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雖然較為害羞,但她從未在房事上這般執拗地拒絕過夏辰燁,這讓他有些生氣,一時衝動便粗暴地扯開了她的褻衣,猝不及防地抓住挺翹的渾圓揉搓著。


    雲曦見夏辰燁完全不理會自己,而胸口的涼意令她不敢再遲疑,趕緊喊道:“夫君,我……我的信期來了!”


    屋裏頓時一片寂然,夏辰燁緊繃著身體,一動不動地伏在雲曦身上,粗重的鼻息噴在她的臉上,仿佛正在確認方才聽到的那句話。須臾,他的喉間發出一聲挫敗的低吼,埋頭在白皙的頸邊,狠狠地咬住一塊嫩肉,留下了一排鮮紅的牙印。夏辰燁望著欺霜賽雪的頸側印上了如斯血紅的印記,疼惜之感油然而生,薄唇溫柔地吻著紅色的牙痕,努力調控著自己的呼吸,竭力把即將破體而出的欲念壓下去。


    雲曦的信期是今早來的,故而她一整日都是無精打采的。前兩個月的信期剛好趕上了夏辰燁不在府裏,因而一時也沒有想到晚上會發生這等尷尬的事情。如今臨時讓箭在弦上的夏辰燁偃旗息鼓,的確是殘忍至極,所以即便頸側遭到他報複性的一咬,她也未敢吭一聲。但見夏辰燁仍然摟著自己,粗重的喘息也仍舊響徹在耳邊,雲曦不禁扭了一下身子,擔憂地問道:“夫君,你……你沒事吧?”


    這般無辜的語氣讓夏辰燁忍不住又輕咬了一下白嫩的耳垂,幹澀的喉嚨發出暗啞的警告:“別亂動!”


    聞言,雲曦不敢再多言,隻能僵直著身子任由他抱著。良久,夏辰燁在雲曦的頸間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坐起身來,黑眸中依然殘留著未盡的情欲。雲曦也跟著坐起身。絲毫未察覺到自己的胸前還裸露著一大片嫩白的肌膚,隻是暈紅了臉頰,愧疚地問道:“你……是不是還很難受?”


    夏辰燁轉過頭來,入目的便是一大片滑膩的雪膚,喉間又是一緊,大掌迅速扣住雲曦的身子,將她塞進了被褥之中,擋住那片隻能看不能碰的誘惑。


    連著兩次自討沒趣,雲曦也有些怏怏的,便背過身去兀自睡覺。沒想到夏辰燁也立時跨上了床。一鑽進被褥便將她摟緊,嵌進火熱的懷裏。即便是隔著彼此的衣衫,雲曦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臀間頂著一個堅硬而灼熱的東西。她不舍得夏辰燁這般隱忍,便提議道:“夫君,要不你去書房歇幾日?”


    顯然,這個建議令夏辰燁愈加火大,環著嬌軀的雙臂緊了緊。低啞的聲音冷冷地喝道:“閉嘴!睡覺!”


    聞言,雲曦暗暗發誓不能再說話了,否則隻會惹得夏辰燁更加不快。不消片刻,原本就沒什麽精神的她立即就陷入了夢鄉。而身邊的夏辰燁卻全身火熱,鼻息間縈繞著誘人的幽香,睜著眼睛度過了一個難熬的夜晚。


    即便雲曦這幾日都是處於“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狀態。但夏辰燁還是不肯離開她半分。前一晚已是徹夜不眠,到了第二日晚上,他依然霸道地摟著雲曦的身子假寐。這樣的舉動無疑令雲曦甚為感動。心裏頭像被灌了蜜似的。然而,這般溫馨甜蜜並不是人人樂見的,終究還是有人喜歡以己度人,見縫插針,趕著趟兒似的給小兩口添堵。


    這一日。夏辰燁被韓澈請去韓府喝酒,而雲曦因著身子仍然不爽利。一用完晚膳便倚在榻上看桃舒在一旁打絡子。與往常一般,梨落捧著一壺熱茶進屋來伺候主子。她今日披著秋香色的短褂,下身穿著蔥綠色的裙子,露出了水綠色彩繡的鞋尖。烏黑的青絲高高挽起,在左側特意留下了一束長發,從右肩一直垂到了胸前,發髻的側麵斜插一支絞絲鍍金的簪子。一張嬌俏的瓜子臉白皙無暇,朱唇皓齒,杏臉桃腮。這宛若三月裏嬌羞的桃花般的容顏令雲曦也不禁多看了幾眼,暗暗感歎自己平日不怎麽留意的梨落近來可是出落的標致了。


    桃舒看到梨落嬌豔的打扮,手上的活計頓了一下,彎彎的秀眉緊鎖,不可見機地望了雲曦一眼,唇瓣蠕動了幾下,卻是欲言又止。


    雲曦呷了一口清茶,忽而想到夏辰燁應該快要回來了,問道:“桃舒,夫君的醒酒湯可是準備好了?”雖然夏辰燁醉酒的模樣表麵看來與平素並無不同,但身體上的難受必是不可避免的,再說這會子還是年節裏,韓澈這隻狐狸今晚定然不會輕易地放過他,想來這醒酒湯定是不可缺少的。


    聞言,桃舒愣了片刻,抬手拍了一下額頭,懊惱道:“今日丹霞姐姐請假回去探望母親,下午的時候院裏的事情一多,倒把這事給忘了。奴婢還是趕緊去廚房瞧瞧,也不知兩位媽媽還在不在。”話音未落,她已放下手中的活計,朝門外奔去。


    雲曦又想到什麽,連忙吩咐道:“桃舒,別忘了讓小丫頭把夫君的燉品溫著,待會兒一道兒端過來。”


    桃舒離開沒多久,梨落走至雲曦身邊,忐忑不安地瞧了瞧她的神色,輕聲問道:“少奶奶,您的小日子是不是來了?”


    雲曦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裏頭的茶盞,不以為意地點點頭。梨落半垂眼瞼,沉吟片刻,依舊試探地問道:“少奶奶,您這幾日……都把少爺留在房裏嗎?”


    手上的動作頓住了,雲曦若有所思地將其擱在小幾上,心裏頓生一種怪異之感。她轉過頭來,帶著審視的意味望著梨落,突然發現那原本賞心悅目的妝容變得尤為刺眼。


    梨落被雲曦犀利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但心中的執念依然促使她故我地說道:“請少奶奶恕奴婢多言,您身上不方便還將少爺留在屋裏,怕是會惹來外人的閑話。”


    的確,女人身上來了葵水素來被視為肮髒不堪。按大戶人家的慣例,若是正室信期到了,丈夫一般不會與其同住一屋,賢惠大方的妻子還會主動為夫君納通房替自己伺候他。然而,雲曦做不到這般開明大度,前日提議讓夏辰燁去書房歇息不過是因為不想他忍得那般難受。若是主動往他身邊塞丫頭,她僅僅是想象一下,心裏就特別難受。盡管梨落所說的話並非毫無道理,從某種程度而言也確實是為她這個主子著想,但直覺告訴雲曦,似乎事情並非那麽簡單,她本能地拒絕繼續討論這件事情,便正色道:“梨落,你逾越了。”


    梨落垂首欠身,不過沉默了須臾,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帶著義無反顧的堅決,又道:“少奶奶,聽說上次夫人在除夕夜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要給少爺賞賜通房丫頭,雖然那次沒能讓她達成目的,但也難保夫人不會故技重施。與其讓她胡亂塞些不知底細的人過來給您使絆子,還不如早些從您身邊挑幾個知根知底的人去伺候少爺,也可讓他不再時常流連在外。”


    若說先前雲曦還能往好處著想,到了此時她不得不懷疑梨落的居心了,有一股寒意從腳底一直往上竄,迅速蔓延至整個背部。她愣愣地望著梨落,聲音輕得幾不可聞,像是怕驚醒什麽似的,問道:“你這是何意?”


    梨落以為雲曦已經被自己說動了,心下一陣欣喜,目含羞色,微垂著腦袋說道:“奴婢自小在五夫人身邊長大,雖不及桃舒心細周到,也沒有杏雨靈活機敏,但奴婢對五夫人和少奶奶永遠都懷著感激之情,隻要主子們用得上的,奴婢定當竭力去做。今日奴婢鬥膽請求少奶奶為奴婢開臉,奴婢願意為您分憂解勞,盡心去服侍少爺。”


    多麽冠冕堂皇的說辭,多麽賺人熱淚的忠心啊!雲曦不可置信地望著梨落,身上的寒意順著鮮血流進了心底。忽而,她的嘴角上揚,莞爾一笑,細聲說道:“我不同意,除非夫君自己有意,否則我絕不會主動為他納通房。”這是雲曦麵對任何人都會搬出來的說辭,其實也是她一直堅持的原則。


    梨落聞言,麵如土灰,她一直以為雲曦是個溫婉柔和的主子,但此刻那如花般的笑容卻透著說不出的冷意。然而,她並沒有就此作罷,反而暗暗安慰自己那隻是一種錯覺,撲地跪下身來,言辭懇切地說道:“少奶奶,少爺納通房是遲早的事情,如今您身子不便,不能伺候少爺,奴婢願意為您分憂,這樣夫人那兒也不會再為難您了。奴婢並不奢望什麽姨娘妾室的地位,隻求幫著您留住少爺的心,日後若是夫人強行塞人進來,奴婢也會幫您防著那些狐媚子的,就算……”說到這兒,梨落忽然收了音,貝齒咬著下唇,麵頰粉若桃花,低低地繼續說道:“就算日後奴婢有了少爺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奴婢都會讓您來養育,讓他們長大了孝敬您,同時也可以為您鞏固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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