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的目光從發現舒雅芙的存在開始,從那時候開始,他眼角的餘光總是不自覺的落到她的身上。[]


    雖然早就懷疑過了她的身份,但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是東璃國齊王南宮宸的人,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事實竟然讓他有些失落?


    失落?


    因為安七七實際是東璃國的人?還是因為她不是戰北騁的人,不能夠按照預期一樣拿來利用而失望?


    他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情,隻是莫名的覺得有些心底不是滋味!


    “本王來是為了找人,南皇是不是讓人將本王的世子帶來!”南宮宸慢慢開口,目光從兩人身上慢慢掃過,嘴角邊的弧度越發上揚了幾分,眼底深邃看不透。


    麵帶微笑,悠然自成的氣質,這樣的東璃齊王理當讓人覺得非常舒服。


    隻是南景竟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一瞬間被死死盯上的寒冷感,應該是他多慮了吧。


    “我家小世子不知道是否還被軟禁在府上呢?”舒雅芙挺立在南宮宸身後,淡然看向大殿正中間的兩父子,微笑問道。


    “皇上,老臣有事稟報!”


    陡然,大殿之外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音,聽著聲音已經有一些年紀了,尤其這個聲音她似乎還曾經聽過,朝著大殿之外此刻進來的人身上看去,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是還是一眼就判斷出了來人的身份。


    長老會大長老南家老太爺!


    那天她在南家牆角蹲著的時候,不小心聽到的聲音就是他和南鄭宏說話的聲音,難怪方才她聽著他的聲音怎麽那麽的耳熟,原來是曾經聽過的,隻不過現在他的語氣裏少了一些當日的陰鬱。


    “這個老家夥,都是因為他,我才會莫名其妙的被人弄到皇宮裏來,搞得現在來了南風國以來,文燁的下落沒有個頭緒,倒是被卷進了他們南風國的內部糾紛裏來了。”舒雅芙心底暗地咬牙切齒,惡狠狠的嘀咕了幾句,刀光刷刷刷的直往南家父子幾人身上丟過去。


    似乎感受到她的怨念,端坐在前方的南宮宸微微側過身子,眼波就這麽淡淡的丟了過來,那溫柔含笑的樣子,怎麽看都是別樣的風流倜儻,俊美無匹。


    “……”


    舒雅芙默默的低頭,心底不斷的呐喊,為什麽一個人可以變化這麽大呢?為什麽呢?


    當初齊王爺的冷酷霸氣哪裏去了?齊王爺的孤僻冷淡哪裏去了?他總是緊繃著一張俊臉,給人製造冷氣的調溫作用哪裏去了?這


    為什麽她感覺吧,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這南宮宸變得更多時候都是優雅微笑,溫柔邪魅呢!


    偏偏……她一點都招架不住這家夥!


    她就弄不明白,你現在沒事對著她這麽一個“小丫鬟”拋什麽眼波啊?


    “大長老有何事如此匆忙?還專門勞煩大長老親自進宮一趟?”顧長風抬眼看著明顯是匆匆趕來的大長老,臉上帶著微笑,隻是心底誰有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大長老莫不是已經忘記了,長老會的規矩,長老會眾位長老除去必要時候,否則其他時間需要慎重進宮。”戰北騁臉上滿是嘲諷,望著大殿之中的大長老,張揚直接的開口嘲諷。


    “皇上!”大長老對於戰北騁的挑釁一點沒有反應,一撩起衣擺直接就跪地行禮,同時更是滿臉委屈,“老臣懇請皇上做主!”


    “究竟有何事讓大長老如此焦急,大長老起來直說無妨,來人賜座!”


    “皇上,老臣唯一的孫女的憐兒,當日出門不慎被奸佞小人下劇毒毒害,倘若不是聖醫剛好在場怕是老臣那唯一的孫女就要命喪黃泉,為此老臣之孫方才不不得不將那幾人帶入府上,並未有任何的拘禁之舉,隻是唯恐孫女身上的劇毒有什麽閃失!”


    大長老沒有理會前來攙扶的人,依舊跪在地上磕頭訴苦,那一字一句說的傷心難耐,讓人看著好像這個當爺爺的是為孫女的身體多麽的擔心。


    隻不過當初在南府裏待了好一段時間的舒雅芙卻是知曉的,這家夥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這老頭絕對是一個野心抱負放在首位的家夥。


    當初在南府裏真的關心南憐兒身上所中之毒的人,怕是隻有南景這個做哥哥的,還有他們母親吧!


    “老奸巨猾,這家夥想要來個惡人先告狀啊!”


    舒雅芙對著邊上的柳馳撇了撇嘴,小聲的開口說道。


    南宮宸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微微抿唇,眼底帶著幾分看好戲的神色,沒有絲毫擔憂的樣子,反而嘴角邊的微笑依舊。


    “哦,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顧長風目光淡淡的掃過大長老,又朝著南宮宸方向看了看,隨後開口說道。


    “皇上,方才老臣剛得了消息,那位傷了老臣孫女的人,此番竟然又有膽子行凶,居然帶人綁走了老臣那尚且還在病床之上的孫女!”大長老聲淚俱下,讓人不得不感歎,他的演技真是精湛啊。


    “居然還有這等事,若是如此,那麽此等奸人究竟是何人?居然膽敢動了朝廷重臣,同時還是長老會大長老的家眷,這在天子腳下都有膽子做出這事,實在是膽大包天!”


    “皇上,我有一事想要問一問這位大長老呢!”舒雅芙微一挑眉,看向大殿之上演戲能力絕佳的大長老,笑眯眯的開口道。


    顧長風看了看齊王的神色,沒有任何的異常,心底隻當這丫頭是得了南宮宸的屬意方才開口的。


    “有事直說無妨!”


    大長老目光看向舒雅芙身上,微微皺眉,印象中他並沒有見過這個女子,如果按照之前來得到的消息,那位端坐輪椅之上的卓然男子正是東璃國的齊王殿下,那麽這女子開口說話代表的齊王麽?


    “大長老,我們見過麵不,奴婢看著您英武不凡,甚是眼熟啊!”眨巴眨巴雙眼,雅芙一臉崇拜的目光。


    “齊王爺的侍女,老夫未曾見過!”


    雖然疑惑齊王侍女的問話,這沒有一點關係的事情問著做什麽?但是大長老還是給予了回答。


    “那麽大長老,你說貴府孫小姐身中劇毒?”話鋒一轉,舒雅芙直接轉到了正題上來。


    “正是!”大長老不明白她究竟想要說什麽?


    “那麽大長老能不能告訴其他人,那位大長老口中傷害孫小姐,致使孫小姐身中劇毒的奸佞小人又是什麽樣的人,樣貌,年紀,有幾人?”


    舒雅芙打定了主意要問清楚,自然不會讓他逃脫開來,想要惡人先告狀,也要看看顧長風這個時刻準備端了你長老會這個老窩的皇帝答應不答應?就算顧長風答應,也要問問她這個當事人答應不答應!


    “下毒之人,有好幾個人為首,其中兩男一女,還有一個看似他們主子的小公子!”


    “大長老確定?”


    似笑非笑,舒雅芙此刻已經從南宮宸的身後站了出來,站在大長老的麵前,臉上那胎記在白皙的臉孔之上格外的鮮豔,隻是她似乎絲毫沒有在意一般開口說道。


    “老夫看的清清楚楚,自然確定!”堂堂南風國的大長老,被一個小丫頭當麵質問懷疑,這對於大長老而言根本就是一個侮辱,當下怒目瞪著舒雅芙,直接咬牙說道。


    與南鄭宏站在一處的南景,此刻神色有些慌亂了起來,尤其是聽到是由安七七出來問話,而最後自己爺爺說出的話時,他就立刻感覺到不對勁了,隻是再想要提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大長老已經怒目直接大聲說了出來,哪裏還有一點機會給他說其他的。


    “真的看清楚了?大長老眼神應該很好,沒有老眼昏花吧!”


    得到意料之中想要的答案,舒雅芙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鬱,笑眯眯的看著怒氣匆匆不悅的大長老,沒有一點擔心害怕的繼續開口。


    “你這個丫頭有完沒完,老夫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看的清清楚楚!”大長老顯然已經氣得不輕,一張老臉都變得通紅了。


    “大長老肯定那就最好了!”舒雅芙宛然一笑,直接轉身目光直直看向南景,“南大公子,別來無恙,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又見麵了!”


    南景麵色此刻非常的難看,想要回答也不是,不回答卻也不是,直接就呆愣在當場,不知道要作何反應!


    看著他這個樣子,也沒打算讓他多說什麽,舒雅芙目光重新看向已經有幾分疑惑的大長老。


    “大長老眼神那麽好使,而且親眼看到過傷害了貴府孫小姐的幾個人,而現在我這麽一個大活人就站在大長老麵前,大長老都沒有絲毫的反應,還一口咬定了見過幾個人,我實在是要好好的質疑下大長老的話就幾分是真實的了。”


    “按照大長老方才的話,您的意思我家小世子給你的孫女下了劇毒,而且還將人擄走了?當日我可是陪著我家小世子一道被你們南家的人軟禁在府上,有幸得了戰王爺相助逃脫,我家公子年僅方才七歲的年紀,試問我家小世子如此年幼的孩童如何能夠綁走您的孫女,想起來您的孫女應該也已經有十五六歲的年紀了,這麽大的人了難道會被一個年僅七歲的孩童綁走?尤其還是在戒備森嚴的貴府裏!”


    “現在看起來大長老可是罪不可赦啊!”舒雅芙義正言辭的說著,目光淩厲駭人,悠然來回走了兩步,笑笑繼續說道。


    “大長老未曾見過我,卻在南皇麵前胡言亂語,這是第一罪:欺君犯上!”


    “大長老編造我小世子綁架貴府孫小姐的謊言,這是第二罪:誣蔑陷害!”


    “在皇上麵前惡人先告狀,致使皇上於不仁不義之地,這是第三罪,枉為人臣!”


    “大長老不顧兩國之間關係,以此想要至南風國數千萬百姓與戰火之中,這是第四罪,千古罪人!”


    舒雅芙一字一句,每一句話幾乎在整個大殿裏回蕩,那淩厲的質問與罪責,讓大長老麵色直接變得慘白,整個人差點就癱軟到地上。


    “如今,聽大長老的話來看,我國齊王世子現在是生死不明,那我國是不是有理由相信,大長老亦或者說是南家的人蓄意迫害我國皇室之人!”


    轉身,看向南宮宸的方向,明顯的看到了他眼中的笑意,舒雅芙知道他既然沒有一點擔憂,那自己兒子舒雨澤的安危必定不用擔心。


    而這麽一頂又一頂的大帽子蓋到大長老亦或者應該說是蓋到南家的頭上,即便南家老太爺這個長老會大長老的身份,也難逃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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