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現場火勢蔓延的趨勢來判斷,孤兒院被人惡意縱火的可能性十分高。甚至,吳道源有一個推測……「將一座至少可以在火災中堅持兩個小時的建築物,在短短十五分鍾以內燒毀……這要多熾熱的火焰才能做到啊……」吳道源直覺告訴他,這事,很可能與他發現的異能者有關。隻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孤兒院與這些異能者有甚麽關連,要殺人滅口這麽嚴重呢?這麽多年來,孤兒院除了吳道源自己,都沒有走出過甚麽厲害人物,自然就沒可能惹到甚麽厲害仇家了。如果說是因為自己,那也說不通。因為吳道源自己自從離開孤兒院後,除了學習,就是進入了科研部這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工作,根本沒有結怨的機會。吳道源根本想不到有任何動機,會令異能者對孤兒院出手。「難道就隻是像自己一樣,單純的測試能力?」雖然這個理由太過牽強,他實在是想不到比這更合理的理由了。「不管怎樣,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吳道源握緊拳頭,他平生從未像這一刻一樣,這麽仇恨一個人,這麽渴望力量。吳道源默默地回想剛才火焰的灼燒身體的感覺,他要刻進心裏,記在骨子裏。他相信,隻要他在異能這一條路上繼續探索下去,總有一天,他會遇到放火的人。到那天,就是吳道源跟他算賬的時候了。隨著消防隊的來到,這一場災難可以說是告一段落。雖然老院長離世,但一眾孤兒大部分隻有五六歲,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甚麽事,甚至在送往醫院檢查的途中,就已經因受驚和疲倦而睡著了。隻有少部分已經懂事的孩子,才為此感到憂傷,同時也擔心他們的未來。吳道源陪伴著眾孩子往醫院檢查後,就徑自回到自己的住所。雖然醫院的醫生也勸告他也一同接受檢查,但吳道源知道自身的奇異之處,就沒有接受醫生的好意。反正在去醫院的途中,他的灼傷已經複原的七八分,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在離開前,吳道源反複叮囑幾名孤兒少年,不要將他隻身闖火場救人的事泄露。幾名少年驟然失去家園,再加上吳道源舍命相救,早就將他當作哥哥一樣敬重,自然是對其言聽計從。吳道源回到住所後,一頭就往自己的床上倒下去。雖然這一次的火災沒有對他造成嚴重的傷勢,但當時被放大數十倍的灼熱感,還有爭分奪秒的拯救行動同樣令他身心俱疲。所以,他自然要大睡一覺才能恢複過來。這一覺睡下去,就是一日一夜。洗漱過後,吳道源第一時間就是趕往醫院。他答應了老院長,要照顧那二十二名孤兒,當然要確認他們的健康狀況。來到醫院,果然如他所料,少部分孩子因昨天的經曆而情緒不穩,需要適當的心理輔導,否則有可能在日後會成為心理陰影。為了孩子們日後健康的身心發展,他當然要做到無微不至,萬無一失了。幸運的是,除此之外,孩子們的身體都沒有大礙,隨時都可以出院。以他的能力,要找一個地方安置眾孩子不難。但吳道源擔憂的,卻是找不到願意照顧他們的人。在這個世代,愛心是一種奢侈的東西,而照顧和收容孤兒正是需要無比的愛心和耐性的工作。就算他肯花錢公開招聘,但也難保孩子們會得到良好的照顧。孤兒院之前也有兩名員工,但後來卻以工作繁多為由離職了。其實工作繁多,說白了就是不想再照顧二十幾個孩子。一時間吳道源都想不到萬全之法,隻得帶著眾孩子去到s市內,他的一幢物業裏先待著。吳道源自己也是工作繁多的人,當然不可能整日陪著孩子們。於是,他又高價找來幾名保母,暫時照顧著眾孩子。吳道源下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孤兒院的案發現場,了解一下案情進展。誰知道,在現場看到的情況,卻令他又驚又怒。他看到兩名警察,正在指揮著清理現場。「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呢?」吳道源強忍怒氣,向其中一名警員問道。「你是誰啊?」「我是住在這裏的孤兒們的監護人,過來是想問一下調查的進展如何。」「調查?調查個啥啊?啊!你說昨晚的火災吧?是電線短路引起火花,燃燒雜物所致的意外,有啥好查的!」聽到這裏,吳道源怒極反笑,說道:「意外?普通的火災意外會在短短十五分鍾內,將一間定期維修的孤兒院燒成灰燼嗎?意外會將孤兒院的裏裏外外都燒清光嗎?」聽到吳道源的質問,那名警員臉色一沉,道:「我們警察做事需要向你交代嗎?警察做事自有一套程序,哪裏到你來管?」吳道源冷笑一聲,「做事?程序?我看是敷衍了事吧!」那名警察臉色愈發陰沉,喝道:「胡說八道!哪裏來的野小子!信不信我抓你回警察局,告你一個誣蔑警察的罪名!」「哼!抓我回去?我怕到時候,受罪的不是我,而是你。」那警察一怔,一時間倒是被吳道源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唬住了。對啊,難不成這小子有甚麽後台不成?不然為什麽這麽從容呢?想到這裏,這名警察愈發忌憚起來。這時候,另一名處理孤兒院事情的警察,看到吳道源兩人的情況,也走了過來。「嘿,老陳,這誰啊?」那老陳將剛才的事和顧慮悄聲告知新來的警察,後者瞧了吳道源一眼,然後同樣悄聲道:「嘿嘿,老陳啊老陳,我說你怎麽這麽容易就被這小子唬住了。你看這小子,又不是穿金戴銀,連飛車也沒有。年紀輕輕,你說他像是那些有後台的富二代,官二代嗎?再說啊,那些紈絝子弟會來當這些孤兒的監護人嗎?有時間他們都去玩玩女明星了!」老陳聽了同僚的話後,頓時恍然大悟,然後對著吳道源露出一副「老子看穿你」的表情,嘿嘿笑道:「小子,你爺爺我差點被你騙了。好,好樣的!有種的就跟我們去警察局,看誰怕誰!」殊不知他們的對話早就被吳道源聽去了,不過他也沒有暴露身份的意思。本來吳道源就對s市警察的風評略有所聞,但素來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精神的他,也沒有幹預的意思。可是這一次,吳道源卻是存心要好好教訓一下這一幫欺軟怕硬的人,所以故意隱瞞下自己的身份,隨著這兩名警察回到s市15區內的警察局。要說吳道源的實際權力,雖然不能直接整頓s市內的警察部門,但區區一個分區警局,以他的身份地位,還是能說得上話的。來到15區的警局,兩名警察一左一右的夾著吳道源進去,一副勝利者的嘴臉。一路上,遇到不少同在局裏的警察跟兩人打招呼,顯然這兩人平日在局裏混得也不錯。「陳哥,怎麽了?不是去調查近郊那孤兒院的起火案嗎?怎麽抓了個小子回來呢?」「嘿嘿,那事兒有甚麽好查的,不就是電線短路罷了。這小子是那些死剩種的監護人,自己不小心燒了窩,不反省一下,還跑來說咱們辦案不仔細呢!這不,就帶回來,好好教育教育一下了。嘿嘿。」當然,這些話老陳也不敢大聲說出來。不過落在吳道源耳裏,還是聽得一清二楚。聽到老陳將那些孤兒們叫作「死剩種」的時候,吳道源眼中寒光一閃。雖然他不介意自己的身世,但聽到別人惡言惡語,自然也是心中不喜的。而且,看其他警察對此事見怪不怪的樣子,顯然這兩人也不是第一次濫權作惡了。對於這種人,你愈是軟弱,對方就愈是欺上心頭。這兩名警察直接帶吳道源到審問室,然後將門鎖上,關上監察係統,顯然居心叵測。「你…你們,你們想怎麽了?你們別亂來啊,我,我可認識不少人的!」吳道源以鎮定的語氣,帶一點恰到好處的震顫,虛張聲勢道。「嘿嘿!小子,現在害怕了吧。認識不少人?哈哈,倒是說來聽聽啊。說不定爺一嚇著,就要給你磕頭認錯呢!」吳道源的演技,再加上之前兩人自以為是的推測,令兩人更是肆無忌憚。「我…我認識,認識……對了,我認識好多s聯盟的高層!你們,你們小心吃不了兜著走呢。」「哈哈哈,媽的,這小子好逗啊。哎呀,我肚皮快笑穿了。老陳,你聽到沒有,他說他認識好多聯盟高層呢!小子,我告訴你,我還認識傑克議長呢!不過他不認識我罷了,哈哈哈哈。」「嘿嘿,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傻的。小子,老實告訴你!你要是想沒穿沒爛的走出去,乖乖的給爺兩個磕個頭,再送點茶錢。不然的話,哼!」老陳說罷,將腰間的伸縮警棍一把抽出來,其意思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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