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幾張的確有些鬱悶,不過凡事都有一個過程,一切都快過去了,之後便是風雨後的彩虹,還會有很多溫馨的戲哦!)


    聽到最關鍵的時候又戛然而止,江氏焦急地問道:“你到底看到了什麽?”二少奶奶淚眼汪汪,壓低了嗓音說道:“兒媳看到,三弟妹竟然衣衫不整地貼在夫君身上,一手還拉扯著夫君的衣襟。”


    “這個不知廉恥的小娼婦,竟然如此胡作妄為!”江氏一掌拍在榻幾之上,那上邊的茶盞被震得移了位。


    二少奶奶驚慌地拍撫著江氏的胸口,安慰道:“母親當心氣壞了身子。”話雖如此說,但她的眼底卻閃爍著得意的光芒,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按著她預想的那般發展。


    方才雲曦離開後,二少奶奶正疑惑夏辰煬今日還未露麵,按往常他應該早就過來了。她生怕是哪個狐媚子拖住了他,便命粉衣出去尋人。哪知道粉衣立時便神色凝重地回來了,還附耳告訴她夏辰煬正在西院調戲雲曦,如今正扛著人進屋呢。二少奶奶一聽這話,心中的火騰地燃了起來,立馬喚了幾個壯實的婆子趕去西院。因著她往日在院裏的威嚴,三兩下便解決了夏辰煬身邊的心腹小廝。一踢開門,果真看到夏辰煬那廝正慌慌張張地穿衣服。


    起先,二少奶奶的怒火都燒在夏辰煬的身上,但見雲曦從炕上滾落下來,有氣無力地想自己求救,她一見那張我見猶憐的麵頰,就恨不得撕爛她,於是便狠狠地扇了兩個耳光。原本二少奶奶打算教訓雲曦一頓出出氣便罷了。但她了解夏辰煬的性子,這幾日他從未進過任何一位姨娘的房門,就是江氏賞下來的丫鬟。也隻是玩弄了一夜便興趣缺缺了。她原先以為定是外頭哪個女人勾住了自家夫君的魂,沒想到這個讓夏辰煬如此上心的女人竟然就在府裏,而且還是自己向來不怎麽待見的雲曦。(.無彈窗廣告)盡管這次未能得手,但以夏辰煬勢在必得的個性,必然會再找機會向雲曦下手,到時就不知道會鬧出怎樣的事情來了。再者,二少奶奶豈能容忍自己的夫君心裏一直惦記著別的女人,她想到江氏一直想除去雲曦這個眼中釘,便心生一計。不如索性將事情鬧大,讓江氏出麵處理。把今日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雲曦身上,這樣一來既斬斷了夏辰燁的念想,又為江氏除去雲曦提供了一個強有力的罪證。豈不是一舉兩得?有了這番計量,二少奶奶便胸有成竹地鬧到了雙棲院。


    江氏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問道:“那個小娼婦如今在哪兒,把她給我帶上來,我倒要看看她能作何解釋!”


    那兩個婆子一直在門外候著。聽到屋內一聲叱吒,便向裏頭探了探身子,得到二少奶奶的眼神示意,才架著雲曦走進內堂,將其重重地扔在了地上,又向後退了一步。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等候指示。


    江氏瞟了雲曦一眼,隻見她軟軟地側趴在地上,頭發淩亂。衣襟敞開,露出了一抹水綠色的兜衣。江氏眉頭立即攢緊,眼神中顯露出狠絕之意,對立著的兩個婆子吩咐道:“你們出去守在門外,未經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進來。”


    這時,夏辰煬聳拉著腦袋走進屋。與兩個退下的婆子錯身而過。他討好似的行至江氏跟前,俯首作了一個揖,輕輕喚道:“母親。”


    江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斥道:“你倒是若無其事的,方才怎麽就不警醒些!”


    夏辰煬連忙賠不是,又朝二少奶奶望去,見她微微眨了一下眼睛,便轉頭對江氏解釋道:“母親先消消氣,若是為了這事氣壞了身子,那就是兒子的罪過了。”


    江氏暫時壓下心頭的火氣,跪下身來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是怎麽同這個小娼婦黏在一處的?”


    夏辰煬扶了一下額頭,滿臉愧色地解釋道:“我今日同往常一般去娘子屋裏看看她和孩子,行至西院那邊便遇上了三弟妹,也不知怎的,她們主仆兩一直推推扯扯的,竟然雙雙摔在了地上,那丫鬟當場昏了過去。我擔心三弟妹的身子,便不顧男女之防去扶了她起來。她說自己拐了腿無法行走,那我隻好先扶著她進了耳房歇一會兒,一麵又讓阿瑟出去尋一個丫鬟過來。哪知道阿瑟才出了門,三弟妹便站起身來,一邊拉開自己的衣襟,一邊撲向我,還說什麽三弟離開了這麽久,她覺得很寂寞,希望我安慰安慰她。幸好娘子來得及時,不然……”他看了江氏一眼,羞愧又懊喪地低下了頭。


    聽了這番解釋,江氏許久都不曾講話,這令夏辰煬和二少奶奶心裏都惴惴不安的,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淩厲的目光一一掃過屋裏的三人,江氏眼光微閃,最後將視線落在雲曦身上,冷冷地問道:“蕭氏,如今你可有話要說?”


    自從被兩個婆子帶進內堂後,雲曦一直紋絲不動地趴在地上,意識漸漸清明了。聽完二少奶奶和夏辰燁如此扭曲事實的解釋,她不想再做無謂的抗辯,無論事實的真相如何,江氏都會趁此良機將自己除之而後快,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太過粗心大意了,也太高估二少奶奶和夏辰煬的人品了。


    雲曦吃力地撐起身子,麵對著江氏淡然一笑,那笑容裏包含著諷刺與輕蔑,繼而輕聲而冷然地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都已經把故事編得如此精彩了,還需要我說什麽。”盡管雙腿虛軟無力,但雲曦不願意讓眼前的三人居高臨下地望著自己,咬緊了牙關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她轉頭望向二少奶奶,笑得分外燦爛,猶如漫山遍野的迎春花那般明豔,隨即將視線移至二少奶奶的肚子上,軟聲說道:“一個淫邪狡詐的父親,一個顛倒是非黑白的母親,這個未出世的孩子真是可憐,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因為父母親的所作所為而遭到報應。”


    聞言,二少奶奶臉色遽變,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向後退了一步,驚慌失措地對江氏道:“她不僅不知悔改還狠毒地詛咒我的孩子,這可是母親您第一個孫子啊!”


    聽了雲曦的話,江氏的臉色也不太自然,立馬高聲喊了門外的兩個婆子進屋,吩咐道:“你們把這個小娼婦拖去暗房。”兩個婆子相互對視了一眼,二話不說便抓住雲曦的胳膊將她拖了出去。


    所謂暗房,就是大戶人家執行家法或私刑的地方,若是內宅之中有人犯了不能擺上明麵的罪,一般都會在暗房裏私下用刑,然後再尋個理由在外人麵前讓其自然死亡。


    江氏三人一同進了暗房,讓原本負責看守暗房的婆子關上門,又對兩個婆子厲聲警告道:“你們兩個算是府裏的老人了,應該清楚咱們夏府的規矩,暗房之中所發生的一切都不得對他人說起,否則下場就是死!”原本江氏身邊有專門執行私刑的婆子,但這兩個紅梅院的婆子顯然已經知道了很多事情,索性就讓她們來用刑,以免再牽扯到更多的人。


    兩個婆子聽了這話,連忙鬆開雲曦,撲地跪在地上連聲保證。


    江氏量她們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便道:“三少奶奶蕭氏不守婦道,趁著三少爺出門期間,設計勾引自己的二伯,雖未成事,但其品行不端,可惡至極,先重重地打五十大板,之後不論生死都送去北郊的莊子,對外便稱三少奶奶不幸染上了疫症,被遣送莊子養病,最後不治身亡。碧落院裏有其貼身丫鬟同樣感染此症,皆是無法醫治。”


    聽了江氏對自己的處置,雲曦不住地苦笑,在被二少奶奶強行帶進雙棲院後,她便料到自己的結局必定是無法活著出去了,卻沒想到自己身邊的丫鬟也會受到牽連,想來那幾個從蕭府陪嫁過來的丫鬟怕是一個也保不住了。思及此,雲曦終是抑製不住地流下了淚水,淚光之中隱隱生起一股倔強之氣。


    兩個婆子得了命令,手腳麻利地將雲曦按在長凳上,一人掄起大板子,重重地打在她的身上。一旁看著行刑的三人神色各異,江氏麵色陰晦,眼底流露出解恨之意;夏辰燁表情複雜,有慶幸也有惋惜;而二少奶奶臉上則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即便那沉重的板子落在身上疼痛不已,雲曦也咬緊了牙關不吭一聲,她緩緩抬起頭,露出了線條柔美的皓頸,麵色平靜地望著三人。


    板子才堪堪打了三四板,江氏卻反常地喊道:“住手!”打板子的婆子不明就裏地停了手,而二少奶奶和夏辰煬也同樣不解地瞅著她。江氏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因心虛而故意提高了嗓音:“我以為此事甚為嚴重,還是等老爺回來後,親自監督這剩下的板子較為妥當,人就暫時先關在這裏。”


    二少奶奶等人都猜不透江氏反複無常的心思,但也沒有人敢提出異議。與夏辰煬夫婦走出暗房,江氏不由自主地回過頭,下意識地往雲曦的脖子處瞟了一眼,眸底隱隱閃現著一絲不安。


    察覺到江氏的視線,雲曦不動聲色的低下頭,眼底閃過一道光,嘴角也勾起了一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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