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終於回到指揮所,龍炎桀渾身上下都掛了彩,跟著他回來的警衛犧牲了5位,吳莽和另一位警衛因傷重已經送到後方。


    而他顧不上自己的傷,立刻和幾位軍官開始商討作戰方案,宛佳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他,這一刻,心裏感覺裝的滿滿的,好幸福,哪怕什麽都不做,就這樣看著,也有種滿滿的幸福感。


    她覺得龍炎桀每個動作,哪怕是一挑眉、一勾唇都是那麽有魅力,情不自禁地柔柔一笑。龍炎桀似乎感覺到什麽,扭頭望過來,正對上宛佳一對柔情似水的翦眸,他也不由柔了許多,勾唇一笑,做了個吻的唇動。宛佳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趕緊掉轉目光,正好對上徽文軒凝視著自己,他的眼神好凝重好深沉,不由心底咯噔一下,靜視了一秒,不得已尷尬地一笑,低聲說,“要不你先下去?這裏不是很安全。”


    徽文軒淡淡一笑,“你都不怕我怕什麽?”


    “……”宛佳無言以對,猛然覺得一雙灼熱而銳利的目光帶著濃濃的醋味立刻殺到。


    龍炎桀臉色微變,咳咳兩聲。


    宛佳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由腹誹,臉像翻書一樣變得還真快,索性低頭,裝沒看見。


    幾位軍官也裝作沒看見,整個指揮棚裏醋味很濃很濃。


    龍炎桀見她不再看徽文軒,這才收回目光和心思全情投入繼續研究方案。


    一個士兵跑進來,“報告!敵方傳來消息,周霸天昨晚被人殺了。”


    龍炎桀一揚眉,那個女人果然做到了,他哈哈一笑,“好,我等的就是這個消息!真是天助我也!按照剛才的部署,全力進攻!”


    “副都督,您還是先包紮下。”桀星看著他身上的血跡說不出的心痛。


    龍炎桀看著他眼裏的關懷,果然是自己的親兄弟,骨血相連,知道心痛,高興地一拳擊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你幹得不錯!抓緊時間,乘著周霸天的部隊內部大亂的時候,打他個措手不及!”


    桀星嘿嘿一笑,響亮地回答,“是!”轉身和一師長出去了。


    宛佳笑著站了起來,走到龍炎桀身邊,低聲說,“你可以包紮下吧,要不這樣讓官兵看見都會心痛會分心的。我叫衛生兵過來。”


    龍炎桀一把拉住她,低頭看著她如玉的小臉上泛著微紅,伸手輕撫她麵上的一塊黑灰,低聲說,“我要你包。”


    宛佳臉又是一紅,暗自懊惱,什麽時候變得那麽皮薄?


    龍炎桀不管邊上有誰,不管徽文軒什麽樣的目光,一步逼近,勾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她,“你臉紅真是又可愛又迷人。”


    宛佳趕緊扭開臉,轉身去拿藥箱,故意大聲的說著,掩蓋著心中狂跳,“我隻會普通的包紮,包得難看又漏血可別怪我。”


    “哪怕你把我包成個木乃伊我都沒意見,留下一雙眼睛能讓我看見你,一張嘴能吻你就可以了。”龍炎桀帶著笑意朗聲道,故意瞥了一眼徽文軒,見他很不自然,臉色陰沉,心裏極為舒坦,哪管外麵打得不亦樂乎,炮火連天,他都當這裏隻有他和宛佳兩人。


    他瀟灑地解開外衣往地上一丟,眼睛盯住故意不看他手裏在弄著藥箱的宛佳,一顆一顆紐扣解開,宛佳端著藥盤轉身,抬頭,正好看見他解開襯衣,露出小麥色健康的肌膚,還有那彪悍令人噴血的八塊肌,脖子上吊著一枚玉佩,看不清是雕著什麽,再往上看,他帶著慣有的魅惑的笑意,悠然地坐在一把有些搖晃的椅子上,指了指自己胸肌上一道血痕,“先弄這裏,太久沒見你,這裏很痛。”


    徽文軒蹭地站了起來,低聲說,“我先回到後方,醫療隊需要人組織。”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龍炎桀得勝地高喊著,“徽少爺,感謝你保護我的未婚妻,也感謝你帶著醫療隊支援我們,回頭我請你大喝十大碗啊。”他也不管人家聽不聽得見,笑著對宛佳挑眉,“看,我大方吧?麵對情敵都那麽大方。”


    宛佳無奈又無語,用鑷子撚了一塊帶著消毒液的紗棉毫不客氣地按向他的傷口,“看你是傷得不夠重,閑得慌!”


    龍炎桀痛得齜牙,一把握住她的手,往懷裏一拉,低聲說,“我就是看不見你心痛,不信?要不挖出來你瞧瞧?”


    宛佳白了一眼,“別鬧了,這裏是指揮所。”


    士兵早就自動轉了身,麵對外麵。


    她身上久違的清香惹得他心猿意馬,忍不住將她擁在懷裏,用隻有他們兩人聽到的低啞聲音說,“我忍不住了,想吻你。”


    宛佳臉上表情頓時驚慌,故意鼓著腮幫說,“胡鬧!再鬧我生氣了。”


    龍炎桀用額頭頂住她略微冰涼的額頭,低笑,“那怎麽辦?要不你來?你要是不吻我,我忍不住就會做出更加衝動的事情。”


    宛佳迅速瞟了他一眼,這個人……賴皮勁又來了。如果不做點什麽讓他消停,還真是會發生點什麽瘋狂的事情,撅起小嘴,求饒地說,“我吻可以了吧,但說好了,就一下,然後你給我老老實實包紮。還有,你閉上眼睛嘛……”被他一雙如饑似渴的灼熱眼睛看得無措,最後一句幾乎哀求了。


    龍炎桀噗嗤一聲樂了,記憶中,這是宛佳第一次求他,那麽嬌柔的聲音,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很受用,“好,一言為定。”坐直,眯上眼睛,等著享受美人主動的第一次。


    宛佳心裏翻了很多次白眼,深吸口氣,飛快地在他臉頰雞啄米地吻了下,馬上挪開身子,捏著藥棉點著藥水準備上藥。


    他好半天沒有睜開眼睛,期待繼續,半響沒了動靜,睜開眼睛,很不滿地說,“完了?”


    宛佳一臉無辜,“完了。”


    “喂……”他叫著,挑逗起他渾身熱血,然後輕掃下癢癢,他能滿足嗎?


    “堂堂副都督言而無信,如何服眾?”宛佳當然知道他不會那麽容易善罷甘休,立刻就堵了他的嘴,得意一挑眉,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幸福的笑,原來和他鬥鬥嘴也是一種幸福。


    龍炎桀見她笑得像隻小狐狸,心裏莞爾,她始終是那麽讓他心動不已,就想逗她。


    故意板著臉,“等回到麗都,你就跑不掉了,不讓你連本帶利的還我,我就不叫龍炎桀。”


    宛佳眉梢抖了抖,嘴角一抽,瞥了他一眼,臉又紅了。(.)


    龍炎桀笑著凝視她小心翼翼地幫自己消毒,包紮,濃密的睫毛不時彈動,發自她身體的淡淡香味圍繞著周圍,幾縷發絲落下,在她精致的臉頰邊晃動,忍不住伸手將發絲勾起掛到她耳邊,順著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蛋,低聲說,“佳,我太想你了,想得夜夜無法入眠,滿腦子都是你,但你很壞,一次都不到我夢來和我相見。”


    宛佳心頭一跳,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將臉埋在溫暖的掌心,輕輕的摩擦,柔聲低儂,“我也想你……”


    感受著掌心的膩軟,滿心都被溫柔包裹著,這一刻,他真想將她擁在懷裏,好好的疼惜,他忍住了,這裏是戰場。


    一會兒,宛佳頓覺自己失態了,臉一紅,鬆開他的手,繼續為他上藥包紮。


    看著他身上五六道子彈和炮彈片的劃痕,宛佳不由心痛,這一路,他經曆了什麽,為了自己,他值得嗎?一顆眼淚在眼角滑落,帶著繭的手指輕輕接住,被送到他嘴裏,“甜的。”


    宛佳噗嗤一笑,帶著淚的眼睛喃怪地瞪了他一眼,“胡說。”


    龍炎桀笑了,“見到我了,我就不會讓你哭。”


    “以後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宛佳忍著心酸,靜靜的看著他。


    龍炎桀看著她布著薄薄一層水光的眸下,似乎有千言萬語,直到她隱忍的性格,不喜隨意流露自己的真情,而她今天的表現,已經足以讓他感動了,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水珠,柔聲道,“隻要有你在,我就一定會到你的麵前,你放心。”


    宛佳嫣然一笑,點頭,“你說的,我記住了,如果不守承諾,我會追你到天涯海角的。”


    龍炎桀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會在天涯海角等著你,不見不散。”


    宛佳和他相視一笑。


    包紮完了,宛佳飛快地收拾著東西,炮火已經漸漸遠離這裏,說明隸軍的部隊正在節節勝利。


    她忽然想起,邊弄著手上的,邊問,“周霸天被殺了,你說是誰幹的?莫不是你派人暗殺的?”周霸天的死的確是關鍵,令這次本來要打得很慘的戰役一下全局扭轉,變得輕而易舉。


    龍炎桀穿上士兵送來的襯衣,扣著扣子,漫不經心地說,“是宛晴殺的。”


    宛佳的手一頓,扭頭看著龍炎桀,脫口而出,“宛晴?為什麽?”


    “她想脫離周霸天。”龍炎桀一笑,他並不想讓宛佳知道周霸天這次叛變便是宛晴的謀劃,也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和宛晴有一個交易,本來這就不是個公平的交易,也免得她無端受到幹擾。


    宛佳看著龍炎桀,他麵上似乎輕描淡寫,但是,以她對宛晴的了解,宛晴怎麽會那麽輕易殺了周霸天?一定有些什麽事情龍炎桀不願意說的。


    可,他不想說,宛佳自然也不會問,她應該相信龍炎桀。於是,不再說什麽,將東西收拾好,外麵的似乎開始安靜了,她望著遠方,“是不是勝利了?”


    龍炎桀拿起望遠鏡一看,麵上露出欣慰的笑意,“果然,這個周霸天殺得好啊!”他放下望遠鏡,快速的將衣領扣好,整理了皮帶,一臉霸氣,“這就是我龍炎桀,我們從來不會敗的原因是我的隸軍具有狼一樣的本質,而我一直將我的軍官們訓練成一隻隻頭狼,而我不在時,他們依舊有狼的本色,有我龍炎桀的精神!”


    麵前的男人是那麽高大,令人崇敬,宛佳一笑點頭,“對,恭喜你,又打一場大勝仗。”


    龍炎桀將她拉入懷中,低聲說,“這場勝仗是你帶來的,沒有你在南岸遙遙相望,就沒有我破釜沉舟的穿越敵陣。”


    宛佳擁著他的腰肢,淡淡一笑。


    似乎,這場戰爭的關鍵是周霸天的死,而他是宛晴殺死的,宛晴也一定有交換的東西,會是什麽?她想不透。


    南岸一旦攻破,一師便勢如破竹直接渡江,而在大泉山的部隊也已經得逞,西北軍為了保全力量被迫撤退,一場看似艱難的血戰終於在一天就大獲全勝。


    督軍府主樓三樓上有個很大的露天陽台,歐式的白色欄杆,四周的雕花白杆上掛著四盞紅色的燈籠,圍著一圈圈的星星燈,安靜而浪漫。


    龍炎桀穿著一身雪白的棉質對襟衫褲,摟著宛佳看著天上的星星。


    宛佳忽然歎了口氣,低聲說,“此刻的寧靜是那麽官兵的鮮血換來的,總是心裏酸溜溜的。”


    龍炎桀緊了緊手臂,“我不斷努力強大就是為了讓人少流血少犧牲,你看一個個小軍閥,他們為了擴大地盤不得不你爭我奪,就算你不願意爭鬥,也保不定其他軍閥窺視你的地盤,而主動尋鬥,現在的流血是暫時的,也是不可避免的。”


    宛佳坐直,伸手撫摸著他的臉,“你知道我有多害怕,我長那麽大還沒有如此害怕過,害怕再也見不到你,害怕你我從此相隔兩地,所以,我忍不住要上前線,去到離你最近的地方。”


    “我懂。我也一樣。”龍炎桀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他將脖子上的玉佩掏了出來,“你看,我用玉雕刻了一個你,掛在脖子上,時時刻刻都能和你在一起。”


    宛佳細看,果然是個玉雕成的立領盤發的女子,忍不住就笑了,“這是我嗎?我看像千萬女子的臉。”


    “千萬都不及一個你,我自己刻的。我要是把你弄丟了,就會憑著這個雕像把你找回來。”龍炎桀笑這說。


    宛佳感動地看著那個小雕像,低聲說,“我不會讓你把我弄丟的。”


    龍炎桀抱著她,“我也不會……”漸漸的,他的腦袋依靠在宛佳的脖子上,宛佳凝視著天邊的繁星,思緒萬千,她和龍炎桀這一路走來,真是驚心動魄,他們是該珍惜彼此的,哪怕有再多的困難,也要一起邁過去。


    正想著,聽見均勻的鼾聲,宛佳低頭,龍炎桀居然就靠著她肩膀上睡著了,不由心痛,他太累了。


    小心翼翼地將他沉重的身子挪到自己大腿上,讓他舒舒服服地趴著睡,自己一動不敢動。


    輕撫他微卷的烏發,握在手中滿滿的,這個男人不知不覺的就占滿了自己的心房,為之而心跳。她也累了,索性趴在他身上,聽著他的微微的鼾聲,感受著他身體的溫暖。


    等到她醒過來,人卻睡在柔軟的床上,身上蓋著柔然的絲被。


    一睜開眼睛,便看到風柳、靈芯、青煙和采蓮四個人板著臉瞪著她。


    她驚愕地坐了起來,“這是怎麽了,我欠你們的了?一大早的這幅嘴臉給我看啊?”


    四個人異口同聲地答道,“請大小姐將我們驅除出宛家。”


    宛佳一愣,腦袋還是懵的,趕緊爬起來,赤著腳跑上前,在四個大丫頭的額頭上分別探過,一臉疑狐,“沒發燒啊,你們四個吃錯藥了?”


    “大小姐身犯險境居然把我們四個拋下那就是明擺著不喜歡我們了,我們犯錯的話甘願受罰可這樣讓我們擔心得一晚睡不著還不如把我們趕出去免得我們活受罪。”青煙一項口齒伶俐,一口氣把話說出來,逗號都不帶的,聽得宛佳心口一跳一跳。


    忙笑求饒,“四位好姐姐好妹妹,我錯了,你們別生氣啊,你們要走了,夜不能寐的是我了。罰我啊,罰我好吧?”


    “好啊。”四人異口同聲地說。


    宛佳頓時感覺她們挖坑了,也笑了,“行,你們說罰我什麽?”邊說著,邊拿起漱口水抿了一大口。


    “嫁了。”又是異口同聲。


    “咳咳咳……”宛佳一不留神漱口水全吞進肚子裏了,嗆了喉嚨,便咳嗽便驚愕地瞪著她們,“哎喲,你們什麽時候變成媒婆了?”她心裏暗罵著,這四個臭丫頭定是被龍炎桀收買了,真是膽子不小啊,居然收買她身邊的人。


    “你們都已經這樣了,還不嫁等到什麽時候?”青煙說。


    宛佳眉梢一抖,自己那樣了啊?


    “再不嫁沒人敢要了。”風柳說。


    宛佳嘴角一抽,她還怕沒人要?


    “有人想要,你也不敢嫁給別人。”采蓮說。


    宛佳臉一跨,這句話有點挨邊。


    “我哥也祝你幸福,早日結婚,免得你黃花閨女名譽受損。”靈芯雖然最不樂意,可也必須說。


    宛佳眉毛一揚,連哥哥都出賣了啊?


    “你們怎麽那麽沒骨氣啊?一點都不像你家小姐我,居然被龍炎桀收買?真是丟我的臉……”她還想說,四個丫頭不理她了,轉身,丟下主子一臉愕然……


    一個捧著一個盒子走過來丟在床上,打開,裏麵是一條非常漂亮的白色真絲手繪蘭花旗袍。


    一個把漱口水再倒好,等著服侍她漱口洗臉。


    一個將梳妝台的胭脂水粉一溜擺開。


    一個索性上來將她的睡衣給扒了。


    宛佳吃驚不小,這四個丫頭瘋了不成,一定是的。


    被她們折騰一遍,宛佳對鏡一看,淡掃蛾眉,玉麵紅唇,發髻上帶著一圈新鮮的白色玉蘭花,散發著一陣陣清香。


    門口響起三聲很有規律的敲門聲。


    四個丫頭飛快地對視一眼,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


    ------題外話------


    下一章~咳咳~要不要來點基情捏?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真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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