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姐,真是好久不見了。”華麗雯看著正穿過舞台的人的走了過來,自己也站了起來,帶著笑迎了上去。


    趙豔偏瘦的身材高挑,一身黑色裝束,映襯著柔中帶剛的臉,周身陰冷的氣息在擴散,身後跟著兩名手下,看起來都是同樣的冷森,一路走來,那些跳舞的人都自覺的讓開。


    就在漸漸靠近之後,華麗雯和莫雅珍才看清楚她那脖頸的上的疤痕,簡直是觸目驚心,莫雅珍倒抽了一口氣,華麗雯倒是見怪不怪了,這樣出來混的人有傷痕是難免的,不過這個傷害真是看起來很嚇人,這樣都還能活下來,這趙豔也是很強了。


    “豔姐,這邊請。”華麗雯說著,拿起一杯就地給她,想先緩和下,再說正事。


    趙豔抬起手拒絕,做了下來,冷聲道:“直接說。”


    這話很簡單,就是不用別的,直接說交易,而她說話的聲音,十分的沙啞,就像是地獄傳來的聲音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莫雅珍在一旁坐著,看了看眼前的人,真不知道華麗雯是什麽時候認識了這樣可怕的人,聽說是道上混的,找她去對對付那個叫秦潔的人?那麽華麗雯才是那個更可怕的人。


    莫雅珍轉頭看了看華麗雯,隻見她笑了笑,從包裏拿出了一張照片和支票,放在了茶幾上,悠然的靠著沙發背,說道:“事情完成後,我會再給你們一張支票。”


    阿洛拿起照片和支票,看了看支票上的數目,朝著豔姐點了點頭。


    趙豔伸出手,從阿洛手上拿過照片,低垂著眼眸,凝視著手中照片裏的人,臉色一沉,沙啞的聲音說道:“居然是她。”


    “豔姐也認識她?”華麗雯原本靠著沙發背的身子忽然前傾,問道。


    趙豔的手指捏著照片,眼色一沉,這兩個人她都認識,特別是秦潔身邊的沈馨予,她更加不可能忘記,看著,臉色越來越沉。


    莫雅珍似乎注意到了她在看著照片時候的臉色,似乎就像是認識裏麵的兩個人,特別是手指捏住的地方正是沈馨予的臉,莫雅珍身子後傾,開口道:“看來豔姐跟照片裏的人應該認識吧?”


    趙豔抬首,瞪著一眼這個說話的女人,莫雅珍同樣看著她,似乎從她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嘴角勾起淡淡的一笑,沒有繼續說。


    這個時候,華麗雯倒是有點擔心的說道:“豔姐不會因為認識,最後放過她吧?”


    “不懂我們藍幫行事作風的人,就沒必要找上我們。”說話的是阿洛,看著眼前這個懷疑他們人,臉色有點陰沉。


    華麗雯也不甘示弱,抬眼看著阿洛,冷聲道:“要是你們做不到,我自然可以找別人。”


    她有的就是錢整死那個勾引她丈夫的下賤女人,總之她是不想這件事做不成。


    這時,磅地一聲,趙豔拿著照片的手狠狠的按在了茶幾上,抬起眼看著華麗雯,說道:“這兩個人,我要弄死她們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手下留情!”


    趙豔低沉的聲音就像是地獄的傳來的呼喚,沙啞到讓人害怕,華麗雯的心裏也驚了一下,但很快,臉上就帶著笑容,說道:“原來我們是站在同一條船上的,那就好,事成之後,另外的費用我會立刻給你們。”


    “你要她如何?”趙豔看著眼前這個有錢的少婦,嘴角揚起一抹陰冷,問道。


    “我要她身敗名裂,成為人人可恥的下賤貨!”華麗雯的臉上帶著陰狠,想起第一次見秦潔的時候,她們就在酒吧大打出手,把她打傷了,現在,竟敢來跟她搶女人,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趙豔嘴角輕揚,將照片丟給了手下阿洛,站起身,冷聲道:“準備好支票!”


    話落,趙豔霍然起身,目光低垂,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莫雅珍,就轉身離開。


    這個時候,阿洛在轉身前卻朝著莫雅珍笑了笑,說道:“這位小姐,要是你也有交易,可以找我。”


    說完,阿洛挑了挑眉,快速地跟上豔姐的腳步,離開卡座。


    莫雅珍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轉頭看向華麗雯問道:“剛剛那個女人是誰?”


    “以前是藍幫上一任老大的女人,五年前她和卓雄一起入獄,但是,卓雄沒多久在獄中被人殺死,但是,他們在藍幫還有不少勢力,前兩天才出獄,就做了藍幫左龍堂的堂主,她的手段,出了名的狠。”華麗雯靠著椅背,緩緩地說道,在她決定找這個她出手的時候,就已經大概知道了一點她的情況,她剛出獄不久,現在更加的急需錢。


    莫雅珍沒有說話,不過,她也是剛從牢裏出來的,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手拿著一杯威士忌,與華麗雯幹了一杯,緩緩地放到唇邊,兩人都喝了一口,繼續享受這瘋狂的夜晚……


    上午,陽光透過窗戶折射這白色與灰色融合的房間,這房間獨特的氣味裏飄著淡淡的酒氣,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肖墨恩還在沉睡,他平靜的呼吸顯得周圍很是寧靜。


    然而,寧靜往往都會打破,床頭櫃上的手機發出了唔嗯的震動聲,肖墨恩蹙起了眉新,微微的睜開眼睛,就感受到了這刺眼的光線,一手遮在眼前,一手伸到床頭拿起電話,輕“嗯”了一聲,示意對方有事快說。


    “boss,你要的文件我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還有,源城的經理與你今天下午會麵。”就算是周末,肖墨恩也會先顧及工作,這些年都這樣,很好有自己的私人時間。


    但是,這一刻,就在他一邊聽著艾米的電話,一邊按著劇烈疼痛的頭坐起來時,目光落在了床頭櫃上的紙條,伸手拿起,看了看上麵娟秀的字,沉默了片刻,忽然,朝著電話那頭,低沉的說道:“我今天有事,源城那邊,你替我推掉。”


    說完,電話那邊明顯的詫異了一下,還有什麽要說,就聽到肖墨恩這邊已經掛掉了電話。


    肖墨恩將手機和紙條都放在了床頭,然後站起了身,揉了揉太陽穴,朝著浴室走去。


    紙條靜靜躺在手機旁邊,上麵娟秀的字寫著:早上起來頭會痛,好好的衝個熱水澡,車我開走了,要車打我電話,沈馨予字。


    昨晚因為肖墨恩,沈馨予很晚才睡,今天也起的比較晚,走出房間,就聞到一股香味。


    這時,秦潔從端著早餐從廚房走了出來,笑著說道:“你醒了?我做了早餐,你快去洗漱一下,來吃早餐。”


    沈馨予挑了挑眉,看了看桌麵的粥,嗯了一聲,轉身進入了洗手間去洗漱。


    很快搞定後,直奔著餐桌走去,說實在的,她特別喜歡著秦潔做的粥,味道特別的好,跟自己這個不會下廚的人比起來簡直就是美味,沈馨予很快喝了一碗,又給自己添了一碗。


    “昨天我們采購的東西今天會送到店鋪,一會兒我會過去一趟。”秦潔喝著粥,說道。


    “那一會兒我陪你一起――”她的話剛落,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看了看來電,是肖墨恩,看來是來拿車子的。


    一邊喝著粥,一邊按下接聽鍵,“喂,你睡醒了?”


    “你在哪?”電話那頭傳來他的聲音,因為是喝了酒之後的原因,聲音有點沙啞。


    沈馨予隨意的說道:“在家吃――”


    早餐兩個字都還沒有說完,那邊就傳來了兩個字:“開門。”


    然後,就掛掉了電話,沈馨予放下碗,叫她開門,難道是……


    邊想著邊走到了門邊,手扭著門鎖,打開,就見到剛剛叫自己開門的那個人正矗立在外麵。


    肖墨恩雖然今天不是西裝襲身,是一身隨意簡單的裝扮,但還是掩蓋不了他那與生俱來的尊貴氣息,完全與這走廊不搭,肖墨恩卻沒有半點的不適,低垂著眼眸,看著沈馨予還穿著睡衣,問道:“打擾你了?”


    “沒有,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車鑰匙。”沈馨予當昨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開口說道,正打算轉身去拿鑰匙。


    這時,秦潔走了過來,一眼就認出這個卓爾不凡的男人就是那次給沈馨予衣服,現在又是馨予上司的肖墨恩,連忙帶著笑容說道:“是肖先生,來了就請進來坐吧。”


    沈馨予並不知道秦潔怎麽忽然變得這麽好客,也認為肖墨恩是不可能進來的,他隻不過是來拿車鑰匙,但是,就在秦潔說完那句話的時候,肖墨恩低沉的吐出一句:“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肖先生請這邊坐,我們這裏比較簡陋,不要見怪。”秦潔笑著說道。


    肖墨恩微微的頷首,那張臉很少能在人前露出笑容,沈馨予見都這樣了,隻要先轉身去房間拿鑰匙,忽然,就被肖墨恩抓住了手臂,沉聲道:“換件衣服,跟我去一個地方。”


    他的樣子就好像根本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昨天他醉成那樣,不記得也是正常,不記得也還好,好相處,不過她今天卻沒有時間,想到這裏,沈馨予抬眼說道:“我今天要――”


    “馨予她今天正閑著沒事,肖先生盡管約她。”秦潔的笑容很諂媚,就像是劉太太說的一樣,這麽好的機會,她真的希望馨予可以把握住,在那一段受傷的感情之後,她希望馨予能遇上一個真正愛她的人。


    秦潔說完,就推著沈馨予進了房間去換衣服。


    出來的時候,肖墨恩正坐在了沙發上,他那頎長的身子瞬間把沙發小化了,看起來還真是很奇怪。


    這下終於知道,為什麽他的辦公室和家裏的沙發都那麽的巨大了,沈馨予走到了他的麵前,將鑰匙交給他,秦潔很快就開口說道:“你們快去吧,我一會兒自己去店鋪就好了。”


    說完,就收拾餐桌上的餐具去了,沈馨予心裏歎了一口氣,當然知道秦潔的心思,可現在的她也不想去想這些,但是,卻覺得他應該是有什麽事找自己,於是,開口說道:“走吧。”


    兩人一起從家裏走了出來,車子停在路邊,打開車門,沈馨予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說道:“放心吧,你的車沒有被我怎麽樣。”


    男人愛車是慣有的事情,所以她開口說著,肖墨恩卻沉默著,也隻字不提昨天的事情,啟動車子,絕塵開去。


    車子出了市區,穿過長長的隧道,又開進了一處十分幽靜的山林裏,沈馨予看著自己離市區越來越遠,終於忍不住開口叫道他的名字:“肖墨恩。”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不說話。”肖墨恩握著方向盤,目光看著前麵。


    原來他一直在等自己先說話,他一直都有這個耐性去等待任何事情,沈馨予看向他,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很快就到了,你等下知道了。”肖墨恩還在那搞神秘,不僅僅如此,一向冷漠的他竟然還會調侃人:“怎麽,怕我帶你去荒山野林對你怎麽樣?”


    沈馨予皺了皺眉,還真不知他也會說這麽冷的笑話,她淡淡的一笑,說道:“以你肖墨恩三個字還需要這樣帶人去嗎?隻要他說一聲,自然會有人自告奮勇。”就算輪,也輪不著她。


    肖墨恩沒有在說話,繼續開著車,似乎對於這方麵的問題,他一向都不回答,而且,不管是在公司裏,還是在投行,他的背景,他的過去,包括他的感情一直都是個迷,讓多少人好奇,其實,就連她,在聽說過他的事跡之後,也好奇著。


    這時,兩人都不說話,車裏頓時變得寧靜,讓沈馨予覺得怪怪的。


    但很快,車子停了下來,肖墨恩揭開安全帶,先下了車,繞過車替沈馨予打開車門,“下車吧。”“到了。”


    沈馨予從車上走下來,才看清楚眼前的這時一座在林間的教堂,看起來十分的老舊,就連大門都在歲月的摧殘下脫漆,周圍一地的落葉,沈馨予走進去之後,才發覺,這教堂看起來殘舊,卻很是溫馨。


    但是她不知道肖墨恩帶她來這裏做什麽,正要回頭問,就見他走了過來,這一路走來,修長的手指輕撫這裏的椅子,在沈馨予這身邊停住,淡淡的說道:“二十六年前,這是孤兒院。”


    肖墨恩的記憶早已經迷迷糊糊,但他還是找到了這裏,手指停在了最前麵一排的椅子上,然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這會兒,那年的記憶,清晰的在腦海飄過。


    沈馨予側轉過頭,看著他那線條完美的側臉,迎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他顯得更加的深沉,就想陷入了深沉的回憶中。


    他之前有告訴過她,他是個孤兒住在孤兒院裏,在五歲的時候被一對英國夫婦收養,之後就去了英國。


    沈馨予走到了他的身邊,坐了下來,“這就是你當年住過的孤兒院吧?”


    肖墨恩身子前傾,雙肘撐著腿,十指交叉,很平靜的說道:“就是在這裏,我遇到養母。”


    “你昨天喝醉,是你養母出了事嗎?”莫名的,沈馨予的心裏就是有這麽一種感覺,所以開口問道。


    肖墨恩看向她,今天的他沒有帶眼鏡,所有的五官呈現在她的麵前,線條完美,顯得更加的俊美,霎時間讓沈馨予內心一怔,沉默片刻,他又轉過頭,緩緩的說道:“她前天病逝了。”


    他的話很淡,很平靜,但是卻能讓沈馨予聽出他內心在哭,她終於知道他昨晚為什麽喝醉了。


    “就在這裏,這個位置上,我遇到了她和養父。”五歲的他坐在這裏祈求著天神讓媽媽來找他,而她卻到了他的身邊,他深深的記得,她臉上的笑,她用著不太好的中文問他叫什麽名字?然後摸摸他的頭,問他要不要回家。


    回家,對於他來說是多麽奢侈的詞,是那個年紀的他每天做夢的都想的事情,特別是她在握著自己的手時,那種溫暖。


    就是那個給他溫暖的人,到最後,他卻沒有用自己的手溫暖她。


    “一些原因,我不能去參加的她的葬禮,這是我痛的原因。”所以他才去買醉,想讓自己的疼痛的心麻痹。


    但是,人們永遠不知道,就算是麻醉都隻是麻醉痛感,卻不知道麻醉自己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麽原因,但是這種感覺她能體會,原來,他們有差不多的經曆,四年前,最愛她的父親去世,她卻沒有這見到他最後一眼,當麵對著前夫的絕情,所有的變化,她感覺自己的生沒有了意義,我曾想過要追隨父親一起去,但是,她卻選擇活下來,並且要活的更像父親的女兒,更堅強。


    沈馨予想到這裏,坦然的笑了笑,今天她再次詫異了,想不到看起來冰冷的肖墨恩卻還有著這麽一麵。


    她緩緩地伸出手,放在他的膝蓋上,拍了拍,在這個時候,她選擇沉默,肖墨恩也不說話,臉色卻十分的深沉。


    不知道過了過久,沈馨予開口打斷了這份沉靜。


    “你有見過你親生父母嗎?”或許是他的過去太過神秘,讓她有種好奇心。


    肖墨恩側轉過頭,看著沈馨予,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但是她來過這裏看過我,走了就再也沒有來過。”


    他模糊的記得,那個時候的她挺著肚子,說等事情過去,就很快就帶他走,還指著她的肚子跟他說,這是他妹妹,那天,她陪著他在樹下坐了很久,一直哼著那首她最喜歡的歌。


    “或許,她是有什麽難處而不能與你相認。”沈馨予很平靜的說道,就像是這句話是在說自己。


    “沈馨予。”他忽然叫著自己的名字,沈馨予轉過頭,兩人對視,卻是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道:“昨晚,很抱歉……”


    他原來記得,沈馨予心裏一緊,不想場麵變得尷尬,連忙打斷他說道:“昨晚的事情,我們都別去想了,你也沒怎麽,都當做沒發生吧。”


    兩人都看著對方,肖墨恩沒帶眼鏡的眼睛裏帶著一絲清澈,她淡淡的勾起笑容。


    “我沒辦法做到當沒發生。”聲音帶著那股淡淡的暗啞,卻很清楚,清楚的似乎在空間裏回蕩了一邊。


    讓沈馨予有些愣住,這句話,在她的意料之外。


    “我因為想見你,給你打了電話,我沒有想到你會來,但是那一刻,我清醒的,我不由自主的被你吸引。”肖墨恩的聲音的磁性,就像是一種悅耳的音樂在撥動著周圍的空氣,他看著沈馨予,繼續道:“第一次,我在巴士上看到你哭著警告自己,我就感覺到你的不同,幾次的相遇都很意外,但是卻讓我更認定這個感覺,所以,我想去接近你,了解你。”


    在這麽多年來,他的世界都隻有工作,不談及任何的感情問題,但是,卻讓他遇到了這個堅強的她,這幾天他都在整理自己的心裏,卻越發的清楚自己的心。


    沈馨予完全被怔住了,原來在她意料之外的不僅僅是剛剛那句話,也不僅僅是他之後的這句,而是他這個人的出現,一個她永遠不會想到的人,她看著肖墨恩,看著他那雙深沉的眸子,很快,她收回了目光。


    雖然她不想就這麽直接的說,但是,她確很清楚的知道,現在的她,還缺少的太多,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肖墨恩,我們不――”


    “你不用現在給我答案,記得我那天晚上跟你說過的話,隻要是我認為值得的,我會去等待。”肖墨恩說話一向強硬的讓人沒有退路,也總是占在上風,他低垂的眼眸,看著沈馨予,繼續道:“你有你那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也有我的事情,我們或許都沒有時間去談及這些,所以,我說出來隻是想告訴你,不需要你的回答。”


    如此強勢霸道的話,沈馨予皺了皺眉,但是卻也因為他這話稍微的放鬆了,是的,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肖墨恩站了起身,說道:“在公司,我們上司下屬,在外,你我不是敵人,是朋友。”


    “是朋友,我可不想跟你成為敵人。”沈馨予笑著說出這句話,她並不想跟他成為敵人,也不希望他們會站在敵對的位置,然而,這樣的一天,又會不會真的來呢?


    或許連他們都無法去預知,隻能隨著時間的軌道繼續的行走著。


    肖墨恩看了看手中的手表,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在一個小時內趕到機場。”


    沈馨予抬頭問道:“你又要出差嗎?”


    “回英國。”他簡單的說出,但是沈馨予已經猜到,他是回去見那位曾給過溫暖的養母,就算是不能參加喪禮,他就去拜祭。


    於是,兩人離開了這所簡陋老舊的教堂,到了機場,艾米已經給他準備好,隨時準備登機。


    在臨走前,肖墨恩將車鑰匙留給了沈馨予,說是請她保管這輛車,同時,也將專員組交給她。


    男人嘛,一向都愛車愛工作,現在他將兩樣都交給了她。


    沈馨予點了點頭,並沒有等他登機就先離開了,開著他的車前往了店鋪去接秦潔。


    車子停在了店門口,她剛走進店裏,就看到一位不速之客――方易風。


    正拉扯著秦潔,隻見秦潔不斷的搖頭,說道:“你走吧,我們已經結束了,早就結束了。”


    那段時間是她不理智,又走回頭路,現在她很堅定,也很堅定的要好好的營業這個花店。


    方易風卻不肯放手,但看著秦潔不斷的掙紮,隻好將手放開,說道:“記得我們說過要去旅遊嗎?今天晚上,我在機場等你。”


    他留下這麽一句話,就轉身離開,就在轉身的時候看到了沈馨予,看著她平靜的臉,方易風臉色一僵,他想不到會有別人看到,於是,一句話也沒說快速地掠過她離開。


    這個時候,沈馨予走了過來到了秦潔的身邊,看著有些顫抖的她,喚了一聲:“秦潔?”


    她靠著牆,抬起頭,朝著沈馨予苦笑了一下,問道:“馨予,我是不是真的做了一件很錯的事情?弄得現在這樣。”


    “既然知道,就不要一錯再錯。”沈馨予淡淡的回答。


    秦潔點點頭,堅定的說道:“我不會再錯下去了,即使我還很愛他……”


    這一次,她是很堅定,沈馨予也能看得出來,但是,方易風這樣的人,她也看的更清楚。


    “好了,不要想了,我們去吃晚餐。”


    “嗯。”秦潔點了點頭,兩人就出了店鋪,關好門,開著肖墨恩的車,朝著九龍的海鮮拍檔去。


    但是,卻不知道更危險的事情在等著他們……


    車子開上了高架橋,風從車窗灌入,秦潔這會兒才緩過神了,忽然想起了什麽,說道:“對了,我今天聽說趙豔被提前釋放出獄了,想不到她還能被釋放出來。”


    沈馨予的眼色一沉,卻沒有說話,隻要有錢,要提前很簡單。


    “馨予,那次的事情,她還記恨著,你可要小心點。”


    “嗯,我知道。”沈馨予恢複了平靜,那時候的畫麵,忽然閃過腦海,當那麽多人圍著她的時候,她唯一想的就是要活下去,所以,她不顧周圍的人怎麽打她,她都在找機會朝著最主要的人攻擊,當那一刀劃下去的時候,她的心竟然可以這麽的平靜,隻知道,她可以活下去了……


    這時,他們到了吃飯的地方,由於他們去地方不好停車,所以沈馨予開著車前往了遠一點的,停好車之後,就朝著前麵喧鬧的街市走去。


    正在路過一條較黑的巷子時,由於在監獄裏的經驗,沈馨予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似乎感覺身後有人在跟蹤自己,她拉著秦潔加快腳步,但是,就看到前也有兩個男人正朝著這邊走來,還有一大段距離。


    這下,沈馨予已經證明了她的預感沒有錯,忽然停住了腳步,然而,一個男人忽然在身後拿著迷魂藥的布要捂上秦潔。


    沈馨予將秦潔一推,秦潔還沒反應過來,一手反擒住他拿著白布的手,哢的一聲,骨骼發出的聲音,白布瞬間從手中脫落,隻見身後的男人悶哼了一聲,腳一踩,手肘向後一頂,男人抱著疼痛的下半身倒在了地上,整個動作就隻是那麽一瞬間。


    沈馨予拉著秦潔,說了一聲:“走,回到車上去。”


    他們好像是衝著她和秦潔來的,那麽要快速的離開,就是開車。


    秦潔的臉色瞬間蒼白,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但是卻能看到目前危險的情況,她跟著快速的跑了起來。


    原本在前麵走來的男子看到情況,立刻加快了腳步朝著她們追來。


    秦潔和沈馨予朝著車子奔去,到達,就立刻進入了車內,沈馨予做在駕駛座上,一腳踩下油門,車子的輪胎頓時飛旋起來,沿著街道飛馳而去。


    “叫點人,追!”本以為對付兩個弱女子,三個男人就足夠了,卻想不到失算了,這下需要增加點人開車去追。


    於是,阿洛帶著手下火速的跳上車,朝著前麵的車追去。


    漆黑的夜裏,高架橋上,一輛黑色suv速穿過通向大道,快速地轉向了前麵筆直的公路,然而,身後緊隨著幾輛跑車。


    “秦潔,報警!”沈馨予鎮定的朝著秦潔說道,就算她不想鬧出什麽事,但是,這種情況,她必須報警。


    秦潔慌張的點了點頭,這才發現剛剛被沈馨予推開的時候包包掉了都沒有時間撿回來。


    沈馨予也發現了這一點,拿起她口袋中的手機給秦潔,就在秦潔拿起來之後,正要撥電話,忽然黑屏了。


    “沒電了。”秦潔緊張的說道,“該怎麽辦?”


    沈馨予皺了皺眉,雖然不知道忽然出手的人是誰,看來就隻有想辦法逃過了再說。


    “你係好安全帶。”她冷聲的說道。


    秦潔顫抖的手慌張的係上安全帶,從車後鏡裏看了看後麵,心想著,這在後麵窮追不舍的人到底是誰,到底有什麽原因。


    “馨予,他們追上來了!”秦潔喊了一聲,沈馨予冷靜的看著前麵,“你抓好!”


    飆車,已經對她來說是一個不想去打開的回憶,但是,這一刻,她同樣的,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去將這份回憶打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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