她繼續說道,“我說啊!這些年來,三狗子媳婦一直不被大家喜歡著,可她居然還是厚臉皮的跟咱們有說有笑的。哎,真是不要臉,你們說,要是三狗子把她給休了那該多好呀,現在還回來這裏做什麽。不過呀,就算是回來了,也應該沒有什麽好日子可過吧!”一說完,婦女像是已經打了勝仗,滿是雀斑的臉早就已經笑開了。


    “這是什麽話,我說嫂子,人家的家事終歸是人家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再給人家製造這種那種的閑言了。搞不好呀,三狗子跟他媳婦感情好得很呢。我們還是散了吧!”其中一位看上去麵善的大娘湊上去說道,因為她實在受不來那位帶麻布的婦女,遂對她訓斥了幾句。


    “我說大嫂呀,你怎麽幫她說話呀,你難道不知道她的為人嗎?”說著婦女還在她身邊轉了兩圈,嘴裏不時的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這時,三狗子的媳婦王氏從人群中擠了進去,對著那位頭帶麻布的婦女罵道,“我說,這位大娘,我跟三狗子之間的事情也不幹你的事吧!就算是我不對,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外人在哪兒亂嚼舌根子了。”


    王氏到溪水洗菜回來,經過這裏,聽見那位婦女正在說自個的一些不是,頓時臉色很是難看,隻是沒有馬上衝上去。而是繼續聽她叫下去,可是後來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再繼續聽下去了,於是衝了上去。


    那位婦女見到王氏,也嚇了一跳,本來就不希望她聽到,可是還是被她聽到,於是準備豁出去了,用食指指著王氏道,“我說,你要是沒有做這種敗壞我們村的風氣,你家的事還會傳出來嗎?”


    大夥見王氏與那位麻布的婦女好像是喲啊吵架的趨勢,於是勸那位婦女道,“我說,你就少數幾句吧!大家都是街坊鄰居的。”


    “你把她當做街坊鄰居,可人家不這麽想呀?我又何必自多多情呢,你們說說吧!”尖酸刻薄的婦女狠狠的瞥了一眼王氏,心中卻甚是爽快。終於把多年的不滿說了出來,此刻的她身子感覺輕飄飄的。


    “哼!”三狗子媳婦也怒目瞪了一下那個婦女,心想,就你得瑟,人家理都不理你,看你怎麽演下去。


    王氏一直就是一個什麽都看得開的人,她覺得自己犯不著為了幾個自個不喜歡的人生悶氣,於是又拾起盆子,往家中走去。那位婦女見狀,更是生氣,明明自個好像沒有什麽錯,被她這麽一折騰,感覺自個才是全村討人厭的人,於是苦笑道,“真是不要臉,果然不是同村的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我也犯不著再為她這種人生氣。”婦女正在找一些安慰自個的話,而她的話也深深的刺激到了從外村嫁進來的其他婦女,那些婦女聞言,都瞥了一眼帶麻布巾的婦女,隨後離開了。


    而帶麻布巾的婦女意識到自個好像說錯話了,本來想解釋的,可是還沒等她解釋,那些從外鄉嫁進來的婦人便帶著抱怨離開了。


    隨後其他婦女也都漸漸解散了,隻留下戴頭巾的婦女站在原地,心中抱怨道,“哎呦,我怎麽這麽倒黴呀,盡說錯話,真是……現在不但得罪了王氏,還把那些人也得罪了。哎呦……”


    婦女沒想到自個的行為會帶來那麽多的麻煩,此時的她後悔的不得了。


    王氏回到家後,心情甚是不好,雖說自個的脾氣很不好,但是她們也不應該背著自個嚼舌根。於是把手中的盆子放到廚房裏後,就坐在大廳的木椅上,思考著各種問題。


    蘭心兩姐妹賣魚丸賣的還是很順利,掙了一些錢,但是不要小看這些錢哦,有了這一百多文錢墊底,一家人心裏格外的踏實,蚊子再小,那也是肉不是?劉氏收起來五十文,把剩下的交給蘭心支配,這在貧瘠的狀態下是多麽鄭重的信任啊!蘭心沒有推辭,很珍惜的收在包袱裏,計算著購買多少佐料、增添什麽用具。


    第二天,各司其職,釣魚的、下田的各自去忙,蘭心在家打掃衛生,把房子角角落落的擦擦抹抹,把實在破舊不堪用的東西拾在一起堆到院子角,不過話說這具小身體還真是缺乏鍛煉啊,這會功夫都累得直不起腰來了。看看還剩灶屋灰頭土臉的,蘭心咬咬牙繼續。你說家裏窮就窮點吧,幹淨整潔還是挺重要的。


    蘭心收拾完屋子,興衝衝地跑到小河邊,看到蘭梅和蘭俊此刻正揚著脖子專心致誌地看著魚浮,忍俊不禁地笑了。


    蘭俊發現蘭心來了,頓時開心地邁著小短腿跑過來,忙拉著蘭心的手到裝著魚的竹籃邊急於展示成果“姐姐,你看我們抓到好多魚哦!”


    “嗯,我們家蘭俊最厲害啦。”蘭心笑著捏捏他因高興而紅彤彤的小臉蛋誇到。


    “姐姐才最厲害呢!”沒想到小家夥特嚴肅地搖著頭堅定地說。好吧,經曆過這些天的事,小家夥已經對蘭心崇拜得五體投地了。真拿他沒轍。


    “等咱有錢了,送你和姐都去念書,識文斷字了,那才真厲害呢!”


    “蘭心說得對,等攢夠錢,以後送蘭俊去學堂,姐就不花那份錢了,等蘭俊學會了回來教我們就行。”身旁的蘭梅仿佛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很堅定的說。


    一上午,八條大魚,收獲可謂豐厚,取了最小的一條,清燉了,一家人身體累得不行,心裏卻美滋滋的樂。


    下午還是一家人齊上陣,七條大魚的魚丸可有得做了,光是攪拌魚茸這活就讓蘭梅蘭心的手上起了泡,劉氏的胳膊也酸了又酸,終於,大鍋、小鍋、盆裏、碗裏都滿滿當當的,一個個白亮亮、圓滾滾的魚丸煞是可愛。


    劉氏囑咐蘭梅:“去送些給秀才娘子吧,謝謝人家告訴了咱這法子。”劉氏還惦記著上次蘭心告訴他們多虧秀才娘子的事。


    “我去吧,我還想跟秀才娘子學點兒新東西呢。”蘭心忙搶著說。上次是隨便編排的借口,這要是穿幫了就不好了。


    裝了滿滿一大碗魚丸,撒了些胡椒粉、鹽花,蘭心興衝衝的去了秀才家,這個時間,學堂裏早下學了,秀才和娘子都在家,蘭心恭恭敬敬的端上魚丸說:“我娘讓我送來的魚丸,很好吃的,先生、大娘你們嚐嚐。”


    “你娘真是客氣,我整天也挺悶的,讓你娘多帶你來玩吧,你這孩子特別招人喜歡。”秀才娘子拉著蘭心的手,還替她理理零落的留海,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歡自己,秀才的臉色也很愉悅,蘭心打蛇隨棍上,笑嗬嗬的接口:“那我以後常來,我娘說先生家是文曲星住的地方,能讓人變聰明懂事理哩。”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秀才夫婦都更開心了,看向蘭心的目光滿是慈愛。說起來,秀才夫婦也確實寂寞,娘子體弱,隻生育了一個兒子,天資聰慧,同蘭心差不多大,被夫妻倆送到省城的書院去讀書了,半年才回來一回,兩人又都是安靜的性子,家裏歡聲笑語就很少了。現在有個偽蘿莉在眼前,又活潑又懂事能引人開心,當然受秀才夫婦待見。


    又到了去鎮上賣魚丸的時間了,姐妹倆來到饅頭鋪前,與蔣大娘打過招呼,開始擺設攤子。這次上官瑾倒沒有跟著來,實在是他娘最近擔心上官瑾疏於學業,緊盯著他讀書做功課。上官瑾沒法,隻好乖乖待在家裏學習。


    “姐,今兒個怎麽這麽幹淨?”蘭心疑惑道。


    “嗬嗬,是小三子剛才掃的,一會兒他就給你們送熱水來。”蔣大娘笑著接口。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小三子步履蹣跚的提著兩個大鐵皮水壺來了,蘭梅蘭心急忙都迎上去,他隻交給蘭梅一隻壺,自己堅持送到攤子上,一邊笑嘻嘻的說著:“蘭心這麽小,提不動,我是男子漢,幹點活,沒問題。”小三子這份隨和勁兒可有點兒接近現代人了,蘭心不由暗暗評價。


    “三子哥,你平常都做啥?”


    “我啊,在家幫娘燒水擺攤收攤唄!”


    “那你怎麽不去學堂讀書呢?”


    “我坐不住,在學堂裏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不是背就是寫,背不出寫不完就打,我可受不了。”小三子很隨意的答著。


    “你家裏能供你讀書,你卻不樂意讀?真可惜了!”蘭心輕歎。


    “不讀書,難道一輩子做睜眼瞎?難道一輩子擺餛飩攤子?然後讓你的孩子也接班擺攤?”


    “讀書有什麽用?我又不想做官,擺餛飩攤子也挺好的啊!”小三子不明白蘭心為什麽這麽激憤。


    蘭心莫地想起前世有這樣一個故事,被一些人寫來寫去,寫了幾年了。


    說是一個學者,到西部某村去搞調查,看到山坡上一個放羊的男孩子,就問那男孩,為什麽不上學。男孩說,“要放羊”。


    “放羊做什麽呢?”


    “賣錢。”


    “賣錢幹什麽呢?”


    “娶媳婦。”


    “娶媳婦幹什麽呢?”


    “生孩子。”


    “生孩子幹什麽呢?”


    “放羊。”


    ……


    日子就這樣循環往複,愚昧,貧窮,生命隻是簡單的重複,世世代代擺脫不了落後貧窮的命運,過著痛苦的生活。


    想到這,心裏莫名一緊,“男子漢大丈夫,竟然怕背書寫字!讀書識字,你的眼界才會更寬闊,即使是擺餛飩攤子,也更能懂得食材的搭配、營養的均衡,將來你的餛飩攤就能更壯大、更掙錢、找到更多的商機,將來,你的餛飩攤子就能變成連鎖的鋪子,開到全國各地去!”蘭心這一刹那仿佛回到前世的世界,把小三子、蘭梅都聽呆了。


    第一個清醒過來的是蘭梅,她拽拽小三子的袖子:“別在意,我妹妹一說起讀書就魔障了似的,她這麽辛苦的掙錢,就想讓我和弟弟都去讀書呢。”


    “沒事兒,她說的也好像有道理。”小三子一臉的滿不在乎消失了,換了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蘭心回過神來,尷尬的“嘿嘿”兩聲,覺得自己有點激動過頭了。


    一回生,兩回熟,今天又是鎮上的集市,人來人往川流不息,魚丸賣的很順利,有一會兒竟然有超過餛飩攤熱鬧的趨勢,蔣大娘也渾不在意,反而讓小三子來這邊幫蘭心刷碗擦桌。歡快熱情的小三子成了兩個攤子上的公共服務員,一會兒忙這邊,一會兒跑那邊,他的先天樂天的性子非常討喜。最終,蔣大娘的餛飩攤子先斷貨,娘兒倆都來到魚丸攤幫手。


    蘭心收起最後兩份魚丸,“不賣了,這是我們自家吃的,等後天我們還來。”


    人流散去,蘭心招呼蔣大娘:“大娘,三子哥,餓壞了吧?這次說什麽也得嚐嚐我家的魚丸。”機靈的蘭梅早一頭鑽進饅頭鋪,買回來十個白花花的大饅頭。


    “好,我們娘兒倆就嚐嚐閨女家的魚丸。”蔣大娘是個很爽朗的性子,見推辭不過隻好接過魚丸“今兒真累了,下次去大娘家吃飯,大娘給你們做羊肉丸吃。”


    “一定得去,我娘做的羊肉丸是跟我大舅學的,我大舅現在開了家‘喜樂福’酒店,是鎮上最火最有名氣的呢。”小三子一臉的驕傲,與有榮焉。


    蘭心一直很疑惑,到底穿到什麽朝代來了,街頭的招牌文字是繁體,但大部分自己能認得,看衣飾吧,平民穿的大都是斜襟的大褂,男女都著褲裝,偶爾見個貴婦人樣子的才穿長裙,盤髻、戴首飾,最不舒服的就是衣服上都係著帶子,長長短短的垂著,對於崇尚簡約的蘭心來說,這可是個折磨,每天係來係去,好不麻煩,何況大大咧咧的她還有時就係成了死結,常常憤怒的想拿剪刀剪開。好在蘭心不是個鑽牛角尖的,不知道朝代就不知道吧,一樣過。隻是扣子啊,什麽時候能係上扣子啊!


    晚上走回家,還了板車,還強留下兩文錢,這樣再借不難嘛,說好隔一天再借,蘭梅這才回家、關門,繼續前天的動作,盤腿上炕,抱過包袱,一抖,“嘩啦啦,嘩啦啦”動聽的音樂又來了,蘭心咧著嘴笑,蘭俊繼續夢幻般的大睜著眼睛,聽姐姐仿佛天籟般的聲音清晰地數數兒,劉氏倚在床邊,手裏納著鞋底,坐在床上的蘭榮則一臉幸福地看著三個兒女。


    “一百文,放一邊;娘,還有一百文,放這邊,”蘭梅的腦子有點兒用不過來了。


    “蘭心,還有,這,這,你數吧。”


    “九十九、一百,放一邊;五十八、五十九、六十!”文玉收了手,很淡定。


    那四位可淡定不了,“三百六十文!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啊!”蘭梅叫起來,劉氏慌忙捂住她的嘴,“小心點,別讓人聽見了!你這喊著不是遭賊嘛!”


    一家人像一夜驟富的暴發戶一般,小心翼翼的收起來金閃閃的銅幣,采納又推翻了多個存放的地點,天哪,照這樣下去一家人都不用睡了,蘭心實在看不下去了,忙出頭來,“交給我一半吧,剩下的娘存著,現在這點錢不算啥,以後我們會掙更多更多呢。”


    蘭榮看著一臉堅定的蘭心,心底有點疑惑,這孩子最近怎麽就突然變化這麽大呢,難道是上次發高燒後落下什麽病根後遺症?可是看這孩子最近身體倒沒出啥問題,還是因為自己這段時間受傷了,家裏情況不好,琢磨著家裏的事變得懂事成熟了,應該是後者吧。


    此時的蘭榮對這個家,對蘭心懷著滿滿的愧疚,要不是自己沒用不爭氣,這三個孩子尤其是蘭心就不用逼著小小年紀就開始想著生計問題。


    “唉……”蘭榮現在無比希望自己的腳傷快點好起來,然後用自己的臂膀保護著這個家,給他們撐起一片天空。


    話說蘭心幾天不見上官瑾,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這頭看著書的上官瑾突然打了個噴嚏,像是感應到有人念叨他。


    自從上官一家搬到這個村子,上官瑾的學業問題就成了上官淩風頭疼的大事,以前上官瑾在城裏念的那是頗有名氣的寧賢私塾,寧賢私塾的學生過了十五歲便可離開私塾,努力考進城中的洛和書院。若是能進得大名鼎鼎的洛和書院,寒窗苦讀四五載乃至七八載,自將有望考取功名,出仕為官。


    現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兒,識字的沒幾個,更別提有什麽像樣的學堂,隻有村口的李秀才在家設了個小學堂,教著村裏幾個孩子識識字。於是上官淩風看著每日閑來無事到處晃悠,的上官瑾憂慮了。最近更是在村裏頻頻聽到上官瑾和蘭心的閑言碎語,遂讓上官夫人盯著上官瑾在房中練字讀書,少出門惹是非。


    “娘,我有些問題想不通,去問問李秀才就回來,行不?”上官瑾一臉誠懇地看著自家娘親問到。


    上官夫人想想這孩子兩天都悶在房裏念書,怕是悶壞了,出去李秀才家走走也好,也就答應了。


    上官瑾一聽內心激動萬分,立馬裝裝樣子拿著書慢條斯理出了上官家,然後隻見他身影一消失直奔蘭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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