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雅珍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臉色頓時僵住,然後掛掉電話,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反應過來,沈馨予和筱敏的血型匹配完全相同,是母女的關係,這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嗬嗬,看來她是找到了一樣很好的東西!


    “小雅,我都叫你幾聲,怎麽都不回應,在想什麽?”一道聲音叫她的思索打斷,莫雅珍回過頭,就看到了走過來的女子,正是莫雅珍多年的好友安茱蒂,還如當初那般嫵媚妖嬈,帶著笑容,說道:“你剛剛不回應,我還以為我認錯了人呢。(.無彈窗廣告)”


    “茱蒂,好久不見。”莫雅珍帶著笑容,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了?”


    “在外麵玩膩了,回來看看,真是想不到,小雅都成了淩家孫媳婦了。”安茱蒂挑眉說道:“連個喜酒也沒有通知。”


    “這些我們也是嫌麻煩,能免的就免了。”


    “這句話從你嘴裏說出來,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這婚後生活過的怎麽樣?”


    “還好,不好意思,還有人等著我,先走了。”莫雅珍並不想跟安茱蒂說太多,要轉身離開,安茱蒂又問道:“沈馨予怎麽樣?她真的殺了人嗎?”


    如果是以前,安茱蒂一定會認為這個千金小姐是什麽做不出,但是在經曆了之前的事情,她和她有過接觸之後,倒是覺得她不會做殺人的事情,不然顧薇那樣的女人,早不知道被她殺了多少次了。


    “她到底有沒有殺人,等明天審判結束後,就能知道結果了,我先離開了。”莫雅珍說完,就轉身離開。


    “那改天我們再聚聚。”安茱蒂又說了一句,可是莫雅珍卻沒有回頭回答她,這讓安茱蒂有些納悶她的舉動,或許是經曆了這麽多,她也有了變化。


    隻是,她沒有發現,就在莫雅珍轉身之後的陰霾臉色,她緊緊的捏住拳頭,就像是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但很快,就被另一外一種心情掩蓋,就如同她說的話一樣。


    明天,等審判結果出來,下輩子在監獄度過的不是任何人,而是她沈馨予!


    這天,萬裏晴空,高級法院即將開庭審理西貢碼頭的謀殺案,也是最後一場審判。


    前來的記者比想象中的還要多,坐滿了整個聽審席,在開庭前都在紛紛的議論著今天的結果。


    獄警將沈馨予帶到了被告席上,她身著黑色的套裝,稍長的頭發紮起,露出精致的臉,產後還未完全的恢複,臉色看起來在還有些蒼白,但是卻無法磨滅掉她那高貴的氣息。


    目光落在了聽審席上,今天,外公和正熙他們都來,臉色都十分的沉重。


    知道案件到現在還未找到什麽突破,今天將是一場很難打的仗,哪怕是再難,他們都希望陪著馨予度過。


    隻是,今天卻沒有看到肖墨恩的身影。


    “開庭!”全場起立,法官走了進來,鞠躬,法官坐下之後,大家才紛紛的坐下,安靜的聽審。


    法官翻開卷宗,沈馨予被帶到了證人席上問話,藤靳澤站起身,凡事遇到這種棘手的案子,他的習慣就是不看文件,臨場發揮,所以,將手中的文件合上,看著沈馨予,問道:“沈馨予,今年十月十六日晚上九點半,你為什麽會出現在西貢碼頭,也就是案發現場,能否告訴我們當晚你的情況。”


    沈馨予點點頭,說道:“那晚,我接到了高旗的電話,約我到西貢碼頭見麵,說是要給一樣東西給我,後來我就讓司機小劉送我到了西貢碼頭,到了碼頭的時候,我打高旗的電話,鈴聲就在周圍響起,我就看到了他倒在台階上,他已經受了重傷……”


    沈馨予將那晚的事情說了出來,藤靳澤便接著說道:“按照司機小劉的口供,當晚是我當事人讓他報警,如果是凶手,為什麽還要讓人報警,而不是立刻離開現場。”


    藤靳澤麵向法官,繼續說道:“這隻能說我當事人說的是實話,人不是她殺的,她到了現場的時候高旗就已經重傷,而在管理員看到的爭執,不過是我當事人發現了死者受傷的時候,兩人之間的談話,法官大人,我的問題問完。”


    藤靳澤鞠躬,然後坐了下來,這會兒,是方梓琳站起身,看著沈馨予,問道:“沈馨予,如果說你到現場的時候,死者高旗已經重傷,為什麽你不第一時間報警,而是在那與他爭執?”


    “因為他當時拉著我,說是有話要對我說。”


    “你說謊!”方梓琳嗬斥一聲,指著沈馨予說道:“你當時到了現場,高旗根本就沒有重傷,你們是爭執不下,你出手殺了他,請被告訴我,你是否見過我手中的證物?”


    沈馨予抬起眼眸看向方梓琳手中拿著證物,心裏不禁詫異,這把匕首……


    “我有過一把和這個類似的匕首,但是後來不見了。”一年多前,龍澈有送過一把這樣的匕首給它,隻是後來不見了。


    “不是類似,這把匕首就是你的,你所謂的不見,而是你在案發之後丟到了海裏。”方梓琳立刻駁回了沈馨予的話,又繼續說道:“警方昨晚在海底撈了出來,被告,我再次問你,你是不是就這把匕首殺害了死者高旗。”


    “我沒有殺人,我根本就沒有殺他的理由。”對方連匕首都準備好,就是擺明了要指證她為凶手,沈馨予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但還是很平靜的說道。


    方梓琳立刻又駁回了她的話:“你有,因為你已經知道九個月前的車禍是高旗計劃,那場車禍害死了你的婆婆,也差點要了你的性命,所以,你對高旗懷恨在心。”


    “我沒有殺人。”不管方梓琳說什麽,沈馨予隻是堅定了一個答案,就是她沒有殺人,這就是事實。


    看到這樣堅定的神情,就連方梓琳都有些詫異,幾乎也相信她說的沒有殺人,但是犯人也從來都不會承認自己的殺人……


    而且,人證物證都已經存在,這會兒,法庭上,控辯雙方各司其職的激烈辯駁。


    這個時候,清晨的淩家別墅,沐浴著陽光,看起來富麗堂皇。


    肖墨恩的車停在了淩家別墅的鐵門外麵,透過車窗,他看著前麵的鐵門,如果進去,就注定了他要有所放棄,想了一個晚上,他深知這條路是他不想選擇的,但是,現在他卻毅然的選擇走過去,因為,不管如何,他隻要沈馨予平安無事!


    管家老喬帶著下人正在廚房整理,看到孫少爺的車停在車棚,他立刻從廚房走了出來。


    “孫少爺,您回來了,吃了早飯嗎?”老喬朝著肖墨恩說道:“我去讓廚房給孫少爺做點吃的。”


    “不用了,我吃過了,我是來找爺爺的。”


    “他正在書房,他交代過,孫少爺來了就直接去找他。”老喬按照老爺交代的說著。


    肖墨恩輕嗯了一聲,就朝著書房走去。


    這時,整個書房裏飄蕩著淡淡的茶香,淩鴻封坐在黑色的大椅上,看著上海公司的文件,旁邊蘭心在沏茶。


    “蘭心,你覺得墨恩這孩子如何?”


    “他怎麽樣老爺不看在眼裏嗎?我就不太會看,老爺這麽問,是想要將――”


    蘭心的話還未說完,書房的門就被推開,蘭心抬起眼眸,就看到了走進來的人是肖墨恩。


    “墨恩,你回來了,我剛剛跟老爺還在說著你呢。”她柔和的臉帶著一抹笑,說道。


    肖墨恩沉默不語,淩鴻封也沒有抬起頭,就開口說道:“蘭心,你先出去,我和墨恩有話要說。”


    蘭心點點頭,將沏好的茶放在桌麵上,然後就站起身,離開了書房。


    門再次被關上,顯得異常的安靜,肖墨恩依舊沉默,走到了沙發前坐下。


    淩鴻封這會兒將手中的文件合上,放在了旁邊的小茶幾上,抬起那銳利的眼眸,說道:“既然來找我,怎麽又不說話?”


    祖孫倆四目相對,肖墨恩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而淩鴻封卻顯得倒是悠閑,似乎在等著他開口。


    沉默幾秒,肖墨恩磁性而渾厚的聲音響起:“爺爺,要我怎麽做,才能放佛馨予。”


    這是肖墨恩人生中的第一次妥協,但是,現在的他隻希望盡快的解決了馨予的事情,不想她再受苦。


    淩鴻封輕笑了幾聲,卻沒有給出一個回答,隻是這麽看著自己的孫子,這樣子像極了當年的睿言。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欣賞你做事的能力,在商場上,你可以手段無情,可是,你卻有著最致命的弱點!”而這個弱點就是沈馨予,而且還不止一次寧願毀掉自己的前途,在當年威盛的時候,他就差點失去所有,而且承受了一年的拘禁。


    “就是這樣的弱點,讓你失敗。”說到這裏,淩鴻封不禁皺起了眉,靠向椅背,然後拿起剛剛他看的文件,放到了桌麵,說道:“墨恩啊,你認為你現在有什麽資本跟我談條件嗎?”


    肖墨恩拿起桌麵上的文件看了看,這些都是長期以來鼎豐對麥斯暗中的操作,在他讓麥斯去收購東辰航空的時候,就是一步步進入他設計好的陷阱裏,最終,他不禁要拿下東辰,也要麥斯,更重要的是讓肖墨恩在他的掌控中。


    這就是淩鴻封的做事風格,陰險而老謀深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連肖文璃回來,都是他故意將墨恩的事情傳來,讓她為了兒子回來,從而可以從她手中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墨恩,你現在隻有一個選擇。”


    其實這個選擇就是淩鴻封威脅他走的路,隻要他拒絕,那麽注定在明天失去麥斯和沈馨予。


    “隻要沈馨予這次沒有事,爺爺要我怎麽做都可以。”


    聽到這話,淩鴻封竟然有笑了笑,伸手拿起一杯茶,說道:“那就跟她離婚。”


    淩鴻封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因為他心裏清楚的很,把馨予留在墨恩的身邊,留在淩家,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肖墨恩看著淩鴻封,臉色漸漸地沉了下來,就像是淩萬天說的,真正能幫沈馨予的就是他。


    隻有他跟馨予斷了關係,那麽她跟淩家也就沒有關係!


    肖墨恩沉默了片刻,看著淩鴻封說道:“希望爺爺說話算話。”


    “那就要看你怎麽做。”淩鴻封繼續品著茶,香氣四溢,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肖墨恩沒有再說話,站起身,離開了書房。


    淩爵靠在了牆邊,看著走過來的肖墨恩,不禁冷冷的一笑。


    “看來,你還是妥協了,這還真不像你。”其實他也會詫異,以為肖墨恩怎麽都不可能出現,還是輸給了他的父親。


    肖墨恩停住腳步,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淩爵,依舊沉默著離開,完全不在乎大家如何的看待他,隻是希望,事情立刻結束。


    此刻,法庭上,控辯雙方的辯駁結束,法官說道:“現在開始結案陳詞,各位陪審員請按照職法規,公正的判斷。”


    藤靳澤站起身,從助手那裏那過一份文件,麵向著各位陪審員,說道:“在結案陳詞之前,希望法官大人和在坐的各位陪審員給我幾分鍾的時間,我想給在坐的各位看一樣東西,這些都是我當事人曾經工作過的地方,那些同事想要讓遞交上來的書信,每個人都簽下自己的名字來表示他們相信我的當事人。”


    “第一次見到馨予姐的時候,那是在姐姐的葬禮上,而是我去參加馨予姐為姐姐辦的葬禮,是馨予姐讓我知道了我原來有個這麽好的姐姐,是馨予讓我懂得如何去走一條正確的路……”


    “很多時候,我都會暗自說我哥哥為什麽當初做出那件事,害了她,但是,很多時候,我又會感謝他,因為如此,讓我認識了馨予,我們是夥伴,是朋友,在她那裏我看到了真正的堅強……”


    杜正熙是一路陪著她走過來的朋友,看著所有人對她的唾棄,冤枉和不理解,但是,她卻堅強的走下去,寫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腦海裏閃過那些回憶,與這位朋友一路走過來的回憶,所以,他相信她!


    就如同黎振宇對她的相信,從見第一眼,第一次一起工作就存在了。


    “我是一個說話結巴的人,沒有人會注意和看重我,隻有馨予姐,她交會我如何交易,教會我克服自己的困難,是她帶著我成為了優秀的交易員……”


    “我曾經以為她是害我女兒人,在工作中,我百般刁難她,盡管如此,她給了我女兒更好的治療機會,最後,當真相的時候,我才明白,她是被陷害的,當年的事件不僅僅讓她承受了不該有的牢獄之災,也讓凶手逍遙法外……”


    “如果沒有沈總裁的出現,或許,身為榮豐職員的我們,今天已經沒有了這份工作,記得她剛到榮豐的時候,看起來冷酷無情,我們都害怕她,但是,當榮豐麵臨著破產的時候,她寧願放棄自己放棄位置,保全了整個榮豐的員工……”


    “認識馨予姐的時候,那是因為我們都在交易部工作……”


    藤靳澤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將這些所有的信件讀完,隻是隨便拿出幾封讀了出來。


    但是卻讓全場鴉雀無聲,讓這些記者們都感動不已。


    在場的杜正熙他們仿佛隨著這些事情回到了那些年,遇見,誤會,相知,相處,他們都相信他們認識的馨予,不可能殺人!


    坐在被告席上的沈馨予也被這一封封信感動,抬起眼眸,看著那些坐在聽審席上人,


    曾經在庭上無依無靠的她,但是,在今天卻有著那麽多人的相信,她在笑,開心的笑,欣慰的笑。


    或許在一刻,她才真正的感覺自己成功了!


    滿腦海的回蕩著畫麵,其實是該她感謝每一位真心待她的朋友出現,她忘不了這些經曆,也永遠不會忘記……


    而不會忘記的人也有藤靳澤,那個漫天飛舞的大火中,她出現帶給了他希望,她明明可以隻顧自己而不管他離去,但是她卻沒有,藤靳澤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再次麵向著各位陪審員,說道:“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或許剛剛浪費了大家的時間,實在是抱歉,但是我想讓各位陪審團知道,我的當事人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如果說在大家的口中她是一個熱愛生活,那又怎麽會選擇殺人而失去現在所擁有的生活,在幾次的審判中,我當事人多次說了她沒有殺死者,而且,我在這裏想要強調一件事,那就是案發當晚,我當事人懷有身孕,在這麽多局限下,我的當事人還能一刀刺進死者的身體嗎?”


    藤靳澤深吸一口氣,最後說道:“誤會和不信任可能會毀掉一個人,包括她的孩子,家人,所以,我希望各位陪審員能給予無辜一絲信任,判定我當事人無罪。”


    其實藤靳澤心裏很清楚,現在的他隻是在打感情牌,很多方麵已經不是沒有新突破的問題,而是有人要陷害沈馨予,恐怕這在場內也有對方的人,隻是他們現在完全沒有證據指控。


    忽然,他覺得自己有太多的不足,目光不禁落在了沈馨予的身上。


    隻見她蒼白的臉露出淡淡的笑容,朝著他微微頷首示意感謝。


    真的感謝他們每個人為她做的,因為她知道,她不是自己在麵對,而是有那麽多相信的她的朋友。


    方梓琳在旁邊看著,也不禁被感觸,但是作於檢控官,她也必須按照掌握住的證據依法辦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法官正要宣布結案陳詞結束的時候,忽然有人走進法庭,遞給了方梓琳一份文件。


    她立刻站了起來,說道:“法官大人,檢控方剛剛收到了警方遞交的資料,由於有新的證人出現,證明案發現場有出現第三者,警方申請將案件挪回重新調查,並且撤銷對沈馨予的起訴。”


    法官判案那麽多年,也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不禁皺起了眉心,


    “這位目擊證人是剛從深圳回來,才看到了報紙上的新聞,找到了警局,他親眼看見當晚在案發地點有一位女子與死者在台階上爭吵,而女子並非是孕婦。”方梓琳將拿到的資料遞交給了法官。


    這讓全場的人都為之詫異,沐嶸的臉上也勾起了笑容,這樣他們馨予就會沒事了!


    法官看了看文件,合上,說道:“本席同意挪回,並且撤銷對沈馨予的起訴。”


    審判因為新的證人不告而終,重新回到了警局調查,而沈馨予也被無罪釋放,杜正熙扶著沐嶸快速地走到了馨予的麵前。


    都在為今天的結果欣慰,真是老天有眼,但沈馨予並不這麽認為,看了看周圍,卻不見肖墨恩的身影。


    這時,方梓琳走了過來,朝著沈馨予說道:“真不好意思,差點讓我誣陷了好人。”


    “你也是按照職責辦事。”沈馨予並不認為這個方梓琳是故意針對她,所以,也就並沒有在意。


    “不過,藤律師這感情牌打的真不錯,就連我這個控方都被感動了。”方梓琳看著藤靳澤,笑了笑。


    藤靳澤在心裏還是有些納悶,這真的是他的同學嗎?


    方梓琳看出藤靳澤肯定還在為她之前的說的話糾結,便湊近了他,又說道:“藤靳澤,你還沒有想起我是誰嗎?”


    說著,她從自己的包包裏拿出了一副黑框眼鏡,戴在臉上,然後鼓起兩腮。


    藤靳澤忽然睜大了眼睛,驚訝吐出了兩個字:“你是包子!”


    那個又矮又肥,帶著黑框眼鏡,還有著一口鋼牙,但是人卻十分正義,跟女俠一樣的包梓琳。


    不會吧,真的是她嗎?完全跟他記憶中的不一樣!


    “藤靳澤,你好,就是我,好久不見。”她原本跟父親姓,父母離婚之後,她就隨母親的姓成為了方梓琳,這下終於可以讓這個口不遮攔的小子叫她包子了。


    看著她的笑容,藤靳澤再想想她以前的樣子,越發的不可思議。


    就這樣一群人朝著外麵走去,就在剛走出法院的時候,等候的記者全部圍了上來。


    都在問這次案件的事情,在被認為是嫌疑犯的時候,大家的語氣都十分銳利,在今天知道她是被冤枉的時候,大家就都關心的問著各種問題。


    麵對這些問題,沈馨予沒有去回答,藤靳澤立刻站了出來,當著各位記者說道:“這件事肖太太沒有什麽想說的,結果就是最好的答案,肖太太的身體不適,希望大家見諒,請讓讓。”


    沈馨予的臉色的確有些蒼白,而腹部還傳來疼痛,大家看到她的臉色,也都很自覺的讓出了道,讓她進入車裏。


    在剛進入車裏,沈馨予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小臉朝著她燦爛的笑。


    “小曦,你怎麽在這裏?”沈馨予有些詫異。


    小曦挑了挑眉,說道:“我當然是來等媽咪了。”


    其實,他會出現在這裏,是爹地專門派人送他來,就是想給媽咪一個驚喜。


    沈馨予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帶著溫柔的笑,的確有很長的一段的時間沒有見他了,也長大了。


    小曦仰著腦袋,說道:“媽咪,我們一起去看弟弟妹妹。”


    沈馨予點點頭,司機開車前往了醫院,但是從開庭到現在,沈馨予一直覺得奇怪,沒有看到肖墨恩,拿起手機撥打了電話,也是暫時無法撥通,他到底去哪裏了?


    想著,沈馨予帶著兒子來到了醫院的嬰兒房外,忽然停住了腳步,目光透過玻璃看著裏麵的睡著兩個孩子。


    小曦趴在旁邊看著,林醫生走過來,說道:“肖太太沒事,真是太好了。”


    “林醫生,孩子的情況怎麽樣?”沈馨予朝著醫生問道。


    “這兩孩子很堅強,恢複得很好,不到一個月就能離開保溫箱,明天做過全麵的檢查後,就能出院了。”


    “謝謝醫生。”沈馨予也是鬆了一口氣,知道寶寶的健康,臉上的笑容揚起。


    林醫生再囑咐了幾句,離開前說道;“你們夫妻倆也真是的,也不一起來,他剛剛才來看過。”


    墨恩剛剛來過,沈馨予聽到醫生的話,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他的電話。


    響了幾聲,電話終於接通了,沈馨予立刻就問道:“墨恩,你在哪裏?我沒事了。”


    “我知道。”這聲音不僅僅是從電話傳來,還是沈馨予的身後,她猛地回過頭,就看到了肖墨恩高大的身軀走了過來。


    她立刻走過去,抱住了肖墨恩,然後仔仔細細的審視了一遍。


    “墨恩,你的腿真的好了。”


    肖墨恩輕嗯了一聲,沈馨予又開心的說道:“我今天沒有看到你,還以為――”


    “馨予,我想和你單獨談談。”肖墨恩打斷了沈馨予的話,英俊的臉上略顯平靜。


    沈馨予點點頭,讓杜正熙先帶小曦回去,之後便跟肖墨恩回到了她的病房。


    肖墨恩先然她坐下,然後遞給她一杯溫開水,說道:“這還沒有到一個月,你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老公,我怎麽覺得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沈馨予又怎麽看不出他臉上的不對勁,盡管他刻意的平靜下來。


    肖墨恩在旁邊的位置坐下,沉默片刻,才喚了一聲她,“馨予,我們分開吧。”


    沈馨予的手將在半空中,臉色僵住,看著肖墨恩。


    “我們離婚吧,你帶著孩子離開香港,酒莊我已經轉到了你的名下。”肖墨恩再次說道,盡量的讓自己冷靜。


    沈馨予將水杯放到了桌麵上,沉聲問道:“老公,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是因為這次的案件!?”


    肖墨恩卻沒有回答,隻是這麽靜靜的看著沈馨予。


    他越是這樣,沈馨予就越是肯定,今天她的事情這麽容易就解決,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跟你離婚!”沈馨予一雙眼眸看著肖墨恩,上前抓住他的手,他們說過的,無論發生了什麽事,他們都不放開彼此的手,他竟然會對她說出離婚的話!


    肖墨恩始終無動於衷,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馨予,一直以來,你多少事情欺騙我,jk是你的在掌控,你為什麽都沒有說,還有我母親給你的東西,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這次我離開去美國,你跟陸祈銳之間――”


    “肖墨恩,不用要這些事情來當借口。”沈馨予打斷了肖墨恩的話,拉住他的手,笑了笑,說道:“這樣的方法你已經用過一次了,以為我還會相信嗎?墨恩,有什麽我們可以一起去麵對,我們一定會渡過的。”


    聽到沈馨予這番話,讓肖墨恩的心裏澎湃,差點就要伸手將她緊緊的抱住,但是,他的理智反複的告訴自己不可以!


    “沈馨予,你真想我渡過,就和孩子一起離開香港,明天我會讓律師把律師信送過來。”肖墨恩快速地將這句話說完,拉開了沈馨予的手,就朝著外麵走去,因為,他心裏很清楚,如果再不走,他就會被馨予那樣的神情牽扯住。


    他現在隻是希望沈馨予不要再被牽扯在這些事情中,為完成的事情,就讓他繼續去做,但是,在這之前,隻有她帶著孩子離開,他也才可以不顧一切的去這些事情!


    沈馨予原本想去追出去,但是腹部傳來一陣疼痛,讓她又坐回了沙發上,臉色越發的蒼白。


    她知道,這不是肖墨恩心裏想做的,一定發生了什麽事,就算是他用再多的借口說要分開,她都認為是他要離婚!


    這個夜裏,離開了白天的喧鬧,晚上卻是另外一種熱鬧的氣氛。


    蘭桂坊永遠是夜色之下的不眠之地,某間酒吧裏,燈光閃爍,音樂震撼,人們都沸騰在舞台。


    莫雅珍走進了酒吧,沒有去在意這裏歡樂的氣憤,快速地穿過熱鬧的人群,朝著二樓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裏麵顯得十分的陰暗,但是,在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房間,卻能將整個酒吧大廳的一切看的清楚。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聽到走進來的聲音,按下了手中的遙控器,整片玻璃都關閉,看不到外麵的情景,他轉過身。


    “裴先生,你找我?”莫雅珍每次來酒吧見的人就是裴誌遠,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裴誌遠伸手拿起一杯紅酒,搖晃著來到了沙發旁,並沒有坐下,而是先開口說道:“沈馨予這件事到此為止。”


    莫雅珍聽到這話,臉色不由得陰霾下來,原本她還等著沈馨予被判入獄,可到最後,卻宣布她無罪釋放,正想問下這是怎麽回事,但是卻聽到裴誌遠說這件事到此為止。


    “我想知道是什麽原因,這樣做,是我們在冒險。”


    裴誌遠做了下來,靠著椅背,說道:“我們的目標原本就不是沈馨予,利用這次機會和淩家聯合。”


    而這個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肖墨恩自願跟沈馨予離婚,然後跟小染在一起。


    “你是想說是肖墨恩妥協了?”莫雅珍有些詫異的問道。


    裴誌遠卻用沉默回應了答案,抬起眼眸,看著莫雅珍,緩緩地說道:“別忘記你到淩家的目的,我可是好不容易讓你有這樣的結果,現在,也需要你在肖墨恩和小染的事情推波助瀾。”


    肖墨恩竟然會妥協,怪不得他們會放過沈馨予,那麽也就是說她原本的計劃全部被打亂了!


    想到這裏,莫雅珍的臉色陰沉不定,但還是輕嗯了一聲,畢竟,她現在還不能在裴誌遠的麵前反對的太明顯。


    在離開了包廂後,她不禁冷冷的一笑,那麽也就是說,這次沈馨予沒有坐牢,但是卻再次被拋棄。


    的確,在很多人的麵前,沈馨予又被拋棄了。


    她聯係了肖墨恩三天都沒有任何的音訊,就在第四天她出院回到家之後,媒體傳出了麥斯集團正式成為鼎豐集團旗下的投資公司,讓才知道,麥斯將以上海的公司為主,除了本身經營的投資項目之外,將管理鼎豐集團的所有投資項目,同時還會在鼎豐的帶領下開闊更多的市場。


    麥斯鑲上了鼎豐這個金牌之後,立刻登上了另外一個級別。


    多日來下跌的股頓時上升,讓很多人震驚不已,也挽回了很多投資者的心。


    沈馨予看到這裏,目光不禁落在了杜正熙的臉上。


    “我都不知道這件事。”他的確不知道麥斯會有這個變化,想到這裏,他皺起眉心,又道:“應該是高層的人暗中做的,如果不是看了今天的新聞,我們都不知道,看來明天公司又將有大變化了。”


    “馨予,有你的信件。”沐嶸拿著一份快遞的文件袋走了進來,遞給沈馨予。


    她打開了文件,看著文件上醒目的幾個字,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杜正熙也看到了,有些詫異的問道:“怎麽會是離婚協議,肖墨恩他到底想做什麽?”


    他本以為這幾天沒有見到肖墨恩隻是因為他在忙上海公司的事情,卻想不到這個時候寄過來了離婚協議。


    協議上寫的很清楚,他將自己名下的財產全部給了沈馨予,也包括那個酒莊,他希望沈馨予帶著孩子去往的酒莊。


    他還真是要跟自己離婚,沈馨予看著上麵的條款,沉默不語。


    “正熙,你先出去,我想跟馨予單獨說一下。”杜正熙還在震驚中,聽到沐嶸的話,點點頭就走了出去。


    沐嶸關上了房門,坐在馨予的身邊,說道:“馨予,其實外公也希望你帶著孩子們離開香港,不要再管這裏的事情。”


    在經曆了之前的官司後,他隻是希望馨予能平安,而肖墨恩這點心思他明白,所以,他也在這麽開口勸說。


    沈馨予看著外公,知道外公是擔心自己和孩子們,深吸一口氣,說道:“外公,我一直都想帶你去酒莊看看,那裏很美,但現在,我還是很喜歡那裏,隻是,就算是要去,我也要讓肖墨恩跟我們一起去。”


    說著,她將手中的離婚協議撕毀,她不會離婚,也不會離開,除非,是墨恩跟他們一起離開!


    她站起身,走到了嬰兒床前,伸手握著孩子的小手,兩個孩子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看來你們也跟媽咪做了一樣的決定吧!


    你們的爹地其實很傻,媽咪一定會把他帶回來!


    沐嶸看著馨予的表情,不禁搖了搖頭,


    很快,麥斯集團在香港的公司迎來了新的總裁,整個交易部由上海的交易總部管理,管理者是顏裴染。


    因此,杜正熙,秦諾蘭,黎振宇和夏天他們都紛紛的辭職離開了交易部。


    沈馨予並沒有按照肖墨恩的說的離開香港,也沒有再去找他,而是靜靜的養身子和照顧諾航和諾晨,她在給他時間,也是在給自己調整的時間,但始終,肖墨恩沒有再聯係。


    很快,兩個月後――


    繁華的都市,上海,夜色之下,黃浦江卷起一陣陣的寒風,江兩岸燈火輝煌。


    就在這個寒氣逼人的晚上,位於半島酒店的宴會廳格外的溫暖,燦爛的等會將宴會場襯托的富麗堂皇,優雅的曲子在回蕩。


    名媛貴婦穿著華麗,相互的低聲談笑,西裝加身的男士們成群的高談闊論。


    而今晚,淩家將在這裏舉行著遠洋航空的基金項目開啟,並且會由淩鴻封宣布更重要的消息。


    這會兒,全國的知名人士紛紛入場,場內盛是熱鬧。


    在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站在淩鴻封身邊的高大男子,純黑色的精致西裝,燈光映照著他完美的五官,高貴不凡,沉穩的氣息中帶著一絲危險,他就是淩鴻封的孫子――肖墨恩。


    正如他以往的性格,冷漠不愛說話,臉上也看不出有什麽表情,隻是靜默的站著,但是卻散發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氣息。


    他的身邊站著的顏裴染,穿著銀白色晚裝,長發挽起,顯得身材十分高挑,麵對著聊天的人臉上始終掛著甜美的笑。


    “淩老,你的孫子和小染還真是絕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位友人看了看這對俊男美女,不禁讚揚道。


    淩鴻封溫和一笑,旁邊裴誌遠卻笑著說道:“老李,你可別誇年輕人。”


    被稱作老李的上了年紀的男子是一家外企投資公司的老總,今天請他來也是因為他的關係大力幫助了遠洋航空基金的建立,因為他長期在國外,所以並不知道肖墨恩的事情,這才又笑著說道:“我可沒有誇,兩人打算什麽時候辦婚事?”


    聽到李總問這話,裴誌遠也隨意的一笑,其實他也想知道自己的他們什麽時候辦婚事,因為肖墨恩的離婚到現在還沒有辦下來。


    “這年輕人的事情也急不來。”淩鴻封帶著笑容說了一句,也就將這個話題轉移,繼續說到了工作上。


    而不遠處,筱敏看到這樣的場麵,臉色有些蒼白,淩萬天挽著她坐在沙發上。


    “如果你不舒服,我先讓郭嫂送你回去。”淩萬天關心的說道。


    筱敏卻推開他的手,搖了搖頭,“不用,我沒事。”


    她的目光一直盯著不遠處的肖墨恩,當聽到肖墨恩跟沈馨予離婚的事情後,她心裏的第一感覺就是爸所要求的,難道讓墨恩離開馨予,就是對墨恩好嗎?她的心裏不禁冷冷的一笑,“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在這裏就好。”


    淩萬天的確有些事情要處理,但是看著妻子的樣子有實在有些不放心,再加上她最近的情緒有些奇怪,所以希望她先回去。


    隻是,筱敏不肯回去,她隻好讓郭嫂過來陪著她,然後朝著莫雅珍那邊走去。


    “找我有什麽事?”淩萬天手中拿著一杯香檳,問道。


    莫雅珍身著黑色的長裙,伸手撥弄了一下頭發,緩緩地說道:“應該沒有人知道,堂哥真是欺騙了所有人。”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淩萬天的臉色微沉,轉身看向莫雅珍。


    隻見她帶著手套的手從晚裝包裏拿出了一張紙,然後將它展開,遞給了淩萬天看了一眼。


    “你――”淩萬天看到上麵的字,臉色瞬間僵住,伸手拉過那張紙。


    莫雅珍卻優雅的一笑,看著淩萬天的表情,笑容更加的明顯。


    “堂哥可以拿去,反正這隻是複印的。”莫雅珍的語氣很隨意,這讓淩萬天的心裏糾成一團,想不到自己會被一個丫頭威脅,但是她手中的東西的確已經威脅到他,很快,恢複平日的冷靜,“你到底想要什麽?”


    “堂哥不用這麽緊張,如果我會說出去早在兩個月前就說出去了。”莫雅珍伸手從服務員那拿過一杯香檳,然後,嘴角輕揚,說道:“這次遠洋航空重組,我隻不過是希望堂哥在那裏給我安排一個位置。”


    因為淩鴻封將遠洋航空的整個運作交給了淩萬天,她想要滲透進去,那麽也隻能從淩萬天這裏下手。


    “僅此而已?”淩萬天低沉的問道。


    她點點頭,喝下一口香檳,“僅此而已,但是,我可不會做那些不起眼的位置。”


    “好,我答應你,不過,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堂哥,我這個人最能的事情,就是幫人守住秘密。”其實他們也都是各取所需而已,莫雅珍嘴角的笑容更加深刻,說道:“阿峰還在等我,我就先過去了。”


    卻沒有發現淩萬天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手緊緊地捏住香檳杯,他當然知道,莫雅珍這是在漸漸地露出她的尾巴。


    莫雅珍走了過去,淩峰依舊是那副狂蕩不羈的姿態,挑眉看向他的妻子,說道:“我怎麽不知道你跟我堂哥還有話說。”


    “也就隨便聊聊。”莫雅珍回答,淩峰一副不以為然,隨即站起身,說道:“走吧,過去吧,我那妹妹也該到了。”


    夫妻倆就朝著那邊走了過去,就看到淩佳琪朝著走了進來,粉色的晚裝裙承襯托的十分秀麗,臉上也洋溢著好看的笑容,而這個笑容卻是因為今晚與她一起前來的人。


    陸祈銳身穿淺灰色的西裝,看上去比兩個月前稍微有些瘦了,但身軀依舊挺拔,帥氣逼人。


    淩炳勝夫婦看到陸祈銳與女兒一起出現,不禁有些吃驚,知道妹妹心思的淩峰卻挑了挑眉,莫雅珍也詫異住。


    其實連淩佳琪都十分的訝異,她去找陸祈銳的時候,他竟然就答應了。


    這簡直是這兩個月來她最開心的事情,走到了爸媽的麵前,甜甜的笑著叫道:“媽咪,爹地,大哥。”


    “淩先生,淩夫人,晚上好。”陸祈銳禮貌的問候。


    淩炳勝帶著笑頷首,說道:“聽到琪琪說帶人前來,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祈銳,歡迎,歡迎。”


    “丫頭,今天的笑的真開心。”淩峰低聲的在妹妹耳邊說了一句,淩佳琪卻瞪了他一眼,將目光看向了莫雅珍,說道:“嫂子,今晚你穿的朕漂亮。”


    “謝謝。”莫雅珍微微的一笑,卻在不經意間多看了陸祈銳一眼,在看看淩佳琪,隻見她秀麗的臉上揚起開心的笑。


    “時間差不多,遠洋航空的基金酒會也該開始了,走過去吧。”淩炳勝今晚也特別的高興,帶著陸祈銳就朝著主賓的位置走去,陸祈銳一邊走一邊掃了一眼整個場內,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前麵肖墨恩的身上。


    這時,公關部的人走到了他們的身邊,說道:“淩老先生,李總,祝酒到時間開始了。”


    高挑的禮儀小姐恭敬的伸出手,為他們兩位領路,李成功忽然說道:“先不急,還要等一個人,她應該很快就到了,這次的基金開啟,可全靠她的幫助。”


    能讓李總如此誇獎的人倒是讓大家十分好奇這個人是誰?


    就在這個時候,會場的大門被兩位工作人員推開――


    沈馨予一襲杏色的長裙包裹著高挑的身軀,隨著走動,裙擺蕩起完美而柔和的線條,


    雪白的香肩全部的裸露在眾人的眼球中,那吹彈可破猶如凝脂的肌膚深深地誘惑人心。


    與兩個月前的虛弱和蒼白相比,臉色白裏透紅,頭發很隨意的挽起,露出精美的五官,閃如星辰的美眸,嘴角輕揚,帶著溫柔的笑,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股讓人不能忽視銳利之氣。


    沈馨予邁著從容的步伐走進了燈火輝煌的大廳,讓周圍的人不禁震撼。


    坐在貴賓席上肖墨恩也回過頭,就看到那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身影,平靜無波的心頓時如澎湃的海浪在翻滾。


    她竟然還是來了!


    沈馨予居然在這個場合不請自來!


    顏裴染的臉色也有些僵住,她來這裏做什麽,肖墨恩明明就是要跟她離婚了!


    沈馨予的出現幾乎讓整個淩家人都詫異不已,李總卻洋溢著笑容,朝著沈馨予走了過去,喚著她的名字:“sara,你總算是來了,淩老,老裴,我來介紹――”


    “李總,不用介紹了,您恐怕還不知道,我跟淩老先生很熟悉。”沈馨予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看了一眼淩鴻封,再將目光落在了李成功的身上,說道:“我丈夫的爺爺,能不是熟悉嗎?”


    沈馨予的話讓在場的人再次震撼,肖墨恩不是已經離婚了嗎?怎麽還會有妻子出現!?


    淩鴻封麵對這樣尷尬的場麵隻能是笑,但是心裏卻完全沉了下來,看了一眼沈馨予,而李總卻又笑著說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說sara怎麽會這麽盡心的協助,原來你們都是一家人,還虧我剛剛說錯了話,以為墨恩和小染……”


    李總欲言又止,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但作為商人的他自然會隨機應變,所以,看向肖墨恩和小染,說道:“兩位不會介意我這個不知情人的胡言亂語吧。”


    肖墨恩沒有回應,目光卻始終看著沈馨予,此時此刻就想把她拉走,遠離這樣的場合。


    而顏裴染卻勉強的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側轉過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裴誌遠的臉色並不好看,看到女兒出糗,示意妻子帶先帶女兒離開,而顏裴染卻不要離開,她倒要看看沈馨予接下來要做什麽!


    然而,她卻沒有想到的是,肖墨恩完全不在意周圍的環境,拉住沈馨予的手腕,就朝著外麵走去。


    那高貴英俊的臉閃過一道幽暗,緊緊的抓住沈馨予的手,隨著波動的心加快了步伐。


    顏裴染看著情況不對勁,不顧母親的阻攔,緊跟著他們的腳步走去。


    而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陸祈銳也沉下了臉,朝著外麵走去出去。


    酒會的祝酒仍舊繼續,淩鴻封宣布著基金的開啟,但是,今晚卻因為沈馨予的出現,完全打破了他原本的安排,始終沒有宣布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此時,肖墨恩拉著沈馨予直直的走到了酒店的花園,直到周圍變得安靜了,他才停住腳步。


    顏裴染追了上前,正要說話,肖墨恩卻先開口說道:“你先離開,我和馨予有話說。”


    “墨恩,你該知道大家都在等你,今晚上――”


    “很不好意思打破了今晚上的好事,顏小姐,我要跟我老公說話,不知道你在這裏做什麽?”沈馨予不甘示弱的姿態,這次她親自到上海,自然是有她的目的,對於這件事,她絕對不可能退步!


    “墨恩已經跟你離婚了。”


    “在我沒有簽字的之前,我們都是夫妻。”沈馨予很明確的告訴她,她的身份!


    顏裴染還想說話,肖墨恩低沉的聲音搶先響起:“你先離開。”


    再次說出這四個字,肖墨恩不帶絲毫的感情,冰冷的就像是萬丈寒潭。


    顏裴染聽到肖墨恩的話,不禁有些失望,卻始終不肯離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拉住她的胳膊,說道:“小染啊,你原來在這裏,我正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說。”


    說話的人正是筱敏,不喜歡會場氣氛的她早就出到了花園,看到這邊情景,她便走了過來,隨便找個借口,就把顏裴染拉走,這會兒,周圍再次安靜下來。


    肖墨恩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目光卻將她完全的收入眼底,兩個多月不見,她似乎又瘦了。


    “馨予,你來這裏做什麽?”渾厚的聲音打斷了這份寂靜,他明明希望她離開,卻想不到現在她又自己摻和進來。


    沈馨予抬起眼眸看自己的老公,他離開香港到上海,沒有給她任何的音訊,哪怕是這樣,她都在等著他回來,但是,兩個月過去了,他卻始終沒有回來,她知道,不該再等了,有些人,有些事和東西,都需要靠自己去爭取。


    “你很明白我來的原因,墨恩,我是不可能同意離婚的!”堅定如她,再次說出兩個月前說的話。


    肖墨恩看著她的表情,不禁皺起了眉心,但是卻始終克製自己。


    “你不要這麽執著,這麽傻,離婚對我們都好!”


    “傻的那個人是你。”沈馨予嗬斥道。


    “你走吧,我不想――”


    肖墨恩的話還未說完,陸祈銳就忽然衝了出來,抓住他的衣襟,氣憤的眼眸看著他。


    “肖墨恩,這就是你當初誓言旦旦說過的,會照顧馨予一輩子?”陸祈銳質問的口氣問道,沈馨予已經追到上海來,他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想著,他的心裏就燃起一股怒火。


    肖墨恩低垂著眼眸,看著陸祈銳,什麽也沒有說,這讓陸祈銳的心情更是不爽,握緊了拳頭則――


    “陸祈銳!”沈馨予忽然抓住他的手,厲聲道:“這是我跟墨恩之間的事情,請你不要摻和,麻煩你先離開!”


    陸祈銳聽著沈馨予的話,先是一愣,然後轉過頭看向沈馨予,沉默了幾秒,緩緩地鬆開了拳頭。


    但是,目光卻落在了肖墨恩身上:“如果你敢傷害了馨予,我不會饒你!”


    或許他沒有這個資格說這句話,但是,現在的他隻希望沈馨予能好好的擁有她的幸福!


    說完這句話,他就轉身離開,卻沒有走遠,而是隔著窗戶,看著那邊。


    “原來,你答應我來這宴會是因為,你知道馨予會來,對嗎?”淩佳琪站在陸祈銳的身後,她原本真的會很高興,但是看到剛剛情景的之後,她才明白,他的答應並不是因為她。


    陸祈銳轉過身,看了淩佳琪一眼,什麽也沒有說,就邁出腳步離開,但是那坦然的笑,已經給了她答案。


    而這個時候,在陸祈銳離開後,肖墨恩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或許連他也沒有想到,走出來教訓他的人竟然是陸祈銳。


    沈馨予也沒有想到,但是,卻沒有多的心思去想,看著肖墨恩,問道:“墨恩,我知道你並不想跟我離婚,你以為這樣做就是為了我好嗎?那你就錯了!”


    “不要說了。”肖墨恩整理衣襟的手越發的收緊,看著她,說道:“馨予,你回香港去吧。”


    他始終沒有答應沈馨予回去,並且要轉身再次離開,而沈馨予卻先一步開口說道:“墨恩,你不跟我回去,那麽,我也隻能用我自己的方法了。”


    墨恩,是你曾經告訴我的,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所以這次,不管是誰,想要阻攔她,那麽就別怪她沈馨予,她絕度不會客氣。


    這次來,她就是要告訴他們,哪怕是毀滅,她也在所不惜!


    還有,淩鴻封,裴誌遠和淩萬天……


    從現在開始,他們要為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沈馨予的臉色冰冷,就連周身都擴散著寒氣,就如同此刻風一樣,冷而刺骨。


    她一步步的離開了半島酒店,陸祈銳快速地追上了沈馨予的步伐,拉住她的手腕,讓她停了下來。


    然後,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想要給披著,沈馨予想拒絕,但是他卻強行的披在了她身上。


    “我送你回酒店。”這次他沒有給沈馨予拒絕的機會,強勢的將她推進了車裏。


    然後,啟動車子,帶著她離開了這個燈火輝煌的晚宴。


    車子在外灘開過,沈馨予隻是靜靜的坐在車裏,目光看著車窗外,會想起,自己與肖墨恩曾漫步在這裏畫麵。


    陸祈銳依舊傲慢的靠著椅背,轉過臉,看著她,沉默了片刻,問道:“你這次來上海,打算怎麽做?”


    其實他很清楚,上海,始終不是她的主場,來到這裏做這些事情始終會有很大的危險,所以,在從小曦的口中聽到她前來上海的時候,他也來了,想要用僅有的時間做他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做的事情。


    “陸祈銳,你的身體真的沒有事嗎?”沈馨予沒有回答陸祈銳的問題,而是忽然間想起了小曦不久前跟她說的事情,說爹地最近總是很奇怪,而且好幾次,他都偷偷的看到爹地在吐。


    陸祈銳愣了愣,嘴角輕微的勾起,說道:“你還是關心你自己的事情吧。”


    沈馨予收回了目光,看向陸祈銳,卻沒有再問,也沒有再說什麽,又恢複了安靜,車子也消失在霓虹燈閃耀的外灘。


    用兩個月的時間,她不僅僅將自己的身體養好了,而且,也很快,會送給他們一份大禮!


    一份他們都想要的大禮!


    會場這邊,筱敏拉著顏裴染離開後,顏裴染還有些莫名其妙,她一向跟這個瘋女人很少說話,她找自己能有什麽事。


    於是,她忽然停住了腳步,問道:“淩夫人,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你看我這記憶,這會兒忽然就想不起來了。”筱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顏裴染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看著淩夫人,“淩夫人根本就沒有什麽事,是故意要把我帶走吧。”


    “既然你這麽認為,我也就不否認了。”這段時間,筱敏其實很不爽他們對肖墨恩的安排,剛剛看到他們可以相處,她當然就想著幫他們一把,筱敏抬起眼眸,迎上了顏裴染的目光,溫婉的一笑,不想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顏裴染越是看她這個樣子,越是生氣,伸手毫不客氣的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離開。


    “淩夫人,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顏裴染厲聲問道。


    “你不要選擇去破壞人家的婚姻,始終不會給你帶來好結果的。”筱敏的臉色很平靜的說道,但聽起來更像是警告。


    “你憑什麽警告我?”顏裴染的臉色陰沉下來,話畢,用力地一甩――


    “啊!”筱敏瞬間失去了重心,腳腕一拐,整個身子向一邊傾倒,以可怕的速度往台階的底部跌去,順著階梯而下,腦袋狠狠地敲擊在最後一道石階上,可怕的摔倒聲音劃破安靜的夜。


    經過短短幾秒的翻滾,筱敏整個人摔倒了台階的最下麵,頓時昏了過去!


    顏裴染站在台階上,完全愣住,臉呈現出一絲蒼白,不知所措。


    淩萬天趁著空閑四處尋找著妻子的身影,卻始終沒有看到她,想著她一向不習慣這種場合,會不會在花園。


    就在穿過走廊的時候,透過落地窗看到了花園外的人,眼睜睜的看著妻子被顏裴染推下了台階!


    他飛奔出去,來到了妻子的身邊,將她抱起,卻發現後腦黏糊的感覺,一看是鮮血。


    看著鮮血,顏裴染也有些害怕的顫抖起來,緊張的解釋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則”


    “叫救護車!”淩萬天嘶吼了一聲,如果她的妻子有什麽事,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救護車的聲音劃破了這熱鬧的晚宴,淩萬天抱著妻子坐上救護車,完全不顧宴會上的事情,就前往了醫院。


    筱敏被推進了手術室,淩萬天等在了外麵的走廊,來回的踱步,是他沒有看好她,才會出事。


    “爸,媽怎麽了?”天佑收到消息也趕了過來,問道。


    淩萬天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也看不出他現在心裏想的事情,知道一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打開,曾翔走了出來,他才開口問道:“筱敏怎麽樣?”


    曾翔看到天佑和淩家的其他人都在場,隻好說道:“受傷的地方已經處理好,暫時沒有什麽事。”


    天佑這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先一步去病房看母親,淩萬天卻跟曾翔走到了辦公室。


    “她真的沒事?”淩萬天看得出好友的剛剛神情,進入辦公室後,立刻就問道。


    曾翔先坐了下來,說道:“傷是沒有什麽大礙,隻是,這次的摔傷,使得她現在腦電波很強烈,恐怕不能在拖了,把芯片取出來,才能保住她。”


    聽著這些話,淩萬天的手握成了拳頭,現在並不是時候做這件事,但是……


    “幫我安排吧,但是,我想她的手術在國外進行。”至少這樣不會被人知道這件事,淩萬天隻能做出這個決定。


    曾翔也不禁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說道:“手術之後,我會盡量用藥物來控製。”


    然而,在這時候,宴會也結束了。


    淩鴻封坐在車裏離開了酒店,朝著淩家老宅而去,因為今晚上發生的事情,他的臉色看起來並不怎麽好。


    “兩個月了,你都沒有離婚?還鬧出今晚這樣的事情!”他渾厚的聲音嗬斥道。


    肖墨恩卻始終不語,臉上極度的冰冷,但腦海裏卻不斷的閃過那道身影,還有她說的話。


    “如果你沒有能力解決,那麽就由我來幫你解決!”


    “爺爺!這件事我知道怎麽做!”肖墨恩聽到這話,立刻收回了思索,看著淩鴻封,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的要求我答應,但要是沈馨予少了一根手指,那麽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你這是在威脅我?”淩鴻封一雙幽深的眼眸看著自己的孫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威脅他。


    肖墨恩卻毫不畏懼的看向淩鴻封,說道:“既然我說過的事情,我會做到,所以,她現在跟淩家沒有關係,爺爺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你知道就好,事情盡快解決。”淩鴻封知道墨恩的意思,所以,並不想繼續在這件事討論下去,而是說道;“遠洋航空的基金已經組建,這之後就交給你來做,明天,你就正式到接手遠洋航空。”


    次日早晨,遠洋航空與東辰航空合並重組之後的第一次會議。


    這天,將近十點的時候,一輛輛的豪華轎車開進了遠洋航空的總部大樓。


    每一位股東都是國內有地位的商人,同時也包括國資委的周總,大家都紛紛的進入了會議室。


    今天的會議除了是決定遠洋航空的高層之外,就是計劃遠洋航空資金的發展項目。


    會議開始前,大家都在相互聊天,都對遠洋航空重組之後有著很大期望,周總與裴誌遠也在熱聊著。


    這時,作為遠洋航空的大股東的淩鴻封走了進來,與他一同前來的人還有肖墨恩和淩萬天。


    “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開始會議吧。”淩鴻封坐在了位置上,朝著秘書擺擺手。


    然後,工作人員正要去關上會議室的門進行會議。


    就在這個時候,叩叩叩的高跟鞋的聲音清脆的響起,一隻手攔住了要關上的門,然後推開,人走了進來。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會議剛巧開始。”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會議室的嚴肅,大家都抬起眼眸,朝著說話的人看去,都有些詫異這人是誰,周總看到她的出現,倒是露出了笑容,因為沐嶸的關係,沈馨予與國資委有著很好的來往。


    沈馨予身著一身黑色要裝,踩著高跟鞋,氣勢十足,今天她的出現,是因為李總將股權轉讓jk,她自然就成為了遠洋航空的股東,雖然擁有的股份不多,但卻能有這個權利參加董事局的會議。


    她說了,如果肖墨恩不回去,那麽她就用自己的方法去做,沈馨予沒有多說,在周總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莫雅珍看到沈馨予的出現,不禁皺了皺眉,怎麽什麽事都有她!


    而且,每次都是這樣,不知道是用什麽辦法成為股東!而且她這次又想玩什麽把戲!


    “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開會吧。”淩鴻封沉著一張臉,說道。


    沈馨予淡淡的一笑,在莫雅珍的旁邊的空位做了下來,工作人員給他們端上來咖啡。


    莫雅珍拿著喝了一口,看了一眼旁邊的人。


    沈馨予也看了一眼她喝那杯加了奶的咖啡,像是想起什麽,卻沒有說,將目光看向了淩鴻封繼續這會議。


    “遠洋航空的基金項目的投資,我將會交給肖墨恩負責,具體的事項,會由他跟的大家細說。”淩鴻封將今天的主要事情說了出來,也是未來他們聯合顏家和聯合國際投資最大的項目。


    肖墨恩擺了擺手,示意於凱將文件放到了每一位股東的手中,然後說道:“除了做套期保值之外,我們將用這筆今年控製石油市場,這樣就能掌控更多的資源……”


    聽著肖墨恩說的投資計劃,股東們在都十分的讚同,這讓淩鴻封也得了不少麵子。


    這時,國資委的周總開口說道:“我有聽說過,在這次的基金籌建上,馨予是做了不少,所以,我倒是建議她能參與這次基金投資項目。”雖然聽淩老先生說他們在辦理離婚,但是他一直都很欣賞馨予,倒是希望她參加這個項目。


    聽到這話,顏裴染先說道:“難道是周總對我們的計劃有什麽疑問嗎?”


    “沒有,我到覺得很好。”


    “每一個項目,我們都是固定的團隊接手去做,臨時加入人,恐怕有影響。”顏裴染並不希望沈馨予加入進來,這樣就是天天麵對著墨恩,所以,在聽到這裏,她也用專業上的講究說道。


    麵對她的話,沈馨予隻是笑了笑,然後看向周總,說道:“多謝周總,其實我並不打算參加這次基金投資項目,我今天不過就是以股東的身份而來。”


    正確的來說,她是為了肖墨恩而來,但是她也沒有想過打亂肖墨恩對這個案子的計劃,所以,也就不會加入。


    “既然如此,那馨予在平日也多提提意見。”周總心裏認為馨予是為了給他麵子下台而這麽做,就更加的欣賞。


    淩鴻封看了一眼沈馨予,既然她已經拒絕了,那他也就不說什麽,隻是,他要想辦法拿回沈馨予手中的股份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拿回來,不管用什麽方法!


    肖墨恩看了一眼沈馨予,又繼續說著這次的投資項目。


    連續的幾天,沈馨予都會由周總帶著出現在項目投資部,參與他們的會議,因為是周總也親自前來。


    顏裴染不能拒絕,隻能是咬牙答應。


    在今天的會議結束後,她走到肖墨恩身邊,說道:“今晚要去見劉總嗎?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見。”他並不想有人插手他這些工作,所以,說完,就拿著文件前往了與合作商約好的地方。


    又是個寧靜的夜晚,位於浦東新區的某間高級餐廳。


    肖墨恩與合作商用餐之後,有些搖晃的走了出來,看起來像是喝醉。


    “肖總,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喝。”合作商爽快的留下這麽一句話,就進入了車子離開。


    肖墨恩深吸了一口氣,也坐進了等待自己的車子裏,頭有些暈,他伸手取下眼睛,按住了兩邊的太陽穴。


    這兩個月來,他每次見客戶都喝醉,隻有這樣才能睡一覺,但是,就在沈馨予出現在上海這一個星期,每天都站在他的麵前之後,他的心裏就再也無法平靜,酒喝的越多,越是泛對她濃厚的思念,滿腦子都是她那堅定的模樣。


    “肖先生,是回家嗎?”司機問道。


    肖墨恩沉默了片刻,低沉的說道:“去艾菲克酒店。”


    司機有些奇怪,這個時候,肖先生不回家要去酒店做什麽,但還是按照先生的意思,開車前往了艾菲克酒店。


    而此刻,艾菲克酒店的豪華套房裏,杜正熙他們都聚集在這裏,開始以jk國際的名義做國外的交易。


    “已經將所有的資金撤出來,盈利11。5億美元,加上我們原本掌控的資金,還需要有人跟我們合作才能做是石油這個期貨市場。”羅鄴力按照收集的數據分析道:“我們在中東的石油公司也需要有資金去支撐。”


    “我們的係統測試的怎麽樣?”


    “這幾次的交易都是用這個係統,但是,好像存在著一個問題,說不上,應該是缺少了某個數據。”雖然現在的係統能正常的操作,但以他對係統的研究,感覺少了什麽。


    “你把最近的的交易數據弄好給我,我來看看。”她一直沒有利用這個係統,就是因為在等著它完整,才有最大的作用。


    杜正熙做了一個ok的手勢,很快地將數據輸出到了u盤裏,交給沈馨予。


    就在大家的工作即將結束的時候,酒店房間的門鈴忽然響起。


    大家互看了一眼,這個時候會是誰,沈馨予走去開門,當門打開,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肖墨恩。


    “墨恩?”沈馨予有些驚訝他的出現,但是那撲鼻而來的酒氣讓她很清楚,他現在喝醉了。


    肖墨恩沒有說話,視線有些朦朧的看著眼前的人兒,完全沒有注意到房間裏麵還有別的人,忽然,身子有些搖晃,她快速地扶住了他的胳膊,讓他進到房間裏。


    杜正熙他們卻什麽也沒說,很自覺的就拿著東西離開,各自回自己的房間,把這裏留給他們夫妻倆。


    因為他們心裏都很清楚,馨予應該很高興,盼了兩個多月,墨恩終於自動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放家裏就隻剩下了沈馨予和肖墨恩,她扶著他在床上坐了下來,轉身進去洗手間拿了一塊毛巾,回到他的麵前,給他擦了擦,然後到了一杯溫水遞給他,說道:“喝點水吧。”


    張俊臉因為酒精的緣故,泛著很淺很淺的紅,眼眸半眯,沒有伸手接過茶杯,從進來到現在都是這麽看著眼前的人,這兩個多月隻有他自己知道有多麽的難熬,多麽的想看看這張熟悉臉,不知覺地,他修長的手指輕撫上了馨予的頭發。


    “馨予,你怎麽就這麽倔強?”他帶著醉意的聲音帶著繼續暗啞,聽起來十分的觸動人心。


    這不僅讓沈馨予想起了她第一次見肖墨恩喝醉的時候,也是這樣看著他,眼睛迷蒙,卻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和悲痛。


    這段時間裏,他肯定很辛苦,想到這裏,沈馨予淡淡的一笑,說道:“夫妻在一起久了,自然就像,我這可是跟你學的。”


    肖墨恩的手離開了發絲,落在了沈馨予的肩膀上,也許是喝醉了,酒精在催促著最真實的心。


    “馨予,我想你。”他幾乎每個夜裏都在想著她,想著他們的孩子,但是,卻又告訴自己現在還不能回去,哪怕是她主動走到了他的麵前了,他都要讓自己艱難的假裝,想要她離開,不要再趟這趟渾水。


    但是,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是假裝,而是裝得很假,隻需要沈馨予一眼就能看出。


    因為,在她麵前,他的愛無處可藏!


    就像是現在,他不知不自覺的來到這裏,看到她為自己擔憂的樣子,他的心瞬間就軟了,他想她,真的想!


    沈馨予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即,嘴角的笑意更深,伸手輕撫過肖墨恩那剛毅的臉。


    感受到她指尖的溫熱,肖墨恩忽然就將她攬進了懷裏,緊緊的,在瞬間他幾乎要把那些事情全部忘記了,隻想這麽抱著她,感受著她的體溫和屬於她的那種清香。


    沈馨予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他的懷抱,心裏也漸漸地被捂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肖墨恩像是忽然找回了理智,他明明要控製自己,怎麽……


    他伸手想要推開,沈馨予卻似乎感覺到,緊緊的抱住他,“墨恩,不要離開……”


    既然墨恩自己回來了,她就絕對不會放走他,絕對不會讓他自己去承擔那些事情,有什麽他們可以一起去麵對。


    隻是,現在對於肖墨恩來說,他可以讓自己的冒險,卻不能讓馨予和孩子在遇到危險。


    但是他卻無法再推開她,低聲的說道:“馨予,你離開香港,給我一點時間,等――”


    “我不等,很多事情我可以等待,對待你,卻不能。”因為她知道他的老公總把什麽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扛,她等,也就是答應讓他自己去麵對,所以,她不要!


    肖墨恩看著她的模樣,情緒越來越強烈,仿佛波濤駭浪在心底拍打。


    忽然,沈馨予主動吻住了肖墨恩的唇瓣,在他走進她的生命的那一刻,她多少次在冰冷的夜裏想要擁有的家,他給她建造了,而現在,她是妻子,是母親,所以,她要守護著這個家,但這都需要他。


    “老公,就算是死,我都不怕,我怕你這樣離開。”她曾經幾乎死過,也就是那瞬間沒有了呼吸,但是,離開了他,卻更可怕,是活著卻無法呼吸,所以,她怕失去,沈馨予一字一句的說出這


    感受到沈馨予溫熱的吻,他的心猛地一怔,再也不去思考任何事情,此時此刻,他隻是隨著心回應著這個吻。


    疼惜的,溫柔的,幾乎要將要把她吻進自己的身體裏,深深的刻入骨髓……


    兩人身邊圍繞著的溫度漸漸上升,這兩個月的不見,就像是兩個世紀一樣的漫長,積壓了他們多少感情,讓他們的心隨之激動,要將這些壓抑的情在這一刻釋放……


    沈馨予微微抬起眼眸,看著他那英俊的臉,“墨恩……”


    肖墨恩低頭再次吻住她,輕輕地,隻是這麽一個眼神,就已經點燃了肖墨恩壓在體內的欲望,就算是他們的明天漆黑一片,那都無所謂,他也豁出去了,去迎戰出人生第一次不再有把握的仗。


    不管未來將會如何,她也想要在他的身邊,安逸,溫暖,十指緊扣……


    此夜,窗外寒風呼嘯,室內卻被一股濃厚的溫暖圍繞,摻雜著那份真誠的愛和心……


    “馨予,對不起。”肖墨恩抱著已經進入夢鄉的人兒,低聲的說道。


    卻想不到他的話落,懷裏的人兒就回應了他一句:“嗯,看你這麽真誠,我就接受了。”


    “你沒有睡?”肖墨恩有些詫異的說道。


    “等著你說這句話呢,睡了不就聽不到了。”沈馨予恢複那俏皮的模樣,朝著肖墨恩溫柔的一笑。


    就是這個笑容,深深的侵入了肖墨恩的心,他伸手輕撫過她精致的小臉,嘴角輕微的揚起,露出他少有的笑容。


    沈馨予貼著他的胸膛,“墨恩,明天我們就回去看諾航和諾晨?”


    肖墨恩輕嗯了一聲,在她的額頭落下溫柔的一吻,“快休息吧。”


    沈馨予在得到了他的回答後,打了一個哈欠,其實她早已經困了,在肖墨恩的懷裏蹭了蹭,像隻小貓一般的睡了過去。


    肖墨恩看著她沉睡的臉,溫柔的攬住懷中的人,自己的臉貼著她發梢,疲倦的雙眸漸漸地垂下。


    這是他這兩個多月來,這麽的想休息,因為她在身邊,心很安定。


    在這個夜色裏,位於陸家嘴的遠洋航空總部的辦公室裏。


    顏裴染靠在黑色椅上,手緊緊地捏住扶手,看著窗外江那邊餓外灘景色,臉色卻越來越陰霾。


    “看來dana心情不好?”莫雅珍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手裏拿著文件。


    顏裴染收回了思索,看向莫雅珍,“莫部長怎麽這麽晚了還沒有回去?”


    “剛剛看了看dana的數據,裏麵出現很多錯誤,這可不是你的風格。”莫雅珍將文件放在了桌麵上。


    顏裴染拿過文件,說道:“我會做修改,如果沒有什麽事,你就下班回去吧。”


    “其實我知道你的心情。”莫雅珍並沒有走的意思,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細長的手指玩弄著手腕上的手鐲,緩緩地說道:“其實,隻要沈馨予不出現,肖墨恩一定就會跟你在一起,隻是她太倔強了。”


    顏裴染看著莫雅珍,沒有說話,但是她說的卻引起了她的興致。


    莫雅珍又繼續說道:“這樣的她,沒有真正的苦頭是不知道退步的,她總是這樣,認為這世界上什麽都是她的!”


    她說著,仿佛也帶著自己隱藏在心裏的憤怒,手緊緊地捏住原本在玩弄過手鐲。


    “看來你也很討厭沈馨予。”顏裴染其實知道她們之間的過節,但卻沒有明著說出來。


    莫雅珍隻是淡淡的一笑,說道:“其實,能有個最好的辦法讓她消失,而且也隻有你們顏家可以辦得到。”


    說著,她從包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顏裴染,然後站起身,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顏裴染看了看莫雅珍留下來的資料,是一份沈馨予在中東投資的石油公司,這還真的卻是他們顏家能辦到的事情。


    或許,隻有沈馨予消失了,她才會擁有到他……


    黑夜過去,迎來的是全新的早晨,陽光從窗戶照了進來。


    沈馨予還在沉睡中,是因為身邊的溫暖,讓她能這麽安心的睡,而抱著她的人已經醒來,結實的胳膊小心的圈住她,看著她熟睡的樣子,情不自禁的伸手劃過她那巧挺的鼻子。


    沈馨予感覺到有些瘙癢,嗯了一聲,微微的睜開眼睛,就看見肖墨恩那張熟悉的臉,她的笑容更加燦爛。


    “睡的好嗎?”肖墨恩有些暗啞的聲音問道。


    她點點頭,伸手圈住肖墨恩的脖子,說道:“睡得非常好,我現在隻是想我們一起回家,諾航和諾晨在等著他們的爹地。”


    說著,她就立刻起了身,要拉著肖墨恩起來,她可不想這麽久了那倆小家夥都沒見自己的爹地。


    肖墨恩也沒有拒絕,從床上起來去洗手間洗漱,沈馨予已經傳好了衣服,忽然,床頭櫃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看是杜正熙的,便接下來了電話。


    “馨予,中東的石油公司那邊出了事情,合作商反悔,而且我們的資金完全的壓在了那裏。”


    沈馨予皺了皺眉,如果這合作失敗,那麽她的計劃也就全部被打亂,這樣的話,他們的未來也不得安寧。


    這時,肖墨恩走了出來,看著她皺起眉,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是中東那邊的公司。”沈馨予回答。


    “我母親收購的石油公司?”


    “這件事你知道?”沈馨予有些詫異的看著肖墨恩。


    他沒有說話,就是默認,原來這些事情他一直都知道,卻沒有說,看來他這次要跟她離婚聽他爺爺的,應該是另有安排。


    她看向肖墨恩,正要說話,手機又再次想起來。


    “是外公。”她說了一聲,就接聽了電話,問道:“外公,怎麽了?”


    “諾晨從昨晚就開始發燒,現在還沒有退,現在還在醫院。”


    聽到外公的話,沈馨予的臉色瞬間僵住,看著肖墨恩,說道:“晨晨發燒了,我要立刻回香港。”


    “你快回去,中東的事情我來處理,跟你們的合作商我認識。”肖墨恩一直都了解沈馨予的情況,自然也知道中東與合作商的事情,所以,為了不讓沈馨予兩邊著急,他建議道。


    沈馨予聽到晨晨發燒,心裏是很著急,看著肖墨恩,說道:“那你處理完中東的事情,就回家,我們等你。”


    肖墨恩輕嗯了一聲,其實就在昨晚,他答應了馨予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這次他也打算將事情全部解決完,也包括中東的是有公司的事情。


    就這樣,兩人出了酒店後就分頭行事,沈馨予乘搭班機飛往香港,肖墨恩前往了中東地區的國家巴林。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次會是肖墨恩代替沈馨予去往巴林,也不知道那邊正麵臨著社什麽。


    沈馨予回到了香港,就立刻來到了醫院。


    “外公,晨晨怎麽樣?”


    沐嶸也是一臉的擔憂,說道:“醫生說燒已經退了,但是到現在還不停的哭。”


    怎麽會這樣,忽然就病了,沈馨予走進了病房,就聽到晨晨難受的哭聲,她立刻上前將孩子抱起來。


    “也很奇怪,之前晨晨還好好的,忽然就開始哭鬧起來,都讓人感覺會有事發生一樣。”張阿姨一向比較迷信,所以發生這麽突然的事情,她也有些胡思亂想。


    “別胡說,能有什麽事。”沈馨予抱著晨晨,她的哭聲就漸漸地沒了。


    沐嶸也笑了笑,說道:“看來是這孩子想媽媽了。”


    沈馨予帶著溫柔的笑,摸了摸女兒那可愛的小臉,說道:“晨晨不可以哭,爹地很快就回來了。”


    “去見到墨恩了?”沐嶸聽到沈馨予的話,也有些詫異的問道。


    沈馨予點點頭,笑著說道:“他現在去巴林幫處理石油公司的事情,之後就會回來。”


    終於可以一家人團聚了,這也是馨予現在唯一想要實現的事情,而之後會發生什麽,對於她來說,將不會可怕。


    隻是,她完全沒有料到即將發生的事情,幾乎將她再次推到了深淵。


    這天,是周末,小曦不用上課,沈馨予跟平常一樣去往陸祈銳家接小曦去見弟弟妹妹。


    車開進了陸家的別墅,馮遠看到沈馨予立刻上前帶著她進入客廳,說道:“小少爺在樓上,我上去叫他下來。”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找他吧。”沈馨予說著就朝樓上走去。


    穿過熟悉的走廊,就在正要走到小曦的房間時,看到了陸祈銳穿著家居服走了出來,看起來像是剛睡醒的樣子,十分的疲憊。


    “來接小曦嗎?”陸祈銳知道這句話是明知故問,她來陸家隻會是接小曦。


    沈馨予想不到陸祈銳會在家,但是今天的他沒穿著西裝,倒是讓她看出了他最近瘦了很多,臉色看起來也很疲憊。


    “陸祈銳,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小曦就飛奔了出來,大喊著:“爹地,爹地,你看新聞!”


    小曦手中拿著平板電腦,跑出來之後才看到了媽咪,頓時停住腳步,皺起了一雙小劍眉。


    “什麽新聞讓你連鞋子也沒有穿。”陸祈銳看著兒子打著赤腳,開口問道。


    “爹地,媽咪,墨恩叔叔,他……”小曦在看到新聞的時候緊張起來,話也說不清楚,隻是將平板電腦遞給爹地和媽咪。


    沈馨予接過電腦,看了看,身體完全的僵住,停頓了幾秒,她立刻將平板電腦往旁邊的高櫃上一放。


    什麽話也沒有說就轉身朝著樓下走去,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陸祈銳看著她奇怪的反應,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他伸手拿起平板電腦,立刻就看到上麵的海外新聞。


    巴林的金融中心遭遇到恐怖分子的引爆,發生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爆炸,現在整個巴林都在軍事戒備中。


    下麵公布的是這次金融中心爆炸的傷亡名單,希望家屬盡快聯係,而名單裏麵有著一張熟悉的臉――肖墨恩!


    陸祈銳倒抽了一口氣,立刻朝著沈馨予追了過去。


    卻看到沈馨予跌跌撞撞的走下樓,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心裏反複的告訴自己,不可能,不可能是肖墨恩……


    她慌張的拿出手機,反反複複的撥打肖墨恩的電話,回答的卻是電話已關機。


    一定是他有什麽事關機了,一定是的,她再次告訴自己,用著越發顫抖的手繼續撥那熟悉的號碼。


    哐的一聲,手機脫手而出,掉在了地上,她定定的看著手機幾秒鍾,忽然,整個人再也堅持不住的跌坐在了地上!


    新聞說肖墨恩遇到了恐怖活動,在金融中心裏身亡,怎麽會,他說了辦完中東的事情就會回來……


    陸祈銳想要立刻走上前,胃部卻傳來一陣陣的痛,忍著疼痛,他走到了沈馨予的麵前。


    一定不是肖墨恩,一定不是!


    她又激動的拿起地上的手機站了起來。


    “馨予……”陸祈銳有些不放心她,拉住她的胳膊,喚了她一聲。


    她卻無動於衷,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一步步的繼續朝著外麵走去,她沒有親眼看見,她絕對不會相信這些新聞。


    “馨予,你要去哪裏?我送你回去。”現在她的情況,他不能讓她自己走。


    沈馨予卻冷靜的說了一句:“我去巴林!現在就去巴林!”


    對,她要去,要親眼看見,就算是殘酷的現實,她都要親眼去認證,墨恩,你不會丟下我們的,你說過要回家……


    “我陪你一起去。”陸祈銳忍著胃部劇烈的疼痛,現在的她要去任何地方,他都要陪著她。


    他拉住沈馨予,立刻聯係了人幫他安排班機和那邊駐華大使館的聯係,或許連他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當然,包括很多人都沒有想到,當看到新聞的時候,沒有人不驚訝。


    電視裏正播放著國際的最新消息:“因為敘利亞的局勢緊張,有恐怖分子潛入巴林,引發了金融重心的爆炸,此次的爆炸造成了上千人死亡,其中中國國籍的有一百零八名,希望通過新聞,請死者家屬盡快的聯係……”


    淩鴻封看著電視上的名單,茶杯忽然就掉落在了地上,手在半空中不停的顫抖。


    “老爺,怎麽――”蘭心正想要問怎麽了,卻也看到了電視上的死者名單,臉色頓時僵住,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老爺,怎麽會是……”怎麽會是墨恩!?


    淩鴻封的手越老越顫抖起來,他的孫子怎麽會在名單上!


    看到這樣的一幕,仿佛讓淩鴻封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得知自己兒子在戰鬥中犧牲的消息。


    怎麽會這樣!他的孫子……


    “老爺!”蘭心震驚之餘忽然看到了老爺倒在了沙發上,捂著胸口,臉色也刷的蒼白如紙,蘭心立刻扶住老爺,然後朝著外麵的管家大聲吼道:“快來人!”


    而這個時候,客廳裏正在等著淩鴻封出來開飯的人,也在開起電視後看到了新聞。


    萬雪琴捂住嘴,完全被嚇住了,看了看自己的丈夫,一時間說不出話,肖墨恩在國外出事了!


    淩炳勝的手也將在半空中,這兩天都不見肖墨恩,他竟然去了巴林,而且還……


    哐啷的一聲,莫雅珍的手機掉在了地上,她定定的看著屏幕上的新聞。


    不應該是沈馨予去了中東那邊的公司嗎?怎麽會是肖墨恩!


    這完全是她沒有想到的結果,這時,地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卻失神得沒有聽到。


    淩峰撿起手機遞給她,她才回過神,拿過電話,接聽。


    “怎麽會是這樣,會是肖墨恩去中東!”電話那頭說話的人正是顏裴染,看到新聞後,說話都開始哆嗦。


    莫雅珍聽到是她的聲音,立刻站起身,朝著外麵走去,低聲的說道:“這件事我也想不到,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樓上傳來緊張的叫聲,像是發生了什麽事,“晚點再說,我家出事,我去看看。”


    她掛掉電話,就立刻朝著客廳走去,這時,淩鴻封被淩萬天扶著從樓上走了下來。


    平日裏那個意氣風發的淩鴻封也在這個時候蒼老了幾分,臉色無比的蒼白,這倒是讓家裏的人又緊張了起來。


    都陪著淩鴻封一起前往了醫院,相對於淩家的混亂,顏裴染這邊卻完全怔住,聽著掛掉的電話,她的手開始在顫抖。


    怎麽會是肖墨恩,明明應該是沈馨予因為合作商的原因去了巴林,怎麽會變成了肖墨恩!


    那這麽說,是她害了肖墨恩?


    想到這裏,她的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後退了幾步,坐到了沙發上,雙手緊緊的捏住膝蓋。


    裴誌遠走了進來,看著女兒六神無主的樣子,上前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爸,是我害了墨恩,我害了墨恩……”她的聲音也顫抖起來,她害了自己喜歡的人,這種痛撕心裂肺。


    “把事情全部告訴我。”裴誌遠聽著女兒這麽說,不禁皺起了眉心。


    顏裴染就將自己這次做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現在她好後悔,怎麽弄成這樣,最後把墨恩害了!


    裴誌遠的臉色沉了下來,看著女兒,嗬斥道:“你怎麽這麽傻,做出這種事,如果被查出他去巴林的原因是你造成的,淩家和我們關係都會出現危機,小染,你真是犯了大錯!”


    “爸,這不是我想的,是莫雅珍,是她說隻要有辦法讓沈馨予去了巴林,就能把她解決了。”原本她也是這麽想的好好的,隻要沈馨予消失,那麽她和墨恩之間的事情就有希望,隻是,沒想到,沒想到……


    “這都是莫雅珍做的!”顏裴染氣憤的說道。


    而裴誌遠聽到這裏,臉上也帶起一抹憤怒,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利用她的女兒!


    真是在自己的身邊養了一直狼,裴誌遠的拳頭緊握,看著自己的女兒,說道:“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冷靜點,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什麽都不要想。”


    顏裴染的淚水流了下來,如果是這樣的結果,她還不如希望墨恩活著,哪怕是跟沈馨予在一起都好……


    但是,人生卻沒有後悔的藥,她帶著這種慌張緊緊的捏住雙手,什麽也不再說話,隻是這麽靜靜的坐著。


    這個時候,在陸祈銳的安排下,沈馨予坐上了前往巴林的飛機,她的手緊緊的交織在一起,仿佛是在祈禱,希望父親能保佑著墨恩沒事,人並不是墨恩。


    飛機降落之後,出了機場,沈馨予和陸祈銳就直接朝著巴林的中國大使館而去。


    進入大使館,很多的中國家屬都已經來到,都是前來領取死者的屍體。


    這時候,交到了沈馨予,她隨著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走進了辦公室。


    工作人員就將一包物品拿出來,遞給了沈馨予,說道:“因為爆炸的傷害很大,很多死者都沒有屍體,我們找到這些東西,證實了這些都是肖墨恩先生的,你們確認一下。”


    工作人員解釋著,因為爆炸的緣故,很多屍體都粉碎,完全無法拚湊和找到,所以,隻能從這些物品中確認死者也在場。


    沈馨予知道,肖墨恩的酒店就住在這座金融的大廈內,而且還有他的入住登記。


    “沒有屍體,是不是書名我先生還活著!她肯定沒有死。”


    “肖太太,真的很抱歉,這次的爆炸幾乎沒有生存者,我們也已經盡力在找每個死者的屍體。”工作人員很抱歉的說道。


    陸祈銳從他那結果這些物品,然後遞給了沈馨予。


    她卻遲遲沒有伸手去拿,她是在害怕,害怕麵對這個事實,她的心都顫抖。


    但還是鼓起了勇氣,眼睛看向了那些物品,一眼就看到了那枚熟悉的戒指,她伸手將它拿了起來。


    這是她和墨恩的結婚戒指,那天在離開上海的時候,她親自看著他戴在了手指上……


    她又伸手拿起了那被火得殘缺的黑色錢包,她記得,這是她買給他的錢包。


    打開了錢包,沈馨予整個人就完全的僵住,看著那張熟悉的照片,腦海裏不斷的浮現那一幕幕,是他們第一次的合照,在外灘,肖墨恩表情僵硬,因為他從來都不喜歡照相,卻破例跟她一起照了一張!


    沈馨予的淚水瞬間滴了下來,她再也忍不住這種心痛。


    這些東西真的是墨恩,他真的死了嗎?就這樣丟下了她和孩子,丟下了這個家……


    為什麽,明明該是她來這裏,明明是她會遇到這些事件,為什麽都是他承受了,而這次還用了他的生命!


    肖墨恩,你永遠是個大傻瓜,你真的不該遇到我!


    “馨予!”陸祈銳一把扶住暈過去的馨予,緊張的喚著她的名字。


    沈馨予聽不到陸祈銳的叫喚,這一刻,她多麽希望自己就這麽隨著他去了……


    醒來之後,沈馨予並沒有留在巴林,而是被陸祈銳帶回了香港。


    但是,從巴林回來後的她,就像是失去了靈魂,每天都隻是呆呆坐在陽台上,看著不遠處的大海,腦海裏閃過肖墨恩第一次到這裏,拉著她走到陽台,告訴她,這以後就是他們的家。


    她說,她喜歡這裏,喜歡那片蔚藍的大海,更喜歡有他的家……


    那幾年的冰冷的監獄生活,她想的最多的就是希望自己有家,是他給了她家,而他卻離開了。


    肖墨恩,在我最狼狽,最無助的時候,你都會伸出那隻手溫暖我的心,可現在我的心好冷,好冷……


    三天後,淩鴻封病危,但是卻要執意為孫子辦喪事,新聞都傳到了香港。


    陸祈銳帶著小曦在出現了這棟海邊別墅,這是他第一次進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溫馨,或許這就是他從未給過給馨予的。


    “沐老先生,馨予怎麽樣了?”


    沐嶸歎了一口氣,說道“馨予在樓上,還是那樣,什麽話也沒有說。”就那麽呆呆的坐在那裏,隻有孩子哭的時候她會衝進房間去裏去抱著,之後還是什麽都不說,正熙他們全部都來過,卻沒有效果,這樣的馨予,讓他是十分的擔心又痛心。


    “我去看看她。”陸祈銳讓小曦留在客廳,自己走上去看看沈馨予。


    在房門前停住,正要敲門,卻看著房門並沒有鎖,於是,推開了門,就看了整個房間都是純白色的布置。


    牆上掛著一張唯美的婚紗照,讓人看了都會為之震撼,照片裏馨予幸福的笑容,墨恩那深情的目光。


    他收回了視線,叫了一聲馨予,卻沒有回應,陸祈銳走到了陽台看了看,沒有人,立刻轉身走了出去,一邊喊著她的名字,一邊打開每個房間看了看,去始終沒有見到人。


    “沐老先生,馨予不在房間。”陸祈銳正好碰到上來沐嶸,擔心的說道。


    沐嶸聽到這話,臉色也瞬間僵住,立刻讓著張阿姨去在家裏找找,陸祈銳便朝著別墅的走去,想看看她是不是在那裏。


    此刻是冬天,在加上住在海邊,當陸祈銳一打開樓頂的門,就灌進來一陣冰冷的寒風,呼呼聲在耳邊狂妄。


    陸祈銳一掃周圍,就看到站在欄杆邊上的纖細身影,寒風拍打著她單薄的衣服,她卻一動不動的在哪兒。


    曾幾何時,那也是一個刮著大風的下午,她從學校回來就跑到了樓頂。


    站在大風中,清脆的聲音驟然響起:“陸祈銳,我是不是沒有媽媽,我媽媽在哪裏?”


    而當時的陸祈銳聽到這些問題,卻腦海中閃過那些揮之不去的恐怖,瞥了她一眼,沒心情在這裏跟她耗時間


    “沈馨予,你在不下樓,就一直站在這裏――”


    他的話還未說完,沈馨予轉過身來,淚水順著臉頰落下。


    當時的他為之一怔,也是從那之後,他才知道,沈馨予每次想念母親的時候,為了不讓父親知道,就會獨自在頂樓,看著遠方。


    因為她說,爸爸說過,她在很遠的地方……


    所以,陸祈銳才會想到樓頂,她在想念著遠方的人,隻是現在她的心情讓他擔心她會做出什麽傻事。


    陸祈銳快速地走了過去,盡量小心的勸說道:“馨予,這裏風大,我們下樓去吧。”


    沈馨予站在那裏,沒有說話,隻是一雙手緊緊的捏住欄杆,看起來就像是想不開的舉動。


    “沈馨予!”陸祈銳再次叫喚了她一聲,上前一步抱住她,說道:“你別這麽傻想不開,你聽我說,這次墨恩出事一定原因,我已經派人調查了,知道答案後,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哪怕是賭上我的全部!”


    哪怕是利用他全部的關係和財產來推到那些人,他都願意!


    “馨予,我隻想你好好的活著。”這是陸祈銳唯一希望的,她好好的活著,跟孩子們一起去過簡單的生活。


    陸祈銳的話在狂風中回蕩,這是他第一次寧願放棄一切去保住沈馨予,沒有條件,不求任何的回報。


    他緊緊的抱住沈馨予,讓她不要做傻事。


    時間就在這瞬間停止了一般,沈馨予也被他的話僵住,沉默了片刻,她低柔的聲音在寒風中響起。


    “陸祈銳,現在的我是不會自殺的。”曾經她在跌入穀底的時候,她是有著自殺的衝動,但是,現在的自己,卻不會再去想那樣的事情,因為,如果她就這麽放棄了生命,誰來找出真相,誰來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她推開了陸祈銳的胳膊,說道:“我隻是想在這裏想清楚一些事情。”


    先讓這冰冷風把她吹醒,然後將整個事情想得清清楚楚,她看著遠方,說道:“墨恩沒有死,他沒有死,因為到現在我還沒有親眼看到他的屍體!”他們看到的隻是肖墨恩的隨身物品,或許他逃了出來,或許他當時不在酒店,或許……


    不管是什麽或許,她想要自己相信墨恩沒有死,所以,不管是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她都會派人找他。


    如果他還活著,那麽她相信,他一定會回家!


    陸祈銳想不到沈馨予會說出這些話,但是,卻沒有去反駁,因為他心裏認為,這樣也好,這樣的話,馨予的心裏會有念想,不會做想不開的事情。


    沈馨予收回了目光,眼中閃過一道在銳利的光,但是在等待這期間,她也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


    “這裏風太大,我們下去吧,小曦在等著你。”


    陸祈銳勸著她先下去,沈馨予聽到小曦來了,便點點頭,然後跟陸祈銳一起走到了客廳。


    沐嶸看到馨予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馨予,你真是嚇死我了,如果你有什麽事,我這老頭子怎麽辦?”


    “外公,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以後不會了。”沈馨予安撫著外公坐下來。


    沐嶸拉著馨予的手,然後摸了摸她的臉,不禁歎了一口氣,心裏多麽希望馨予不要再受那麽的苦了。


    這時,於凱和ben被張阿姨帶著走進來,他們很會一起來,特別是墨恩不再,所以,看到他們,沈馨予倒是很詫異,問道:“於凱,ben,你們有什麽事嗎?”


    於凱點了點頭,說道:“馨予,我們能和你單獨談一下嗎?”


    沈馨予便帶著兩人朝著書房走去,她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於凱則從公事包裏拿出了幾份文件,放到了桌麵上。


    “這是什麽?”沈馨予還沒有翻開看,先開口問道。


    ben也放下兩份文件,回答道:“這是boss這連個多月做的事情,是關於牽扯了淩家,顏家還有連家與雷諾克共同投資的石油計劃,關係著他們重要的部分。”


    “隻是還差這最後一步了,等做完這些,boss就會回來,但是在這之前,他不想你在涉及這些危險中,而有些事情,他又必須這麽選擇,隻是,boss知道你的性格,所以,他才是希望盡可能快的布置好這些,讓淩家和顏家牽扯上關係……”


    這兩個月boss有多難熬,他們都看在眼裏,在一個星期前,他已經通知他們,在他從巴林回來就做,可是……


    他們卻想不到boss回不來了,於是,他們今天來,是想將這個未完成的事情交給了沈馨予。


    沈馨予拿起這些文件全部翻了一遍,原來肖墨恩一直都在收購的石油,而在收購了東辰之後,遠洋航空也開始進行套期保值的投資方案,就是要他們全部被牽扯進石油的戰爭裏,這就是肖墨恩為什麽會放棄麥斯的原因?


    這麽多的準備和鋪墊,要的就是讓他們在這上麵付出該有的代價,隻是,這些他都還來不及去實現。


    “你們給我這些資料,是想怎麽做?”沈馨予看著肖墨恩最得意的兩個助手,問道。


    於凱身子前傾,說道:“其實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隻要你開口,我們什麽都可以做。”


    “如果我現在繼續墨恩的事情,就不是讓他們在這上麵受創這麽簡單,我要拿回麥斯也包括鼎豐,而且――”


    沈馨予停頓了一下,站起身,合上手中的文件,轉過身,看著他們,厲聲道:“還要讓金融業改朝換代!”


    這次,她要做,就讓他們的時代徹底結束!


    她挺直脊梁的站著,目光裏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讓於凱和ben都為之震撼,不僅僅是她的神態,還有她的話,要結束這個時代,她到底想怎麽做?


    就在他們聊著這些的時候,淩家在沒有通知馨予的情況下,為墨恩辦了一場簡單的喪禮。


    天色也在這種陰霾的氣氛中黑了下來,淩萬天帶著妻子回到家,安排她休息之後,就與兒子前往了書房。


    夜色越來越深,窗外寒風呼嘯,整個房間內卻十分的安靜。


    筱敏躺在床上沉睡著,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麽,不禁皺起了眉心,越來越緊,額角也冒出了豆大的汗水,她的手緊緊的捏住被子,仿佛有些抽搐,忽然,她睜開了眼睛做起來!


    不停的喘息,眼睛看著前麵,就像是知道了什麽,看起來十分的震驚。


    “筱敏,你怎麽了,做夢了?”淩萬天走了進來,看著妻子呆滯的坐在床上,便開口問道。


    筱敏去沒有回答,隻是轉過頭看了淩萬天一眼,就像是看到了什麽讓她更加驚嚇的人一樣,手顫抖了一下。


    “曾醫生建議你到美國去手術,這樣你的病就能痊愈了,所以,我已經幫你安排,下個星期就去美國。”淩萬天將他的安排告訴了筱敏,但是,他卻因為父親的病,暫時不能離開。


    筱敏收回了目光,淡淡的問道:“你確定我能痊愈嗎?你不擔心嗎?”


    “筱敏……”淩萬天看著自己的妻子。


    筱敏卻再次開口說道:“我是說你不擔心,如果治不好,怎麽辦?”


    “你別胡思亂想,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淩萬天勸說道。


    筱敏沒有再說話,溫和的點點頭,而是自己起身去廚房倒杯水,但是,就在走出房間的時候,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而同樣的夜裏,位於蘭桂坊的酒吧,樓下依舊在歌舞中喧鬧不已。


    二樓的包廂,卻被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破了沉靜,同時,冰冷的嗬斥聲響起:“我告訴你很多次,不要利用我的女兒!”


    因為這一巴掌很用力,莫雅珍完全失去了重心,倒在了沙發上,手捂著辣痛的臉,沉默的看著裴誌遠。


    “我幫你成為今天這樣,你現在竟然開始自我主張!”並且把小染拉進了這件事中,如果事情查下去,那麽兩家的關係就會徹底的結束,“如果在投資沒結束前出了什麽意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其實裴先生也很清楚,沈馨予不除掉,遲早會是個定時炸彈,我這次也是想……”她欲言又止,緊接著,沉默幾秒,又說道:“隻是我沒有想到,是肖墨恩前往了巴林。”


    “沒想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的想法!別忘記,你有多少把柄掌握在手中!你要是在亂來,就別怪我不客氣!”裴誌遠對她的忍耐已經到達了限度,如果不是她暫時還有作用,他早就廢了這個女人!


    “我知道了。”莫雅珍站起了身,然後就離開了包廂,臉上的紅印還在十分的深刻,她伸手摸了摸,臉色一片陰霾,裴誌遠這個老狐狸,要不是他手中有她太多的把柄,她也不會聽他的。


    回到了家裏,四處都十分的安靜,她上樓進來房間,以為淩峰又不會在家。


    可是,一推開門,就看到了淩峰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疊加,手裏拿著一直雪茄,吐出濃濃的煙霧。


    從結婚之後,他們在人前是夫妻,但私下的時候都是各過各的,她知道,在淩峰這裏,隻是需要一段婚姻來敷衍家裏人,而在她,卻是要靠這段婚姻來得到她想要的。


    “今晚你怎麽在家?”


    淩峰挑了挑眉,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笑道:“看來我不在家的時候,我的老婆是夜夜出去玩的很開心。”


    他的目光盯著莫雅珍紅腫的臉,便緩緩地站起來,“還是在外麵被欺負了?”


    “這跟你沒關係。”莫雅珍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衣櫃走去,取出睡衣,打斷去洗澡。


    然而,就在正要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淩峰又開口說道:“作為你的老公,應該有權知道,你這夜晚去見裴誌遠,你們之間有什麽關係?”


    聽到這話,莫雅珍的身體頓時僵住,淩峰按滅了手中的雪茄,站起身,朝著她走了過來。


    莫雅珍轉過身,就問道:“你在派人跟蹤我?”


    淩峰笑而不答,而是伸手碰了碰她剛剛被打的臉,沉默了幾秒,說道:“其實,你可以不聽他的,但這要看你怎麽反抗。”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淩峰,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淩峰又隻是笑了笑,轉過身,一副慵懶的姿態,走到躺椅坐下,說道:“答案很簡單,我們可以聯手弄垮了裴誌遠,你可以不聽他的,而我隻是不想他掌控雷諾克。”


    莫雅珍到現在才明白淩峰的真正目的,的確有些詫異,平時看著他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也不進鼎豐工作。


    原來,他卻有著自己的計劃……


    莫雅珍暫時沒有回答,而是隨手關上了浴室門,站在鏡子麵前,雙手撐著水池的邊緣,原本是想看看自己被打臉,卻在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頓時後退了一步,轉過身去不看,手緊緊的捏住拳頭,如果她想安然無事,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裴誌遠徹底失敗,或許隻有這樣,她的秘密才能保住……


    她忽然打開了門,看著悠然躺在睡椅上的淩峰,說道:“如果我們合作,你能給我什麽好處?”


    淩峰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他就知道,現在的莫雅珍沒有別的路走,隻能答應他。


    清晨,當雲層後陽光照射出來,又將預告著新的一天到來,而沈馨予卻要開始她即將要做的事情。


    這天,她召集了所有的人來到了海灣別墅,開始為接下來的事情做全麵的準備。


    “雷諾克裏麵也很亂,現在他們都在爭奪董事長的位置,這也是他們為什麽都想得到這個係統,誰拿到了,誰就最有可能掌控雷諾克的大權,這權力也包括威盛。”掌控這些,就等於掌握了金融業的命脈,這樣的誘惑誰不爭取。


    所以,這也是他們為什麽一直在尋找這個係統的原因!


    隻是他們應該怎麽都想不到,這個係統早已經落在了沈馨予的手中,雖然差最後一個數據的填充。


    “淩家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沈馨予問著夏天。


    這種打聽的事情,一向都是夏天的拿手好戲,在沈馨予一問,她就立刻回答道:“現在淩鴻封也進了醫院,原來他的身體一直都不好,現在的病情越來越嚴重,隨時有可能離世,而且,據了解,他應該將鼎豐的股份留給了淩萬天。”


    “淩萬天這麽多年一直按照他的意思做事,等的也不就是繼承鼎豐,所以,這個不出奇。”於凱說道。


    沈馨予卻沒有說話,的確,淩萬天這麽多天來為淩鴻封辦了那麽多的事情,所以,對於淩萬天,沈馨予也不會放過!


    她抬起眼眸,看向各位,吩咐道:“現在由於敘利亞的戰爭延續到了阿拉伯,是我們做高石油的時候,振宇,ben,這就由你們來做。”隻要石油的價格波動,那麽他們的基金投資項目就會失敗。


    “到時候,正熙,夏天,你們到時候以jk的名義將這個係統宣傳出去,我要全世界都知道這個係統的存在!”


    “單憑我們現在的資金和在勢力,恐怕石油的價格很快就會被他們控製回來。”


    “所以,這次我們需要合作人。”在商場上真正的強大並不是自己,而將合夥人組建起來,集合各種資源,將勢力和資金最強大化,而這些合夥人是誰,當大家都在好奇的時候,沈馨予隻是笑了笑,說道:“今晚,就去上海。”


    大家都沒有再說話,隻是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都在期待著即將發生的事情。


    夜裏的上海,永遠都是那麽風情萬種,讓人想要去挖掘,在那個年代,上海這座東方之珠的魅力。


    然而,就在今晚,在最富有上海魅力的百樂門夜總會外,與往常一樣熱鬧,沒什麽特別之處。


    隻是沒有人知道,在夜總會最大,最豪華的包廂裏,即將展開一次會議。


    包廂的門被推開,沈馨予邁著從容的步伐走了進來,龍澈靠著椅背,一雙修長的腿疊加,手中拿著一杯紅酒,透著杯子的邊緣,他抬起眼眸看著沈馨予,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說道:“馨予,你現在的胃口是越來越大。”


    “你應該是在說你自己吧。”沈馨予看向這個好久不見的好友,她心裏很清楚龍澈的野心。


    龍澈喝了一口酒,將酒杯放下,露出他那狡猾的笑,他不會否認自己的野心和胃口,對於他來說,很多事情都是交易,隻要能獲取更大的利益,他自然就會有興趣。


    不過他倒是對旁邊這個要對付自己父親和姑丈的人更有興趣,這個人就是淩爵,他傲慢的靠著沙發,搖晃著手中的酒。


    “我很早的時候就說過,我們不是敵人。”他們該是戰友,所以,在今天才真正的實現了這句話。


    說著,他再次與龍澈幹了一杯,想著即將發生的事情,眼中不禁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等了那麽多年,總算是要來到了,想到這裏,他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沈馨予,說道:“這是她讓我交給你的,或許對你有用。”


    沈馨予拿著文件,當然淩爵說的她是誰,是不想露麵,但卻站在他們這邊,淩鴻封的女兒――淩瑤。


    雖然她不知道瑤姐為什麽不肯出現,但是,這些文件的確會有很大的作用。


    這時,沈馨予的手機響起,她接下了電話,掛斷之後,就朝著他們說道:“還有一個人。”


    她起身去打開門,陸祈銳邁著傲然的腳步走了進來,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君王的霸氣。


    他的出現倒是讓龍澈和淩爵有些詫異,想不到沈馨予說的這個人竟然會是陸祈銳。


    他還是那般的冷酷,坐了下來,這次他會前來,不僅僅是要那些曾策劃龐氏騙局的人付出代價,最重要的就是這是馨予想做的,所以,他就會去做。


    然而,就在陸祈銳剛剛坐下來的時候,於凱帶著另外一個人走了進來。


    就連沈馨予都有些詫異黑澤原一的出現,隻見他去帶著邪氣的笑容,說道:“馨予,很久不見。”


    黑澤原一看得出沈馨予的詫異,笑了笑,又繼續說道:“看來應該是你老公有很多的事情瞞著你,我接手鼎豐的交易部,收購麥斯,是moen和我早就設計的,其實,我要的不過是聯合國際。”


    要的就是讓淩鴻封以為自己成功的掌控了墨恩,但其實,卻從那一刻起,就被他將計就計。


    而黑澤原一則在那個時候與肖墨恩聯手,事成之後,他不僅是要讓害死小雨的人受到懲罰,更是要得到聯合國際,因為聯合國際原本就是屬於他母親的,是連立偉將他和他母親拋棄,讓他們留在美國,他卻拿走了聯合國際!


    “現在他們聯合起來做這項投資,也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沈馨予微微的抬起眼眸,這就是肖墨恩默默承受煎熬,在他們之中開啟了這樣投資項目的原因,他沒有做完的事情,那麽就讓她繼續。


    而這一次,並不是她自己,還有這些有著共同目標的合夥人!


    戰火,就在他們的會議後第二天拉開了序幕,當天全球都在播報著中東的戰事。


    同時,也讓所有人關注的事情就是忽然飆升的油價,因為市場這現象,弄得整個金融市場都混亂了起來,也包括他們這次合作的基金投資。


    特別是在遠洋基金想要控製石油,而啟用了大量的資金做跌石油的計劃,現在是完全的崩潰。


    裴誌遠看著今天的局麵,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們合夥的資金全部放在了這個投資項目中,如果失敗,不僅僅是是巨大的虧損,也會失去現在擁有的位置,他連忙拿起手機撥打了淩鴻封的電話。


    “我們的基金因為石油的保障,連連虧損,現在必須要補救,不然,這個局麵我們恐怕控製不了。”


    淩鴻封聽著電話那頭的話,原本因為看到新聞而沉下來的臉,頓時更加的陰沉。


    掛掉電話,他掀開被子,想要下床,病房的門被推開。


    “爺爺這麽著急要去哪裏?”沈馨予走了進來,精致的臉上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淩鴻封看著沈馨予的出現,冷聲的說道:“你沒有資格叫我爺爺,你出去。”


    沈馨予卻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動氣,而是床邊的椅子做了下來,將手中的文件放到了床上,抬起眼眸,說道:“隻要爺爺簽了這份文件,我自然就會出去。”


    沈馨予將文件遞給淩鴻封,他蒼老的手拿起文件看了看,臉色頓時一片憤怒,將文件隨手一丟,冷聲道:“沈馨予,你似乎太異想天開了,我怎麽可能把鼎豐交給你!”


    沈馨予聽著他氣憤的話,站起身,彎下身子,再次把這些文件撿起來,凝視著淩鴻封。


    “看來是爺爺您老了,到現在還不能明白現在的情況,你以為現在你們還有辦法可以控製局勢嗎?”


    “你――”淩鴻封喘不上氣,捂著胸口,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剛剛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沈馨予這次沒有將文件遞給他,而是隨手放在了床上,然後,將手放進了褲袋,說道:“沒有這個能力,我現在也不會站在爺爺的麵前,你可以考慮,但是我想說,你考慮的每一秒鍾都在是拿鼎豐在冒險。”


    沈馨予很的話很明確,他的思考也隻是在等待著鼎豐的危機,最終她還是有辦法讓鼎豐落在她的手中,不然,她也不會大費周章的玩這場遊戲。


    “你別異想天開了,我不可能把鼎豐給你,你害死了墨恩,還想得到這些,你這個女人真是狠毒!”


    “墨恩是你們害的!”沈馨予雙手撐著床邊,冷聲的說道:“是你將他活生生拉進這種複雜的關係中,他很小就期望有家人,能有個家,可你呢?給他的是什麽!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錯!”


    沈馨予的聲音越發激動,每次聽著肖墨恩說那個小時候的夢境,她的心就很痛,一個從小就期待家人的他,最終這些家人隻是要利用他,傷害他!


    淩鴻封發出冷冷的笑容,看著沈馨予,諷刺的說道:“我做錯的就是當時放過了你!”


    “不是你選擇放過我,而是你的目的根本就不在於我,而是墨恩!”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威脅他,肖墨恩隻能是將計就計,想要熬過那段時間,解決了事情就回家,可是他們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沈馨予笑了笑,看著淩鴻封,再告訴他一個殘酷的事實:“看來爺爺你還不知道,能做出現在這些成績,都是墨恩計劃,而且,你肯定還想不到,這其中還有淩爵的功勞!”


    淩鴻封的臉色瞬間將住,在半空的手開始顫抖起來,想不到他一心想要守住鼎豐,最後卻是自己的兒子和孫子聯合起來弄垮他!


    他沉著臉,看著沈馨予,問道:“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從你為了係統害死我母親,讓我婆婆含冤入獄,讓小雨死在冰冷的大海,害死我婆婆,就注定了今天的結果!”


    他最想收住的鼎豐集團是嗎?你她就讓他親手簽字下失去它!


    “這是一份鼎豐集團幾年前涉及非法交易的文件,如果你不簽字,那很好,我們可以一起看著鼎豐毀滅!”


    “你――”淩鴻封一時說不出話,她怎麽可能有這些文件。


    這自然是瑤姐送給他的禮物,但是,沈馨予並沒有說,而是站起身,繼續說道:“如果你簽字,或許鼎豐在我的手中,我能利用手中的係統能回損失,讓它繼續輝煌。”


    但是,從那一刻起,它不再是淩家!


    淩鴻封憤怒的臉帶著一絲詫異,“係統?”


    “這應該是你們最後一件想不到的事情,你們找了那麽多年,害了那麽多人想要得到的係統,在我這裏吧。”沈馨予沒有再說下去,而是伸手將公司股份轉讓的文件翻開。


    淩鴻封並不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的確就如沈馨予說的,他不簽字,他這一輩子的心血就會毀滅;他簽了字,就等於是將鼎豐交給了沈馨予,這真是兩難的選擇。


    但最後,他還是用顫抖的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拿走了沈家的,他卻用一個鼎豐來償還……


    沈馨予看著簽下的文件,拿起,什麽話也沒有說,就轉身離開了病房,在門口與淩峰擦身而過,兩人看了一眼,他走進了病房,這接下來是他要親自見自己的父親的時候了。


    而對於沈馨予來說,接下來就該是淩萬天!


    淩鴻封還沉浸在悲痛之中,看到了淩爵走進來,頓時憤怒的說道:“你這個不孝子,給我滾!”


    “我不孝子也是你教出來的,沒有我母親,淩家早就不知道會怎麽樣,可是你呢!作為丈夫和父親的你,卻在我母親重病的時候跟狐狸精在一起!”而那個人還是照顧她母親的護士,每次想到這裏,他都有說不出的恨!


    “因為我愛小雨,你就讓她消失,這就是我的父親,哈哈――”淩爵不禁狂妄的笑,這麽多年的心裏的痛,用這樣的笑聲去發泄,忽然,盯著自己的父親說道:“沒有了鼎豐的感覺怎麽樣?”


    他從懂事以來,對鼎豐就一點興趣都沒有,他要的就是要看看他的父親會有個什麽樣的下場!


    淩鴻封再次受到刺激,臉色刷的蒼白,圓目直瞪,伸手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想要抓住自己這個不孝子!


    “你――你――”心室監測器出現一道水平線,嗶聲劃破充滿憤怒的空氣。


    “你早該去找我母親和小雨了。”他的嘴裏低喃著,隨即伸手出,為他合上雙眼。


    醫生和護士都匆忙的走了進來,最終關掉了儀器,宣布淩老先生逝世。


    淩爵站在病房外,楊子怡站在了他的身邊,剛剛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這一刻沉浸在驚訝之中。


    “既然你都聽到了,我也不想瞞你,我這一輩子愛過的人隻有她,失去了她,我可以完全不在乎感情,你想要淩家少奶奶這個位置,而我不過是給父親做一場戲。”淩爵將心裏的話說出來,恢複了溫和的語氣。


    楊子怡靠著牆,抬起眼眸看著她,問道:“你沒有愛過我嗎?”


    淩爵卻沒有說話,在失去了愛情後,他娶的不是妻子,而是淩家的兒媳婦而已,在這樣大家族的婚姻中,根本就不存在愛……


    沈馨予離開了醫院之後,就朝著酒店開去,隻要文件已經簽了,那麽接下來就是控製價格的時候。


    然而,就在剛進入酒店,就接到了杜正熙的電話。


    “馨予,不好了,係統所有的資料都不見了!”杜正熙著急的說道。


    沈馨予聽聞,在門前停住了腳步,“我在門外,你先開門。”


    電話立刻掛掉,杜正熙走過來開門,沈馨予進入房間,周圍已經被杜正熙找東西弄的一片混亂。


    “是自己人,不然不可能連我的筆記本電腦都拿走。”這是杜正熙唯一想到的事情,如果沒有這套係統,他們要怎麽控製現在的局勢,想到這裏,他不禁用力的敲擊了一下桌麵。


    “諾蘭呢?”


    “不知道,一直都沒有回來,馨予,你不會懷疑是……”


    杜正熙和沈馨予互看了一眼,這次她回來就感覺她怪怪的,但他們卻沒有多問,因為那是她感情的事情,也希望她能自己去弄清楚,但是,恐怕她這次回來並沒有這麽簡單。


    而此刻,秦諾蘭拿著手提袋來到了另外一家酒店,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因為她很清楚自己走出這一步。


    隻有她把這個係統交給了霍夫人,她才能見到邢夜。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酒店大堂,但是就在要進入電梯的時候,她忽然又停住了腳步,怎麽也邁不出去步伐。


    滿腦海裏都是與馨予姐認識,她想姐姐一樣的照顧她,幫她姐姐報仇,還有那些他們一起工作的回憶,是她最開心的日子,如果,她真的走出這一步就真的回不去了……


    而沈馨予這邊,她正在與美國那邊通電話。


    杜正熙來回的踱步,問道:“怎麽辦?這係統沒有,我們要重新組起來也需要時間。”


    他們這個組建這個係統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就算是再快也不能在下一秒就做成。


    黎振宇和ben也坐立不安,但是眼睛卻不敢離開市場。


    沈馨予通話完畢,心裏已經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現在她更加明白,需要係統做交易,並且控製現在的市場。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杜正熙前去開門,就看見了前來的是一位老者,手拿著盲杖,旁邊還有一位女孩攙扶著他。


    “你不是盲伯嗎?你怎麽來上海了?”杜正熙有些詫異的說道。


    “我找馨予。”盲伯說著,女孩攙扶著盲伯走了進來。


    沈馨予立刻站起身,上前,扶著盲伯坐下,“盲伯,你找我有什麽事?”


    “馨予,拿著這個,把這些事情都解決了吧。”


    “這是……”沈馨予看著他遞過來的u盤,問道。


    “最完整的係統資料,當年阿海代替我進了監獄,我拿著這些逃出了美國,我也以為文璃死了,那麽這個係統不再存在了,但是她回來了,把她擁有的那部分給了我,加上你母親和我的這份,這段時間我讓小悅將它們組合起來。”他說的小悅就是旁邊的女子,孤兒院的孤兒,但卻是計算機高手,這段日子,他一直在將這些整理出來,希望用它做了結束。


    沈馨予聽著盲伯的話,忽然怔住,問道:“你不是什麽金俊的仆人,而就是金俊?”


    盲伯點點頭,這件事瞞了這麽久,阿海是替他進了監獄,而他卻失去了雙眼,隻想著平靜的過日子。


    “當年你母親也把她知道資料給了我,卻想不到她始終逃不過。”說到安然的時候,金俊的臉閃過一絲悲哀,深吸一口氣,說道:“現在的市場這麽混亂,它或許能派上用場。”


    沈馨予拿著u盤,遞給了杜正熙,的確,在他們失去係統的時候,寒金俊送來東西就是雪中送炭。


    他們立刻開始工作,女孩扶著寒金俊站了起來,沈馨予送他們出去,剛開門,就看到了秦諾蘭站在門外。


    她的臉色蒼白,手裏緊緊的抱著手提袋,就這麽看著馨予姐,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地吐出一句:“馨予姐,對不起。”


    “現在對不起有用嗎?我們不是一家人嗎?你居然偷走資料,背叛我們!”杜正熙的臉色沉了下來,朝著秦諾蘭說道,而自己的心裏也不好受。


    秦諾蘭一直看著沈馨予,然後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卻什麽話也說不出,因為,她知道,她的確動了這樣的念頭。


    杜正熙看著她手中筆記本電腦,有些詫異的看著秦諾蘭。


    “都拿走了,為什麽又拿回來?”沈馨予冰冷的聲音問道。


    她是拿走了,也已經走到了霍夫人住的酒店,但是她始終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無法背叛馨予姐,所以,她拿著東西又跑了回來。


    秦諾蘭抬起眼眸看著沈馨予,吞吞吐吐的說道:“霍夫人說,我隻要拿到係統,就能讓我見到邢夜,我回來,其實是邢夜再次病發後,她帶走了邢夜,我想知道他怎麽樣了,有沒有事?”


    霍夫人竟然用這樣的謊言來欺騙秦諾蘭,這件事沈馨予已經在之前的電話中聽說了。


    但是,秦諾蘭卻還是拿著東西回來,沈馨予伸手放在她的肩膀,沉默了片刻,說道:“這次我就原諒你,但是有下次,可別怪我不念及姐妹情,好了,快去幫忙,忙完這件事,我想辦法讓你跟邢夜見麵。”


    秦諾蘭不斷的點頭,擦掉眼淚朝著裏麵走去,杜正熙在旁邊都聽得清楚,咬牙說道:“這霍夫人真是狠毒,竟然用這種方法。”


    霍夫人選擇走的路始終跟文璃和安然不同,這也是她的做事手段。


    沈馨予轉過身,淡淡的說道:“她現在應該也是自身難保。”


    霍天能支撐多久她不知道,但是,她也不會去做什麽,因為這次石油影響,霍天在地產界的時代也將結束了!


    市場恢複了穩定,但淩鴻封卻已經看不見了,淩家為他舉行隆重的葬禮。


    沈馨予並沒有去參加,而是自己獨自來到了外灘的一家星巴克,靠著江邊,吹著冰冷的風,她忽然想起了也曾是那個寒夜裏,在這裏,那個給她披上外套的男人……


    忽然,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她驚訝的回過頭,以為是他,卻看到的是那張俊美的西方麵孔。


    “你約我這裏,也不給自己多穿點。”伊森嘴角勾起邪氣的笑,然後在沈馨予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雙腿疊加。


    沈馨予從包包裏將u盤拿了出來,放到了他的麵前,說道:“東西給你了,希望你做到你答應我的事情。”


    “要不要我再附送你一個禮物。”伊森將另外一份資料拿了出來。


    沈馨予接過看了看,卻很平靜,也沒有說話。


    這讓伊森有些詫異,開口說道:“這是我從裴誌遠那裏拿到的,按理說,看到這個的人一定會驚訝。”


    這份資料上記錄的是莫雅珍的真是身份,但是麵對這個,沈馨予隻是笑了笑,說道:“已經知道的真相為什麽要驚訝?更何況,沒有她的存在,我們能讓裴誌遠自己跳進陷阱嗎?而正好讓你掃除了裴誌遠嗎?”


    淩峰就是為了伊森而娶了莫雅珍,也想著利用她來對付裴誌遠,但知道她並不是莫雅珍也是在拿到資料的時候。


    可是,沈馨予卻是和莫雅珍從小長大的,在之前或許她並沒有看出來,但在那天,遠洋航空開會的時候,她喝是加了奶的咖啡,並且沒有過敏,她就知道了這件事奇怪。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做?”伊森問道。


    沈馨予將文件放到了桌麵,“犯了法的人,自然就交給警方,我又不是什麽審判者。”


    “我以為你是。”


    “你太看得起我了。”


    沈馨予笑了笑,站起身,將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脫下,放在了椅子上,然後拿起包包就離開咖啡廳。


    因為這個時候葬禮應該結束,那麽她也該去收回屬於她的東西了。


    然而,此時此刻的莫雅珍還完全不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身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站在家屬中參加葬禮。


    “媽,我去洗手間。”她起身朝著洗手間走去。


    這時,曜陽警官與一名同僚朝著這邊走來,萬雪琴上前問道:“你們是什麽,不知道這裏正在舉行――”


    “西九龍刑事調查科,莫雅珍在哪裏?”曜陽問道。


    萬雪琴有些詫異,“你們找我兒媳婦做什麽?”


    “她是我們一直找的罪犯顧薇,請你與警方合作,告訴我們她在哪?”


    “什麽罪犯,顧薇是誰?”萬雪琴更是莫名其妙,曜陽將事情說了出來,萬雪琴瞬間僵住,什麽,她的兒媳婦根本就不是莫家的千金,真正的莫家千金已經死了,她是整容成莫雅珍!


    她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整個人暈了過去了,淩炳勝扶著妻子,也知道了這個情況,臉色當場就沉了下來。


    然而,就在警方在這邊與萬雪琴說話的時候,顧薇從洗手間走出來,卻看到了這一幕。


    頓時收回了目光,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他記得那個警察,他是來抓她的,而且還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不行,她必須在他們沒有發現自己之前離開,想著,她立刻就轉身混著人群離開了葬禮現場。


    發現外麵也有警察,她又嚇得從另外的一處,攔了一輛的士,偷偷的離開了。


    “小姐,你要去什麽地方?”司機問道。


    顧薇隨便說了一個地方,司機就開車上了高架橋。


    顧薇坐在後座,雙手緊張揉搓在一起,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她已經離開,沒事的,當年她都活了下來,現在一定會有辦法。


    那麽痛苦的事情她都經曆了,她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


    想著想著,她的手捏的更緊,仿佛看到了當初那一幕,她和莫雅珍爭奪救生圈而一起落了水裏。


    海水灌進了她的口鼻,她卻奮力想要存活下去,莫雅珍在不遠處的呼喊著救命,她就這麽看著她一點點的沉下去。


    而她也漸漸地沒有力氣,也隨著海水下沉,當她以為自己死了的時候,她竟然醒來了,並且發現自己在一艘遊艇上,她猛然的坐起來,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裴誌遠。


    “你是誰?!”


    裴誌遠抽著一隻雪茄,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不必知道我隻是誰,你隻要知道我是唯一能幫你的人。”


    顧薇先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現在不過是罪犯,你是聰明人,你自己會選擇一條路,如果你選擇了,我可以幫你。”裴誌遠說完,便站起了身,故意從莫雅珍的屍體上跨過去。


    顧薇將目光落在了莫雅珍的身上,她的臉色蒼白,完全沒有血色,難道她……


    她顫抖的伸出手,在她的鼻息間試探一下,立刻又收回了手,莫雅珍竟然死了!


    這一刻,她終於知道了剛剛那個人話裏的意思,就算是她活著,但也是個從監獄逃出來的囚犯,被發現了恐怕就要監獄裏過下半輩子,就算是她逃了,那麽她也是什麽都沒有,所以……


    她最終選擇了這條路,讓自己在裴誌遠的幫助下,變成了莫雅珍,因為她們認識,她知道她很多的事情。


    隻要她成為了莫雅珍,她就有顯赫的背景,不是什麽都沒有,但是,他讓裴遠誌幫她,也就是她也要有付出。


    在成為了莫雅珍之後,她把莫政忠暗地裏的關係告訴了她,並且還嫁入淩家幫他。


    這些其實都不是她想做,但是她卻被逼著做這樣的選擇!


    她透過玻璃,看著自己的這張臉,心裏不斷的掙紮,很多時候,連她自己都以為真的成了莫雅珍。


    她現在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


    顧薇緊緊的握著拳頭,更不得將手指都掐進肉裏,她恨!


    這一切都是沈馨予造成的,如果不是她,她今天也不會變成這樣,連這張臉在都不是自己!


    沈馨予!都是你,如果當年你死在了監獄裏,那麽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對,隻要她死!或許這些事情走能平息了……


    顧薇冷著一張臉,眼睛閃過一道陰冷,完全的呈現在車窗上……


    而這個時候,就在淩鴻封的葬禮結束的第二天。


    這座有著淩家悠久曆史的宅子,看起來還是那麽輝煌,大家都紛紛來到,在客廳裏等著律師前來宣布遺囑。


    蘭心拉著兒子洵兒坐沙發上,臉色看起來有些疲憊,淩萬天和筱敏,還有淩天佑也坐在一邊,淩炳勝一家隻有他來了,妻子因為知道了莫雅珍的事情,一時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而淩爵也沒有出現,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件事。


    陳律師將文件袋打開,說道:“按照淩鴻封老先生身前,也就是去年七月十三日立下的遺囑,鼎豐所有的股份將交給――”


    “你怎麽來了?”陳律師念道一般,淩炳勝就看到了走進來的沈馨予,厲聲說道。


    沈馨予和藤靳澤一起走了進來,目光看了看這裏的人,說道:“我隻是來告訴大家一件事。”


    “淩老先生所立的遺囑,關於公司股權的繼承無效,因為,在淩老先生臨終前將鼎豐集團所有的股份交給了我的當事人沈馨予,介於遺囑所立的時間在股權轉手之前,所以,將會無效。”藤靳澤將法律文書交給了陳律師過目。


    淩萬天忽然站起來,說道:“這怎麽可能,我父親怎麽可能把公司交給你。”


    “大伯,不用這麽激動,你可以仔細把法律文書看清楚,爺爺交給我的隻是公司,至於這些私下的產業,你們還是可以分割的,比如這大宅子。”沈馨予看了看這周圍,也不想再多說,朝著陳律師說道:“陳律師,你可以再繼續宣布遺囑。”


    說完,沈馨予就朝著外麵走去,打算先去車裏等藤靳澤把這裏的法律事情處理完。


    淩萬天追著走了出來,臉色看起來十分的深沉,朝著沈馨予大吼一聲:“沈馨予!你給我站住。”


    “大伯有什麽事嗎?”沈馨予停住腳步,轉身問道。


    淩萬天來到了沈馨予麵前,沉聲問道:“你到底要怎麽樣?”


    “我想做的,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現在公司已經是我的,至於總裁這個位置,我相信你也該讓出來了!”


    “你!”淩萬天憤怒的伸出手掐住了沈馨予的脖子,“沈馨予,你――”


    “淩萬天!”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淩萬天的話,筱敏快速地朝著這邊走過來,手中拿著一把水果刀,指著淩萬天,冷漠的說道:“你要敢動我女兒一根手指,我現在就殺了你!”


    她說什麽,她說自己是她的女兒?沈馨予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拿鋒利的水果刀的女子。


    此時此刻,她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完全隻想要保護住自己的女兒,馨予是她的女兒,她的女兒……


    當想起這些的時候,她恨不得自己就這麽了結了生命,她都無法再去麵對這些,但是,她連下去見延毅的臉都沒有。


    但是,這些都能怪誰,怪她自己!


    淩萬天聽到筱敏的話,身體頓時一僵,這是他這麽多年來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但是聽著她那麽冷漠的話,他的心裏也像是真的被刀子割了一刀的痛。


    就這樣,三人僵在了這裏,沈馨予抬起眼眸看了一眼筱敏,她好想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筱敏忽然看到了不遠處的身影,正拿著一把槍指著自己的女兒。


    顧薇的臉上盡是冷森之色,雙手握著槍,指向沈馨予,這一切都是沈馨予,都是她,她要殺了她,殺了她――


    她帶著陰森的笑容,忽然扣下了扳機――


    “馨予!”筱敏在這個時候忽然將自己的女兒抱住,沒有任何的思考,一心隻想救女兒!


    就在她要用自己的身體替女兒擋住的時候,忽然被一道巨大力氣將她和馨予用力的一推――


    砰砰砰!


    連續三槍全穿透了淩萬天的身體!


    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淩萬天不顧一切的用自己保護住了她們母女!


    顧薇看著沈馨予沒有中槍,又發瘋似得拿著槍要指向她,就在抬起手的時候,淩天佑飛奔了過去,將她撲到在地上。


    砰砰砰砰!在搶奪中,再想起了幾聲槍聲,對著天空,而淩天佑也在這個時候奪走了槍,將顧薇製服。


    隻聽到她狂妄的笑聲,這時,朝著一邊跌倒的筱敏轉過身,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淩萬天,立刻奔了過去,扶住他。


    “淩萬天!”她叫了他一聲,沈馨予也站了起來,看著此刻的情景,立刻拿出手機叫救護車。


    淩萬天中了三顆子彈,鮮血順著他的身體滴落在了地上,他微微的睜開眼睛,看著筱敏,虛弱的說道:“對不起。”


    這三個字讓他幾乎有一種解脫的感覺,這麽多年來,為了守住這個秘密,他真的累了……


    “當年,他們,要你的命,如果我不這麽做,你就會有更大的危險,如果再讓我選擇,我,我還會這麽做,隻要能讓你安全。”淩萬天的話斷斷續續,但是筱敏卻很清楚。


    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當年執意要離開美國,他們也不可能放過她,那場大火,淩萬天知道這件事,暗中偷龍轉鳳,將她救了出來,但是大火將她的容貌毀掉了,他為了將她徹底消失,換了容貌和封閉了她的記憶,留在了他的身邊。


    “我是個自私的人,對不起,我,我無法保住小雨……”


    不僅如此,為了讓她在自己的身邊,為了不暴露,他用一個個謊言去掩蓋住最初的謊言。


    這一刻,說出來了,仿佛真的就是一種解脫,


    他救了自己,卻也殺死了安然,塑造了一個筱敏,還有了天佑,這種複雜的心情充斥著她的心,這也是她在知道了真相後不知道怎麽做,而沒有選擇說出來的原因,看著他閉上了眼睛,筱敏搖晃著他,叫道:“淩萬天!你醒醒!”


    沈馨予站在旁邊聽著淩萬天昏迷前說的話,才真正的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


    筱敏就是她的母親安然,隻是被他用謊言掩飾住了,並且用一個個的謊言去掩蓋。


    他這樣的一生,該有多累,但是他卻毅然的選擇上了這條路,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承認,他愛安然很深。


    但是,這樣的現實她卻無法接受,因為,她的父親一直那麽深愛著母親!


    淩天佑也站在不遠處,聽到了父親說的話,原來一切是這樣,竟然會是這樣……


    不久,救護車和警車都一起到了老宅子,淩萬天被送到了醫院。


    “顧薇,你被逮捕了。”


    “我不是顧薇,我是莫雅珍,不,我是顧薇……”


    她不斷地在這兩個名字間叨叨著,已經是精神混亂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或許從她作出了選擇開始,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的是誰,然而,如果她變成了莫雅珍,不做這麽多的事情,選擇離開,或許,結果就會不一樣。


    但是,太多的事情沒有如果和或許……


    沈馨予和筱敏一起來到了醫院,手術長達了五個小時,醫生走了出來。


    “子彈已經求不出來了,但是病人失血過多,現在處於昏迷中。”醫生將淩萬天的病情說了出來。


    筱敏立刻問道:“他什麽時候能醒?”


    “這就很難說了……”醫生在宣布了他存活之後,卻又再次宣布了另一事實,淩萬天成了植物人。


    畢竟他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替她擋住了槍,不然,今天躺在病床上的或許就是自己。


    “馨予。”筱敏喚了一聲女兒的名字。


    沈馨予卻微微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她,說道:“你已經有決定了,就按照決定做吧。”


    的確,在看到淩萬天倒下去的瞬間,筱敏已經在有了決定,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回不到安然,連去延毅墳前的勇氣都沒有。


    但是,淩萬天做了這麽多,雖然不值得原諒,但都是為了保護她,所以,她選擇了,留下來照顧他。


    沈馨予乘搭了飛往香港的飛機,在上海的一切就在這一刻劃下了句號。


    看著厚厚的雲層,這幾年的經曆在腦海裏回放,一切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昨天墨恩還在自己的身邊,抱著他,告訴她有那麽一個肩膀等著她來依靠,做她的港灣……


    墨恩,我始終不肯相信你離開了,你沒有離開對嗎?那請快點回來吧……


    飛機在香港機場降落,沈馨予走出了機場大廳,就看到小曦站在不遠處,雙手放在褲袋,小樣子像足了陸祈銳。


    但是,當一看到了她,立刻狂奔著跑過來,說道:“媽咪,明天可是小曦的生日噢。”


    “那小曦想要什麽呢?”沈馨予拉著他的手,問道。


    小曦笑著說道:“想媽咪和爹地陪小曦去遊樂園。”


    這是他一直想要去的地方,以前因為身體的原因,爹地從來沒有帶過他去,所以,他這次的生日特別的想去。


    而去遊樂園卻是沈馨予當初懷著他的時候,就說過,以後媽咪和爹地就帶你遊樂園。


    想到這裏,她點點頭,說道:“好,明天去。”


    這天,為了達成小曦的生日願望,沈馨予和陸祈銳陪著他來到了遊樂園。


    小曦興奮的什麽都想玩,但是因為身體還不能負荷,沈馨予隻是帶著他隨便玩了幾樣,但是已經把小曦開心壞了。


    沈馨予拉著小曦整個遊樂園的跑,嬉笑著,玩鬧著,讓陸祈銳手插在口袋,沉默的跟他們身後,卻不禁也露出了笑容。


    著看她們嬉鬧的情景,卻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很舒服……


    “爹地,這個是旋轉木馬!我們一起去吧。”小曦興奮的拉著爹地說道,今天他可是什麽都沒有玩。


    陸祈銳輕瞥了一眼那幼稚的東西,有些不敢恭維,擺了擺手,說道:“你和媽咪去吧。”


    “媽咪,爹地真無趣,我們還是自己去吧。”小曦吐了吐舌頭,拉著媽咪就去玩旋轉木馬。


    木馬轉了起來,周圍的燈也隨著閃動起來,小曦坐在一批金色小馬上,不停的叫著媽咪,沈馨予在帶著溫柔的笑,在燈光的映襯下,迷人的讓人離開不目光。


    陸祈銳就這麽一直看著沈馨予,那笑容像是一種魔力般,侵蝕著自己的一點一滴。


    如果時間能像旋轉回過去,他或許會聽叔叔的話,放下一切,好好的愛一個人,擁有著一個幸福的家……


    如果,他有下輩子,如果還能遇到馨予,他一定會用盡一切抓住,嗬護她,愛她……


    想著,陸祈銳整個人失去了重心,朝著地上到了下去。


    “爹地!”


    “陸祈銳!”


    小曦和沈馨予快速地跑了過來,沈馨予扶住他,隻見他微微的睜開眼睛,伸手摸著她臉。


    “馨予,對不起,我把小曦還給你了……”


    “陸祈銳,你要丟下小曦,我絕不原諒你!”


    “爹地,不要丟下小曦,爹地……”


    半年後――


    在他們的聯合下,伊森帶著係統回去,掌握了雷諾克的大權,將過去的事情做了了結。


    黑澤原一成為了聯合國際的最大股東,淩爵回到了顏家繼承了外公的遺產,龍澈也順利的成為了龍家的掌權者,從而,那老舊的金融時代結束,開始了全新的時代,這是他們親手創造的,不管未來的日子裏,他們都不知道會不會在商場變成敵人,因為沒有人能預測這變化莫測商界,但是,他們清楚一點,這一刻,他們是朋友。


    在明媚的陽光下,海灣別墅的花園。


    沈馨予拿著手機在跟遠在美國的小曦視頻,小曦青嫩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我要看看弟弟妹妹!”


    沈馨予將手機的攝像頭對著坐在嬰兒車裏諾航和諾晨,兩個小家夥不斷的揮舞著小手,就像是知道自己在跟哥哥視頻一樣,諾晨小小的嘴唇還勾起一道笑,讓小曦驚訝的叫道:“爹地,你快來看,晨晨笑起來好好看,就像媽咪。”


    視頻那邊的小曦轉過頭,喊著病床上的爹地,但是視屏卻始終沒有呈現他的身影。


    小曦笑了笑說道:“爹地說,他現在的樣子不好見人,媽咪,你不知道,爹地他現在是……”


    半年前陸祈銳放下這邊的工作,將銳恒集團交給人打理,也高薪聘請了總裁,就帶著小曦前往了美國接受治療。


    半年過去,他依舊還能呼吸這新鮮的空氣,醫生也說的死細胞受到了控製,隻是,經過化療暫時還不想見任何人,也別是不想給馨予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所以,每次視頻的時候,都隻是在旁邊看著,想看看馨予的樣子。


    而腦海裏卻一直回蕩著,他要是丟下小曦,她絕對不原諒他,所以,他告訴自己怎麽都要活下來,這樣她才是原諒他了……


    小曦看了一眼爹地,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又看了媽咪那邊。


    “媽咪,太外公也在呀,太外公,小曦很快就回來跟你下棋!你可等著噢。”


    “好好,外公等著。”沐嶸走了過來,帶著慈祥的笑容,朝著小曦說道,然後將一份快遞交給了馨予。


    馨予掛掉了視頻電話後,看了看快遞,問道:“這是……”


    “你媽媽叫我交給你,說是天佑寄給你的。”


    “天佑這小子還記得我。”不管如何,天佑也是她的弟弟,在鼎豐由沈馨予接手之後,他也真正的得到了解放,拿著背包和相機去往戰地做攝影師,沈馨予打開了快遞看了看,都是他在戰地拍的照片,這也才是他最想去做的事情……


    “馨予姐,你下午兩點約了龍先生,時間差不多了。”貝拉走了過來,朝著沈馨予匯報道。


    沈馨予看了看時間,在諾航和諾晨的臉上親了親,然後,就與貝拉朝著外麵走去。


    龍澈的車停在了門口,沈馨予坐了進去,龍澈還是那副邪魅的姿態坐在沙發上,唯一有變化的,就是那眉宇間多了一絲深沉。


    沈馨予已經看過了他給的資料,進入車子就先開口道:“et電子,你不會又要把這個難題交給我吧。”


    “你知道,收購的案子,我一直都隻看重你。”


    “你真是抬舉我,你這次收購,是打斷進軍it業嗎?”


    “試一試水。”


    “我看你的樣子並不試水這麽簡單。”


    沈馨予做了下來,將文件合上,又說道:“龍澈,霍家的事情後,你見過霍穎嗎?”


    龍澈聽到霍穎這個兩個字,原本笑著的臉明顯的有些變化,也沉默了下來。


    “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看得出你放不下她,霍穎是個好女孩,想辦法找找她吧。”在知道霍家垮了,被龍澈收購,霍穎和龍澈的也離婚之後,就完全沒有音訊,所以,她真的希望龍澈能找到她。


    龍澈站起身,雙手放在口袋,說道:“你就知道說我的事情,那你自己的呢?到現在還相信肖墨恩活著?還在等?”


    沈馨予隻是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她相信,在沒有看到屍體,她這一輩子都相信!


    就算是她已經派人在巴林找了半年沒有消息,他依舊抱著這樣的念想。


    她側轉過臉,透過車窗看到了掠過的雙層巴士,忽然想起墨恩說的話,他第一次見她是在巴士上。


    “在前麵的巴士站聽一下。”她忽然開口說道。


    龍澈問道:“你不會要告訴我你要坐巴士吧?”


    沈馨予隻是淡淡的一笑,當車子停下來,就下了車,朝著前麵的巴士走去,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雙層巴士,她卻想上去坐坐,回味一下當初的感覺,很多時候都在想,如果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也看到他會怎麽樣?


    或者是他走上前來遞給她一張紙巾,那又是會怎麽樣呢?


    沈馨予快速地走到了巴士的門前,上了巴士,拿出錢包,找零錢投幣。


    然而,就在打開錢包的時候,她看到了他們的第一張照片,都忘記了投幣就要朝著裏麵走去。


    “小姐,你沒投幣!”司機喊了一聲,沈馨予才回過神,從錢包裏隨便拿出一張錢放進了投幣箱,然後朝著二層走去。


    一邊走一邊又打開了錢包看著照片,她真的好想念他,每天都希望他還活著,會回來……


    希望他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沈馨予走到了二層,抬起頭,整個人頓時僵在了原地,定定的看著那熟悉的麵孔,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瞬間流了下來。


    深邃的五官就像是是希臘神一般精美,眉宇之間中卻透露著深沉內斂的氣息,金色邊眼睛之下呈現著璀璨的黑,用手機打完了最後一個字後,抬起眼眸,也同樣看著她。


    兩人就這麽相望著,這次,她一上車就看到了他,看到了這個曾告訴她,就算是全世界都背叛她,他都會陪在她的身邊;就算是相隔千萬裏,他都會回到她的身邊,的他……


    “歡迎回到點歌台,剛剛我們收到一位肖先生發來信息,還全部是英文的短信,希望我們播放一首歌送給他最愛的妻子,那麽我們就完成這位肖先生心願,一首你的名字我的姓氏送給肖太太,祝你們白頭偕老……”


    窗外依舊是這座城市的發繁華景色,一首深情的歌在車廂裏回蕩。


    隻需要最回腸蕩氣之時


    可用你的名字和我姓氏


    成就這故事


    從此以後無憂無求


    故事平淡但當中有你


    已經足夠……


    伴隨這首歌,巴士繼續朝著前麵開去,而下一站,是家……


    (本書完)


    ------題外話------


    文結束了,其實會有點失落,從準備到開始寫,到現在,這一路走來,真的多謝親們對小七和文的支持,也多謝大家包容了小七在寫文中的不足之處,以後會注意和改進,謝謝!


    很多朋友都想看霍穎和龍澈的故事,以為他們的故事跟設計的主線沒有聯係,所以,小七會放在番外寫,想看的親可以選擇看。


    結束,其實就是另外一個開始,小七會繼續加油,給大家帶來新的作品。


    不過,新文因為題材比較特別,小七要做很多準備,所以開坑將在年後,就在這裏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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