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後,正如百裏臨風所說的那樣,三國之間的戰爭爆發了,歌舒明塵率領頤國二十萬大軍開始攻打鏡國南麵,月國護國公錦雁華率領十五萬大軍進攻鏡國東麵,鏡國一下子腹背受敵。[]


    鏡國皇帝派了十萬兵馬給卓逸塵,讓卓逸塵領兵對陣頤國二十萬兵馬,雖然是十萬對二十萬,但是鏡國上至皇帝大臣下至販夫走卒,完全不擔心卓逸塵會打敗仗。


    卓逸塵十四歲開始進入沙場領兵,無一戰不勝,每次都是以少勝多,以最少的代價讓敵方付出最大的代價,二十歲成就戰神之名,令百萬大軍皆膽寒,被皇帝親封護國將軍。


    這次卓逸塵迎戰頤國,鏡國根本沒有人擔心南麵會失守,他們擔心的,是東麵。


    月國護國公錦雁華,領兵二十載,勝多輸少,有女戰神之名,五年前差一步就打開了鏡國的大門,後來卓逸塵橫空出世,才讓她铩羽而歸。


    而五年前的那一場戰爭,那個時候並沒有頤國的參與,錦雁華能憑一人之力,率領二十萬大軍,差一步就打開鏡國的大門,可見其用兵作戰之狠,戰術運用之妙。


    這一次攻打鏡國,有頤國分擔了南麵一半兵力,卓逸塵再厲害,也隻能兼顧一邊作戰,本以為鏡國皇帝會派卓逸塵迎戰錦雁華,卻沒想到讓卓逸塵迎戰歌舒明塵。


    鏡國皇帝派了八萬大軍給百裏臨風,迎戰錦雁華,雖說百裏臨風第一王爺的威名響徹三國,智謀讓人折服,但是卻從未領兵作戰過,有時候,智謀厲害並不代表用兵厲害。所以三國百姓,對百裏臨風領兵作戰心思各有不同,有人認為百裏臨風不會比卓逸塵差,有人認為百裏臨風肯定隻會紙上談兵,到了真正打仗時就不堪一擊。


    …………


    月樓舒站在院子裏,看著蔚藍的天空,心中忍不住歎氣,人的野心和欲望是無止境的,因為人的野心和欲望,產生無止境的戰爭和殺戮。讓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導致民不聊生。


    每個時代都有它固定的生存方式,月樓舒也無力去改變什麽。處在亂世之中,能做到的唯有努力自保而已。


    “公主……”翠兒慌慌張張地突然跑了進來,拿著一張紙,猶豫地看著她。


    “怎麽了?”月樓舒皺起眉問道。


    翠兒握緊手中的紙,咬著唇一臉為難的樣子。看著月樓舒就是不說話。


    月樓舒走過去,伸出手道:“什麽東西,拿過來吧。”


    翠兒緊張地搖頭道:“公主還是不要知道了,就當翠兒沒來過。”


    月樓舒沒好氣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一把搶過來她手中的紙。


    將被翠兒捏得有些皺巴巴地紙攤開,是一篇昭告天下的公文。看清上麵的內容後,月樓舒的身體晃了晃,捏著紙手指發白。


    “公主。你沒事吧。”翠兒擔憂地扶住她,一臉替她不值地說道:“公主對錦賜公子那麽好,他卻背叛公主,和月國那個大皇女訂婚,現在還被封為月寒將軍。跟著她母親一起攻打鏡國呢。”


    月樓舒唇邊浮現一絲冷笑,將手中的紙捏成一團丟進了草叢中。麵無表情道:“他的事情已經與本公主沒有任何關係,和誰成婚本公主更加管不著。”


    翠兒看了自家公主一眼,發現似乎很平靜並未傷心後,才漸漸放下心來。


    月樓舒輕輕推開翠兒道:“本公主不會為了這種人煩心,你下去吧。”


    翠兒乖巧地點點頭,臨走時還不忘偷偷看了自家公主一眼,發現仍然是一臉平靜,才真的放下心走了。


    翠兒走後,月樓舒站在鯉魚池旁邊,看著裏麵歡快地遊來遊去的鯉魚,手指無意識地掐著掌心,唇邊的笑容越來越冷。


    明明早已知曉他的背叛,以為自己早已麻木,在聽到時,心卻還會疼痛,所有的溫柔纏綿,在別人眼裏,隻不過是一場戲,戲演完了,人走了,去過他的人生,將她留在了原地。


    月樓舒吹了聲口哨,沒過一會,白鳥煽動著翅膀飛了過來,停在月樓舒身旁,歪著腦袋盯著她,似乎察覺到她心情不好,乖巧地用腦袋蹭著她。


    月樓舒抱住白鳥,感受著白鳥身上的柔軟與溫暖,笑著道:“沒事,我還有你相依為命,我們今天出去好好玩玩。”


    白鳥鳴叫幾聲,似乎在回應著月樓舒。


    月樓舒鬆開白鳥,坐到白鳥背上,輕聲道:“走吧。”


    白鳥聽話地張開翅膀,飛了起來,帶著月樓舒飛上了高空。


    月樓舒坐在白鳥背上,任由白鳥帶著她在空中飛翔,迎麵吹來的風吹散了心中的陰霾,看著蔚藍的天空,美麗的山水,冷哼道:“不就是一個男人嘛!我還不信,這個坎就過不去了,他不是要和那個大皇女成婚嘛,我也可以找別的男人。”


    月樓樓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地揪著白鳥背上的毛,白鳥被揪得委屈地直叫。


    “小氣鬼,不就是揪幾根毛嘛,和那個討厭的馬一個德行,都一樣臭美。”月樓舒不滿地教訓著白鳥,手卻鬆開了,在白鳥背上輕輕地摸著。


    在天空中轉了半個時辰,月樓舒便讓白鳥往回飛去,回去的路上,卻突然刮起了大風,下起了不小的雨,空中的一人一鳥頓時被淋濕了。


    被雨淋濕後的白鳥,身上的毛變得非常濕滑,月樓舒坐在背上一不小心差點滑下去,急忙嚇得抱住白鳥的脖子不撒手。


    白鳥察覺到後,立刻聰明地降低了飛行高度,慢慢地往回飛去,此刻雨下的越來越大,雨水打在臉上,讓眼睛都很難睜開。


    而在低空飛行,白鳥必須要注意避開一些參天大樹,翅膀煽動的也慢了起來。


    月樓舒知道雨水打在白鳥身上還是影響了它的飛行,若是白鳥單獨飛行,這點雨根本不算什麽,但是載著她還是有些吃力的。


    月樓舒想到白鳥的傷剛好沒多久,立刻心疼地拍了拍它的脖子說道:“我們先下去避一避雨。”


    白鳥鳴叫一聲,聽話地向下飛去,正好前方有一個草棚子,白鳥載著月樓舒落在了那裏。


    月樓舒從白鳥背上下來後,帶著白鳥一起走進草棚子裏,然後用手拍掉白鳥毛上的水珠,再開始擠掉自己衣服上的水。


    稍稍收拾後,月樓舒看著越下越大的雨,對著白鳥說道:“大笨鳥,你說老天也在欺負我是不是,明明知道我心情不好,還下這麽大的雨將我困在這裏。”


    白鳥歪著腦袋看著月樓舒,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


    月樓舒頓時泄氣地伸手點點它的腦袋道:“笨鳥。”


    本以為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誰知過了大半個時辰,雨不但沒有一點變小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草棚子雖然擋住了大半的雨,但還是有水滴下來落到身上。


    白鳥天生有毛保暖,月樓舒此刻渾身濕透,冷得直打哆嗦,好幾次都是將內力運轉一遍,將身上的衣服弄幹一些,可是沒過多久又沒雨水打濕了。


    一直不停地消耗內力,反而讓月樓舒越來越怕冷,隻要衣服一濕,就覺得渾身發寒,隻能抱著手臂取暖。


    駕……駕……


    就在此時,月樓舒突然聽到了馬蹄聲,眼睛一亮,隨即又暗了下來,心道這騎馬的必定也是趕路的,還趕不上她的白鳥速度快呢,便又對馬蹄聲不關心了。


    駕……駕……


    馬蹄聲越來越近,聽聲音就要路過草棚子這裏了,月樓舒此刻正躲在白鳥翅膀下麵取暖,根本連頭都懶得抬。


    嘶……嘶……


    這時馬蹄聲卻消失了,在月樓舒疑惑的時候,響起了馬的嘶鳴聲。


    “咦,這個聲音怎麽這麽像赤雪那匹臭美的馬?”月樓舒心中疑惑地想著,便抬起頭看了一眼,這一看,頓時愣住了。


    草棚子外麵,一匹通體雪白的馬在草棚子外踱著步子,口中發出嘶鳴聲,似乎在朝她喊話。


    而馬背上,一身淡藍色錦袍的百裏臨風端坐於馬上,頭發和身上被雨水打濕,雖然有些狼狽,卻沒有一點影響到他的風采。


    月樓舒楞楞地看著雨中的一人一馬,覺得這畫麵太過美好,心道百裏臨風是來找她的?


    百裏臨風璀璨如星的眼眸如同雨幕中閃耀的太陽,讓天地為之失色,雨水落下形成的雨簾仿佛在向他膜拜傾倒。


    百裏臨風看著愣住的人,唇邊勾起一抹顛倒眾生的笑容,從馬上下來,拿著一個包袱,一步一步走進草棚子裏。


    月樓舒看著百裏臨風走進草棚子裏,感覺這草棚子一下子變得華麗四射起來,低下頭嘟著嘴道:“你怎麽來了?”


    百裏臨風伸出手碰了碰月樓舒的臉頰,冰冷的觸感讓她皺了皺眉,打開手上拿著的包袱,從裏麵拿出一件厚厚的衣袍,披在了月樓舒的身上。


    月樓舒摸著身上的衣袍,這衣袍是百裏臨風找人做給她的,百裏臨風帶著衣服出來,果然是來找她的,月樓舒眼眶忍不住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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