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的大門被重力無情地撞開,無數騎兵蜂擁而入,冰冷的盔甲泛著冷冽的寒芒,手中長槍如同死神的鐮刀,預示著即將掀起的血腥風暴。


    月國騎兵以雷霆之速衝進了鏡國軍營,以雁形陣進攻,將一個個營帳挑飛刺破,手中長槍密集聚在一起對準營帳內狂刺,營帳上頓時染上無數的鮮血。


    破空聲、馬蹄聲、呐喊聲、呼救聲匯集在一起,令人心潮澎湃,熱血湧動。


    “將士們,挑飛他們的營帳,刺穿他們的身體,踐踏他們的血肉,一路衝過去,勝利是屬於我們的。”月國一名長滿絡腮胡子的將軍在前方狂奔,臉上泛著嗜血的興奮光芒,豪氣幹雲道。


    “衝……”輕而易舉地攻破軍營大門,令月國騎兵士氣漲到了最高點,瘋狂地呐喊著向前衝,所過之處血染遍地。


    神農穀兩邊的山峰上,密密麻麻埋伏著無數的弓箭手和士兵,冷冷地看著瘋狂的月國軍隊,眼中平靜無波,如同耐心極好的獵人,等待著最後的命令。


    月樓舒藏身於左麵的山頂,她晚上睡醒後,不放心戰況,不顧百裏臨風的阻攔,硬跟著爬上山頂埋伏。


    月樓舒爬上山頂,水光絕自然是不放心,也跟著爬了上來,百裏臨風看到有水光絕護著月樓舒,也就不再阻撓,隻是給了水光絕一個飽含深意與威脅的眼神。


    水光絕毫不避讓的與百裏臨風對視,眼中暗藏的話語和堅定,絲毫不露的傳達給對方。


    月樓舒此刻躲在弓箭手中央看著下麵殘酷的屠殺,雖然明知道灑在營帳上的血大部分是動物的血,但是為了誘敵深入,還是有很多殘弱的士兵自願捐軀,當做誘餌。被無情的屠殺。


    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勝利是無數的犧牲換來的,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出征時的意氣風發,到了戰場後不知何時會以身報國,死後隻能以馬革裹屍,連落葉歸根都不能。(.好看的小說)


    察覺到月樓舒心情的複雜,水光絕用手捂住她的雙眼,不讓她看。


    月樓舒知道水光絕是為她好。但她並不是嬌弱的花朵,這些殘酷與血腥,她不喜歡。但不畏懼,戰爭就像是一場生死的洗禮,隻有真正親身經曆感受過,才能成長起來。


    更何況月樓舒知道水光絕此刻的心情定然比她還複雜,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人的生死雖然不忍和同情,但並不難過,而水光絕卻是真正的月國人,看著同袍即將落入陷阱,他心情的複雜可想而知。


    此刻月國軍隊已經衝到了軍營中部,呈現勢不可擋的氣勢。瘋狂地向前衝去,然而就在此時,前進的戰馬突然踩空。翻了下去,原本結實堅硬的地麵,坍塌了很大一塊,衝在最前麵的一排騎兵全部都落盡了深坑中,被豎立在坑底的倒刺戳穿。


    後麵的騎兵有發現異常想停下。但是憑著馬前進的慣性,一下子停不下來。紛紛往深坑裏摔落,就算有人拉住了馬,也會被後麵不知真相衝上來的騎兵撞了下去。


    沒過多久,地下那個五米寬、十米深的坑,就被無數戰馬和騎兵填滿了一大半,後方的騎兵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停下了進攻。


    然而就在此時,兩邊的山上突然下起了箭雨,無數支弓箭匯集成綿綿不斷的雨簾,射向月國騎兵,轉眼月國騎兵就折損了幾千人馬。


    “不好,中計了,快撤。”月國那個絡腮胡子將軍見勢不妙,立刻大喊道。


    嗖……


    話音剛落,一支金箭以不可抵擋之勢,在千軍萬馬包圍中一箭穿透他的胸口。(.)


    “呃……”絡腮胡子將軍瞪大眼睛,手伸向前,一臉不甘地從馬上倒了下去,落入了深坑中。


    主將一死,月國軍隊立刻大亂,沒了士氣,紛紛掉頭撤離,隻是就在他們要撤離時,原先過來的路上卻燃氣了熊熊大火,燒斷了他們的後路。


    此刻前路被阻、後路被封、左右兩邊的箭雨毫不停歇,月國已經有兩萬騎兵被箭射下戰馬。


    沒有退路下,月國騎兵倒也沒有立刻崩潰,反而迅速鎮定下來,一名副將呐喊道:“反正左右都是死,兄弟們,衝過去,就算是死,也要多拉些墊背的。”


    月國騎兵紅著眼往前衝,前方的幾排騎兵果斷的舍棄戰馬,將戰馬推下去墊坑,將坑填滿後,踩著戰馬的軀體衝過了深坑。


    隻是衝出去尚未有百米,月國騎兵又遇到了一個更大的深坑,折損了更多的人馬。


    “格老子的,你們這些陰險小兒,有本事出來堂堂正正的與我們打仗,淨耍這些陰謀詭計。”吃了大虧的月國騎兵惱怒地嘶喊起來,隻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此時兩邊山上的箭雨初歇,讓月國騎兵鬆了一口氣,然而他們剛鬆懈一瞬間,山上突然亮起了漫天的火光,無數被火光包圍的大石從山上滾落下來,砸向月國騎兵。


    與此同時,百裏臨風一聲令下,鏡國將士從兩邊衝了出來,迎上月國騎兵進行廝殺。


    軍營大門外,錦雁華端坐在駿馬上,看著順利攻進鏡國軍營的十萬大軍,眼中閃過得意之色,看著身旁的人說道:“錦賜,若是母親這場仗打勝了,就置辦你的嫁妝,讓你風風光光成婚。”


    錦賜清雅幹淨的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琥珀色的眸子深處滿是冷漠,聲音淡淡道:“等母親勝了再說吧!”


    “你……說的是什麽喪氣話,難道你以為那裏麵的八萬人還能活著出來?”錦雁華皺著眉頭不悅地訓斥道。


    錦賜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注視著前方。


    錦雁華額頭青筋跳動,正要發怒,卻聽身旁一名副將一聲大喊道:“元帥,你快看,著火了!”


    錦雁華顧不上教訓錦賜,轉頭一看,卻看到了從軍營裏麵,燃氣的熊熊大火,已經快燒到了軍營大門口,不光是這樣,就連神農穀的山壁上,也閃動著火光。


    “不好,裏麵恐怕有埋伏,快敲鼓讓他們撤出來。”錦雁華臉色大變,焦急道。


    響亮的退鼓聲在夜空中響起,裏麵的月國騎兵也聽到了,隻是錦雁華這次是徹底失算了,百裏臨風根本不給月國騎兵撤退的機會,早已派出了所有兵馬,從兩邊圍攻月國騎兵。


    月國騎兵在百裏臨風設置的連環陷阱下,十萬人馬已經折損了四五萬,此刻哪裏還能抵擋來勢洶洶的鏡國兵馬,不是被石頭砸中,全身著火,就是被斬於馬下。


    錦雁華在外麵不見月國騎兵出來,心中已知凶多吉少,狠狠瞪了身旁的錦賜,咬牙道:“本帥就不信,這八萬兵馬還能將本帥的十萬大軍全都殲滅不成,換鼓聲,本帥要親自衝進去。”


    鼓聲轉換,進攻的節奏響起,錦雁華帶著身後的五萬大軍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


    不得不說,錦雁華的確是女中豪傑,很多將領在這個時候明知有埋伏,還會去以身試險。


    錦雁華的五萬大軍一衝進來,月國騎兵的壓力頓時驟減,隻是此刻本來十萬人馬已經隻剩下兩萬人馬了,錦雁華看到以後,眼睛都變得血紅。


    身旁的錦賜看著眼前慘烈的場麵,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像是要擺脫什麽似的,跟著錦雁華一起廝殺。


    月樓舒此刻站在山峰上,看著突然之間轉換的局勢,心中有些擔憂起來,剛才鏡國也折損了一萬兵馬,此刻與錦雁華率領的大軍廝殺,那都是憑真刀真槍的本事。


    月樓舒想了想,決定下去幫忙,隻是剛走幾步就被水光絕攔住了:“舒兒不可胡鬧,刀劍無眼,你身上還有傷。”


    “可是……”月樓舒皺著眉頭看著在下方帶頭衝陣廝殺的百裏臨風,眼中掩飾不住擔憂之色。


    水光絕幽幽一歎道:“舒兒,你在這裏,我去。”


    “不行,你更不可以去。”月樓舒一聽拉住水光絕,這人的傷比她還嚴重,去了不是送死。


    水光絕定定地看著月樓舒,突然一把將她抱在懷裏,聲音低啞道:“舒兒,你這樣讓我怎麽舍得放手。”


    月樓舒被水光絕抱了個措手不及,剛想說話,隻是水光絕已經放開了她,轉身看著下方的局勢,眼中閃過驚訝之色。


    月樓舒不明所以,疑惑地向下看去,這一看頓時瞳孔一縮,就在他們剛才一愣神的功夫,百裏臨風居然和錦賜對上了。


    百裏臨風手握一杆金色長槍,與手持月寒劍的錦賜激烈的廝殺,兩人你來我往,招招奪命,看起來驚險無比。


    “這……怎麽辦?”月樓舒此刻心情很複雜,雖然明知道錦賜背叛了她,生死與她沒什麽關係,隻是心卻不受控製地糾結煩躁起來。


    水光絕皺緊眉頭,擔憂地看著下方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兩人的招式越來越凶狠,身上也都有輕傷,都是不顧自己生死的打法。


    就在此時,突然從左邊山上滾下一塊火石,朝著錦賜的方向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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