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哥現在很危險,說不定那些刺客還會再去。”瑞澤聽了皺起眉頭,還是不肯放棄,但是語氣已經鬆了一點。


    月樓舒見自己的話已經有了效果,又繼續說道:“百裏臨風前段時間為了保住我,定是得罪了不少人,牡丹郡主的父親就是恨得最深的一個,若是這時候他落井下石……”


    瑞澤一聽也明白了其中的重要性,此時此刻,必須要有人穩住京都局勢才行,一時間猶豫了,一邊是百裏臨風身受重傷,身邊危機重重,一邊是風雨即將飄起的京都,這可如何是好。


    月樓舒自然知道瑞澤的顧慮,揮手讓侍衛退下去,侍衛看了瑞澤一眼,便機敏地退下,順手關好房門。


    待得侍衛離開後,月樓舒才將懷中的令牌拿出來說道:“你大哥出發前將這塊令牌留下,你知道這塊令牌有什麽用嗎?”


    瑞澤接過令牌仔細一看,頓時吃了一驚,驚呼道:“這是龍鏡騎兵的令牌,大哥怎麽會有這個?”


    “龍鏡騎兵是什麽?”月樓舒疑惑道。


    瑞澤定了定心神,小聲解釋道:“龍鏡騎兵是一支最強的軍隊,隻有一萬人,但是裏麵的每個人,個個驍勇善戰,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配備的戰甲全是用玄鐵打造,一般刀劍根本傷不了他們,就連他們身下的坐騎也都是不輸赤雪那樣的寶馬。”


    月樓舒光想想也知道這樣一支軍隊有多可怕,簡直是以一敵十,急忙問道:“這支軍隊在哪裏?”


    瑞澤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這支軍隊在上一代皇帝手中就沒有出現過,傳言這是開國皇帝建立的隻屬於皇帝一個人的軍隊,這枚令牌和書上記載的一模一樣,本王應該沒有認錯。想不到這支軍隊在大哥手裏,這下可以去救大哥了。”


    “你知道怎麽找到這支軍隊?”月樓舒白了他一眼,潑了一盆冷水。


    瑞澤一聽臉色一變,眼神堅定道:“本王一定會找到這支軍隊的,然後去救大哥。”


    月樓舒點點頭道:“你暗中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先去戰場,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瑞澤有些訝異地看了月樓舒一眼:“就你一個人去?”


    月樓舒搖頭道:“我自然會安排周妥才去,你放心吧,京都這裏就靠你了。”


    瑞澤神色複雜地看著月樓舒。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好色公主,還算大哥沒有看錯人,若是你這次能救得大哥。本王給你當侍郎報答你也無所謂。”


    月樓舒嘴角直抽,心道你無所謂我有所謂啊!冷著臉抽回了手。


    接著月樓舒又想到一件事情,這個疑惑她想問好久了,一直沒問,想了想。還是決定問一問:“那個……你和百裏臨風為什麽不是一個姓?你們不是兄弟嗎?”


    誰知月樓舒一問完,瑞澤瞳孔一縮,臉色立刻大變,周身散發著從未有過的深沉而危險,用一種將所有人摒除在外的冷漠眼神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不關你的事,你該走了。”


    月樓舒看著轉過身背對她的瑞澤。心中暗道自己好像闖禍了,踩到瑞澤的禁區了,不由得有些鬱悶。張口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想了想還是先回去了。


    回到旭日王府後,月樓舒傳信讓天一帶著月寶樓暗部前往鏡國東麵戰場,自己將月寶樓其他事情交給陸天涵負責後。便收拾包袱坐上白鳥的背走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有些蒙蒙亮了,月樓舒心中擔憂百裏臨風撐不到她趕過去。讓白鳥發揮了最快的速度前進。


    月樓舒在當天傍晚,終於找到了鏡國的軍隊駐紮地,輕輕拍了拍白鳥,白鳥很有靈性地向下飛去。


    等快要靠近地麵時,月樓舒從白鳥背上跳了下來,揮手讓白鳥先離開。[.超多好看小說]


    月樓舒落地後,立刻有士兵將她圍住,喝斥道:“什麽人,膽敢擅闖軍機重地,抓起來。”


    月樓舒看著士兵們的警覺性,心中很是滿意,笑道:“我是百裏臨風認定的王妃,百裏臨風在哪裏?”


    此時此刻,月樓舒也顧不上計較身份問題了,若是自稱是藍雕公主,這些士兵不一定會買賬。


    果然士兵一聽愣了一下,仔細打量月樓舒一番,在看到她脖子上的夜明珠項鏈後,便已經確定她的身份了,不過還是暗暗留了一個心眼,朝身邊的人說道:“你去通知國師大人,讓他來確認一下。”


    隨後士兵對著月樓舒說道:“請王妃在此稍等片刻,等國師大人來確認後,我們自會放行。”


    月樓舒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這些士兵小心謹慎是應該的,隻是她驚訝的是,水光絕居然會在這裏,看來水光絕是暗中跟隨大軍過來的。


    沒過多久,水光絕就趕來了,仍然是一襲純白色長袍,飄逸如仙,在這全都身穿盔甲的軍中顯得格外出塵,亦妖亦仙的臉龐上泛著驚喜地看著她。


    月樓舒聽到自己心中某根弦動了一下,急忙穩定心神,心道藍雕公主留下的執念真強,讓她差點都想朝著水光絕撲過去。


    水光絕滿是喜悅地走到月樓舒麵前,又是高興又是責備道:“舒兒,你怎麽來這裏了,這裏很危險知不知道。”


    月樓舒笑道:“我沒事,我聽說百裏臨風受了重傷,昏迷不醒,不放心趕來看看,他現在怎麽樣了?”


    水光絕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眼中光芒一閃而過,很快便恢複笑意道:“想不到舒兒這麽快就得到消息了,臨風現在還在昏迷中,我帶你去看他。”


    “恩,我先去看看他。”月樓舒憂心百裏臨風的傷情,又要壓製原來藍雕公主對水光絕的感情執念,並未注意到水光絕的神色異樣。


    水光絕帶著月樓舒走了一會,走進一個守衛森嚴的帳篷內。


    月樓舒一進去,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百裏臨風,急忙走了過去。


    躺在床上的百裏臨風容顏還是那麽奪人呼吸,隻是臉色蒼白,那雙璀璨如星的眼眸也沒有睜開,眉頭微微皺著。


    月樓舒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冰涼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就和冰塊一樣,顯然百裏臨風是重傷加上寒症一起發作了,軍營裏條件又不好,這樣傷能好才怪。


    “光絕,麻煩你叫人找幾個炭盆來,然後在打一桶熱水和幾塊毛巾過來。”月樓舒轉頭對水光絕說道。


    水光絕沒有多問,吩咐士兵下去準備了,走到月樓舒身旁道:“舒兒不必擔憂,臨風會挺過來的。”


    月樓舒點頭道:“軍中大夫怎麽說,傷情嚴重嗎?”


    水光絕眉頭微皺道:“大夫說並未傷及要害,隻是失血過多造成的昏迷,再加上臨風天生的寒症,才會導致昏迷不醒。”


    月樓舒聽後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本來她都準備好了用第二顆神藥的,白鳥傷好後,水光絕二話不說地就將藥還給了她。


    水光絕似乎也知道月樓舒打算做什麽,搖頭道:“現在還未到那種時刻,臨風會撐過來的,你放心。”


    月樓舒想了想還是決定聽水光絕的,畢竟藥隻有兩顆了,非常珍貴,再等等看,過段時間再說。


    很快有士兵將炭盆和熱水送了進來,月樓舒讓他們都擺在了床邊,其他地方也擺了幾個,對於現在天氣隻需要穿單衣的人來說,屋內頓時熱了起來。


    月樓舒將裝熱水的桶放在兩個炭盆中間,把毛巾放在水裏泡了一會,然後拿出一塊毛巾擠幹後,放到百裏臨風的額頭上。


    過了一會,百裏臨風微微皺著的眉頭果然舒展開來,月樓舒心中微喜,暗道這個方法果然有效,對這裏的軍中大夫也有些不滿,明明知道百裏臨風有寒症,卻不采取任何治療措施,任由他在這裏躺著,到時候傷好了都要被寒症拖死。


    水光絕站在月樓舒身後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複雜神色,開口道:“舒兒路途上定然累了吧,我留下來為臨風換帕子,你先去我的帳篷休息吧!”


    月樓舒雖然的確疲憊,但是她覺得百裏臨風救過她兩次性命,她為他做點這種小事是應該的,她不喜歡欠人人情。


    “不用了,我還不累,現在軍中要靠光絕指揮大局,可千萬不能病倒,光絕還是去休息吧,今晚我留在這裏就行。”月樓舒婉轉地說道。


    水光絕看月樓舒神情堅決,隻好讓步道:“那我在這裏一起陪你。”


    月樓舒知道水光絕是真的對她好,可是他在這裏,藍雕公主的執念就越來越強,她控製的很累好不好!


    月樓舒站起身,嘟著嘴推著水光絕外走,抱怨道:“你快回去休息,我可不想照顧好一個,另一個又病倒了,到時候我可忙不過來。”


    水光絕眼睛亮了亮,握住月樓舒的手道:“舒兒是說如果光絕病了,也會這樣照顧光絕?


    月樓舒翻了個白眼道:“你這是什麽白癡問題,你是我朋友,生病了我當然會照顧你,怎麽和小孩子一樣,快回去。”


    朋友……


    水光絕眼神動了一下,看著月樓舒不敢直視麵對他的眼神,終是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月樓舒看著水光絕孤寂的背影,心中悶得難受,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返身回去繼續照顧百裏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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