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很失望…讓我很失望…我很失望…很失望…失望……


    斷辰的話回蕩在吳邪的耳邊、腦海,一遍又一遍。愧疚、失落以及無力的憤怒…一股複雜難言的情緒從他的心底開始滋生,讓他的眼神在淩厲和渙散之間不停變換。


    斷辰將吳邪的反應看在眼裏,知道他的心裏正在不斷的掙紮,也不再說什麽去刺激他,便把目光轉向海麵。


    這會的功夫,那艘鬼船已經漂出了相當遠的一段距離,若是再耽誤下去,那就隻能通知阿寧的公司為她準備殉職報告了。


    說實話,斷辰其實並不想救阿寧,因為他對這個女人並沒有什麽好印象,不過想想後麵的劇情還需要這個人。而且斷辰的打算是在自己拿到那件因果律武器之後便離開這個世界,所以他要盡可能的保持原本的劇情軌跡。


    看了一眼身後的胖子和張禿子,斷辰丟下一句:“開船跟上去。”隨即狠狠一蹬船舷的圍欄,鋼製的圍欄在斷辰的踩踏之下居然生生凹下去一大片,而他整個人就像是離弦的箭一樣飛竄出去。


    斷辰臨空滑翔的十多米的距離之後力道用盡,眼見著就要掉進海裏,卻看他身體向前傾斜,雙腳包裹了一層肉眼難見的雷元素能量,居然就那樣落在海麵上踩著海水快速奔跑了起來,每踏一步就爆起一朵水花,幾個呼吸間就跑出去幾十米遠。


    船上的人一時間全部看的呆住了,因為這一幕簡直是在挑戰他們的神經!


    “我草!!”胖子震驚的放聲大叫,“原來他真的會輕功!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水上漂?!”


    在魯王墓裏麵的時候,斷辰就曾經在他們麵前,隻憑借雙腳跳躍著爬上了幾十米高的九頭蛇柏,現如今居然又在水麵上快速奔行,胖子在瞬間就將斷辰當作了武俠小說裏描述的武林高手了。


    斷辰自然不是什麽武林高手,所用的也不是什麽輕功,他隻是將雷元素能量附著在腳底,向外形成一股斥力,讓雙腳踩在水麵上的時候產生足夠的反衝力,可以支撐他的身體不沉沒。


    當然,這樣做對精神力和雷元素能量的消耗可不低,但是比起踩空氣就要省力多了。因為水的密度雖然比不上地麵那麽凝實,但是比空氣要高得多,所以斷辰不會一施展完就陷入疲勞狀態。


    但是無論怎麽樣,斷辰在水麵上奔跑的確是不爭的事實,船上的人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好像除了發呆已經完全做不出其他反應了。隻有假扮成張禿子的悶油瓶最快回過神,連忙跑到駕駛艙裏去掌舵,讓漁船朝著斷辰和鬼船追了過去。


    那鬼船順著洶湧的海流快速往遠處漂走,不過斷辰比它更快。在海麵上連續奔跑了一百多米之後,斷辰已經追到了鬼船邊上,腳下一頓高高躍起,跳到鬼船的甲板上。


    迅速掃了一眼周圍的情況之後,斷辰長長的喘出一口氣。雖然說這樣踏水而行的技巧他已經在暗地裏練習了很久,但那都是在比較平緩的水麵上,這第一次正式使用卻是在這波濤洶湧的海麵,水流情況很複雜,因此消耗的精力要比平時多出不少。


    斷辰左右看了看就發現了阿寧,這個女人此時好像已經暈過去了,正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在甲板上緩緩滑行著,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抓著她的頭發往船艙裏麵拖拽一樣。


    斷辰一看就知道是那兩隻枯手在作怪,立刻快步搶上前去,一把將阿寧從地上拉起來,一翻她的頭發,果然在裏麵看到了那兩隻枯手,也看到了那枯手的全貌。


    原來枯手手腕的斷裂處,各自長著半個巴掌大的人臉,五官清晰可見,一張臉上是猙獰的冷笑,另一張則是扭曲的慟哭表情,看上去詭異極了。


    斷辰也不避諱,伸出手就去抓那兩隻怪手,想將它們給扯下來。可那怪手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力氣出乎意料的大,緊緊抓著阿寧的頭發不放,被斷辰一拉還發出嘶嘶的怪聲。


    想要將怪手用蠻力拉下來,除非斷辰將阿寧的頭皮一起扯掉。斷辰見狀冷哼一聲,心中意念一動,手上便亮起了雷光。他再去拉那怪手,還沒碰到就看到兩隻怪手嘶嘶怪叫著迅速脫離開去,五指齊動向一邊爬行,似乎是想要逃跑。


    斷辰毫不猶豫的連發兩記離子球,將怪手直接打成了碎片。


    危險解除,斷辰蹲下身子去看阿寧,發現她隻是單純的暈過去,便伸手搖她的肩膀:“醒醒!”


    搖晃了一會,阿寧漸漸恢複了意識,嚶嚀一聲睜開了眼睛。


    “斷先生?”阿寧輕聲道,看她疑惑的樣子似乎還有些迷糊。斷辰剛想開口,船身就突然一抖。隻見一道巨浪呼的翻起,狠狠朝著鬼船拍了下來。


    這鬼船的甲板是木質的,在海水裏不知浸泡了多少年,早就變得腐朽不堪。這一道巨浪打下來,直接將甲板砸的四分五裂。斷辰和阿寧也沒能幸免,被浪頭狠狠拍進了甲板斷裂的窟窿,掉進了下麵的船艙裏。


    一通七葷八素的亂滾之後,兩人撞在艙裏的船壁上停了下來。


    “切,到最後衣服還是弄濕了。”斷辰抱怨了一聲,將濕透的外套脫掉扔在一邊。他不喜歡穿上潛水衣時的那種緊繃感,所以在船上一直都穿著平時的衣服,結果這一下弄得他渾身都濕透了。


    阿寧倒是一直穿著潛水衣,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浪太大,此時的她胸前拉鏈大開,兩座雄偉的山峰露出了大半,似乎隨時都會蹦出來一樣。


    斷辰見了,有些不自然的扭過頭去。阿寧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但她並沒有顯得不好意思,而是很自然的將拉鏈重新拉好,過程中還有意無意的對斷辰白了一眼,神色頗為嫵媚。


    斷辰不為所動,並不是他沒感覺,而是他現在的感覺很遲鈍,換做以前遇到這樣的情況,他的心髒絕對要加速跳動好一陣子,誰讓他是個初哥呢。


    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周圍,再看看頭頂的破洞,斷辰說:“這裏不能待太久,我們快點出去。”


    “好的。”阿寧應了一聲,走到斷辰身邊,眼角的餘光卻在這時瞥到了一邊的雜物縫隙中放著一個東西,乍一看就像是一個人頭,把她嚇了一跳。


    斷辰看到阿寧的反應,也注意到了那個東西,比起阿寧他自然看的更加清楚,便伸手將那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破舊的布包,跟這鬼船一樣,看上去十分的老舊。裏麵鼓鼓的也不知道裝著什麽東西。斷辰兩下將布包扯爛,翻出一個防水油布,裏麵包著一個本子。


    本子的封麵上寫了幾個字:西沙碗礁考古記錄。


    翻開扉頁,上麵很娟秀的幾個字——1984年7月,吳三省贈陳文錦。


    斷辰看到這幾個字稍稍一愣,吳三省和陳文錦?這不是吳邪的三叔和他那個相好的全名嗎?難道這筆記本是他們當年留下來的?但是這種東西怎麽會在鬼船上出現呢,難不成這鬼船就是當年考古隊的用船?


    旁邊的阿寧探過頭,也看到了本子上的字,頓時驚訝的啊了一聲:“這是?!這是二十年前考古隊的筆記!那這艘船難道是那時候他們用的船?!”


    斷辰粗略翻看了一下,對上麵記載的東西並不感興趣,便將被筆記本收起來,準備拿回去給吳邪,讓他頭疼去。


    一邊的阿寧還在嘀咕,似乎是陷入了沉思。斷辰正打算提醒她該走了,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怪異的摩擦聲。


    這船艙裏空氣不是很流通,所以比較安靜,那聲音雖然極小,但卻極為清晰,所以連阿寧也聽到了。


    “什麽聲音?”阿寧有些惶惑不安的問。


    斷辰搖了搖頭,指著身後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是從那裏麵傳出來的,聽上去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在裏麵撓那個門。”


    阿寧聞言,立刻就走到那鐵門邊上,近距離貼著門去聽裏麵的動靜,果然發現那是指甲在撓門的聲音。


    阿寧先是皺眉想了一陣,然後也不問斷辰該怎麽辦,直接就動手去砸那個鐵門,一邊砸還一邊大喊:“誰在裏麵?聽得見我說話嗎?”


    斷辰見她的表現有些不太正常,因為這鬼船少說也沉了二十年,怎麽可能會有人會被困在那鐵門後麵,這個女人此時的一番動作完全就是毫無理由,但她偏偏就這麽做了,好像是有意為之一樣。


    此時那鐵門上的鏽跡已經被阿寧弄掉了大半,門框的連接處也漏出了一絲縫隙,似乎已經可以打開了。


    斷辰見她就要去擰那把手,立刻衝上前去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不滿的問道:“你在幹什麽?”


    阿寧卻一臉呆滯的表情,眼神中也沒有神采,似乎剛才的一切作為都是她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做出來的。


    斷辰一看就知道阿寧的思想被什麽東西給控製了,手上電流一轉按在她的額頭上,瞬間讓她清醒了過來。


    “我剛才怎麽了?”阿寧一臉疑惑的看著斷辰。


    斷辰看著她的表情不似作偽,開口道:“我還想問你呢。”


    阿寧愣了愣,惶恐的說:“剛才好像有什麽聲音一直在我耳邊跟我說,要我打開那扇門。”


    斷辰聞言皺起了眉頭,不過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去考慮阿寧中邪的事情了,因為那扇鐵門在這時候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從裏麵被拉開了大半。


    在那昏暗的光線中,正緩緩探出一張巨大的怪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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