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空中一輪彎月懸掛,為漆黑的夜幕增添了柔和與光亮。


    瑞澤三人跟著前麵的副將走著,走著走著眉頭就皺了起來,副將帶的路不太對勁,再走似乎就要離開軍營了。


    瑞澤眼神一冷,閃電出手,掐住副將咽喉,寒聲道:“你在耍什麽花招,逸塵在哪裏?”


    “咳咳……王爺息怒,末將絕無半點異心,將軍的確藏在營外。”末將漲紅著臉焦急道。


    瑞澤勾了勾唇,鬆開副將,冷哼道:“你最好不要有賊心,否則本王第一時間殺了你,繼續帶路。”


    末將連連點頭,一臉苦色,走在前麵繼續帶路。


    月樓舒與木望天走在瑞澤身後,木望天扯了扯月樓舒的袖子湊到她耳邊低聲道:“要不要小爺給他一顆毒藥吃吃。”


    月樓舒白了他一眼,心道要真有什麽陰謀詭計,這人就算是犧牲自己,怕是也不會眼睛眨一眨,卓逸塵的軍中應該還不至於出現這種混亂,瑞澤應該也是小心謹慎罷了。


    等出了軍營,這名副將反倒話多起來,朝著瑞澤解釋道:“王爺剛才莫怪,將軍那日倒地後,請軍中大夫看過之後,大夫說將軍的箭傷很是凶猛,傷到了五髒六腑,和內傷差不多,軍中帶的大多是外傷用的藥,內傷用的藥幾乎沒有,於是大夫便開了幾種藥材,讓末將帶幾人秘密去山上采,卻沒想到在這附近的山上,遇到了一名帶著猛虎的少女,這名少女武功倒是普通,隻是擅長用毒,控製毒蟲,末將幾人折損而歸。還中了不知名的毒。”


    說道這裏,副將一臉後怕的樣子,搖頭道:“末將沒用,不但沒有采到藥,還中了毒,這毒也怪異的很,隻是讓人隔上半個時辰就渾身癢得難受無比,本來欲瞞著將軍,繼續派人采藥,卻不知將軍怎麽就知道了這件事。居然就衝出去了軍營,親自去找那名帶著猛虎的女子。”


    副將說到這裏突然停住了,瑞澤眉頭一皺道:“繼續說下去。”


    副將點了點頭。似乎有點難以開口的樣子,小聲道:“然後將軍從白天到現在就一直沒回來過,末將派人尋找一直未找到。”


    “你說什麽?”瑞澤聞言勃然大怒,一腳踹倒了副將,怒聲道:“都是廢物。養你們作何用。”


    月樓舒看著盛怒之中的瑞澤,勸道:“怪他也沒用,如今我們還是盡快上山找到卓逸塵才最重要。”


    “不錯,小爺正想好好會一會那擅長用毒的女子,看是她用毒厲害,還是小爺解毒厲害。”木望天一臉興奮地說道。


    月樓舒瞪了木望天一眼:“別麻痹大意。小心使得萬千船,說不定那女子用的毒你就解不了。”


    木望天一聽立刻不服氣道:“怎麽可能,這世上還有小爺解不了的毒?小爺從小可是吃毒草長大的。”


    “你能恢複百裏臨風的年輕容顏和長發顏色我就相信你。”月樓舒沉著臉說道。


    一句話將木望天噎得不輕。動了動嘴說不出話來。


    瑞澤沒好氣道:“你們別吵了,還不快點趕路。”


    月樓舒嘟了嘟嘴,本想回嘴,不過看到跟在後麵心驚膽顫的副將,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心道不能太損他的麵子。


    瑞澤擔心卓逸塵,腳步越來越快。他輕功卓越,走快一點幾乎感覺飄起了殘影,月樓舒和木望天使上內力才跟得上。


    走了一刻鍾,副將終於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王爺,就是前麵那座山了。”


    月樓舒抬頭望去,借著月光大約能看到山的輪廓,發現這山極為陡峭險峻,樹木長得十分密集,是一座極易隱藏身形的地方。


    而現在又是夜晚,若是貿然上山,恐怕會很危險,月樓舒還在思考,哪知道瑞澤已經拎著副將如風一般飄了上去。


    月樓舒與木望天沒辦法,隻好一起跟著上山,進了山中,更是覺得這山很詭異,居然大晚上的還有霧。


    瑞澤雖然走得很快,不過倒沒忘了月樓舒和木望天,一邊走一邊順手在樹上劃出一個記號。


    月樓舒和木望天循著記號一路跟上去,快走到半山腰時,木望天突然捂住鼻子道:“空氣裏有毒。”然後從懷裏拿出幾粒藥丸,遞給月樓舒道:“快吃下。”


    月樓舒急忙接過藥丸吞下,用眼神示意木望天給瑞澤送過去。


    木望天搖搖頭道:“小爺的輕功不行,追不上海風王爺。”


    月樓舒翻了個白眼,看了看手中剩下的藥丸,隻好自己追了上去。


    其實月樓舒的輕功也不算很好,並沒有學過輕功秘籍,但勝在內力渾厚,短時間用內力激發的速度倒也讓她看到了前麵那抹紅色身影。


    月樓舒一提氣,再次加快速度追了上去,走在前方的瑞澤察覺到身後有人,警覺地轉身望向來人,待看到是月樓舒後,眼神才鬆懈下來,看月樓舒臉帶焦急似乎有事,便停在原地等她。


    月樓舒沒想到瑞澤突然停下,她一口氣提上去沒下來,控製不好直接就撞到了瑞澤身上。


    “唔……你幹什麽,大半夜的你莫非起了色心?”瑞澤咬牙切齒地瞪著撞進他懷裏的人。


    月樓舒就知道這家夥嘴裏吐不出好聽的話,也不解釋,泄憤一樣用力將藥塞進他的嘴裏。


    瑞澤一愣,感覺到嘴裏被塞進了東西,有些不快,但也沒有多想,反而將意識集中在了那隻碰觸到他嘴唇的柔軟細嫩的手上,突然很想咬一口這份軟嫩。


    月樓舒不知道瑞澤的心思,塞完藥後小聲解釋道:“空氣中有毒。”


    瑞澤眉頭一皺,這才明白月樓舒的用意,心中湧上一絲雀躍,心道好色公主原來還是挺關心他的嘛,就說他魅力非凡,好色公主不可能沒有想法。


    剛才的觸感真的不錯,讓人回味不已,唔,懷裏的身體似乎也很柔軟,以前怎麽沒發現呢?


    月樓舒渾然不知瑞澤亂七八糟的想法,站穩身體後就退了出去,誰知卻被瑞澤攔腰一摟,又摟了回去。


    “你幹什麽?”月樓舒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惱怒地問道。


    瑞澤撇了撇嘴道:“我剛才在路上發現很多蛇,聽大哥說你最怕蛇,好心關照你,你還不領情?”


    月樓舒一聽嚇了一跳,她雖然克服了對蛇的恐懼,不過天生害怕軟體動物的她,聽到有蛇還是心裏毛毛的,更何況現在是晚上,視線也不太好,一想到樹上可能掛著蛇,地上可能有蛇在遊來遊去……


    月樓舒渾身一抖,顧不上和瑞澤關係不好,直接抬腳纏在了瑞澤身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聲音不穩道:“要不,我們還是明天再來找吧。”


    瑞澤本來還不相信天不怕地不怕的好色公主怕蛇,沒想到還是真的,不由得勾起唇,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月樓舒此刻正神經兮兮地左看右瞧,就怕身旁樹上就掛著一條蛇。


    瑞澤笑過之後,眼神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旁被他拎著上來的副將,這副將也真是忒不中用,本想著讓他帶路,如今反倒是走到毒區了。


    副將沒有吃解藥,月樓舒也不是故意不給解藥,隻是樹林間月光很稀薄,副將穿的又是黑色衣服,根本沒有注意到。


    副將看到海風王爺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抖了抖身體,很識相地打了個手勢,表示自己絕對不打擾王爺的好事。


    瑞澤看著副將也沒笨到家,挑了挑眉,指了指山路下方,讓他去找木望天要解藥。


    副將大概是明白了瑞澤的意思,拱了拱手輕手輕腳地下山了。


    等副將走後,瑞澤幹脆就抱著月樓舒施展輕功繼續趕路,不得不說,瑞澤的輕功絕對是頂尖中的頂尖,抱著一個人,速度依然不減。


    月樓舒此刻也沒扭捏鬥氣,安安靜靜地掛在瑞澤身上,等平靜下來後,也知道了瑞澤有故意嚇她的成分,不過她樂得不出力氣,也沒戳破。


    瑞澤帶著月樓舒一路上山,他在晚上視力很好,是天生的夜視眼,一邊趕路一邊尋找卓逸塵的身影。


    月樓舒也沒閑著,幫著一起看,隻是這都快到山頂了,還沒有找到卓逸塵。


    瑞澤此刻擔心卓逸塵,也沒了戲弄月樓舒的意思,沉著臉抱著月樓舒拚命趕路。


    月樓舒倒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認真,沒有嬉笑怒罵的瑞澤,心道這家夥這個樣子不是挺好的嘛,非要整天弄出一副囂張跋扈的紈絝子弟的做派。


    就在此時,瑞澤突然停下了腳步,月樓舒立刻警覺地回神,順著瑞澤的視線望去,隻看到地上的草叢樹葉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湧動。


    月樓舒抖了抖身體,抱緊瑞澤小聲道:“怎麽回事。”


    瑞澤此刻真是萬分懊悔自己的烏鴉嘴,剛剛才拿蛇嚇懷中的女人,如今蛇倒是真的找上門來了。


    瑞澤臉色泛青,寒著臉道:“有人控製蛇襲擊我們。”


    月樓舒也猜到了,確定那些東西是蛇後,反倒鎮靜了下來,慢慢堅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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