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冷家人已經從秋園門口撲到近前。


    冷斐抬手,行了,你們速度可真快。到最後還是我兩個侄子最有用。


    冷思吉不安地:“掌門讓我們別輕易露麵,所以,救護來遲,掌門恕罪。”


    冷斐道:“兩位回去休息吧。”


    兩個中毒的家夥都被送到冷良處,冷良拿起箭杆,聞一下:“迷藥。”回去繼續磨他的藥粉。


    韓琦呆了一會兒:“這是掌門送來的人。”


    冷良淡淡地:“我沒收診費啊。”


    韓琦氣結:“你,你連病人都沒有看!”


    冷良道:“從藥的濃度,傷口深淺,和病人的功力看,冷蘭大約二三個時辰會醒,你兄弟二天後會醒。”


    韓琦呆了一會兒:“二天?我弟弟的功力比這丫頭差這麽些嗎?”


    冷良道:“傷口深。”


    韓琦問:“有沒有什麽辦法……不需要治療嗎?”


    冷良道:“不需要。”


    韓琦糾結一會兒,估計自己同神醫也說不出什麽結果,轉身報告冷斐去了,冷斐其實已經在門外,他隻是想聽聽冷良的反應,他對冷良的反應還是比較滿意的。沒有問東問西,沒有額外的關心。


    冷斐向韓琦點點頭,韓琦閃開,欠身等二叔進去,自己跟上。


    冷良看到冷斐,放下手裏正忙著的活,擦了手過來:“掌門。”


    冷斐道:“盡快喚醒他們。”


    冷良點頭:“是。”


    冷斐道:“我聽說,有吐真劑?”


    冷良道:“我沒做過,不過根據藥理呢,他們先中過迷藥,意誌力已經薄弱,分不清現實虛幻,我再加點興奮劑,他們會滔滔不絕地說話,具體會說什麽,就看訊問的人怎麽引導了。”


    冷斐點點頭。


    韓琦微微驚訝,他們?他們!


    冷斐見韓琦那一臉真誠的驚訝,倒笑笑:“韓琦,來一下。”


    冷斐問韓琦:“你有很多次機會放箭。”


    韓琦道:“韓宇說,有十足把握才能放箭。”


    冷斐想想,這話沒錯,冷蘭的功夫太可怕,手中有刀時,一箭不中,她反手一刀,我可能沒機會撥出劍的機會都沒有。心頭疑惑微解,拍拍韓琦:“小宇考慮問題很周到,你跟冷良說一聲,好好治療,別用藥太猛。傷了身子。他們醒了,你派人告訴我。”


    韓琦點頭:“是。”


    韓琦回去,冷良已經在給冷蘭喂藥,韓琦忙手裏握了錠大個銀子遞過去:“我兄弟中的迷藥重,有勞良叔費心了。”冷良“嗯”一聲接過,自去加了兩味藥慢慢燉著。


    雖然掌門說了讓他們盡快醒,怎麽用藥還是看冷良的,醒了是神誌清明還是胡說八道,有沒有後遺症,差別挺大。韓琦久在大家族生活,這種事情自己門清。而且掌門剛才也提點他了,去吧,我不疑你們了,你可以讓冷良給點好藥,好好調理。當然,你得自己送銀子去,難道要掌門搭這個額外的人情嗎?


    不過,冷良倒沒給他加好藥,隻是把興奮劑的量調低了,韓琦不知道韓宇是什麽人,冷良倒是知道,真胡說八道起來,那可比吃錯藥傷身體多了。


    韓琦問:“他肩上的傷?”


    冷良拿藥水清理了傷口,用個貼子一粘。


    冷蘭果然先醒,迷惑地看看冷良:“冬晨呢?”然後:“我爹呢?”


    冷良沉默,過去搭脈,冷蘭掙一下,動彈不得,怒喝:“你滾開!放開我!”


    韓琦忙去找冷斐。


    冷良慢慢取銀針,釘在幾個穴位上:“你見到你父親了嗎?”


    冷蘭目光微微迷茫:“沒……”


    冷良問:“韋帥望呢?”


    冷蘭道:“他被小雷刺傷,昏過去了,肚子被切開……”笑:“好大的豬肝扔地上……”


    冷良問:“帥望身邊有什麽人?”


    冷蘭道:“好多,好多人……”


    冷良問:“小雷呢?”


    冷蘭道:“我讓他在山下等。”


    冷良低聲:“忘了這件事,冷蘭,忘記小雷。”


    冷蘭點點頭:“忘了小雷。”


    冷良取下銀針,回去製他的藥。


    冷斐來時,冷蘭已清醒透透地了,看看冷斐:“你把冬晨怎麽了?”


    冷斐笑笑:“你一會兒就能看到他。”


    冷蘭問:“你沒打算把他交換人質?為什麽?”


    冷斐道:“要不這樣,你答一個問題,我就答你一個問題。”


    冷蘭想了想:“放屁,你回不回答我的問題,我能怎麽樣啊?我回答你個問題,你就害我親人朋友去了。”


    冷斐詫異地看冷良一眼,冷良道:“她說的是實話啊。”


    冷斐隻得道:“韋帥望受傷了?”


    冷蘭忽然間紅了眼睛:“是啊,我忽然覺得很悲傷,當時好象隻覺得好笑來著。為什麽悲傷呢?他一次次受傷,好象已經習慣生活在疼痛中,他特別容易笑,笑得特別開心,好象任何好笑的事都值得好好開心一下……他以前多能哭啊,屁大點事都拚命哭一場……他再也變不回原來的韋帥望了,是吧?他成了一個堅強勇敢的好青年,真讓人悲傷,是不是?”


    冷斐沉默一會兒,呃,這就是那份吐真劑的作用啊?


    果然需要審訊技巧。


    冷斐問:“韋帥望還活著嗎?”


    冷蘭道:“我不知道,我覺得他已經死了,就算活過來,活著的也不是他了。”


    冷斐咬牙:“你走的時候,他還活著?”


    冷蘭笑:“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活著。好大的豬肝。”哈哈大笑,笑聲卻漸悲涼:“我這是怎麽了?不關我事,別問我韋帥望的事,我不關心,他的事都同我無關。”


    冷斐愣一會兒,怎麽聽著這丫頭跟韋帥望還挺有交情的?然後氣餒,天哪,我就想問問韋帥望死了沒有,怎麽就這麽難呢?還不能揍她。


    冷斐問:“他的傷口多深?”


    冷蘭輕聲:“心靈深處。”又笑:“沒救了。”


    冷斐無語了:“她是故意的吧?”


    冷良道:“有可能,雖然她忍不住回答你,可是內心深處卻不想告訴你實情。”


    冷斐氣結:“你來問。”


    冷良沉默一會兒,慢慢過來:“誰救治的韋帥望?”


    冷蘭道:“魔教的。”


    冷良問:“誰?”


    冷蘭道:“扁希凡。”


    冷良問:“怎麽治的?”


    冷蘭道:“切開,割掉,縫上。”


    冷良問:“割掉了什麽?”


    冷蘭笑:“豬肝?血淋淋的,好大一塊,扔在地上,血,地上一灘血。”


    冷良問:“多大一塊?”


    冷蘭道:“好大,我很害怕。”


    冷良問:“多久切下來的?”


    冷蘭輕聲:“一眨眼。”


    冷良回頭向冷斐道:“應該是救活了,切掉一個脾。”


    冷斐問:“她不是一直說肝?”


    冷良道:“肝切掉人就死了,如果切掉一部分,不會是好大一塊,切掉部分肝也不會是一眨時間,所以是脾。”


    冷斐問:“那麽,他被救活了?”


    冷良道:“八成以上可能是活了。”


    冷斐沉默了,良久:“多久能恢複?”


    冷良道:“一周可下地走動吧,看情況。一個月後大約可以殺人了。”


    冷斐輕聲:“一個月,功夫能完全恢複?”


    冷良道:“完全恢複恐怕得一年。一個月如果是普通人,不過是日常生活可以自理了。”


    冷斐點頭:“就是說,這一個月之內,他什麽也幹不了?”


    冷良道:“除非他不要命了。”


    冷斐問:“再問問,還有誰知道她來冷家山了。”


    冷蘭笑道:“我誰也沒告訴。”再笑:“不過那些人都那麽聰明,什麽也瞞不過他們。哈哈。”


    冷斐歎氣:“她什麽時候才能正常?”


    冷良道:“睡一覺大約就好了。”


    冷斐問:“韓宇呢?”


    冷良道:“如果掌門著急,我立刻就叫醒,要是不急,明早醒對他好一點。”


    冷斐道:“讓他好好休息吧。”


    冷良道:“他回去休息就可以了。有情況再叫我。”


    冷斐點頭:“來人,把冷蘭帶走。”


    韓琦問:“韓宇真的沒事了?”


    冷良問:“他告訴你了嗎?”


    韓琦困惑:“什麽?”


    冷良道:“噢。”


    韓琦鬱悶得,你噢個屁啊!你到底是啥意思啊!


    冷良:“你要是怕有意外狀況,放在這兒也成。二百兩銀子。”


    韓琦呆了呆,咬牙,這個強盜!伸手掏銀子給冷良。


    冷良道:“你不能在這兒。”


    韓琦氣結:“如果他需要照顧……”


    冷良道:“尿了床我自己洗。”


    韓琦氣乎乎離開冷良處。


    冷良再給韓宇灌了半碗藥,一個時辰後韓宇□著醒來,支起身子又摔回去:“冷蘭,這是……”清醒了,知道不能亂說話,先四下裏打量。


    冷良過來:“冷蘭不是自己來的。還有人跟著。”


    韓宇看清是冷良的住處,知道這地方說話還安全,支撐起來:“誰?”


    冷良道:“蘇雷。”


    韓宇問:“在哪兒?”


    冷良道:“在山下等。”


    韓宇氣急敗壞:“山下?你怎麽不說在天下。蘇雷那白癡不定跑到哪兒去了。”


    冷良道:“蘇雷殺了韋帥望,幾乎。”


    韓宇呆住:“帥望怎麽樣?”


    冷良道:“重傷,這回,他不能跑來救人了。”


    韓宇靜了一會兒:“難怪他讓我救冷蘭。”


    冷良道:“既然,韋帥望沒殺蘇雷,就不能讓蘇雷落到冷斐手裏。”


    韓宇痛苦地:“我去安置他。”


    搖搖晃晃起來:“我不會再暈過去吧?”


    冷良安慰:“堅強點。”


    韓宇苦笑,我可喜歡聽醫生說這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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