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明日可能遇到的尷尬情景,素來甚少動怒的雲曦頓時怒火中燒,粉拳更加賣力地捶打著罪魁禍首,見自己微薄的力量難以撼動對方半分,她放棄了力敵,改由纖指死掐著堅硬的皮肉以泄憤。(.無彈窗廣告)然而,無論是哪種方式,夏辰燁都不為所動,雙臂環著雲曦的軟腰,黑潭般幽深的眸子染上了情欲的氣息,目不轉睛地凝望著眼前的嬌娃。


    剛剛經曆了一場雨水的潤澤,雲曦全身都散發著一股慵懶的嬌媚風情。原本白璧無瑕的肌膚如同暈開了一盒嫣紅的胭脂,染滿了誘人的緋色,期間還布滿了豔麗的點點紅梅,在一層薄汗的蒸騰之下顯得愈發晶瑩嬌豔。她的腰間和手臂還掛著幾片殘留的衣服布料,看上去更有種欺淩的快感。頭上的發帶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鬆開,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額前的幾縷發絲被汗水打濕,伏貼地粘在光潔的額頭。朱唇微腫,如同染上了天邊晚霞的豔麗,兩腮緋紅,象是竊取了紅色芍藥的色澤,杏眼水眸,較之平日愈加水亮潤澤,眼梢微挑,說不盡的嬌媚誘惑。望著近在咫尺的美景,夏辰燁的眸光迅速暗沉了下去。


    俗話說男人是最直接的感官動物,哪怕清冷如夏辰燁也不能例外。隻聽得他的喉間發出如同獵豹般的嗚咽,雙臂猛地收緊,冷不防將雲曦抱離了衣櫃。背後突然失去了依靠,而身子依然綿軟地無法施力,雲曦隻能放棄那微不足道的小小報複,一雙藕臂環著夏辰燁的脖子以防自己摔落在地。她以為吃飽饜足的夏辰燁定然會抱著她上床歇息,哪知道他的目標竟然不是那張寬大的拔步床,而是背向而行,將她放在了裏屋那張直徑不滿兩尺的小圓桌上。繼而大掌一揮,桌上的茶壺和茶杯順著絳紅色的桌布滾落在地上,冰涼的茶水灑滿了一地。背後空蕩蕩的,雙腿又不能著地,全身上下隻有臀部一個支撐點,從未經曆過這些的雲曦顯得異常恐懼,雙手揪著夏辰燁的衣衫,幾乎想把整個身子都掛在他身上。如此迎合的姿勢正好合了心懷不軌之人的心意,夏辰燁身體前傾貼上雲曦凹凸有致的身子,一手托著綿軟的腰肢。一手拉開修長的玉腿,一場激烈的雲雨之歡再一次展開……


    窗外的鳥兒在枝頭不停地嘰嘰喳喳,似是訴說著不盡的綿綿情話。更有幾隻調皮的小鳥膽大地飛到了窗邊。小巧的尖嘴輕啄著煙羅色的窗紙,時而發出沙沙的聲響。屋裏空無一人,就連屋前的小院似乎也沒有任何人聲,寂靜的環境顯得鳥兒的吵鬧聲愈發清晰。睡夢中的雲曦不勝其擾,煙柳般的秀眉微蹙。捂著耳朵向裏側轉過身本想繼續安眠,哪知道腰間和四肢傳來的酸痛令她徹底清醒了過來。她小心翼翼地轉回身子平躺著,不間斷地眨著眼睛以盡快消除初醒的恍惚感。猛然間,昨晚那一幕幕羞人的畫麵一一浮現在腦海中,她終於明白了造成此刻全身酸軟的原因,心中羞憤難當。一層紅暈瞬間席卷了兩頰。


    透過薄薄的帳幔,雲曦看到屋子了一片亮堂,想來時辰定然不早了。她吃力地撐起身子。薄薄的絲被緩緩滑落,露出了染滿了紅色印記的身子。雲曦忍住埋頭呻吟的衝動,咬牙切齒地暗道:昨晚宮宴上的究竟是什麽酒,竟然讓夏辰燁象是變了一個人,什麽冷靜。什麽自製都沒有了,隻剩下作為男人的本能欲望。她依稀記得自己在圓桌上的那次後便暈過去了。之後的事情便不知道了。隻不過依照自己如今的慘狀,夏辰燁在她暈過去之後應該也沒有放過自己。昨晚激烈的情事免不了出了一身的汗,但此刻身上卻沒有任何黏糊感,看來是那個沒節製的男人已經幫自己擦過身了。因著這份體貼,雲曦心裏那點埋怨也減淡的不少。


    床邊沒有任何可以遮羞的衣物,雲曦撩開帳幔,再三確定屋子的裏裏外外沒有半個人影,才敢裹著絲被下了床。落地的雙腿依然綿軟無力,她扶著床柱晃悠了幾下才勉強站穩。克製著昨晚所造就的陰影,她緩步走去衣櫃邊,隨意找了一身衣裳套上身。轉過身來望著一室的狼藉,不禁又一次皺起了眉頭。地上到處散落著兩人皺巴巴的衣服,還有被夏辰燁粗暴地撕成碎片的布料,桌邊的圓凳個個東倒西歪,絳紅色的桌布垂在圓桌的一角,一副欲掉不掉的樣子。這一屋子的情形任誰進來都能想象出昨晚所幹的勾當,若是一會兒有丫鬟進屋來服侍看到這一切,那自己以後得如何麵對她。於是,雲曦隻能忍著身子的不適,蹲下身來將地上的衣服以及殘缺不全的布料一一撿起來,把打翻的東西盡其所能地恢複原樣。東西收拾得七七八八了,她正愁該如何處理這些衣物,忽而看見桌角旁躺著有一張折疊整齊的紙,撿起來打開一看,原來是昨日玉允軒親手謄寫的店鋪轉讓契約書。這張紙昨晚既沒有被夏辰燁撕碎,也沒有被茶水打濕,竟然能完好無損地保留下來,說起來還真是個奇跡。


    正當雲曦百無聊賴地欣賞著玉允軒那龍飛鳳舞的字跡之時,夏辰燁輕手輕腳地進了屋,意外地看到本該待在床上歇息的人竟然若有所思地站立著看著一張紙,墨染的濃眉習慣性地皺了一下,柔聲問道:“曦兒,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雲曦一看到罪魁禍首神清氣爽地站在自己麵前,而自己昨日先是因為愧疚而內心備受煎熬,今日又獨自承受著一夜貪歡的苦果,剛剛消退下去的怨氣又湧上心頭,第一次沒有好聲好氣地對他說道:“哪有人到了日上三竿還在睡覺的。”


    夏辰燁自然聽出了雲曦話中的諷刺與嗔怪之意,昨晚因為一時的醋意橫生而不顧她柔弱的身子一再肆意歡愛,如今望著那泛青的眼瞼以及略顯蒼白的臉頰,他煞是後悔昨晚的毫無節製,便不顧雲曦的掙紮將她抱到了貴妃椅上,說道:“就是不睡覺也可以躺著休息一下。”


    雲曦的拒絕也不過是空架子,一起床便拖著無力的身子收拾殘局,如今的確是疲憊至極,如今躺在貴妃椅上享受著夏辰燁的按摩倒是愜意。忽而察覺到自己手上還握著契約書,心下猶豫的一陣,最後還是直言不諱地問道:“夫君,你可知道名滿京城的錦繡莊竟是皇上開的?”


    夏辰燁似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為雲曦緩解疲勞上,隻是輕微的“嗯”了一聲做出肯定的答案。這倒是在雲曦的意料之中,夏辰燁和玉允軒自小稱兄道弟,情分更是甚於手足,知道這種並不算絕對機密的事情也不算奇怪。隻不過接收錦繡莊的事情似乎不應該瞞著夏辰燁,再說牽扯著玉允軒,她就是想瞞也瞞不住,便直言道:“皇上想把鋪子交給我打理。”


    夏辰燁專注地揉按著雲曦腰部,依舊是雷打不動地“嗯”了一聲算作回應。雲曦因著冷淡的語氣生出了幾分挫敗感,與錦繡莊的交易是自己除開穿越重生之外最大的秘密,除了幾個貼身丫鬟之外幾乎無人知曉。若不是玉允軒這位幕後老板自動獻身,眼看著這個秘密即將公諸於世,她絕不會有足夠的勇氣向夏辰燁坦誠一切。可如今她醞釀了滿腔的情感說明緣由,卻換來他不鹹不淡的回應,難道他真的對此毫不在意,還是說早已知曉了關於自己的一切。無論哪個猜測都令雲曦感到不自在,便再接再厲地問道:“你難道不好奇,皇上為何會甘心把自己辛苦創建的鋪子交給一個與他素未謀麵的閨中婦人?”


    這個問題果然引起了夏辰燁的思索,按照玉允軒不輕信他人的性格,他的確不會把一手建立的錦繡莊任意交給一個絕非知根知底的人。即使雲曦如今是自己的妻子,但在玉允軒的眼中,她也隻不過占了一個名分而已,並沒有任何實質的含義,除非……夏辰燁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漆黑的雙眸落進盈盈水眸中,鄭重其事地問道:“你確定以前沒有和他有過接觸?”


    望著那幽深的黑眸,雲曦頓時拿不準夏辰燁的真正意思,他究竟是不清楚一切還是故意反詰。罷了,反正她已經決定攤開一切,便索性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其實這幾年來,我和錦繡莊一直持續著一筆交易。我身邊有個丫鬟名喚桂枝,其女紅活甚是卓絕,她的雙麵繡針法更是天下無二,我就是憑借她的這手絕活得到了錦繡莊所付的為數不少的抽成。而這兩年多來,錦繡莊數次明裏暗裏地打著各種名義送東西過來,恐怕也是緣於這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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