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炎桀的那句話,回來吧,好嗎一直盤旋在宛佳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整整一天,她如同神遊一般,無法集中神智。[]


    宛佳心情極為複雜,不知道她究竟該怎麽做才能不傷害徽文軒,畢竟自己欠他的太多。至於是否和龍炎桀的複合,她覺得需要一段時間靜一靜,想清楚,孩子們的感受才是她最在意的,她太清楚自己年幼時被父親感情傷害的心痛感覺,如今,她不希望孩子們承受大人過失造成的心裏壓力。或許一切,讓時間來慢慢的衝淡會更好。不過,這件事情發生,正好給她一個理由離開徽家,是時候了。


    龍炎桀親自帶著人將宛家最寶貝的那批古董明目張膽地搶奪過來,美名其曰,青幫就是強取豪奪起家的,而他準備將這批動作還給宛佳,這是她應得的。宛老太爺氣得一命嗚呼,宛華忠和常家合股的酒樓因龍炎桀的插手,而慘遭倒閉,欠下一大筆債務,宛家大院和酒樓被迫低價賣掉,而,買的人正是龍炎桀。宛華忠成了徹底的窮光蛋。


    這一切,他並沒有對宛佳說,他隻是想要幫宛佳掃清障礙。等宛佳原諒他時,這一切都是他送給宛佳的聘禮。


    錢前不是別人,正是錢家的次子,錢禹的同父異母的弟弟,錢家被宛佳整得漸漸敗落,錢禹出國另尋出路,錢前卻進了青幫,用他父親剩下的錢捐了個三堂主。他一心想報仇奪回錢家的地位,另外,為了早入奪取地位,伺機刺殺了二堂主,自己坐上了江浙青幫老二的位置,而裴宏昌是個不喜豪奪的人,對錢前的做法予以容忍,皆因他年紀也大了,隻想保住自己的地位,不願多生枝節。這件事隱約傳到了上海青幫總舵,對各地青幫了如指掌的杜月笙向來不喜歡青幫介入民間恩怨,正好龍炎桀也意圖鏟除麗都的各種障礙,兩人一拍即合,龍炎桀便帶著人從上海直奔麗都,對錢前的事情進行暗查。因為青幫內部紀律嚴明,其間也有分派別,三位青幫龍頭老大各自暗中也拉幫結派,暗流不斷,龍炎桀為了謹慎,不惹起不必要的枝節,必須暗中調查,取得真憑實據,才有可能將錢前及其黨羽一網打盡。


    重要的是,錢前不但意圖報仇,他還是日本人在浙江一帶的重要保護人,這才是龍炎桀必須要鏟除他的主要原因,而這個原因杜月笙是不知道的。


    青幫三位老大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麵合暗地卻各有勢力,國民黨、日本都暗中拉攏各派為其活動。


    上海青幫是全國青幫中稱雄稱霸的,重要的原因便是他們善於在各派政治勢力之前縱橫回旋。


    龍炎桀雖然有青幫的身份可以橫行霸道,可他步步小心,不願意落入任何一派的暗坑,尤其是防範自己手下出現日本漢奸或任何黨派的內線,暗中他也在觀察共產黨和國民黨的行動,身在黨外,並不了解實情,在這種年代,誰都會打著抗日的旗號拉幫結派,龍炎桀輕易是不願意靠向任何一邊。所以,隸軍之中他的核心骨幹分別在共產黨和國民黨內部散布著,而他,就是核心。


    保國之心一直在他心中,隻是,他必須選適合的方式,而這個適合的方式中包含了保護宛佳母子三人。


    過去的遭遇他不想再經曆,搏殺是男人的事情,妻子孩子就該在溫暖中快樂的生活,這就是龍炎桀現在的想法。


    宛佳帶著孩子暫時住在焱公館,幾個丫頭身子不好,挪動起來也不好。


    她正在喂龍龍和盼盼喝著藥,徽文軒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直奔焱公館。


    “爹……”盼盼眼睛一亮,一下蹦下床,撲了過去。


    徽文軒一把抱住她,眼圈就紅了,龍龍也歡快的撲了過來,一人一邊親熱的親了他一口。弄得徽文軒心底一酸,七尺男兒竟然落下淚來。


    宛佳見了心裏也不好受,忙笑著說,“你們那麽重了,不要讓爹抱著。”


    龍龍乖乖的滑了下來,依舊拉著匯文軒的手不放,盼盼耍賴不肯下來,抱著匯文軒的脖子嚶嚶的哭了起來,“爹,差點就看不到盼盼了。”孩子通常受到傷害後更加喜歡撒嬌,尤其是爹在他們心目中就是天,就是依靠。宛佳見了也隻好歎氣,並不說他們。


    “胡說。”徽文軒趕緊抹掉眼淚,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可聽說龍龍和盼盼可厲害了。”盼盼樂了,眼淚還掛在臉上,就笑得見牙不見眼,“當然啦,我的小牙齒可利了。”說著,還呲牙磕了磕,表示牙齒很堅韌。


    徽文軒笑著親了一口她還是有些慘白的臉蛋,扭頭看著宛佳,歉意地說,“對不起,讓你和孩子受罪了。”


    宛佳搖頭,“這和你沒關係,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不小心沒看好孩子。”她對孩子說,“快乖乖的上床休息了,娘要和爹說些事情。”


    盼盼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床上和龍龍一起乖乖的鑽進被子,可不願意閉眼睛,依舊瞪著大眼看著他們。


    宛佳見他們這般摸樣,自然知道是受到驚嚇了。其實她特別自責,讓兩個孩子麵對死亡的恐懼,自己卻不在身邊,他們那個時候該是多麽的驚慌啊。忙走進床邊,輕輕的拍著他們,“娘陪著,快睡覺吧。”兩個孩子這才眯上眼睛。


    徽文軒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他以為自己和黃秋雨離開就會減弱吳函雙對宛佳的敵意,另外給她一個思考的空間,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聯合吳函雙下了毒手,這讓他感覺無法麵對宛佳。


    “文軒,別怪你娘,她畢竟是你娘。”宛佳違心的話讓徽文軒百感交集,本以為自己娶了她就能給她個避風港。


    “我娘也不該下此毒手。”徽文軒心痛的看著孩子。


    宛佳想了很久,方說,“你知道周潔母子是怎麽死的嗎?”


    徽文軒一愣,扭頭看她,“你知道什麽?”


    宛佳見他眼中是真的茫然,心裏反而責備自己為什麽就沒忍住,念頭一轉,“我的意思是,你娘這樣做全都是為了你,她是擔心……徽家的財產。”


    “哈,財產,對,都是財產在作怪。”徽文軒無奈地搖頭,“大娘死得蹊蹺,周潔母子更加是,我不想過問這些事情,隻要這些事情不殃及你和孩子,我都不予理會。”


    宛佳很想說,其實這是預謀很久了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和自己也有著密切的聯係。可話到嘴邊她就是無法說出來,也許這一切還是自己的錯,沒有她和孩子,孟柳絮和吳函雙就不會恨之入骨,巴不得把他們趕出家們。


    徽文軒看著她欲言又止,搖了搖頭,“是我錯了,我本就該快點行動的。”


    宛佳詫異,“什麽行動?”


    “你別管了,我會馬上處理好一切。”


    宛佳一把拉住要走的徽文軒,“你說,你要幹嘛?”


    徽文軒沉默片刻,轉身,“我要效仿彭湃。”


    宛佳大驚,“這樣做豈不是眾叛親離?”


    “怎麽是眾叛親離?這本就是革命人該幹的事情。”


    “可這樣你就暴露身份了啊。難道你打算公開用共產黨的身份在上海工作嗎?太危險了。”


    徽文軒沉吟,“我會做得不讓太多人懷疑的。”他笑著拍了拍宛佳的手,“你放心,之所以我將一些財產轉移到你手上就是為了這一天,而且,這件事是我早就想做的,以前是需要富家公子的掩護,現在反而需要我和家裏決裂,這才能證明我為何拋家棄子的去上海。而且,現在不但共產黨會這樣做,國民黨很多將領也這樣做,不要緊。”


    宛佳拉著他的手不肯放,固執地說,“不行,太危險了,為了我不值得。(.好看的小說)”不管徽文軒說什麽,宛佳都認為他是為了自己而破釜沉舟,不能再欠他的,所欠的這輩子都已經還不清了。


    “不是為了你,是為我自己的信仰,之所以我沒做反而是因為你。”


    宛佳茫然,“為了信仰你能拋棄整個家嗎?”


    徽文軒笑了,“我沒有拋棄父母啊。贍養父母是子女應盡的責任,隻是,可以不做剝削者。”


    宛佳更糊塗了,索性拉住他的手臂,“你說清楚些,你是想分家還是想……”


    徽文軒反握她的手,剛開口想說,“咳咳。”兩聲咳嗽打斷了宛佳和徽文軒的話,龍炎桀臉很黑的站在門口。


    宛佳趕緊縮手,若無其事的問,“你回來了。”


    龍炎桀假意瀟灑地笑笑,大步走進,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猛然睜開眼睛的孩子,笑意更深了,逗著他們,“想幹爹了嗎?”


    盼盼老實的點頭,“想了。”龍龍沒做聲。


    幹爹?宛佳一愣,想說什麽,忍住了。徽文軒看著他們一家人團聚的溫馨,雖然難受,可卻是欣慰的,畢竟自己希望宛佳幸福,別無所求。


    “龍炎桀,宛佳和孩子拜托你了,我回家處理點事情。”


    龍炎桀轉身看著他,“昨天我大鬧徽家,你別見怪,你父親和母親估計嚇得不輕,是該好好回去安慰下。”


    徽文軒苦笑,“那是他們咎由自取。”說著轉身走。


    龍炎桀忽然喊了一聲,“文軒,謝謝你。”


    徽文軒的背影在門口頓了一頓,沒回頭,隻是點了點頭,“不客氣。”


    等他走了,龍炎桀猛一轉身,沉了臉,一把抓住宛佳的手就想質問,宛佳急得甩手,低聲說,“孩子們看著呢。”


    龍炎桀伸出腦袋對盼盼和龍龍說,“寶貝們,幹爹和你娘商量點事,你們乖乖的睡覺,明天幹爹帶你們去騎馬好不好?”


    “騎什麽馬?孩子身體還沒好!”宛佳壓低聲音責備道。


    龍炎桀做了個唇語:哄他們的。


    盼盼和龍龍一聽說騎馬,立刻點頭,兩雙眼睛馬上就閉上,聽到腳步聲,盼盼悄悄睜開一隻眼睛,低聲說,“弟弟,幹爹拉著娘的手。”


    龍龍緩緩睜開眼睛,惆悵地歎了口氣,“出大事了。”


    “那怎麽辦啊?爹剛才哭了。爹好可憐啊。”盼盼眼圈紅了,忍不住就抽泣起來。


    “不知道,睡覺。”龍龍想得腦袋疼,索性不說話了。


    “可是娘也好可憐啊……弟弟,你說是不是啊……”盼盼依舊不折不撓的說著,戳著龍龍的背。


    龍龍緊要牙關就是不理她,心裏煩著呢,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而且,他看出來了,娘和龍炎桀的感情不淺。就連爹見了也都避開,他要怎麽辦?


    龍炎桀將宛佳一直拖到外麵,一直到確認孩子們聽不見的地方,臉色一沉,“剛才你們幹什麽?”


    宛佳皺了皺眉,“什麽幹什麽?”


    “你……你拉著他幹什麽?”龍炎桀忍著氣,醋意卻擋不住爆發。


    “……”宛佳不知要怎麽回答,換做以前,她一定頂回去,可現在,她沒心情。


    龍炎桀見她不說話,急了,“宛佳,你給我句實話,你和徽文軒是不是有感情了?你們是不是……那個了?”


    宛佳心裏有氣,強忍著,抬眸,靜靜的看著他,各自的容顏沒變,可似乎各自的心變了,成熟了,不再那麽容易激動了,她認真的想了想,點頭,“當然,三年,時間不短了,我和你認識多久?和你呆在一起多久?不算我,就算孩子們對徽文軒的感情就很深。”


    龍炎桀氣得一把握住她的雙肩,眼眸充血,“你再說一遍,你親口告訴我你們……你們……你說啊!”


    宛佳語氣依舊淡淡,“龍炎桀,我們都成熟了,也有孩子了,能不能不要用這種逼迫的口氣和我說話?”


    龍炎桀一怔,盯著她布滿血絲的眸,心裏一軟,不由鬆了手,語氣也柔了許多,“對不起,我太著急了,看到孩子受苦,我心裏難受。”


    宛佳鼻子一酸,忙扭頭看著遠處,將眼淚逼了回去,“誰不難受?我難受,徽文軒也難受。孩子們身體剛受到傷害,你還想他們心靈也受到傷害嗎?”


    龍炎桀聽這話似乎母子回歸遙遙無期了,這下又急了,“難道他們現在就不會受到傷害嗎?總有一天他們會知道的,那時候你不怕他們怨你不說實情嗎?”


    “你不是已經成了他們的幹爹嗎?那就先這樣吧,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宛佳不想糾纏著問題,轉身向屋裏走去,不再看他一眼。龍炎桀很想抓住她狠狠的吻住她那張強硬的小唇,可,看到她落寞、疲憊卻努力堅強挺拔的背影,又於心不忍。


    他們有關係了,這個問題重重的錘在他的心坎上,就像十隻貓狠狠的撓著,撓心撓肺的難受。


    龍炎桀看著她默默幫孩子掖著被子,說不出的心痛,剛才燃氣的恨意漸漸消散了。就算她和徽文軒有了什麽,這能怪她嗎?他覺得自己能承受,隻要她心裏有自己。


    他就一直站在背後,看著她嬌小的背影,默默無語。


    宛佳不敢回頭,麵上悄然滑落眼淚,麵前是自己最疼愛的孩子,背後是自己傾盡全心深愛的男人,能感受到他那雙灼熱傷痛的眼神。可是,什麽樣的命運讓她連轉身的勇氣都沒有。這種苦澀無人能懂,她也無處訴說,徽文軒,她注定要欠的了,龍炎桀她不敢再回到他的懷抱,她滿心隻有孩子,孩子必須安然無恙的長大。


    軍閥、政黨、黑幫,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是個普通的媽媽,不可能再無所顧忌,依照自己的感受和衝動去做事。


    可,她真的好心痛,背後的他不肯走,就像在述說著對她的承諾,一句句情話依舊刻骨銘心,讓她想著就痛。宛佳知道,龍炎桀多麽期待她能回頭撲到他的懷裏,但,她不能,不想讓龍炎桀看到自己眼中的眼淚和糾結,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心裏有著他,隻有他,又或者是沒準備好。她真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想要怎樣。


    龍炎桀定定的看著她的背影微微起伏著,她在哭嗎?他真想把倔強的她揉進懷裏,狠狠的罵一頓。可他實在太了解宛佳的個性,要強,不認輸,尤其不願意將自己柔弱一麵給他人看,會傷她的自尊心。


    宛佳很想說你早點休息,可她不敢開口,生怕自己的嗓音變了調被他聽出來。


    龍炎桀等了好久好久,她依舊沒有回頭,心漸漸沉入穀底,她是在怪自己,怪他沒有給她一個安全幸福的生活,怪他打亂了和徽文旭的平靜生活,怪他的愛給她沉重的負擔嗎?


    他猛然轉身大步往外走,仿若心靈感應,宛佳同時轉身,張嘴想說什麽,卻晚了。呆呆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無力的靠在床邊,痛側心扉的淚使勁的狂流。


    龍炎桀一口氣衝到樓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深夜的空氣,微涼的空氣讓他炙熱澎湃煎熬的心緩緩的冷卻下來,他抬頭望著那間亮著柔柔的燈光的房間,捂著胸口,低聲說,“隻要你在,我就足夠了。宛佳,我愛你。你知道嗎?我太愛你了,無時不刻,寸寸纏繞……”


    他沒看見,就在那扇亮著燈光的窗戶背後,宛佳悄然躲在窗簾後麵看著他的身影,拳頭死死抵住自己的牙齒,狠狠的咬著,痛,卻無法抑製想狂奔下去撲到他懷裏的衝動,她隻好拚命的咬,咬到拳頭都流血了為止。


    樓下,被風吹得漸漸清醒的龍炎桀,毅然轉身,極快的速度跑到馬廄,對緊跟其後的秦君吩咐,“帶上人,走!”自己飛身上馬,一聲駕,呼嘯穿入暗夜之中。


    秦君趕緊調人,十幾個人飛快的緊跟而去。


    第二天,宛佳便聽說吳函雙家裏起了一把大火,將吳家燒得所剩無幾,而吳家老小被青幫全都押解回了焱公館,等候處置。


    宛佳正在喂孩子們吃早飯,一聲淒厲的哭聲在大院外響起,起身去看,卻是吳函雙跪在外麵哭喊著。


    宛佳皺了皺眉,龍炎桀還真是狠辣,不過,換做是她自己,也不會心慈手軟,如今有龍炎桀去做,也不錯。


    “娘,外麵誰在哭啊?”好奇的盼盼問。


    “犯了錯的人。”


    “犯了錯還有臉哭成這樣。”龍龍不屑地咬了一口包子。


    宛佳笑了笑,“龍龍,盼盼,你們要記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奉還,在世間,軟弱是會被欺負的。”


    盼盼用力點頭,“所以我咬她。”


    宛佳摸了摸她的頭,“對,你們很勇敢。人,不能隨意被人欺負,但,對自己好的人,你們要加倍對他好。”


    “比如帥叔叔。”盼盼笑眯眯地說。


    宛佳一愣,龍龍哼了一聲。


    看見兒子這樣的態度,宛佳心裏也咯噔一下,試探的問,“龍龍,不喜歡焱爺嗎?”


    龍龍想了想,點頭接著又搖頭,低聲說,“我更喜歡爹。”


    孩子真是一點不會撒謊,更喜歡就是他也喜歡龍炎桀,真是,徽文軒作為爹在孩子心目中不是那麽容易被替換掉的。


    宛佳不知該說什麽好,想了半天,柔聲道,“焱爺做你們的幹爹好不好?”


    盼盼立刻就咯咯地笑了,“好啊,那我有兩個爹了。”


    龍龍看著宛佳,猜測著她真實想法,沒有回答。


    “寶貝們,起那麽早?”龍炎桀朗朗的聲音傳了進來。


    盼盼立刻跳了起來,撲上去勾住他的脖子,甜甜地叫著,“幹爹。”


    龍炎桀一愣,隨意狂喜,抱著盼盼瘋轉起來,“再叫一聲,盼盼再叫一聲。”


    盼盼被轉得高興,咯咯咯的大笑,“幹爹幹爹幹爹”


    宛佳眼眶一熱,趕緊轉身抹了抹眼角,一低頭,便對上龍龍探究的眼神,心裏一慌,忙蹲下開,對龍龍說,“吃飽了嗎?”龍龍點頭。


    龍炎桀抱著盼盼,看著龍龍,卻感覺到龍龍目光裏有明顯的敵意,心裏一慌,趕緊放下盼盼,笑看龍龍,“龍龍,這裏的早飯吃得慣嗎?或者你想吃什麽就告訴幹爹,幹爹馬上去買。”


    龍龍沒做聲。


    宛佳見狀,忙說,“他吃飽了。外麵怎麽回事?”她趕緊轉換話題。


    龍炎桀自然明白,笑著說,“這是讓孩子們看看壞人要受到什麽懲罰。”


    “來,龍龍,盼盼,我們一起看下壞人要有什麽下場。”


    龍龍這才打起精神跟著龍炎桀走出二樓陽台。


    “讓她進來。”龍炎桀高聲道。


    秦君將吳函雙帶進來,她一見宛佳和一對孩子與龍炎桀站在一起就像幸福的一家人,心裏不由怒氣衝上來,恨得咬牙。可是,家人在龍炎桀手上,她不得不忍。


    出事後,宛佳也是第一次見吳函雙,對這個女人又恨又同情,前世的她看上去那麽純潔柔順,今世卻如此惡毒。真是世事造人。


    吳函雙咬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焱爺,姐姐,請你們饒了我家人,我吳函雙願意將命交給你們。”


    宛佳不由歎了口氣,“吳函雙,就算你不交命,也會有人向你索命。”


    吳函雙一驚,頓時慌亂起來,“你胡說!”


    宛佳淡淡道,“需要我拿出證據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拒嫁督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回眸千百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回眸千百度並收藏重生——拒嫁督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