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雲曦輕輕地放在柔軟地鋪褥上,不顧她的阻撓為她除去鞋襪外袍,然後摟著她躺下細心地替她拉好被角,但夏辰燁自己卻沒有寬衣上床,反而轉身離去。


    類似的場景在腦海中一晃而過,原本睡意朦朧的雲曦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立馬彈跳著坐起身來,急切地問道:“夫君,你要去哪裏?”


    望著雲曦心有餘悸的模樣,夏辰燁也想到了那次的誤會與煎熬,連忙解釋道:“你先歇著,我去沐浴,一會兒便回來。”盡管北方的戰事已經結束了好幾日,那些廝殺早已隨著勝利的凱歌煙消雲散,但戰場上的塵埃與血腥仿佛依然縈繞在身體的周圍,與這裏的祥和顯得格格不入,而他並不想這些肮髒和陰暗侵擾了雲曦的純淨。


    聞言,雲曦瞬間憋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來幫你……沐浴吧。”


    那春燕呢喃的嗓音低得幾不可聞,卻又如此清晰地灌進了夏辰燁的耳裏,一瞬間,他的身體緊繃如石,黑眸深邃,漸漸被濃重的情欲所占據。


    雲曦望著夏辰燁迸射著火花的雙眸,所有的勇氣像是雨後的幼苗般打了蔫。她原本是怕他對自己的傷勢有所隱瞞,才會一時衝動,想借著沐浴的時候一查究竟,免得讓自己胡思亂想。可如今眼前這男人腦中所想顯然與實際相差甚遠,她立馬便打退堂鼓:“你……你別亂想,我……我就想幫你擦擦背,也罷,還是算了吧……”說話間,原本打算穿鞋的雙腳又放回了床上,連帶著身子也將要躺下去了。


    見狀,夏辰燁的眼底閃過一道不易覺察的光。快步走回床前,阻止雲曦躺回被窩的動作,雙臂狀似毫不費力地往上一托,輕而易舉地將她拉離了床褥,“走吧。”


    此番情景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雲曦無法,隻好半推半就地跟著夏辰燁來到洗浴間。丹霞做事素來細心周全,燒得正旺的地龍源源不斷地輸送著暖意,即使雲曦隻著單衣也絲毫未感覺到冷意。屏風後的大浴桶內裝滿熱水,用木板嚴密的蓋著以保持熱度。夏辰燁繞過屏風抽去兩塊木板。白騰騰的熱氣徑直往上竄,沒過多久,這小小的洗浴間便如同雲霧繚繞。轉過身來。見雲曦依然呆愣地站在屏風旁,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自己的衣帶,再無其他任何動作,夏辰燁耐心地提醒道:“過來幫我寬衣。”


    聞言,雲曦愣了一下。望見夏辰燁不容拒絕的眼神,隻好咬了咬下唇,一步一頓慢吞吞地移至他跟前。像個小媳婦似的偷覷了他一眼,認命地環過他的勁腰解下腰帶,繼而是外袍、中衣。望著夏辰燁僅著單衣的身軀,素來臉皮薄的雲曦不免遲疑了一下。但見眼前之人依然不為所動,隻得眯著眼睛將他上身的最後一件衣服褪下。察覺到離自己隻有幾寸距離的人突然沒了動作,夏辰燁意味深遠地看了她一眼。以眼神示意她繼續將下身的褲子也一並脫掉。


    雲曦看懂了他的意思,咬著下唇幾次伸手欲解開褲頭卻又縮了回來。雖然沒有四目相對,但夏辰燁火熱的眼神依然能滲透進她的所有感官,讓她舉步維艱。丁香小蛇羞澀地舔了舔櫻紅的唇瓣,糯糯的嗓音命令道:“快閉上眼睛。”


    深知雲曦臉皮兒薄。夏辰燁聽話地閉上了眼睛。豈料這一行為無疑把他自己推到了懸崖邊。原本讓雲曦替他寬衣,不過是一時興起的閨房樂趣。不曾想與她是一種為難,而於自己也是一種煎熬。閉上眼睛後沒有了視線來分散注意力,身體的感覺愈發清晰。更要命的是這小女人還一直在褲頭處磨磨蹭蹭的,微顫的小手似乎怎麽也解不開褲頭。夏辰燁的腦海中不斷閃現著方才雲曦輕舔嘴唇的情景,那猩紅的小舌仿若蛇精吐信般有著致命的誘惑,他覺得自己的嗓子幹渴得將要冒煙了,全身的熱氣也在體內四處流竄。火熱的大掌一把抓住無意作怪的柔荑,沙啞地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話音剛落,夏辰燁便聽到雲曦毫不掩飾地鬆了一口氣,繼而迅速撒開手,雙腳也往後退了一大步。難掩心中矛盾的心情,他迅速褪下褲子,轉身跨進熱氣騰騰的浴桶內。


    聽到夏辰燁在無數個火熱的夜晚所特有的低啞嗓音,雲曦的臉頰紅得快要冒出熱氣了,她連忙退開身來,逃避似的走去牆角拿皂角和絲帕。磨磨蹭蹭地再次回到浴桶旁,見夏辰燁紋絲不動地靠在浴桶邊沿,火熱的雙眸安靜地閉著,那種壓迫感頓時減少了不小。雲曦晃了晃腦袋,甩去那些紛繁的思緒,蓮足走上木質的台子,索性一本正經地坐在台子上,打算專心致誌地幫他擦澡。一整日的風塵仆仆讓夏辰燁的發髻稍顯鬆散,幾縷發絲掉落下來,沒入溫暖的水中。雲曦將那些調皮的發絲一一拾起,拆了原先的發髻,重新編了一個用簪子固定好,然後拿起絲帕為他擦洗。溫熱的水順著帕子滑過肌膚,讓緊繃的肌理漸漸放鬆,水珠浸潤寬闊的肩背,帶起層層熱氣,將雲曦的臉頰蒸紅。白嫩的小手隔著絲帕撫過寬厚的肩背,掠過厚實的肩頭欲就著臂腕順延而下,但所有的動作在一聲難以壓抑的抽氣後驀然頓住了。


    洗浴間的燈光並不亮堂,加之不斷竄起的熱氣,讓視線變得模糊,但這並不能掩蓋一道兩寸長的疤痕。就在左肩下方,一條粉白的傷疤突兀地出現在原本光滑的肌膚上,並順著肌理延伸到內臂。雲曦丟開帕子,顫動的柔荑輕輕撫上可怖的疤痕,連帶著軟糯的嗓音也有些顫抖:“這是……”


    在雲曦觸碰到傷痕的那一刻,夏辰燁放鬆的身子立馬緊繃,低垂的左手翻轉,按住躁動的柔荑,淡然地安慰道:“不過是道皮外傷,不礙事的。”戰場上刀劍無眼,任憑武藝再高,也難保自己能毫發無傷地全身而退。盡管北方的戰事取得了勝利,但驍勇善戰的雪國士兵並不是任人宰割的。自雪國的軍師被刺殺後,四太子將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鎮北大將軍寇如海身上,此後數次攻城失敗後,他派出所有的精銳兵力集中圍攻寇將軍所帶領的那路大軍。那寇如海年輕時堪稱沙場上的閻羅,以一擋十根本不在話下,如他今年逾古稀,畢竟體力有限,加之受到數十人圍攻,身體各處負了傷,險些從馬背上墜下。幸而夏辰燁輕易地解決了前頭兵力,疑惑之餘深感苗頭不對,及時回馬調轉,才來得及救下他。然則敗軍之士異常勇猛,數十人朝二人發動進攻,他一手護著寇將軍,一手予以還擊,一時不察便留下了這道傷痕。


    左掌輕輕揉捏著雲曦的手背,無聲地想要化解她心底的擔憂和痛惜。若非不得已,夏辰燁素來都是用左手牽著雲曦的,因為他的右手沾染了太多的鮮血,仿佛是對那白淨的柔荑的一種褻瀆。自打上次受傷後,他幾乎隨身帶著雪膚露,為的就是能及時將身上的疤痕消退,以免思緒活躍的雲曦見了會胡思亂想,隻不過這新傷才沒幾日,縱是雪膚露再神奇,一時半會兒也不能讓傷痕盡消。


    一時間,雲曦的思緒很是混亂,心底湧出了很多滋味,心疼、慶幸、感動、無奈,無端地拉扯著她,她默默地俯下身,尚且自由的右臂環住夏辰燁的脖子,下巴倚靠在他的左肩,水光瀲灩的雙眸盯著那道疤痕出了神。


    隨著雲曦的靠近,溫熱而綿軟的氣息徐徐噴在夏辰燁裸露的左胸,原本藏著懊惱的黑眸迅速轉深,身體的熱度也在同一時刻竄了起來。幾乎是在冷不防間,他稍稍退來身子,雙掌握住纖細的柳腰,半拉半拖地將雲曦抱進了浴桶。


    浴桶裏麵的水因為不堪承受兩個人的重量而溢了出來,雲曦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子便沒入了溫暖的水中,她還未回過神來,夏辰燁的熱吻已鋪天蓋地地襲來,濕熱的雙唇密不透風地蓋住了她的櫻唇,讓她隻能在水中毫無章法地揮動雙手。水漫過了雲曦肩頭,那件單薄的衣衫早已濕透,向第二層肌膚緊緊地貼在她身上,映出玲瓏的身段。待難耐的激情稍稍紓解,夏辰燁不舍得鬆開她的唇瓣,將快要沒入水中的嬌軀略微提起,幾近透明的單衣掩不住紅豔的兜衣,而兩方渾圓頂端的蓓蕾因為頻繁的冷熱交替而絢爛地綻放。夏辰燁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氣,他原本想讓形容憔悴的雲曦好好休息,但此刻的情欲已經燒毀了他的理智,雙掌仿佛不受控製地撕扯著她身上的衣衫。再者自己手臂上的疤痕免不了讓她憂慮,激烈的交纏似乎成了最好的遺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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