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雲的直接反應,是先帶上門走出去。(.)


    避開喧嘩,來到客廳一隅安靜角落,而周愈依舊在電話那端等待,非常有耐心。


    天知道宛雲多憎惡這種多餘耐心,浪費時間。


    “雲雲,”他說,“我之前與你開玩笑,若你家真有困難,我即讓律師回來,撤銷應召女郎的控訴。”


    周愈居然直接承認他插手這件事,宛雲不由愣住。然而她也沒有生氣,她慢慢的坐在沙發上,用手撐著頭。


    他還在繼續:“……那天後,我在等你給我電話。”


    “為了什麽事情你要找我?”。


    周愈坦白道:“我一直想得到你。”


    簡直像二流電影裏出現兩遍的台詞。


    宛雲肯定的回答:“沒有半點可能。”


    “為什麽?因為你結婚了?我能毀了你家,也能讓馮簡自願離開你,相不相信?”周愈說,“這是事實,不管那個人在我麵前開各種粗俗玩笑,他也不過是個最底層的商人,事事估價而後行。”


    “別侮辱馮簡。”


    “雲雲,我認識很多女人,你也認識很多男人,結婚對我們這種人從不是難事,然而隻有我們才是真正一對。我為你付出良多,你也為我付出良多。即使曾經惡劣玩笑,但我也付出過真心,不然謊言怎麽瞞過你的眼睛。如果我是曾經扮演的窮小子,對你又有什麽用?我們總得生活,而且我們從來都比常人生活的更好。”


    老街上隱隱傳來鞭炮聲,劈裏啪啦,片刻不停。(.)宛雲感到非常煩躁。她將手機略微移開耳,才道:“我的確比常人生活的更好,直到你每次出現。”


    “如果馮簡真心喜歡你,我倒甘拜下風,從此不再騷擾貴伉儷。然而他不過是受人錢財,並不見得有真情實意。雲雲你為什麽委屈自己?如果你興之所至,隻想嫁人,為什麽不再考慮我?如果為錢,十年前我就有錢,十年後我有更多。如果你是為家族,那我就把你家毀了,讓他們重新依附你。但為什麽你要那麽固執?十年都不肯再回頭。”


    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突然都沉默了。


    周愈緩緩地說:“雲雲,你真的忘記我們一起的日子?”


    正在這時,傭人突然喚道:“姑爺來了?”


    門推開,馮簡因為被傭人驟然提高的聲音吵的略微皺眉。他走進來,看到宛雲站在窗前接電話,愣了愣,打手勢讓她繼續。


    然而宛雲已經將手機合上,關機。


    她語氣竭力裝得平淡:“不打牌了?”


    馮簡坐在宛雲身後的沙發上,宛雲示意他身後的傭人把桂圓糖水給自己,又讓把門合上。


    “輸了贏了?”


    馮簡嘴邊露出一點笑意,隨即恢複如常。


    宛雲並不意外。她早就和馮簡玩過牌。自以為是,固執己見,針鋒相對,寸土不讓,絕不服軟,縝密直接。可是玩到後來,會發現根本難以贏過他。


    從來無法理解的性格。


    馮簡的心情愉快,根本沒注意到宛雲的異常。“贏幾把就收手,又不是賭徒,輸光所有籌碼才懂離開――待會還要去書房看書。我讓你妹妹接著打……”


    他頓了頓,注意到宛雲正盯著自己。


    馮簡揚眉:“你到底給不給我水喝?”


    宛雲這才低頭,要把空舉了半天的水杯遞給他。然而手腕拉住,自己卻已經到他懷中。玻璃杯落在羊毛地毯上,沉悶聲響。


    “別,待會有人進來收拾。”宛雲偏頭避開他的唇。


    “估計不會,我看你家傭人各個都識趣得緊。”馮簡哼一聲,略微再用力把她臉扳過來對準自己。


    宛雲周期剛過,兩人又方興冷戰,馮簡已經連續幾日都沒碰她,此刻手沿她起伏的腰線滑落,再要撩開她層疊的裙。


    然而宛雲了無心情。


    她用力推馮簡的胸膛,但男人力氣大,想坐起來又掙不脫,又被他從下強烈吻住。宛雲略微失神軟化的過程,馮簡放開她,懊喪喘息道:“臥室是在三層?”


    一股氣突然間湧上。


    宛雲猛地揮開馮簡擺弄她胸脯的手,冷冷道:“馮簡,若你隻是時時刻刻欲求不滿,對我隻有如此,你當初也許該找個情婦,而不該是找個妻子。”


    馮簡抬頭看宛雲一眼,並不是察覺不到她的情緒,然而當宛雲居高臨下俯視他,那滿目麗色仿佛能從那雙被燃的極亮的眼睛中流淌室間。


    他喃喃說:“那我也選你當我的情婦。”


    這人真是半點虧都不吃。宛雲強忍怒氣,努力深呼吸要再開口。不料馮簡的手突然大力扯開兩人身下禁錮。


    盡管馮簡向來不識十萬春風滋味,然而那感覺想必不及此刻萬一。偏偏把那柔軟抵入到一半時,她又驚嚇地緊緊收起腹部,鈍感的受阻。


    馮簡有些急促地抬起滾燙的臉:“雲雲――”


    “啪”的聲,宛雲重重地給了他一巴掌。


    “不要碰我!”


    她依舊坐在他腿上,渾身的重量隻賴他支持,兩人的姿勢明明曖昧至極,呼吸交錯,然而彼此氣氛已經漸漸冷下來。


    窗外開始燃放春節煙火,門口開始有小聲的喧鬧,然而並沒有人進入客廳。


    馮簡的臉火辣辣,卻不再是不隻是因為□。


    他一眼不眨地望著宛雲,過了會,很平靜地說:“是因為你媽和宛靈的事,你厭惡我了?”他說,“但我並不會改變主意,即使損壞你的利益。”


    “什麽?”宛雲不解。


    馮簡繼續平靜地說:“你很委屈?但李宛雲,我也很委屈。我承認我開始有所圖,但你家當初答應和我聯姻,也不是因為認為我有那份做事能力?商場的確爾虞我詐,但也強調願打願挨。


    我已經如你們願娶你,為你家作出承擔。然而,我不是你們家族企業鬥爭的棋子。我不是你媽的棋子,不是你妹妹的棋子,更不是你的棋子。我隻做好份內的事情,你們別想控製我――”


    宛雲撐在他肩上,明知對方誤會卻又不想解釋。心非常紛亂,身體倍感無力而下滑,又在漸漸而緩慢著容納著全部的馮簡。


    剛剛周愈問為什麽不肯回頭?


    為什麽?


    十年前自己給出的答案,是她已經決定不再愛他,是無聊的自尊作祟,是她決心徹底改變自己生活的軌跡。


    然而十年後,似乎又出現了一個嶄新而更強大的理由。那個理由讓她生氣,讓她焦躁,讓她推開情動的馮簡。


    “――所以現在才討厭我?生我氣?不覺得晚了?我從沒變過,以後也不會為你改變。”馮簡強硬抬起她的下顎,他真恨她,也真恨自己,恨兩人極度的親密,更恨是她讓自己開始恨自己,“我對你家,對你,不夠仁至義盡?抑或我又有什麽做錯的地方,我已經足夠忍耐。你以為我就喜歡這種――”


    “啪”。


    宛雲突然再打了他巴掌,盡管這次力氣極輕似瘙癢,但馮簡難以相信他被女人打了兩次。


    “說了不是因為小事生氣,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惦記你的保險箱。”她又恢複那種平靜的語調,宛雲特有的嗓音,清淡平靜又帶有些微微的戲謔。


    馮簡身體和頭腦都怒極:“李宛雲,你現在到底發什麽瘋――”


    “我真的很後悔,十年前怎麽沒燙死你這種無聊之極的男人,馮簡。”


    馮簡惡毒道:“很好,想必燙死我,你就能帶著有趣的周愈,還有你更有趣的家人去周遊世――”


    然後,他聽到宛雲清晰地說:“我已經愛上你了,馮簡。”


    +++


    早說這是種田文~種田文就是流水賬,緩慢的流啊流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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