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蘭心全家人包括吳大帥開始開動了,享受著餐桌上美味的食物。而蘭俊因為急著想要去看村裏準備的節目,所以草草的吃了幾口飯就離開了座位,到外麵去了。
“俊兒,你碗裏的飯還沒有吃完呢!”劉氏見狀,本來想要好好的教育一番,可是她還來不及勸導,蘭俊就已經離開了大廳,她隻好對著大門喊道。
“娘親,你就不要再喊了。俊兒那個猴急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任由他去吧!要是他餓了的話,自然會回家吃飯。”蘭心見到蘭俊離開,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反應,好像她早已預測到了蘭俊會離開似的。
“俊兒還沒吃兩口飯呢!這孩子真是貪玩!有玩的連飯也不吃了。要是在以前的話,桌上有那麽多好吃的,他肯定會優先選擇吃飽飯,然後再去玩。現在呢?生活好了,連桌上美味的食物也誘惑不了他。”劉氏心中小小的抱怨了一番,見到蘭俊碗裏滿滿的飯,她更是感慨了一番。
“娘親,您就別這麽幽怨了。如今的生活確實比以前好上千倍萬倍,這點是無可否認的事實。而如今的孩子也不比當年了,一點都不會擔心沒有飯吃,所以對於他們呀,食物並沒有很大的誘惑力。咱們也不要擔心俊兒會吃不飽了。”蘭心見劉氏擔心,遂一個勁的想要讓她別擔心。
“就是因為這樣,為娘我就更擔心了。俊兒這個猴急性格要是再不改的話,我怕他最後會以為長時間沒有好好的吃飯而病倒。這是我最擔心的。”劉氏一副擔心的表現,好像這件事情是件特別嚴重的事情。
“娘親說的也並無道理,那咱們等俊兒回來之後再好好的跟他說說,我相信,隻要我們好好的跟他說,他一定會改正這個壞性格。娘親你說好嗎?”蘭心放下手中的碗,對著劉氏說道。
“好吧!那咱們吃飯吧!大帥,大娘做的菜不是很好吃,你就勉強吃點啊!”劉氏見大家因為她的擔心而讓他們也沒能好好的吃飯,於是馬上對著她們說道。可是心裏仍舊還是放不下蘭俊的事情。畢竟她是位母親,孩子的一切,她看的比什麽都重要。這一點還是可以理解的。
“大娘,您做的菜很好吃呢!”吳大帥夾起桌上的菜,笑著對劉氏回道。
“那還吃你就多吃點。千萬別客氣啊!把這當做家一樣。”劉氏從吳大帥嘴中聽到他稱讚自己做的菜好吃,整個人瞬間感覺輕飄瓢的,雖然她知道這或許隻是吳大帥這個孩子說的客套話,可是心中的興奮感是沒有辦法掩飾的。
“大娘,我會的。”吳大帥說完,便又開始繼續吃起了飯。剛才他是真心覺得劉氏做的菜很不錯,跟蘭心做的菜比起來確實相差無幾。而且他也好久沒有感受到家的溫暖。聽到劉氏親切的話語,他真心覺得這種感覺很好。也希望這種感覺一直存在。
“我說徒弟,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說啦!”蘭心見狀,打趣的對著吳大帥說道,想乘機緩和大廳內的氣氛,讓大家都能暫時忘記蘭俊的事。
“師傅,我哪有會說會呀!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大娘做的菜果真是好吃,難道不是嗎?”吳大帥沒有意識到蘭心的用意,還以為蘭心認為他說的都是假話,於是連忙解釋道。
“那當然啦!我娘做的菜肯定是好吃的。”蘭心本想拿吳大帥取樂,逗大家開心。可是沒想到吳大帥的回答卻讓蘭心一副鏗鏘有力的回道,最終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嘿嘿……”吳大帥說著笑了起來。
吳大帥跟蘭心的對話,讓劉氏有些尷尬。雖然劉氏明白這些都是自家人對自己的認可,可是她心中還是覺得有點輕微的不好意思。
此刻,隻見她彎著嘴角道:“好啦!你們再說下去呀,恐怕我的老臉都不知道往哪裏貼了。怪不好意思的。”
“我說孩子她娘,你做的菜確實越來越好吃了,要不然孩子們怎麽會這樣的稱讚你呢!你說是吧!”蘭榮也跟著附和道。
“孩子他爹,孩子們這麽說,你怎麽也跟著掐攪合呢!你們這樣一喝一唱的,都快把我捧上天了。”劉氏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其實她心裏是開心得不得了,也感到很欣慰,至少自己的付出沒有白費,換得了親人們的認可。
“孩子她娘,你就別謙虛了。”蘭榮從劉氏的表情中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雖然知道她已經是個上了年紀的人了,可是她的臉上仍然出現害羞的表情,那種表情,跟年輕時候的她沒有兩樣,都是那麽令人覺得她很美麗。遂他忍不住再次逗趣的說道。
“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那我就驕傲一回吧!”劉氏笑著對著在場的三人說道。“好了,心兒,你等下不是要跟大帥一起參加那個惡趣節目?那還不快吃!”
“知道了娘親。”蘭心說完這句話,便繼續吃了起來。她很期待今年的惡趣節,不過,她心中還是有一點小小的遺憾,那便是不能跟上官瑾一起參加。要是能一起參加的話,她會覺得這個節日會變得更加的有趣。
吃完飯,蘭心便帶著吳大帥往大家聚在一起的地方走去,那個地方是個類似小禮堂的地方,每逢過節或者村中舉行的某些活動,那個地方就會格外的熱鬧,因為這個原因,村民們就把那個地方稱作歡樂園。
“師傅,咱們這是要去哪?”吳大帥一邊跟著蘭心走著,一邊好奇的問道。雖然他知道那一定是個不錯的地方,但是還是有點想要早點知道的心情。
“歡樂園!”蘭心笑著回道。
“那是個什麽地方?不過聽這個名字,我猜一定是個讓人歡樂的地方!師傅是不是呀?”吳大帥根據歡樂園這個地方的表麵名字便猜出了歡樂園的來源,可是這一般人都能猜對吧!
“嗯!非常的對。歡樂園就是個讓人歡樂的地方。”蘭心點了點頭,表示對吳大帥的回答很滿意。
蘭心跟吳大帥聊著聊著,突然對麵走來了一個老婦人。蘭心見到那個老婦人,隻好垂下眼睛,望著腳下的地板,歎了口氣,心中巴不得能離這位老婦人遠一點。
“呦!我說前麵帶著一個俊俏的小夥子是誰呢!原來是小蘭心呀!你可真是不簡單呀!身邊的小夥子可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往家裏帶呀!真是……”那位老婦人就是一直跟劉氏一家人對著幹的李氏。雖然她眼睜睜的見證了一個窮得叮叮響的一個大家子變得吃喝不愁的還算富裕的家庭,但是心中依據還是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氣,見到蘭心的時候,忍不住想要挖苦一番。
“我說李大娘,您也算是村裏的長老了。說話可得有根有據,不能胡言論語呀!”蘭心見到李氏,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李氏咒罵她的畫麵,那些畫麵在她的頭腦裏創痛未合,記憶猶新,其中的每個字都尖銳地刺進她的心裏,就像它們明白無誤地傳進她的頭腦中一樣。這時,一陣憤恨之情湧上了她的心頭。
“既然你都承認我是村中的長老,我說話自然是有根有據的。難道我說的話都是我自己瞎掰的嗎?”李氏兩眼碰著了蘭心的目光,一副理所當然的回道。
“你說謊!您哪來的那份自信認為我把男人一波一波的往家裏帶呢!”準是李氏的目光或者她的話使得蘭心突然覺得自己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冒犯。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是竭盡全力的克製她自己,她的口氣也一直都是比較和善的,可是如今,她的口氣極為的惱怒。
蘭心瞪起了眼前的李氏,她還是第一次如此的憤怒。她走到了李氏的麵前,想質問她為什麽要這麽的對待自己,要是她有什麽對不起她的話,她願意道歉。可是事實上沒有。
“這麽,不服氣嗎?我可以說,我並不愛騙人,也不愛撒謊。我要是愛撒謊的話,我就會說我喜歡你們一家人了,可是我明說了,我並不喜歡你們一家人,世界上我最恨的就是你們一家人了。”李氏輕笑著說道,這些話,對蘭心來說,卻是從來沒有過的傷害。
“誰稀罕你的喜歡了!我們一家人也是特別特別的討厭你。”蘭心受到了李氏的殘酷的踐踏,她也一定要反咬。可是怎麽個反咬呢?蘭心有什麽力量去反擊一個每次見到自己就沒有一句好話的李氏呢!她在心中想了很久,也竭盡全力的想出了一句直截了當的話來。
蘭心的目光很冷,她心裏不想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可是心中的惱火是再也沒有辦法讓她能夠像平時一樣的冷靜。
“你著賤孩子,跟你爹娘一樣的賤!不要以為家裏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老不尊了。想你這樣勾三搭四的臭孩子,就得浸豬籠!對,浸豬籠!”李氏聽到蘭心的話,便開始大罵道。
蘭心知道自己說那些話的後果,可是她才不怕呢!再說了,她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如果被鄉親們聽到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她也不怕會遭到他們的圍攻。因為李大娘對她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吳大帥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不知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是見到倆人尷尬而又令人不安的局麵,他認為自個不得不上前說些什麽。
“我說這位大娘,您說話真是太過分了。怎麽可以隨便將這些話說出來呢?您難道就不怕被別人鄙視嗎?”吳大帥滿臉黑線的對著前麵的李氏說道。他第一次見到像李氏這般難以置信的人,遂說起話來並沒有很衝,隻是稍微指責了一番。
“混小子,我們之間談話還輪不到你一個外鄉人插嘴。不過,我就知道嘛,你跟那個賤丫頭一定有勾搭,要不然不會替她說話。”李氏揪了一眼吳大帥,見他長得一副眉清目秀的,一看就知道是個沒有遇到過什麽大風大雨的人物。所以被吳大帥這麽一說,李氏的心中的惱火更是蹭蹭的往上冒。
“這位大娘,要不是看在你這麽長老的份上,我真還想狠狠的給你一拳。”吳大帥聽見李氏的話,頓時心中有種衝動,就是上前給李氏一拳,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吳大帥是看在她已經上個一把年紀了,經不起他的那一拳。要是真給她一拳的話,恐怕遭殃的還是蘭心跟他。
“好呀!你這個賤丫頭居然跟這個新勾搭上的外鄉人想要打我,我就說嘛!你們一家人都是賤貨,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現在還有什麽話好說麽!”李氏聞言,故意誇大事情,想要博得別人的同情。
而路邊的人見到李氏都蹭蹭的走開了,因為他們都知道李氏的為人,是個見不得別人比她好的一個野蠻而又無理取鬧的人。他們平時見到她,都是盡量的躲開。如今,他們也隻有在心裏為蘭心祈禱,希望蘭心能順利躲過這一關。
蘭心被李氏氣得直勾勾的用自己冷冷的目光凝視著李氏,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想要李氏永遠也不要出現在她的麵前。
李氏被蘭心冷冷的目光凝視著,她也用自己更加冰冷的目光瞪著蘭心,並用她自己一向犀利的話語激起蘭心的無限不滿,以致於讓她自己得到心靈上的快感。
“我很高興你幸好不是我的什麽人。從今往後我也不會再叫你一聲大娘了。要是有人問我問什麽!我就說隻要一想起你,我就覺得惡心。你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也會好好的記在心裏。往後我倒是想看看你會有什麽好果子吃。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下地獄。對!下地獄!”蘭心忍無可忍,多年來積累的火氣,一下子噴了出來。
“心兒,你怎麽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劉氏從蘭心的後麵走了上來,對著蘭心說道。
“娘親,你都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麽話。我看,往後呀,您也甭再謙讓了。反正我以後再也不想叫她了,因為她不配。”蘭心用‘她’這個稱呼來指李氏,這說明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從自己的嘴裏叫出李大娘這三個字。
“你這個臭丫頭,真得浸豬籠了。我還真是沒有遇到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小孩。你以為我稀罕你叫我大娘呀!呸,你每叫我一次,我還覺得無比的惡心呢!哼……”李氏雙手插起了腰,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娘親,你聽。如果我再叫她一聲大娘的話,我就真的要下地獄了。”蘭心說著便不再看向李氏,她隻要看到李氏那副嘴臉,她就想要吐。
“心兒,你怎麽說話呢!李大娘畢竟是你的長輩,跟長輩怎麽可以這樣說話呢!”劉氏聽到李氏的話並沒有做出很大的反應,而是一副淡定的表情。她早就適應了李氏那張說不出一句好話出來的嘴。要是跟她一般見識的話,她早就被李氏活活給氣死了。於是勸說蘭心不要這麽激動了。
“娘親,她算是哪門子長輩。有哪個長輩像她一樣嗎?簡直就是一個潑婦。”蘭心質問道。
“心兒!”劉氏大聲的喊道,她畢竟是個受到他們那個時代理念教唆的人,覺得對長輩說些大逆不道的話就是不對,不管那個長輩如何的說你。總而一句話,你隻有默默的忍受著,不能有一句還嘴的話。
“娘親,這麽多年了。這個老女人總是不停的找我們家的麻煩,說些難聽的話語。就算我們是個沒有脾氣的人,到現在如果還能忍受她的話,我看呀,咱們也別待在這裏了。”這次,蘭心不想聽劉氏的話。
“師傅,咱們還是去歡樂園吧!那邊的節目應該都快上演了。”吳大帥見狀,想要勸蘭心離開。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野丫頭,在外麵勾三搭四的,居然還有臉說我。”李氏不甘示弱的回道。
“李大娘,您這麽可以說這些話呢!心兒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般的羞辱她!”劉氏聞言,不得不對著李氏說道。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聽到這般話語,她也是控不住自己心中怒火。
“你問哪裏得罪我?她全身上下都得罪我!”李氏蠻不講理的回道,像個無厘蒼蠅似的亂說一通,也不管自己說的是不是太過了。反正隻要能讓自己的心情變好,她就什麽都願意拿出來說。
“臭婆娘,你還真是要臉不要臉的。簡直就是壞到家了。”還沒等蘭心反駁完,蘭心的心就開始越說越欣喜,越說越舒暢,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奇怪的勝利感。就仿佛一種無形的枷鎖已經掙脫,她終於掙紮出來闖進了夢想不到的快感的自由中。這種感覺倒並非沒有根據,李氏長年累月的對蘭心一家人進行人格侮辱,雖然平時都是一直在謙讓,但是心裏肯定也是很不舒服的。
如今終於什麽話都說出來了,心中的那份欣悅隻有默默的在心底高興著。
劉氏聽到蘭心的話,並沒有繼續阻止了。她實在是沒有辦法讓自己的孩子忍受這般侮辱。所以,她聽到蘭心說的那些話,隻是站在原地,默默的聽著。
一個孩子像蘭心方才跟長輩吵架,像她方才那樣毫無禁忌地大發一頓脾氣之後,是決不會不感到悔恨的痛苦和事過境遷後的沮喪的。
蘭心頭一次嚐到了一點報複的滋味。它就像是芬芳的美酒一般,剛喝下去的時候很暖和、也很香噴噴。可是事後的回味卻是又苦又辣,給她一種喝了毒藥似的感覺,
蘭心心想,要是能施展某種比說惡毒話更高明一些的才能,能滋長某種不像滿心鬱怒那麽凶狠的感情就好了。可是,這些都是妄想吧!就算回到現代,也不可能有吧!
“師傅,咱們還是快點去歡樂園吧!”吳大帥突然說道。剛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人理會他,現在,他再次說的時候還是沒有人理會他。
“好了,我現在懶得跟你說話了。”李氏說也說了,便覺得繼續說下去沒有意思,於是準備離開。她離開的時候經過蘭心的身邊,狠狠的撞了一下蘭心。隨後,帶著不善的笑容離開了。
“有這樣的鄰居真是衰呀!”蘭心拍了拍被李氏撞過的地方,一副不削的樣子。
“好了,心兒。大逆不道的話也說了。現在總算是舒服了吧!那咱們現在就去歡樂園吧!”劉氏見蘭心還是有些少許的不滿,於是轉移話題道。
“嗯,娘親。”說著便往歡樂園走去了。吳大帥聞言,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突然覺得自己在蘭心心中的分量好像是微不足道。心中難免有點傷心,不過,還是跟著去了。
“真是爽呀!”蘭心心中嘀咕著,心情那叫一個好。
“真那麽開心嗎?”劉氏見到蘭心嘴角上的笑容,不禁問道。
“當然了,這些年來,我可是一直都在忍耐。如今,終於可以釋放自己心中積累的怒氣。當然是開心了。”蘭心不假思索道。
“真是服了你了。可是,以後跟李大娘見麵的機會多得去了,難道每次見麵都要裝成陌生人嗎?”劉氏一想到以後見的尷尬,不禁對蘭心說道。
“這有什麽的,大不了我走我的獨木橋,她走她的陽關大道。我們互不相幹。”蘭心想,既然每次見麵都得被她奚落一番,倒不如倆人老死不相往來。
“好吧!既然都已經這樣了,為娘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不過,心兒,你要記住,以後千萬別像今天一樣說些大逆不道的話。聽起來很不舒服。”劉氏語氣低沉的回道,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蘭心說粗話。雖然李大娘確實可惡,可是小孩子說粗話就是沒形象。
“我答應娘親就是了。我又不是很想說那些話,都是被那個人逼出來的。娘親,你就不要再想這件事情了。”蘭心見劉氏的表情有些難看,心中自然知道是因為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遂回道。
“俊兒,你碗裏的飯還沒有吃完呢!”劉氏見狀,本來想要好好的教育一番,可是她還來不及勸導,蘭俊就已經離開了大廳,她隻好對著大門喊道。
“娘親,你就不要再喊了。俊兒那個猴急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任由他去吧!要是他餓了的話,自然會回家吃飯。”蘭心見到蘭俊離開,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反應,好像她早已預測到了蘭俊會離開似的。
“俊兒還沒吃兩口飯呢!這孩子真是貪玩!有玩的連飯也不吃了。要是在以前的話,桌上有那麽多好吃的,他肯定會優先選擇吃飽飯,然後再去玩。現在呢?生活好了,連桌上美味的食物也誘惑不了他。”劉氏心中小小的抱怨了一番,見到蘭俊碗裏滿滿的飯,她更是感慨了一番。
“娘親,您就別這麽幽怨了。如今的生活確實比以前好上千倍萬倍,這點是無可否認的事實。而如今的孩子也不比當年了,一點都不會擔心沒有飯吃,所以對於他們呀,食物並沒有很大的誘惑力。咱們也不要擔心俊兒會吃不飽了。”蘭心見劉氏擔心,遂一個勁的想要讓她別擔心。
“就是因為這樣,為娘我就更擔心了。俊兒這個猴急性格要是再不改的話,我怕他最後會以為長時間沒有好好的吃飯而病倒。這是我最擔心的。”劉氏一副擔心的表現,好像這件事情是件特別嚴重的事情。
“娘親說的也並無道理,那咱們等俊兒回來之後再好好的跟他說說,我相信,隻要我們好好的跟他說,他一定會改正這個壞性格。娘親你說好嗎?”蘭心放下手中的碗,對著劉氏說道。
“好吧!那咱們吃飯吧!大帥,大娘做的菜不是很好吃,你就勉強吃點啊!”劉氏見大家因為她的擔心而讓他們也沒能好好的吃飯,於是馬上對著她們說道。可是心裏仍舊還是放不下蘭俊的事情。畢竟她是位母親,孩子的一切,她看的比什麽都重要。這一點還是可以理解的。
“大娘,您做的菜很好吃呢!”吳大帥夾起桌上的菜,笑著對劉氏回道。
“那還吃你就多吃點。千萬別客氣啊!把這當做家一樣。”劉氏從吳大帥嘴中聽到他稱讚自己做的菜好吃,整個人瞬間感覺輕飄瓢的,雖然她知道這或許隻是吳大帥這個孩子說的客套話,可是心中的興奮感是沒有辦法掩飾的。
“大娘,我會的。”吳大帥說完,便又開始繼續吃起了飯。剛才他是真心覺得劉氏做的菜很不錯,跟蘭心做的菜比起來確實相差無幾。而且他也好久沒有感受到家的溫暖。聽到劉氏親切的話語,他真心覺得這種感覺很好。也希望這種感覺一直存在。
“我說徒弟,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說啦!”蘭心見狀,打趣的對著吳大帥說道,想乘機緩和大廳內的氣氛,讓大家都能暫時忘記蘭俊的事。
“師傅,我哪有會說會呀!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大娘做的菜果真是好吃,難道不是嗎?”吳大帥沒有意識到蘭心的用意,還以為蘭心認為他說的都是假話,於是連忙解釋道。
“那當然啦!我娘做的菜肯定是好吃的。”蘭心本想拿吳大帥取樂,逗大家開心。可是沒想到吳大帥的回答卻讓蘭心一副鏗鏘有力的回道,最終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嘿嘿……”吳大帥說著笑了起來。
吳大帥跟蘭心的對話,讓劉氏有些尷尬。雖然劉氏明白這些都是自家人對自己的認可,可是她心中還是覺得有點輕微的不好意思。
此刻,隻見她彎著嘴角道:“好啦!你們再說下去呀,恐怕我的老臉都不知道往哪裏貼了。怪不好意思的。”
“我說孩子她娘,你做的菜確實越來越好吃了,要不然孩子們怎麽會這樣的稱讚你呢!你說是吧!”蘭榮也跟著附和道。
“孩子他爹,孩子們這麽說,你怎麽也跟著掐攪合呢!你們這樣一喝一唱的,都快把我捧上天了。”劉氏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其實她心裏是開心得不得了,也感到很欣慰,至少自己的付出沒有白費,換得了親人們的認可。
“孩子她娘,你就別謙虛了。”蘭榮從劉氏的表情中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雖然知道她已經是個上了年紀的人了,可是她的臉上仍然出現害羞的表情,那種表情,跟年輕時候的她沒有兩樣,都是那麽令人覺得她很美麗。遂他忍不住再次逗趣的說道。
“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那我就驕傲一回吧!”劉氏笑著對著在場的三人說道。“好了,心兒,你等下不是要跟大帥一起參加那個惡趣節目?那還不快吃!”
“知道了娘親。”蘭心說完這句話,便繼續吃了起來。她很期待今年的惡趣節,不過,她心中還是有一點小小的遺憾,那便是不能跟上官瑾一起參加。要是能一起參加的話,她會覺得這個節日會變得更加的有趣。
吃完飯,蘭心便帶著吳大帥往大家聚在一起的地方走去,那個地方是個類似小禮堂的地方,每逢過節或者村中舉行的某些活動,那個地方就會格外的熱鬧,因為這個原因,村民們就把那個地方稱作歡樂園。
“師傅,咱們這是要去哪?”吳大帥一邊跟著蘭心走著,一邊好奇的問道。雖然他知道那一定是個不錯的地方,但是還是有點想要早點知道的心情。
“歡樂園!”蘭心笑著回道。
“那是個什麽地方?不過聽這個名字,我猜一定是個讓人歡樂的地方!師傅是不是呀?”吳大帥根據歡樂園這個地方的表麵名字便猜出了歡樂園的來源,可是這一般人都能猜對吧!
“嗯!非常的對。歡樂園就是個讓人歡樂的地方。”蘭心點了點頭,表示對吳大帥的回答很滿意。
蘭心跟吳大帥聊著聊著,突然對麵走來了一個老婦人。蘭心見到那個老婦人,隻好垂下眼睛,望著腳下的地板,歎了口氣,心中巴不得能離這位老婦人遠一點。
“呦!我說前麵帶著一個俊俏的小夥子是誰呢!原來是小蘭心呀!你可真是不簡單呀!身邊的小夥子可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往家裏帶呀!真是……”那位老婦人就是一直跟劉氏一家人對著幹的李氏。雖然她眼睜睜的見證了一個窮得叮叮響的一個大家子變得吃喝不愁的還算富裕的家庭,但是心中依據還是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氣,見到蘭心的時候,忍不住想要挖苦一番。
“我說李大娘,您也算是村裏的長老了。說話可得有根有據,不能胡言論語呀!”蘭心見到李氏,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李氏咒罵她的畫麵,那些畫麵在她的頭腦裏創痛未合,記憶猶新,其中的每個字都尖銳地刺進她的心裏,就像它們明白無誤地傳進她的頭腦中一樣。這時,一陣憤恨之情湧上了她的心頭。
“既然你都承認我是村中的長老,我說話自然是有根有據的。難道我說的話都是我自己瞎掰的嗎?”李氏兩眼碰著了蘭心的目光,一副理所當然的回道。
“你說謊!您哪來的那份自信認為我把男人一波一波的往家裏帶呢!”準是李氏的目光或者她的話使得蘭心突然覺得自己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冒犯。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是竭盡全力的克製她自己,她的口氣也一直都是比較和善的,可是如今,她的口氣極為的惱怒。
蘭心瞪起了眼前的李氏,她還是第一次如此的憤怒。她走到了李氏的麵前,想質問她為什麽要這麽的對待自己,要是她有什麽對不起她的話,她願意道歉。可是事實上沒有。
“這麽,不服氣嗎?我可以說,我並不愛騙人,也不愛撒謊。我要是愛撒謊的話,我就會說我喜歡你們一家人了,可是我明說了,我並不喜歡你們一家人,世界上我最恨的就是你們一家人了。”李氏輕笑著說道,這些話,對蘭心來說,卻是從來沒有過的傷害。
“誰稀罕你的喜歡了!我們一家人也是特別特別的討厭你。”蘭心受到了李氏的殘酷的踐踏,她也一定要反咬。可是怎麽個反咬呢?蘭心有什麽力量去反擊一個每次見到自己就沒有一句好話的李氏呢!她在心中想了很久,也竭盡全力的想出了一句直截了當的話來。
蘭心的目光很冷,她心裏不想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可是心中的惱火是再也沒有辦法讓她能夠像平時一樣的冷靜。
“你著賤孩子,跟你爹娘一樣的賤!不要以為家裏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老不尊了。想你這樣勾三搭四的臭孩子,就得浸豬籠!對,浸豬籠!”李氏聽到蘭心的話,便開始大罵道。
蘭心知道自己說那些話的後果,可是她才不怕呢!再說了,她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如果被鄉親們聽到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她也不怕會遭到他們的圍攻。因為李大娘對她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吳大帥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不知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是見到倆人尷尬而又令人不安的局麵,他認為自個不得不上前說些什麽。
“我說這位大娘,您說話真是太過分了。怎麽可以隨便將這些話說出來呢?您難道就不怕被別人鄙視嗎?”吳大帥滿臉黑線的對著前麵的李氏說道。他第一次見到像李氏這般難以置信的人,遂說起話來並沒有很衝,隻是稍微指責了一番。
“混小子,我們之間談話還輪不到你一個外鄉人插嘴。不過,我就知道嘛,你跟那個賤丫頭一定有勾搭,要不然不會替她說話。”李氏揪了一眼吳大帥,見他長得一副眉清目秀的,一看就知道是個沒有遇到過什麽大風大雨的人物。所以被吳大帥這麽一說,李氏的心中的惱火更是蹭蹭的往上冒。
“這位大娘,要不是看在你這麽長老的份上,我真還想狠狠的給你一拳。”吳大帥聽見李氏的話,頓時心中有種衝動,就是上前給李氏一拳,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吳大帥是看在她已經上個一把年紀了,經不起他的那一拳。要是真給她一拳的話,恐怕遭殃的還是蘭心跟他。
“好呀!你這個賤丫頭居然跟這個新勾搭上的外鄉人想要打我,我就說嘛!你們一家人都是賤貨,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現在還有什麽話好說麽!”李氏聞言,故意誇大事情,想要博得別人的同情。
而路邊的人見到李氏都蹭蹭的走開了,因為他們都知道李氏的為人,是個見不得別人比她好的一個野蠻而又無理取鬧的人。他們平時見到她,都是盡量的躲開。如今,他們也隻有在心裏為蘭心祈禱,希望蘭心能順利躲過這一關。
蘭心被李氏氣得直勾勾的用自己冷冷的目光凝視著李氏,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想要李氏永遠也不要出現在她的麵前。
李氏被蘭心冷冷的目光凝視著,她也用自己更加冰冷的目光瞪著蘭心,並用她自己一向犀利的話語激起蘭心的無限不滿,以致於讓她自己得到心靈上的快感。
“我很高興你幸好不是我的什麽人。從今往後我也不會再叫你一聲大娘了。要是有人問我問什麽!我就說隻要一想起你,我就覺得惡心。你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也會好好的記在心裏。往後我倒是想看看你會有什麽好果子吃。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下地獄。對!下地獄!”蘭心忍無可忍,多年來積累的火氣,一下子噴了出來。
“心兒,你怎麽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劉氏從蘭心的後麵走了上來,對著蘭心說道。
“娘親,你都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麽話。我看,往後呀,您也甭再謙讓了。反正我以後再也不想叫她了,因為她不配。”蘭心用‘她’這個稱呼來指李氏,這說明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從自己的嘴裏叫出李大娘這三個字。
“你這個臭丫頭,真得浸豬籠了。我還真是沒有遇到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小孩。你以為我稀罕你叫我大娘呀!呸,你每叫我一次,我還覺得無比的惡心呢!哼……”李氏雙手插起了腰,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娘親,你聽。如果我再叫她一聲大娘的話,我就真的要下地獄了。”蘭心說著便不再看向李氏,她隻要看到李氏那副嘴臉,她就想要吐。
“心兒,你怎麽說話呢!李大娘畢竟是你的長輩,跟長輩怎麽可以這樣說話呢!”劉氏聽到李氏的話並沒有做出很大的反應,而是一副淡定的表情。她早就適應了李氏那張說不出一句好話出來的嘴。要是跟她一般見識的話,她早就被李氏活活給氣死了。於是勸說蘭心不要這麽激動了。
“娘親,她算是哪門子長輩。有哪個長輩像她一樣嗎?簡直就是一個潑婦。”蘭心質問道。
“心兒!”劉氏大聲的喊道,她畢竟是個受到他們那個時代理念教唆的人,覺得對長輩說些大逆不道的話就是不對,不管那個長輩如何的說你。總而一句話,你隻有默默的忍受著,不能有一句還嘴的話。
“娘親,這麽多年了。這個老女人總是不停的找我們家的麻煩,說些難聽的話語。就算我們是個沒有脾氣的人,到現在如果還能忍受她的話,我看呀,咱們也別待在這裏了。”這次,蘭心不想聽劉氏的話。
“師傅,咱們還是去歡樂園吧!那邊的節目應該都快上演了。”吳大帥見狀,想要勸蘭心離開。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野丫頭,在外麵勾三搭四的,居然還有臉說我。”李氏不甘示弱的回道。
“李大娘,您這麽可以說這些話呢!心兒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般的羞辱她!”劉氏聞言,不得不對著李氏說道。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聽到這般話語,她也是控不住自己心中怒火。
“你問哪裏得罪我?她全身上下都得罪我!”李氏蠻不講理的回道,像個無厘蒼蠅似的亂說一通,也不管自己說的是不是太過了。反正隻要能讓自己的心情變好,她就什麽都願意拿出來說。
“臭婆娘,你還真是要臉不要臉的。簡直就是壞到家了。”還沒等蘭心反駁完,蘭心的心就開始越說越欣喜,越說越舒暢,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奇怪的勝利感。就仿佛一種無形的枷鎖已經掙脫,她終於掙紮出來闖進了夢想不到的快感的自由中。這種感覺倒並非沒有根據,李氏長年累月的對蘭心一家人進行人格侮辱,雖然平時都是一直在謙讓,但是心裏肯定也是很不舒服的。
如今終於什麽話都說出來了,心中的那份欣悅隻有默默的在心底高興著。
劉氏聽到蘭心的話,並沒有繼續阻止了。她實在是沒有辦法讓自己的孩子忍受這般侮辱。所以,她聽到蘭心說的那些話,隻是站在原地,默默的聽著。
一個孩子像蘭心方才跟長輩吵架,像她方才那樣毫無禁忌地大發一頓脾氣之後,是決不會不感到悔恨的痛苦和事過境遷後的沮喪的。
蘭心頭一次嚐到了一點報複的滋味。它就像是芬芳的美酒一般,剛喝下去的時候很暖和、也很香噴噴。可是事後的回味卻是又苦又辣,給她一種喝了毒藥似的感覺,
蘭心心想,要是能施展某種比說惡毒話更高明一些的才能,能滋長某種不像滿心鬱怒那麽凶狠的感情就好了。可是,這些都是妄想吧!就算回到現代,也不可能有吧!
“師傅,咱們還是快點去歡樂園吧!”吳大帥突然說道。剛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人理會他,現在,他再次說的時候還是沒有人理會他。
“好了,我現在懶得跟你說話了。”李氏說也說了,便覺得繼續說下去沒有意思,於是準備離開。她離開的時候經過蘭心的身邊,狠狠的撞了一下蘭心。隨後,帶著不善的笑容離開了。
“有這樣的鄰居真是衰呀!”蘭心拍了拍被李氏撞過的地方,一副不削的樣子。
“好了,心兒。大逆不道的話也說了。現在總算是舒服了吧!那咱們現在就去歡樂園吧!”劉氏見蘭心還是有些少許的不滿,於是轉移話題道。
“嗯,娘親。”說著便往歡樂園走去了。吳大帥聞言,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突然覺得自己在蘭心心中的分量好像是微不足道。心中難免有點傷心,不過,還是跟著去了。
“真是爽呀!”蘭心心中嘀咕著,心情那叫一個好。
“真那麽開心嗎?”劉氏見到蘭心嘴角上的笑容,不禁問道。
“當然了,這些年來,我可是一直都在忍耐。如今,終於可以釋放自己心中積累的怒氣。當然是開心了。”蘭心不假思索道。
“真是服了你了。可是,以後跟李大娘見麵的機會多得去了,難道每次見麵都要裝成陌生人嗎?”劉氏一想到以後見的尷尬,不禁對蘭心說道。
“這有什麽的,大不了我走我的獨木橋,她走她的陽關大道。我們互不相幹。”蘭心想,既然每次見麵都得被她奚落一番,倒不如倆人老死不相往來。
“好吧!既然都已經這樣了,為娘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不過,心兒,你要記住,以後千萬別像今天一樣說些大逆不道的話。聽起來很不舒服。”劉氏語氣低沉的回道,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蘭心說粗話。雖然李大娘確實可惡,可是小孩子說粗話就是沒形象。
“我答應娘親就是了。我又不是很想說那些話,都是被那個人逼出來的。娘親,你就不要再想這件事情了。”蘭心見劉氏的表情有些難看,心中自然知道是因為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遂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