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瑄正喝著酒,聽了林瑾的話,愣是被嗆著了,“咳咳咳——”嚇得常安趕緊伸手去給林瑄撫背,生怕這王爺再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恐怕就再無顏麵見人了,“咳咳咳,皇兄——你說什麽?!”


    “讓你去把季太傅的女兒娶回來!怎麽——老二,你不願意?”林瑾笑著望著林瑄的反應,全然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林瑄察覺到林瑾的反應不禁在心裏埋怨嘀咕,我是你親弟弟麽,這麽對我,半響才道:“其他人說這話,弟弟我還能理解,隻是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弟弟的難處!別的事都好商量,隻是這件事,隻怕是弟弟有心無力了。”林瑄真搞不懂,皇兄又不是不知曉自己的身份,這季太傅的女兒如何能娶?這不是讓人家守活寡麽?何況這滿朝文武知曉自己身份的就屬季太傅了,他能眼看著自己女兒朝火坑裏跳,還要讓他加把手?這老頭兒又沒瘋,不是比誰都精明著麽!


    “這有什麽!你是我照國的雍王,就勢必要有王妃!即使你不想,為兄不想,隻怕這地下的大臣也早就開始替咱們著想了。老二,你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了!”林瑾意味深長得望著林瑄。


    林瑄默不作聲,卻不禁心聲感慨,即使自己再英俊再賢明也抵不過自己是女兒身這一事實,這叫他如何娶妻?可是既然造化弄人,繼承了王位這戲隻怕一日不散場一日就要演下去,本想著這壞事也能變好事,讓自己有機會一展鴻圖,可這眼下就遇見難題了,現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無奈之下之好長歎之。


    “你們都下去吧!”林瑾手一揮,四周的太監侍女紛紛行禮退下。林瑾自執酒壺給林瑄滿了一杯酒,他明白林瑄心裏現在肯定是感慨萬千,勸慰道:“老二,這有什麽為難的?你是咱照國的王爺,想娶誰就娶誰!朕這個做兄長的給你撐腰,朕倒要看看誰敢說個不字!”


    “皇兄——弟弟知你疼愛我,隻是這叫弟弟如何娶啊?你知弟弟的身份,隻怕這慌要越撒越大了。”林瑄煩躁得撓撓頭,眉毛都擰成了“川”字。


    “老二,有的時候你得相信天命,你勢必要為我照國承大業!各國王子哪個人的婚姻不是和政治有關,就說朕吧,朕娶這個皇後還不是看中了王家的勢力。季太傅門生故吏遍天下,若是你娶了季悅君便可更加鞏固我照國的根基。”林瑾說著激動,定定望著林瑄清澈的眼眸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老二,哥哥是皇上,更愛這江山勝過美人!注定沒有愛情!可是,你不一樣,你一定會幸福,萬般皆是命,你不信也得信!”林瑾臉上可沒有任何糾結的模樣,反倒是意氣風發竟還帶著點寬慰的笑容。


    “隻是皇兄——”


    “好了,好了——咱們今日不談這個了,即使你小子現在想娶,那倔老頭還未必答應呢!他那個寶貝閨女可是他的命根子,朕也無奈的很!”林瑾無奈得搖搖頭,若是這件婚事好辦的話,自己早下旨了,無奈這老頭有“神功護體”愣是刀槍不入。既然姑姑說這是命中注定,朕便看著靜觀其變吧,林瑾微笑著搖頭望著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弟弟。


    “皇兄?陵弟是不是也要娶妻?”林瑄張了張嘴,忍不住開口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你倆一個都逃不掉!隻是還不知道娶誰罷了!不然怎麽向天下向文武百官交代?”


    “那江家豈不是要絕後了!這怎麽和江家的老太君交代?”當年江熠戰死沙場,江夫人還身懷六甲,生下一千金,林瑄隻知皇兄為報答江家愣是漫天過海,將這個定北候的位子傳給了下去,也算是對江家的補償。其實不然這道聖旨頒布多數是為了林瑄,為了他今後有人相伴。赤水之戰硬生生將這二人的命運給改寫了!


    “江家世代為將,陵月那小子必為將才!至於以後的事,都是變數,先都娶了,再說後話,不然豈不是浪費了小子一副好皮囊,隻怕以後姑娘家都攆著要嫁給他。”


    林瑄聽完皇兄的話,登時有點傻眼,當年隻想著建功立業了,這些個娶妻生子的事哪曾細細想過。按皇兄這意思,隻怕難逃一“死”,真是難以想象自己和陵弟一起娶媳婦兒的場麵。真沒想到,皇兄反倒是看得開。林瑄白皙的皮膚有些微紅,眉眼之間到有些說不出的情愫,咬牙道:“若真有這麽一天,臣弟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皇兄且不必費心。”


    “哈哈——那朕就等著喝老二你的喜酒了!”林瑾看著林瑄,真是越看越欣慰,都說長兄如父,這麽多年自己又何嚐不是把林瑄當作一個小孩子,隻是如今這個處處需要自己保護的孩子已經開始初露鋒芒了。


    “皇兄,倒是最近晉太子那邊如何?”


    “老二,你說說呢,朕想聽聽你對這個晉太子的看法。”


    “今日來周顯他們潛入齊王府,已經找到了周國邊境防禦圖,本想是將這圖偷來便是。但是臣弟近日來與晉太子接觸,反倒想讓他將這邊境防禦圖帶回晉國,若是晉國國主將皇位傳於晉太子敬對於我照國來說未必不是好事,咱們還要多幫幫這太子保他繼位才好。如今臣弟有意找人將邊境防禦圖修改幾處再“送”與晉太子,既然晉國對周國的邊境防禦這麽有興趣,這晉太子敬不僅剛愎自用,而且狂妄自大,若是繼承大位,隻怕有了這軍事機要,早晚是要和周國一較高下,那時候咱們便可坐收漁翁之利。還不知皇兄以為如何?”


    林瑾聽完林瑄的話,咧開著巴笑道:“好啊——你小子!好一個借刀殺人!就這麽辦吧!”林瑾忽又想起什麽似的,“對了,自從老二你打了這晉太子不僅左相放心許多,連這晉太子都收斂了,也不嚷嚷著要辦什麽比武大賽了。朕看要不了幾日,晉莫兩國來使便都要回去了。哈哈——來,再跟朕喝一杯!”


    “好!皇兄,今日定要與你一醉方休!”


    陽光偷偷穿過窗戶照得屋內明澈透亮,林瑄迷迷糊糊醒來,翻了個身,揉了揉眼睛,感覺腦袋還有些微痛,這才記起來,昨夜和皇兄喝酒聊天直到深夜。聽到屋裏有動靜,常安一直候在門外,急忙出聲問道:“王爺?可是已經醒了?”


    “嗯——進來吧。”林瑄已經坐了起來,正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情,到有些恍如隔世之感。常安端著銅盆,進來便瞧見這呆愣的王爺,心道:自家主子這是怎麽了,大清早起來怎麽這般沒精打采,不似往常神采飛揚的,忙出聲問道:“王爺,該洗漱了?”


    “好。”林瑄心不在焉得答道,便起身朝梳妝台走去。


    “莫不是爺昨夜未曾見到那彈琴的高人?”常安小心翼翼得問道。


    一聽到這話,林瑄還是被觸了逆鱗一般,立馬跳起來道:“你小子,給我滾出去!”常安嚇得立馬退了出去,心裏還疑惑這小主子今日是怎麽了,怎地一大清早到有如此大的火氣,莫非是讓高人給忤逆了?蹲在台階上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卻也不敢走遠,生怕林瑄再叫下人。


    林瑄在屋子裏來來回回得走了不下二十趟了,還是不能使自己平靜下來,一想到“季悅君”這三個就覺得腦袋要炸了,忍不住開始抱怨:“真是像陵弟說的啊,紅顏禍水啊!這水可不要澆到本王這才行,她那麽精明,我這身份隻怕早晚便要保不住!豈不是早晚是個死?!”林瑄無奈之下整個人都躺倒在床榻之上,隻感覺甚是絕望!“不對!本王怎可栽在這女子手裏,不娶她不就行了?這王公大臣這麽多,娶誰家女兒不是娶!”林瑄想到這幾乎要跳了起來,“哈哈——本王就是聰明!常安——常安——”


    常安聽見林瑄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連滾帶爬得進了內屋:“奴才在,王爺有何吩咐。”


    林瑄甩了甩袖子,便坐了下來,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道:“常安,你且跟本王說說,如何讓你個姑娘討厭你,就是這輩子都不想嫁給你。”


    常安聽了這主子的問題,一時說不出話來,這世間還有這樣的問題?!不是一般都會問如何才能娶到自己心儀的姑娘的麽?隻能在心底含淚誇道自家主子就是高!吱吱唔唔道:“稟告王爺,這,這——奴才”


    “但說無妨!不過你若是說不出來,可別怪王爺我心狠,你小子昨夜在後院是如何對本王的?這可是你將功贖罪的好機會,你小子可要好好把握。”林瑄一臉笑意望著常安。


    常安此時終於知道師傅說的那個什麽打破門牙和血吞的滋味了,看來今日這王爺是不會饒了自己竟給出了這麽個難題。皺著眉頭便道:“那應該是要做一些這個姑娘討厭的事吧?”


    “那應該做一些什麽讓這姑娘討厭的事呢?說些具體的。”


    常安好想揣摩這主子到底是什麽意思,隻是林瑄的臉上除了“不耐煩”三字意外再無其他,便道:“若是這姑娘喜歡英俊的,那就想辦法變醜,若是這姑娘喜歡癡情種子,那就做個多無情漢,若是這姑娘喜歡——總之這姑娘不喜歡什麽便給她什麽想必再溫婉嫻熟的女人家,也不能忍受這樣的男人吧?”


    林瑄聽著常安的話,頻頻點頭,不禁喜形於色道:“好!這主意好!去帳房領賞去吧!”心裏忍不住得意道:從今日起,本王一定要做盡讓季悅君討厭之事才行!這是想到就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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