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望道:“我記得,現在是冬天吧?”


    唐三多看他一眼,問南朝:“他是一直這麽說話,還是腦子出毛病了?”


    南朝道:“回教主,現在是冬天。(.無彈窗廣告)”


    韋帥望問唐三多:“你們這兒,冬天也有蚊子嗎?”


    南朝剛想開口中,看到唐三多的臉“唰”地變白了:“在哪兒?”


    帥望道:“一百米外吧,挺特別的,雖然聲音不大,但是,我注意到了,因為,似乎是一大群……”


    唐三多轉身就跑:“快逃!”


    雖然這裏是南方,同冷家山不一樣,並沒有滿山大雪,但是因為海拔稍高,樹葉已經落光,忽然間看到遠處一團黑霧,韋帥望無比聖母地問:“如果蚊子是致命的,我們跑了,咬到別人不就糟了?”


    唐三多差點沒腳打滑臉著地,嘎?:“咬你糟不糟?”


    帥望道:“呃,也不算太好。”


    唐三多道:“您隨意,我沒意見。”


    韋帥望道:“噢,那就是,會咬到別人的意思吧?”


    唐三多很無語,然後發現韋帥望居然不跑了,他真的不跑了。


    唐三多又氣又急:“那不是蚊子,被那種飛蟻叮到,人會發瘋而死。它們在寒冷天氣活不了多久,你用不著替別人擔心!韋帥望!別人發瘋不要緊,你要是瘋了!你……你他媽現在就是瘋的吧!”氣死我了!


    韋帥望道:“三多,你和南朝先跑。[]冷先黑狼,我們跑另一邊。等蚊子近點的。”


    唐三多愣一下,他這是讓我們先逃啊!


    你……這種精神病,倒真讓我,有點慚愧。


    不過唐三多與南朝二話不說,轉身就逃了。


    很明顯,他們拖慢了所有人逃跑的速度,韋帥望與另外兩個引開危險飛蟲的人如果全速逃生明顯會比他們快得多,所以,他們必須先逃,如果韋帥望三人能成功地把飛蟲引到另一條路上去,很明顯,那三個人是有很大可能逃脫的。


    無私同時又英明的決策,必須立刻服從,容不得推推拉拉。


    南朝回頭兩次,唐三多道:“你要是不想他們離蟲子太近再逃,就跑快點。”


    南朝喘息:“我知道,我隻是……”


    忽然間熱淚盈眶,韋帥望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吧?那我為什麽懷疑他會害死一個無罪的人呢?為什麽我會這麽想?是否我深深覺得政治鬥爭中是沒有道德的,那麽,我也明白那是生死戰場,我也明白那是一場用權謀進行的決鬥嗎?而且沒有裁判沒有規則,要以一方死亡做結束嗎?


    這種情況下,我是否一定要堅持不陷害無辜,馬相是否無辜,如果他無罪在戰時卻並不是一個合格的首輔,如果他的無罪犯會讓無數士兵戰死殺場,我是否要堅持?


    其實,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是否可以把戰時定義為特殊情況,僅隻在這種情況下不遵守我的道義準則,在戰後,讓所有的道義再回到我心裏?我能做到嗎?


    象某教義那樣,認為自己在除魔,而馬相就是那個不自知卻幫了魔鬼的人,可好?


    這樣,才能在黑夜過後,仍然做個正常的好人吧?


    否則,要麽是毀了自己,要麽是變成黑人,開始毀別人吧?


    那麽,下次,遇到這種事,我是否又會相信自己在除魔?或者,我可以定義魔鬼隻在戰時出現,這樣,和平降臨時,道義回來了,我回來了。


    這個悲摧的,不得不借由謊言活下去的美麗世界。


    在燦爛星辰下,在碧藍水麵下,在美若奇跡的天地間,是食物鏈在無限循環,大的吃小的,小的吃微小的,最後不管是無比巨大,還是毫厘之間的動物都被最小最小我們看不到的生物吃掉化成粉末滲進泥土,我們不需要知道我們最終吃了自己與其它動物糞便屍骨上長出來的穀子,我們最終不過是一次又一次出生再吃掉自己,我們,隻要看到金黃色的麥浪就夠了。


    還有,日出與日落,無比美好。


    黑色的複雜的手染無數血與淚的韋帥望,會不時的日出與日落,是的,我不該傷害他,不管黑夜裏有什麽,即使他象整個世界一樣醜陋,我喜歡他時不時冒出來的溫暖與熱量。即使是噴薄而出的火山,危險恐怖,依然讓我覺得壯觀。


    我熱愛這個危險又美麗的世界,我對純白的天堂不感興趣。所以,就這樣吧。


    南朝在狂奔中,感覺清冷的風,吹走他心中一件又一件鯁在心口的重壓,或者,不是他想通了,隻是劇烈運動激起某些大腦化學物質,讓他不再抑鬱,這一刻,他覺得,他放下了。


    所有過往,隨風而逝。


    另一邊韋帥望被冷先拎起來狂奔,韋帥望顧自在包裏尋找利器,硫黃粉好象是驅蟲常用藥,不過,其實他們不常備這種單品,備來做啥?他找了半天,嗯,黑色火藥裏倒是有。他打開一個起爆用的黑火藥蠟丸,抱著冷先脖子:“慢點,我試試,這藥好使不。”想想,應該不會好使,雄黃頂多驅下蟲,殺不死的。想想,應該再加點別的,可是他好象除了劇毒的,還真沒有毒性正常的藥。在蟲子身上使用劇毒,明顯是不劃算的。冷先已經慢下來,來不及多想,韋帥望揚手,將藥粉拋出,隻見那一團黑霧,刹那間癟了一塊,變成捏癟的球:“嘿,看,很有意思啊!”


    冷先回頭看一眼,差點沒大叫一聲“媽呀!”


    那群飛蟲已經分成兩半,活脫象兩個箭頭一樣飛快地指向他們。


    冷先狂叫:“跑!快跑!”


    三人一路狂奔,飛蟲振翅聲嗡嗡做響,黑狼很無語:你喂他們興奮劑了?


    帥望大笑:“快,快,要追上了。”


    嗡嗡聲就在耳邊,冷先連頭也不敢回了,隻管拚命跑。


    韋帥望低頭喝口酒,噴出去。幾隻貼得太近的蟲子立刻掉落在地。


    可惜冷先跑得太快,韋帥望無法觀察烈酒對此物種是否具有殺傷力。


    不過蟲子們在瞬間加速之後,終於還是被武林高手甩在身後了。


    眼見蟲子們被遠遠落在後麵,大俠們終於慢下來:“然後呢?”


    帥望道:“然後我們就得找到三多和南朝兄弟了。”


    說話間,黑狼道:“它們好象又追來了。”


    大家都有點無語。


    隻得繼續狂奔,這回把蟲子落下到再也看不見了,他們才停下,然後韋帥望指指前方:“那邊有動靜……”


    高手們驚恐了,不會吧?居然被十麵埋伏了?


    帥望道:“這個,好象是環形山道……”


    黑狼道:“你是說,我們跑了一圈……”


    帥望點頭:“對,他們在空中飛,直線就上到第二梯道了。”


    大家這才發現,這種山地地形對蟲子太有利了,他們不管怎麽跑,都是上上下下的曲線,蟲子們在三維空間,直線追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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