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陸悠然選擇到底是要申明她是個弱女子,不知者不怪提倡文明反對暴力,還是要拚著全力將身上這人摔倒身下,再踢幾腳鄙視他不是個男人的時候,身上的人就利落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拖著她就往旁邊一個牆柱方向跑,直到兩個人到達牆柱前麵才停下。(.無彈窗廣告)


    沒錯,你沒看錯,就是‘拖著’她跑,而且,從撲倒,到拖著跑,再到停下,一係列動作如行雲流水,流利迅速,幹淨利落,毫不拖遝!


    當然,如果被撲倒拖著的對象如果不是她的話,她想,她可能會以欣賞的角度觀看這一場景的,可惜,她是那個被撲倒被拖著跑的人,她真心欣賞不來!


    謝天謝地,他們隻離牆柱不到兩步!


    陸悠然麵色平靜但內心激憤的任由傅子墨拉自己起來,不等他鬆手就將拳頭照著那張臉送過去,卻被突然橫過來的手攔住,一握一拉,兩個胳膊就像鐵筋似的將她的身體以及胳膊牢牢地固定住。


    “別鬧。”下巴壓著頭頂,上麵傳來微微沙啞的性感男聲,不緊不慢的音調彰顯著主人的優雅從容,輕斥的話語卻讓人能夠感受到言語間的勸慰,真是讓人……生氣!


    別鬧?她到想知道到底是誰在無理取鬧!


    耳膜間鼓動著身後緊貼著的胸膛裏的跳動,陸悠然眯眯雙眼,麵無表情道:“放開我!”


    “嗬嗬……乖,再等會兒。”伴隨著聲音傳來的是充盈在四周草木的清香,溫暖有力的雙手,寬廣厚實的肩膀,熟悉的體溫和香氣仿佛又讓她回想到前世他們婚宴晚上的那一天。


    那一天,在她敬酒昏睡後,這人違背他們先前製定的分居條款,趁她昏睡將她挪回新房,又在她半夜酒醒後,不顧她的拒絕,趁著她頭腦還不甚清楚,奪了她的身子,更讓她惱怒的是,這人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第二天她醒過來的時候,這人也是從背後摟著她不讓動,也是說了同樣的話,但是,起床後卻莫名其妙的給她擺著個臭臉,以後更是對著她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她肯定是瘋了後來才會喜歡上這個瘋子!


    陸悠然這麽一想,心裏更不是個滋味,一時連平常心都做不到了,隻想著快點離開身後這個人,最好離得越遠越好,省的看著這人心裏就憋氣!


    “你到底鬆不鬆開?!”陸悠然沒好氣的下達最後警告。


    “不鬆。”音調不變,語氣不變,好像對著任性的要求卻耐心十足的勸慰模樣。


    陸悠然也懶得再說什麽,直接動手,哦不,動頭,就算她的胳膊被製住交叉放在胸前使不上力,雙腿也因為兩個人緊貼傾斜背靠著後麵胸膛沒法使力,可別忘了她的脖子還能正常扭動,頭頂跟他下巴的距離剛好便於偷襲,陸悠然便向前探了探頭,然後猛然發力,毫無征兆地用頭往後一碰。


    ……


    預感中的疼痛毫無蹤影,卻原來是攻擊被輕巧的躲開,不等她再次發力,忽然耳邊傳來溫潤的熱氣,“乖一點,一會兒請你吃飯。”輕柔的氣聲透過耳廓,穿透耳膜,麻麻癢癢的,耳邊瞬間緋紅一片。


    傅子墨看著眼前粉嫩的幾乎透明的耳朵,不禁挑挑眉,幽深銳利的鳳眼閃過一抹興味,果然耳朵是弱點是貓的通性,想到剛才的情形,胳膊又加了幾分力度,將懷中的人緊緊固定住,不放鬆絲毫,這還是個不聽話的小貓,雖然他挺高興能有小貓陪著,可現在卻不是放鬆的時候!


    傅子墨垂首看著不遠處地麵上不大不小的子彈坑,冷光自眸中閃過,將全部心神放在周邊的環境上,李昊空最好保證傳給他的消息百分百正確,要不然他會將消息不及時以及失誤的帳好好算!


    陸悠然偷襲不成,又用不上力,煩悶了半天身後也沒什麽反應,索性破罐子破摔,等著後麵這人自己放開,往後側扭頭看他,正在繼續她一開始見到他時的動作,盯著不遠的地麵觀察,或者是發呆,連她看他都沒發現,亦或者是發現了懶得理她。


    陸悠然無語地將頭扭回來,看著對麵的牆柱愣神,忽然,“砰!”的一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麽聲音,對麵的牆柱從中間炸開,然後,她又被猛地轉過身子,麵向牆柱。


    同時,寬厚的風衣自頭頂罩下,耳邊是呼吸間帶出的濕氣,還能感受到後麵寬厚胸膛裏激烈的跳動,隱約間還能察覺到緊貼著她的身子那一次次肌肉的緊繃。


    被人保護的感覺太明顯,她反而無所適從,保護者的身份對她來說太敏感,她反而覺得驚奇,一時間心底思緒萬千,偶爾被硬物撞擊的小腿泛起的疼痛,仿佛被截斷,傳達不到腦部。


    過了一小會兒,頭上的風衣撤走,陸悠然眼角餘光看到身邊許許多多不規則大塊磚頭以及小塊的零碎渣子,鋪了滿地,都是剛才牆柱倒塌飛濺過來的東西,撞到身上應該很疼吧,陸悠然這麽想著,對於某人將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抱著她也不反抗了,心情複雜的扭過頭,看著他疑似蒼白了幾分的臉,問道:“那啥,你沒事吧?”


    傅子墨輕笑一聲,“有事,你以身相許吧。”說完也不管她再次變黑的臉,收回攬在她腰間的胳膊,接通剛好打過來的電話,聽對方說完,應了一聲便掛斷,將手機放進口袋裏。


    陸悠然看他還有開玩笑的心情,動作間也沒什麽異樣便放下心來,見他抄著風衣口袋往塌陷的牆柱後麵走,也隨之跟上去,穿過剛才迸濺的碎石渣區域,看著他低頭看著四周,仿佛在找些什麽。


    陸悠然扭頭看了看斷裂的牆柱,又聯想到剛才這人所處的位置和舉動,猛地想到什麽,又連忙自我否定,她現在可是生活在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怎麽可能會碰見那種不和諧的事!


    可惜還沒等陸悠然將自己否定完,就看見傅子墨彎腰,自地上撿起什麽,向他手間望去,赫然是一枚剛出爐的子彈!這裏怎麽會有子彈!這裏怎麽能有子彈!


    傅子墨察覺到旁邊炙熱的視線,扭過頭,向她招手,可是陸悠然沒搭理她,光顧著瞪他手裏的子彈心裏後怕了,哪還有精力關注已經被自己扔到心外的某人啊!


    山不就我我就山,傅子墨不在意地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陸悠然麵前,將指間的子彈放在她眼前,跟她普及軍火知識,“你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麽型號的子彈,這是穿甲彈,彈頭是由特種合金鋼製成的硬金屬穿甲結構,穿透力強,破壞性大,哦對,這你剛才應該也親眼見到了,我也不用過多描述了。[.超多好看小說]”


    傅子墨聲色不變地說完,看著麵不改色的陸悠然,狀若隨意地問道:“你在想什麽?”


    陸悠然抬頭看了看他,麵目平靜地道:“地球真不安全。”


    “……”傅子墨一時無語,又不死心道:“你不害怕?”


    陸悠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道:“人被抓住了?”


    “嗯哼~”傅子墨確定看不到小貓驚恐失措的表情,眉梢微挑,對她的興趣更甚,不過麵上不顯,隻是莫名地將手裏的子彈隨手丟到她手裏,抄著口袋,往回走。


    陸悠然看了眼手裏的子彈殼,似乎還能感覺到從槍膛裏帶出的熱氣,真實的觸覺似乎讓她又一次的近距離感受到死亡的召喚,被她潛意識可以遺忘的黑匣子忽然打開,無助,絕望,以及滅頂的悲傷,無數前世瀕臨死亡經曆過的消極的情緒在心中波濤洶湧,太過激烈,以致讓她毫無反應,無法發泄,僵硬在地。


    “走了。”傅子墨走了一段路,發現人沒跟上來,便扭頭招呼正看著子彈殼入神的陸悠然。


    聞聲,陸悠然慢慢自冰冷的回憶中醒過神來,深呼吸幾口,吐出濁氣,將那些消極情緒一致壓到心底,重新鎖好,麵上恢複正常,插在口袋裏的手裏卻緊緊的握著那顆子彈殼,用力的骨節發白。


    陸悠然跟在傅子墨身後,看著前麵這個人閑庭信步般走在淩亂荒蕪的建築工地,身著裁剪合體的黑色長款風衣,背後岔開的衣角在行走間,寒風中微微飄動,墨色碎發在陽光下仿佛閃著光亮,雋美修長的身軀卻隱隱透著上位者的冷峻威嚴,黃土朝天的工地更襯托出他由內到外散發似鋼筋般的強硬。


    陸悠然看著前麵那個頗受上帝親睞的男人,忽然有點疑惑,像這種強勢隨性的人會委屈自己為了別人接納明顯不是良妻的自己麽?不過這種念頭也是一閃而過,畢竟她已經決定不再因為傅子墨而糾結,那麽前世他會接納她的原因究竟是什麽也多想無益。


    搖搖頭,放空自己的腦袋,陸悠然跟著傅子墨穿過沙堆土山,停留在路邊的黑色中型房車映入眼簾,還有一個斜靠在車邊抽煙的男人,一身迷彩,腳蹬皮靴,頭頂板寸,像是一頭慵懶的豹子,隨時都能撲向前一招製敵,見到他們走過來,抬起將夾煙的手朝他們揮揮,算是打過招呼。


    陸悠然覺得這人周身的氣勢有點熟悉,等走到人前才發現,原來以前見過,正是那次她跟同學一起去糖心甜點的時候見到的男人。


    “人哪?”傅子墨朝男人問道。


    “車裏呐。”男人下巴往車的方向一抬,示意,視線移向站在一邊的陸悠然,身姿不變地站在原地,像個痞子一樣頗不正經地打招呼,“呦,美女,又見麵了,剛才沒嚇哭吧?傅三少可不喜歡膽小的人哦~”


    陸悠然像是沒聽見他的戲謔,神色平靜地朝他點點頭,“你好。”


    傅子墨看了看他們,挑眉,“認識?”


    “那是,美女還照顧過我家寶貝生意呐,歡迎下次光臨啊!”男人一本正經的給他家寶貝拉顧客,隻是斜靠著車門一手插著褲子口袋的姿勢,真沒什麽誠意。


    傅子墨扭頭看陸悠然,陸悠然也點點頭,道:“見過一麵,他被他家寶貝勒令麵壁思過,動都不動。”陸悠然麵無表情地說完,又朝男人露齒微笑,幽幽道:“你膽量到挺大的。”


    “……咳,那啥,你好,我叫陸峰。”被噎過去的陸峰緩了緩,終於正經起來,開始遲了的自我介紹。


    見狀,陸悠然也恢複正常,收起嘴角的似笑非笑,“你好,我叫陸悠然,我會去照顧你家寶貝的生意的。”而且很快就會去。


    “歡迎歡迎!看在我們三百年前是一家的份上,我家寶貝肯定會給你打九折的!”


    “那謝謝啊!”


    陸峰跟陸悠然這三百年前是一家的兩個人站在車前,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寒暄,傅子墨挑挑眉,一言不發地拉開後車門,進去,果然在裏麵看到沒露麵的人,躺在最後一排的長排真皮凳上,睡的正香,凳子下麵是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一個長相平庸的青年男人,雙眼緊閉,看來是昏過去了。


    傅子墨也隻是看了一眼,就出來,重新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朝還在外麵還說個沒完的兩個人道:“上車,還是說,你們倆一起走回去?”


    雖然傅子墨的話貌似征詢,陸峰卻知道這人根本就是在下最後通牒,這人根本就沒有什麽憐香惜玉的意識,如果讓他看不順眼了,管你是老是少,是男是女,他都能讓你下次躲著他走,他可親眼見到過這人直接當眾無視某個尤物,讓人家出醜,更別提他這個糙老爺們了,不過,旁邊這個嘛,想想現在他一個手下正在做的工作,能不能讓人家傅三少產生憐惜之情,這事……還真說不好。


    陸峰這麽想著,看向陸悠然的眼神裏便不自覺帶了點期待,可看著這小姑娘眼底的冷漠,又暗暗搖搖頭,想要兩個冰塊在一起燃燒,他還不如不期待呐!


    陸峰腦中想法一閃而過,卻麵上不顯,熱絡地打開剛才傅子墨開過的後車門,招呼陸悠然上車,“上車吧,妹子,你也想回去了吧,讓你搭個順風車。”


    經過剛才的交談,陸悠然已經對他的自來熟免疫,還是保持剛才的禮貌及疏離,點點頭,穿過打開的後車門,見到後麵一高一低躺著的兩個人表情也毫無變化,神色自然地坐在前麵一排的座位上,等著車子發動。


    陸峰看著淡定自然的陸悠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又見到了以前自家寶貝第一次跟他出任務時的模樣,也是這麽不驚不鬧,安然從容,這麽想著,還真覺得這小姑娘跟自家寶貝偶爾表現出來的氣質有點像,愛屋及烏,此刻陸峰對陸悠然的印象也好了許多。


    陸峰神色不變地看了坐在前排的陸悠然一眼,然後,將車門拉上,快走兩步,拉開駕駛座車門,動作利落的跳進去,在駕駛座上落座,啟動車子後,看著前麵的路況,似是隨意地向旁邊人問道:“讓我底下兄弟每個月交給你的那個,以後還要不要繼續?”


    傅子墨靠在椅背上,似是心中不悅地眯起雙眼,“為什麽不?”


    陸峰透過後視鏡掃了一眼後麵安靜的看向車外的女孩,繼續道:“我就是覺得不太好,侵犯隱私權什麽的……”


    一舉一動都在人眼皮底子下,這感覺肯定不算好,以前沒接觸過目標人物,現在他對人家小姑娘的感覺還不錯,也就想著是不是幫人一把,畢竟人多的是,換個目標觀察,也可以吧?陸峰不確定地想著,眼角餘光瞟了眼旁邊眯著眼的某人。


    傅子墨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斜了陸峰一眼,意味不明地說道:“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有愛心,聽說前幾天保安公司的防火牆被人圍攻……你知道的,我不介意更改目標,隻要你舍得。”


    陸峰聞言,嘴角一抽,也不再替其他人說話了,反正人家也不知道,就算被當成標本被人觀察也無所謂感覺好不好了是不是,自我安慰一番,這事也就放過去了,而且本來他就不是什麽樂善好施的人,愧疚感什麽的他根本沒有。


    陸悠然聽著前排兩個人意味不明的對話,也沒放在心上,在其他人看來,她也隻是在專心致誌地看著車外,實際上,她的全部精力卻都放在了倒映在車窗上的影子上,在這裏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後排的情形。


    她並不是對趴在座位下被綁住手腳的人感興趣,而是對在後排座位上躺著的那個人有點好奇,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後麵那個人也就是比傅家三少還難見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傅家二少,傅子康。


    前世,她嫁入傅家那麽多年,見到傅子康的次數不超過五個手指頭,聽說這人所屬部隊保密,經常在出任務,要不然就是在部隊訓練,回家的次數很少,就算回了她也不是每次能見到,當然,這些也不是讓她好奇的原因,讓她好奇的是,這人是傅家唯一一個能讓傅子墨言聽計從的人,她很好奇這人的絕招,當然,也隻是好奇而已。


    陸悠然透過倒影,觀察著後麵這個穿著休閑,閉著眼休憩,全身散發著溫柔無害氣場的傅二少,忽然車窗上,那人的雙眼猛地睜開,厲光一閃而過,一瞬間,她就像是被猛獸無形的精神鏈條鎖住,強烈的氣場撲麵而來,令她瞳孔一縮。


    那雙似是藏著寒冰的鳳眸,毫無感情地打量了她一眼,似是確定了她的無害後,才重新閉上雙眼,周身又恢複之前的溫和,似是剛才的冷冽不容侵犯都是她的錯覺。


    陸悠然僵硬的扳正脖子,隻是前排座位的後背,卸力般地靠在車背上,長呼一口氣,這時候的心髒似乎才反應過來,砰砰砰,快速的跳動。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傅子康這種狀態,記得前世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這人也就像一個溫文如玉氣質溫和的貴公子,一笑起來整個身子似乎都會閃光,如果配上白馬長槍的話,完全就是童話裏麵白馬王子的形象,所以她才會好奇這人會讓他弟弟言聽計從的原因。


    現在看來,對人家來說,調教一下自家弟弟肯能根本就不是什麽難題,以貌取人要不得。


    當然,後排發生了什麽,前排根本就沒察覺,從陸峰不再說話後,車內就沒人開口了,倒也適合最後一排的人睡覺休息,就這樣一路無話,車子從郊區,慢慢駛向人煙聚集地。


    路過醫院的時候,傅子墨讓車停下,跟陸峰打過招呼後,就拉著陸悠然往醫院大廳走。


    陸悠然回頭看著房車離開視線,掙開被拉住的手,停下,客氣地說道:“傅大哥,如果你還有事的話我就不耽誤你先回去了。”怕他不答應,又加了一句,“我出來的時間也沒說不回家吃飯,我再不回去我爸就要擔心了。”


    “你忍心讓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看病抹傷擦藥?”傅子墨略帶受傷地看著她。


    陸悠然上下看了看這個站得筆直的人,她實在看不出來這人有哪裏受傷的跡象。


    傅子墨像是沒看到她懷疑的視線,繼續道:“至於午飯,你不覺得你應該請客麽?還有,如果你沒帶手機的話,我的手機你可以隨便用,我想陸伯父不會反對她的女兒請自己的救命恩人吃飯的。”


    救命恩人!救命恩人!是他招來的禍患好不好!


    陸悠然聽他一口一個的救命恩人無語,半響,才喃喃道:“我好想是被牽連的吧……算了,走吧。”


    也不等這人再繼續說什麽堵她了,陸悠然先他一步走進大廳,既然他以她的救命恩人自居,那她就給他救命恩人的待遇!


    無論什麽時候人數都不會變少的地方應該就屬於醫院了,而且,無論在哪,特權階級都能享受到比他人便利的服務的,所以雖然她先傅子墨一步走進大廳,可在她還在遵紀守法的排隊掛號時,站在大廳的傅子墨就被迎麵而來的白大褂醫生親切接待了。


    陸悠然扭頭看了眼迎出來的醫生,也不用傅子墨招呼,直接從隊伍裏出來,走到兩人身邊,正好省了掛號費了,話說,這人早知道會有專人接待的話,幹嘛不提醒她,覺得她摸不清狀態的樣子很高興麽!


    傅子墨看了眼麵色平靜但卻散發著不滿氣息的陸悠然,嘴角微翹,轉頭,態度隨和的對醫生道:“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能為三少服務是我的榮幸,您這邊請。”青年醫生畢恭畢敬地引著兩人往電梯方向走,一直來到二樓另外一處的外科診室裏。


    等兩人都進來後,才關上房門,也不坐下,隻是站在兩人身邊。


    “情況剛才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你先給她檢查一下。”傅子墨下巴指了指站在旁邊麵無表情地陸悠然,對醫生道。


    “好,我這就讓護士領著這位小姐去側室全麵檢查一下,您看,您是不是也讓我看看您身上的傷?”


    站在一旁的小護士看著站在診療室裏的絕色帥哥雙眼閃光,連剛才醫生說到她都不知道。


    剛才還沒什麽反應的陸悠然,聞言挑眉看了看毫無異樣的傅子墨,挑眉,“我也挺擔心傅大哥身上的傷的,我還是等傅大哥看完了再說吧。”


    傅子墨輕笑兩聲,“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麽?”


    陸悠然微笑以對,“我隻知道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希望你是真的受傷,要知道,她特討厭被人當猴耍!


    傅子墨見她堅持,不置可否,隻是對醫生道:“開始吧。”說著便走進白布簾後,背對著門口,開始脫衣服。


    醫生看了眼跟過來的陸悠然,也沒說什麽,三少都不介意被人看光了,他就更沒立場反對了,隻是進來的時候吩咐外間的護士等陸悠然出來後就帶她去檢查。


    走進內室,陸悠然麵不改色的看著傅子墨一件一件的開始脫衣服,外套、針織毛衣、直到解開襯衫的扣子,露出一片片青紫的後背,陸悠然才知道原來這人是真的受傷了,或大或小的傷痕布滿了胳膊後背,一直向下延伸,直至被衣服掩蓋。


    醫生疾步走向前,按壓淤青傷痕的時候,陸悠然甚至能夠看到周圍肌肉一瞬間的緊繃,看來真的傷得挺重的吧,雖然她是被他牽連,雖然可能就算不給她擋著他可能也會傷成這樣,可她心裏還是不可避免的產生一絲愧疚和不忍,暗自檢討自己剛才確實做得有點不地道。


    陸悠然又想到路上這人背靠著椅背一臉閑適的樣子,心下感歎,這人的忍耐力真好,自己就算重活一世也沒法跟人家比。


    “怎麽,你還想留這兒繼續看?”陸悠然神遊的正歡,就被傅子墨頗有質感的聲音召回神,陸悠然無視傅子墨眼裏的戲謔,泰然自若地抬頭看了一眼他的半裸體,又毫無表示,神色不變地轉身,離開。


    陸悠然走到外間,坐在靠近門口牆邊的連體塑料凳上,站在一邊雙眼閃閃發亮的小護士終於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見陸悠然坐在凳子上,還快步從一旁拿出來一次性紙杯,接了一杯熱水,遞給她。


    “謝謝。”陸悠然接過水杯,道謝。


    “不用謝……”圓臉小護士擺擺手,卻坐在陸悠然旁邊的凳子上並沒離開,隻是欲言又止的瞟了她一眼,又一眼。


    陸悠然感受著手中的熱度,似乎小腿上的疼痛也減輕了許多,暗歎了一口氣,扭頭,“你想問什麽?”


    不等小護士開口,又道:“如果你是想問屋裏的那個人的話,你就不用問了,那人不是你的菜。”


    她的本意是說好男人有很多,何必相中裏麵那個冷血貴公子,如果沒有相中的話,那就更不用問了,反正兩個人也沒什麽交集,幹嘛講一個陌生人印在心裏呐。


    她之所以會有這種顧慮,是因為她前世就碰到一個對她這個‘前夫’一見鍾情的人,隻見了一麵,卻讓她再也產生不了跟其他人交往的欲望,一直到她偶然知道在這件事的時候,那人已經三十多了,還是未婚,而且以後也沒有結婚的想法。


    以前她看小說,裏麵有時候說什麽一眼誤終身,她總覺得太誇張了點,因為她相信時間的威力是無窮的,再深厚的感情時間一長,發現無望也就慢慢放下了,可她忘了人生百態,執著到偏執的人也不是沒有,那麽,誰又能夠保證這個小護士不會成為第二個因為一眼誤終身的人呐,裏麵的人也算是剛救了她,她還是讓他少做點‘孽’吧!


    誰知她剛說完,小護士就變了臉色,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扭過臉,表情明顯冷漠了許多。


    陸悠然斜眼看了眼誤解了她意思的小護士,也不在意,隻是捧著水杯,讓熱氣一口一口暖到心裏。


    過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傅子墨掀開門簾出來,小護士連忙迎上去,等著醫生吩咐,隻是一雙眼睛時不時的瞄旁邊的男人一眼,眼角含春。


    傅子墨看了眼老神在在坐在凳子上的陸悠然,皺了皺眉,不滿地對站在一邊的小護士道:“你沒帶她去檢查?”語調冷淡,眼眸如刀。


    “啊?啊……”小護士在自己心動男人冷漠的眼神下,蒼白了臉色,紅了眼眶,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隨之而來的醫生也皺了皺眉,雖然不悅,可也知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隻能站出來打圓場,“三少抱歉,估計是我沒說清楚,我這就吩咐她領著這位小姐去檢查。”


    處於問題中心的陸悠然站起來,朝著醫生擺擺手,“不用,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沒什麽需要檢查的。”


    “哦?你確定?”傅子墨不置可否。


    “當然!”陸悠然十分確定的點點頭,小腿上的傷她回家後直接用紅藥酒揉揉就行了,她現在最想做的是離開這裏,立刻!馬上!醫院真不是什麽好地方,生死別離都在這裏,讓她感覺不怎麽好。


    等陸悠然說完,傅子墨點點頭,扭頭,神色不變地對醫生道:“我在這兒等著,讓護士領著她去吧。”


    陸悠然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我說的是不用,確定不用!”怎麽就變成讓人帶她去檢查了?!


    傅子墨扭頭,一臉的無辜,“我知道啊,你想讓我陪著你去?”


    “你……”陸悠然現在總算知道這人根本就沒打算聽她的意見了,現在小護士看她的表情就跟她在撒嬌似的,她也沒興趣在別人麵前演戲,隻能妥協,道:“不用了,我自己去。”


    不等傅子墨吩咐,站在一旁的醫生立馬反應過來,吩咐站在一旁因為傅子墨的冷漠而沮喪的小護士,道:“小陳,你領著這位……”


    不等醫生說完,傅子墨就打斷他道:“換一個。”


    小護士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傅子墨,而他卻正看著跟他一起來的女孩,注意力絲毫沒有放在被他傷害的她身上,心中一時憤懣不已。


    陸悠然在傅子墨毫不留情的要求換人的時候,就在注意小護士,本想緩和一下氣氛,為她說句話,畢竟這事不能全怪人家,她也沒想著去,要不然出來的時候就主動提醒了,可還沒開口就被人家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後就甩袖子走人了。


    陸悠然一時無語,是傅子墨不給她麵子,管她什麽事?!


    現在唯一在室內的護士也奪門而出了,被自己科室護士的舉動真的很尷尬的醫生也隻能另喚一個來引導陸悠然做身體檢查了。


    在陸悠然隨著另找過來的護士奔赴側室的時候,跑到醫院庭院裏的圓臉小護士,掏出來手機,撥通手機上被她雪藏的一個號碼,“我現在同意你和陳叔叔結婚,時間確定了通知我。”說完不等那端的人反應便掛斷電話,抬頭看著二樓診療室的方向,勾起一抹冷笑。


    診療室這邊,陸悠然被另外一個女大夫捏捏按按做完檢查後,重新回到診療室,跟傅子墨匯合。


    “剛才王大夫也說了,這位小姐身體沒什麽問題,腿上的淤青每天用藥膏揉十五分鍾,過段時間就好了。”陸悠然一臉黑線的看著醫生對坐在診療室內唯一一張皮椅子上的傅子墨說道,話說,這不是應該囑咐她本人麽?!


    傅子墨卻適應良好的對著醫生點點頭,提起準備好的藥膏,站起身便告辭,“麻煩你了。”


    醫生連忙站起來,笑道:“不麻煩,不麻煩,現在朱院長正在樓上,您要見見麽?”


    “不用送了,你忙吧,我來的事你也不用跟她說。”傅子墨用眼神示意陸悠然跟上,隨後對送出門的醫生說道。


    “好,您慢走。”醫生點點頭,將傅子墨兩個人送到電梯,看著他們進去才轉身回去,看著空著的值班位,醫生搖搖頭,這剛分過來的小陳護士也太任性了點,他今年還想爭取住院醫師資格呐,今天就在院長公子麵前來了這麽一招,真是晦氣!看來還是得讓護士長換個人才行,要不然誰知道這人下次還會出什麽紕漏!


    因此,整理好心情的圓臉小護士就被通知回值班室一趟,被護士長狠批了一通,如此一來,圓臉小護士一遷怒,對陸悠然更是恨之入骨,有些人總是容易毫無緣由的怨恨別人,因為怨恨和愛一樣,都是有癮的,都能讓人產生快感,但是陸悠然一直到今世都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再一次見到圓臉護士,被她陷害的時候,也隻是沮喪自己遇到了一個天生不對盤的冤家,當然,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話說,跟著傅子墨出來的陸悠然,站在醫院門口,抬頭看著醫院大樓上的雕花,這才意識到剛才傅子墨跟那個青年醫生說的話什麽意思,“這裏是傅伯母名下的私人醫院?”


    傅子墨左手拿著藥袋,右手招來一輛出租車,漫不經心的回道:“對,怎麽了?”


    陸悠然搖搖頭,“沒事。”她隻是一時沒想起來傅夫人姓朱而已。


    朱家是政治世家,朱家子孫多從政,從商的也不是沒有,比如現在的傅夫人,一個雍容華貴又殺伐決斷的貴婦人,現在想來,朱傅兩家聯姻完全稱得上是強強聯合,現在朱傅兩家地位之所以越發穩固也少不了對方的輔助。


    這麽想來,兩個家族的聯姻確實好處多多,無論對家族來說還是對個人來說都不錯,就是不知道王涵煦會怎麽選擇呐,是向前世一樣選擇真愛,還是認清現實維持與李家的聯姻?


    想起昨晚收到的王靈韻的電話,聽她說養父母發現王涵煦跟王惜惜的交往,正輪流給他做思想輔導,她還真的有點期待王涵煦的選擇,雖然王靈韻說她哥有軟化的跡象,不過她卻有種預感,事情不會像王靈韻想得那麽簡單。


    “想什麽呐?還不上來!”


    聽到傅子墨的聲音,陸悠然從思索中回神,傅子墨正扶著車門,等著她上車,陸悠然快步走過去,鑽進車內,然後傅子墨也進來,關上車門,車子拐彎,混入車流中。


    陸悠然這才想起來問車子的目的地,扭臉問一手支著腦袋隨意地靠在車窗沿上閉目養神的傅子墨,道:“這是要去哪兒?”


    傅子墨閉著眼,輕笑一聲,姿勢不變地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然後,十五分鍾後,陸悠然跟著傅子墨來到一家明明名叫綠源小店卻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大酒店門前。


    陸悠然默默地將視線從門口鍍金的石獅子身上收回來,扭臉問旁邊的男人,“你要請我客?”想想覺得不對,又問,“還是你要我請客?!”在這種地方,她懷疑裏麵的菜都是用金子做的,她吃不起更請不起!


    等了一會兒,陸悠然才等到旁邊人的回答,“……互請吧。”


    也就是aa對吧,可她不想湊份子!


    陸悠然頭也不抬地扭身就要往回走,可惜胳膊卻被人從後頭拉住,“走吧,別鬧。”


    陸悠然內心憋屈地被人拉著往裏走,被身穿製服的漂亮女服務員引著,穿過金光閃閃現代感十足的大廳,來到小橋流水古代感濃鬱的後院,陸悠然走進後院其中一間平房裏,看見正坐在棋盤前跟自己下棋的傅老爺子的時候,已經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感覺了。


    正擺棋子的傅老爺子察覺到來人,扭臉便看到站在門口木著一張臉的陸悠然,以及她身邊他正等著見的小孫子。


    ------題外話------


    作者:在這裏跟大家說一下以後更新字數的事,今天萬更就不說了,之後咱的基數是從三千開始,這是客觀條件決定的,時速低的人傷不起,今天的字數還是加班加點趕了好見天才趕出來,當然,咱會盡量多更,逢年過節也會有所表示,至於其它的……原諒咱這個龜速吧~阿門!


    ps:指頭快敲斷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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