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韓笑去叫兩位起床。(.無彈窗廣告)


    看到韋帥望蛇一樣纏著韓青,揚揚眉毛,爹,你是不是還沒給他斷奶呢?


    韓青已經醒了,衝韓笑擺擺手。別叫他了,這孩子一定是日夜兼程趕來的,累壞了。


    韓青也不願起來,這孩子在他身邊,翻來滾去,連踢帶打的,連被子都被他拉成橫著的,可是他就是覺得睡得安穩。


    不過韓青怕納蘭擔心,午睡睡了一下午對病人來說也多了點。


    納蘭笑問:“那隻猴子比安心丸好使?”


    韓青道:“中間睡醒怕驚醒那孩子,躺一會兒居然又睡著了。”平時醒來總是歎氣,又醒了,又睡不著了,於是更睡不著了。這回隻擔心驚醒小韋,自己沒想睡,反而不知不覺睡沉了。


    納蘭笑道:“下次你也擔心下我。”


    韓青微笑,輕輕抱下納蘭:“是你的主意嗎?”


    納蘭道:“我豈敢下這樣的重藥。這是冬晨那不知輕重的混帳孩子幹的事。”


    冷冬晨很無語地看著自己親媽,喂。


    納蘭瞪他一眼:“看什麽看?虧了蘭丫頭在這兒,不然今天誰能救下你?你這是用生命在冒險。”


    冬晨氣結,他好心啊,好事也辦成了,結果被揍得後背一片青紫紅腫,鮮血淋漓地,連個謝謝都沒得著。


    韓青過去拍拍冬晨肩:“謝謝。”


    冬晨忙起身:“這是,姐姐的主意。”


    韓青看看納蘭,虎媽生的虎女。


    納蘭沉默一會兒:“那麽,是小韋這段日子過得也很不好受,芙瑤終於看不過眼了?還是……”納蘭笑:“小韋跟你一樣犯了路線錯誤,被趕到長白山反省來了?”


    冬晨愣了一下:“啊……”我還沒從這個角度想過。


    納蘭想了想:“可能兩樣都有。”笑向韓青道:“你告訴他們倆個,武林人士不幹政。[]”


    韓青道:“確切點說,武林人士不幹預國家戰略性決策的製定和執行。如果朝中確實有貪官違法害命,搜括百姓陷害忠良,挺身而出是我們應該做的。但是,決定是戰是和,是收人頭稅還是資產稅,大的戰略性政策我們不能幹預。因為,我們是站在我們的角度看問題,信息不全麵,即無能力也不應該以武力左右國家大事。不管為公為私,都是私心。”


    冬晨站起來:“我什麽也沒做,我隻是說出我的看法。”


    韓青點頭:“你可以說你的看法,但是掌政者製定了國策,必須服從。即使你認為那是錯,也隻能在不違背國策的條件下努力做好你的事。”


    冬晨道:“是。”


    納蘭道:“既然小韋被流放了,就多留他幾天吧。”


    韋帥望懶洋洋地:“切,我聽到了。”


    韋帥望一醒,就發現自己睡在陌生的屋子裏,然後他努力地回憶了一下,自己記憶裏的一切,是真的還是夢,於是清醒了。歡天喜地撲出來時,就聽到韓青的教訓,頓時窘窘地。哼,老子就是幹了,怎麽地?


    納蘭笑問:“我猜得對不對?”


    韋帥望氣道:“不知道。”


    納蘭再笑:“你韓叔叔說得對不對?”


    韋帥望更氣:“在你眼裏韓叔叔永遠是對的。”


    韓青道:“坐下吃飯吧,你幹娘做了你愛吃的各種甜膩的肉。”


    韋帥望道:“我也隻是發表下意見!”


    韓青道:“東坡肉,不知你怎麽吃得下這種東西,來來,碗拿來。”


    韋帥望道:“不行,你得說我是對的。”


    韓青道:“你幹了什麽啊。”


    帥望道:“你這個人永遠都挑剔挑剔,敵人殺多了你不滿意,我努力不殺平民,你也不滿意,方向對了手段錯了,手段對了方向錯了,永遠都是別人對我錯,你到底想怎麽樣?”


    韓青終於沉默一會兒:“你再耍驢我就給你頓鞭子,讓你老實點。(.)”還躲不開你這倒黴話題了!


    韋帥望道:“那我就摔門走。”


    韓青問:“不用等我把門修好?”


    韋帥望看看被自己踢壞的門,想笑,又忍住,不行,我還一肚子火呢:“如果你不挑刺,我就告訴你我幹了什麽。”


    韓青道:“那邊有棵大樹。”


    韋帥望轉頭看看:“幹嘛?砍了修門啊?”


    韓青道:“樹上有個挺大的洞,你去對著樹洞說吧,它不會挑刺。”


    冷冬晨頓時就噴笑出來。


    韋帥望氣結:“喂,你越來越損了!你現在還不想聽我說話了!”


    韓青忍無可忍給他一巴掌:“你夠了!”


    韋帥望笑:“我這是學你啊,讓你感覺一下,怎麽都做不對的感覺。”


    納蘭道:“我看你這是撒嬌求哄吧?你韓叔叔能養出你這麽奇葩的孩子來,明顯錯得厲害。”


    韓青伸手摸摸帥望的頭:“很辛苦吧?武林首領不好做,各方麵都要溝通顧及,怎麽做都有不滿意的人。”


    韋帥望靜默一會兒,低聲“唔”。過一會兒,委屈地:“我一直想揍他們。”


    韓青笑了:“韋行沒白教導你。”


    帥望瞪眼:“呃?”


    韓青道:“我閉關時,你爹每隔二三天就跑去告訴我他要揍誰,每次名單都不同。”


    帥望白眼:“你有沒有同情心啊?我爹是替你幹活啊。”


    韓青點頭:“有有,當初他的名單裏唯一不斷重複出現的就是你。”


    帥望忍笑:“嗯……這個我更值得同情。”我的名單裏唯一不斷重複出現的就是你繼子。


    韓青問:“你想說什麽?是想問問我們的意見嗎?”


    韋帥望道:“我問問幹娘的意見。”


    納蘭受寵若驚狀:“我?”你找到人了,讓看看什麽叫挑刺。


    帥望問:“如果南國每年白送我們六十萬匹淩羅綢緞,你覺得……”


    納蘭愣了一下:“白送?”


    帥望點頭。


    納蘭道:“那就,不止青白會倒閉,所有綢緞布莊都會倒閉。低端的布也許還能賣。如果是貿易還可以支持,白送……”雲錦同高級布料一個價啊,現在人家白送了……


    帥望微微歎氣:“如果要茶業草藥,我的生意受衝擊也很大。要糧食的話,本來我們傳統就不喜耕種。糧食太便宜,更沒人去種地了。必須得有人種地,否則一被斷糧,我們難道餓著肚子再打一仗嗎?”


    納蘭緩緩道:“或者,可以向西邊貿易。”


    帥望道:“隻能是往西走,那邊玉器琉璃之類的……隻是,這種大規模的國際商業活動,往往會形成過於龐大的武裝團體。”


    納蘭道:“國家靠武力保證。”


    帥望道:“對國家政權卻是巨大威脅。”


    納蘭想了想:“自己互相打,和被外人打,是二選一的。”


    帥望道:“你覺得,一百萬兩左右的貢銀或者物品,我們還能消化?”


    納蘭道:“還是要東西的好,銀兩隻會搞亂我們的貨幣,銀子隻有南國和周邊國家使用,到別的國家還是易貨貿易。”


    韋帥望道:“芙瑤的意思是,六百萬白銀,我覺得這事有點懸。一開始我隻是為了更快達成和解,但是,後來越想越覺得這事真的挺懸。這些銀子如果要下來,再開放貿易,我們國家所有人都不用再做任何事了,足夠養活所有人了。我們可以經商,同時保持武力強大,但是,一個國家自己不產糧不事生產,這好象……我覺得這事不太靠譜。”


    納蘭想了想:“如果以經商為國之本,那就必須打通所有貿易通道。”


    帥望點點頭:“打通。”在這世界上隻有一種簽證是世界通行的,那就是戰勝國的,也就是他們得打服所有國家,至少,所有周邊國家。


    就是得的銀子越多,我們越得打仗。


    納蘭問:“綢緞的事……”


    帥望道:“我同趙二談了談,不是談判,是互相粗略地討論了一下大至的範圍,我聽他的意思,不肯割地稱臣,但是銀子,三百萬沒問題,更多也可以,所以,即使不直接要綢段,通商之後,衝擊也一樣大。”


    納蘭道:“你弄來多少銀子,最好也弄來多少人,這樣,大約能減少點衝擊。”


    帥望沉默,掠奪人口,這也是每個國家都常幹的,我覺得吧,這事也很不道德。不過,如果真是沒辦法,可能也隻能再搶點人來衝淡下基數了。


    韓青道:“讓人背井離鄉……”


    帥望笑:“如果這是國策呢?”


    韓青微笑:“你可以勸阻一下,勸不成,總不能刺王殺駕。”


    帥望道:“我可以不出這個主意,不過幹娘的女兒,沒準能跟她娘想到一起去。”


    納蘭笑:“我的榮幸。芙瑤掌政多年,比我知道的多。”


    帥望道:“我沒做錯任何事吧?”


    韓青道:“我是樹洞。”


    帥望氣憤:“不行,你必須得說!”


    韓青道:“沒人比你做得更好了。”


    帥望沉默一會兒:“切,必須得說做得對。”


    韓青道:“你做得對。”


    韋帥望沉默了,過一會兒:“你可以認為我不對,是我任性了。”


    韓青氣笑了:“你才知道?”


    帥望白他一眼:“孩子困惑沮喪時應該給予鼓勵。你鼓勵得很好啊?”


    韓青道:“你看誰好,你找誰去吧。”


    韋帥望瞪眼:“你你……”這好象是無賴父母最愛說的話吧?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俗啊?


    韋帥望終於埋頭吃飯去了。


    雖然你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可也沒人比你更好了。所以,我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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