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回家了,路上坐火車一天,到長沙就中暑,更新可能不能按時,但是肯定保證每天兩更,希望各位見諒,抱歉了……


    這是蘇青黛重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危險的味道,即便是之前那麽多次大大小小的不順利,她都從未覺得她的存在本身有什麽生命危險,然而這一次,徹底打破了她的念頭。


    不是蘇青黛願意隨著那人上車,而是那人雖然所說的雖然是想找自己一敘這樣客氣的話,身上的迫人氣勢卻盡數釋放了出來,半點收斂也無,眼中的殺意蘇青黛隻看了一眼,就心中一顫。


    隨著那人上了車,蘇青黛才發現,那車上除了那人之外,還有兩名男子,看到她上來,都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蘇青黛從那些人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或者和薑昆立比起來,他們的味道要更濃烈得多。


    特種兵,蘇青黛腦子裏閃過這樣荒謬的念頭,這些人的氣息和電視上所演的特種兵一樣,但是顯然,這些人比他們要更強悍得多。


    蘇青黛留意到那人的褲腰上鼓鼓囊囊,上車的時候小腿無意中碰了一下,心中就是一咯噔,那些人身上果然配了槍。


    被蘇青黛這一撞,那人不冷不淡的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直看得蘇青黛心肝都撲通撲通挑個不停,在身後那人的示意下坐在車中,她心思百轉,低頭沉默不語。


    車子出了市區之後,拐過幾個彎彎道道,才進了一片針葉林,最後在一處莊園停了下來。


    那兩個配槍的人下車之後,其中一個將她拉著出了車門。相較之下。蘇青黛才明白,之前那人請自己的態度有多麽客氣。雖然那人力氣並不大,但是顯然也超出了蘇青黛的承受範圍。


    手臂吃痛。蘇青黛隻能強忍著。跟著先前請自己來的那人一道進了莊園,蘇青黛一麵走一麵留心周圍的環境,看到四周站著的那些巋然不動的警衛。(.)蘇青黛心中對這個“老爺”充滿了緊張與好奇。


    走了不知有多久的路,這才在一處玻璃房子麵前停下來。敲開外麵的那扇門隨著那人進去。蘇青黛這才發現,這玻璃房子竟然是一處花室,裏麵養著一大片的花卉,蘭花和茶花最多。


    進了花室之後,蘇青黛的視線被蘭草給吸引住了,並未注意到不遠處角落裏彎著腰擺弄花卉的一個身影。


    莫訝春光不屬儂,一香足以壓千紅。花之君子。自是不同尋常。蘭草那東西嬌貴得緊,尋常人家是不會養的。養蘭是一項高雅的藝術,若非真有本事,切莫輕易動手。


    蘇青黛記得上一世她的上司家中就養了一盆春蘭,葉子長而纖細,看上去長得極好,卻是據說好幾年還不曾開花。那上司就曾經告訴過她,蘭花雖然花味幽香,但是開花卻是要靠緣分。果然是矜貴的花兒。


    後來蘇青黛也去花草市場去見識過,普通廉價的蘭花如春蘭也是要幾百塊一盆的。若是好一點的品種,上萬塊也有可能。


    但是顯然,蘇青黛對於蘭花的了解不過是寥寥,外行人看熱鬧。這花室中的蘭花,她幾乎都認不出來。最重要的是,那些花,多數都開著,這才使得整個花室彌漫這清香的氣息。


    這讓蘇青黛看了不斷咂舌,要知道,一盆蘭花未開花和開花是兩個概念,一盆蘭花開得好,其價值會迅速增長好幾倍,多的甚至十多倍。這一間花室所耗費的人力財力,超過蘇青黛的想象。


    “蘇小姐也懂蘭花?”


    見到蘇青黛進了花室之後,就盯著那些花看著,室內的那個人走了過來,朝著蘇青黛走了過來,詢問了一句。


    蘇青黛這才回過神來,吃了一驚,看蘭草看得入神,竟不知什麽時候自己身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那男人穿著一身休閑裝,手中還握著一把花鋤。


    “我不懂蘭花,這東西忒也嬌貴,伺候不起。”


    蘇青黛搖搖頭,臉色非常平淡,絲毫不以不懂蘭而有半點害羞或者愧疚的情緒。


    那人一愣,爾後溫和地笑意湧了上來,低沉的笑聲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寬容。


    蘇青黛平靜得如同平常一般,內心卻是驚愕不已。麵前的這個男人,大約就是之前那些人所說的“老爺”,蘇青黛偷偷抬眼看過去,那人嚴肅的麵容裏,竟然生出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這讓蘇青黛疑惑不已,並非她妄加猜測,而是對麵那人實在和曾泰有著一張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容,曾泰的麵容雖然還略帶稚嫩,和這張剛毅的臉顯然有極大的差別,但是尋常人隻要看到這兩人,就一定能發現他們二人的關係。


    這人,莫非竟是曾泰的父親不成?蘇青黛心中驚愕不已。


    “幽蘭生空穀,芳香不自知。蘇小姐認為,我這花室之中,哪一盆蘭花最妙?”那人並不因為蘇青黛站在旁邊就不自在,也不在意蘇青黛那不算客氣的打量,彎身侍弄著那些花草,老半晌,才開口詢問道。


    蘇青黛沉默,不知道麵前這個人問這話究竟是為了什麽。麵對這人,蘇青黛清楚自己完全不是對手。論心眼,她哪裏耍得過這人,隻好老老實實回答。


    “先生這是要看蘇青黛的笑話了,養蘭是大學問,我在先生麵前怎麽好班門弄斧?”


    那人也不以為意,擺著手笑道:“無妨,外行人才能說出實話。你隻說你的看法就好。”


    蘇青黛自知躲不過去,也就不再矯情,細細地看了半天,想了想,這才回答道:“那我就說了,長綠鬥嚴寒,先生花室的蘭花,每一盆都開得極豔,卻生長在溫室,終歸隻是溫室之花。就拿您腳下的這盆蘭花來說,花開得固然富麗堂皇,但這顯然已經違背了蘭花的素雅二字,太過豔麗,也顯得招搖了些。蘭為君子,自當是以幽穀芝蘭為最佳,先生花室中的花,總歸給人一個字,假。開得固然豔,卻缺少了一種靈氣。”


    那人聽了之後,似笑非笑地看著蘇青黛:“君子蘭,你倒是真懂蘭,不像那些人,慣會裝腔作勢。”


    “先生說笑了,我真不懂養蘭花,我也就知道這東西很好看,這東西要是給我,不養死才怪。誇誇其談誰不會,隻是沒有人敢在您麵前說而已。”


    那人聽了這話,笑起來:“那你為什麽又敢?”


    “不知者無罪,況且我如今也沒有什麽好忌諱的。”蘇青黛調皮眨眼睛,稍顯稚氣的臉配上那樣的表情,比之之前的少年老成,倒真有幾分花季少女的味道了。


    那人料不到蘇青黛會這樣回答,愣了愣才想明白,她是在說自己該曝光的都已經曝光了,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不過那人並沒有因為蘇青黛這唐突的話語而生氣,他很仔細的擺弄完手中的那一盆蘭草,這才慢悠悠地將花鋤遞給身邊等候的女保姆,淨手完之後,端起一旁的茶盞喝了一口,這才回頭看著蘇青黛,表情高深莫測。


    “你這小姑娘和傳言中表現得有些不太一樣。”良久,那人才開口說了一句。


    蘇青黛啞然失笑,從容不迫地答道:“您都說了,是傳言。”


    那人對蘇青黛耍的這些嘴皮子聰明不怎麽在意,搖搖頭不再糾纏那些東西,徑自出了花室,蘇青黛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


    “幽蘭生於空穀,是為君子,那在這鬧市之中爭奇鬥豔又如何?”


    “品相再好也隻是偽君子罷了,下品蘭不過是成全了那惜花之人的名頭。養蘭切忌心浮氣躁,爭奇鬥豔更是用不著。須知,真君子不奪人所好,養蘭講究緣分。”


    那人不過是略微一問,蘇青黛卻回了這麽深奧的一句話。那男人不是傻子,怎麽會聽不出來蘇青黛的潛台詞。君子不奪人所好,這一句才是蘇青黛要說的重點。


    那人果然一下子就變了臉色,眼神微微一沉,深邃的眸子在蘇青黛身上掃過,隨即望著蘇青黛似笑非笑道:“你這丫頭果然有趣,隻可惜,我並非君子,也不懂成人之美。”


    “先生說笑,蘇青黛隻是在說養蘭而已,並無影射先生的意思。”蘇青黛回答得滴水不漏,那人也不惱。


    蘇青黛本以為這人會順著她剛剛的話頭說下去,直接提到她手中的東西,但對方顯然不打算按照常理出牌,一路上不再多話,隻是在莊園裏隨意地走了起來。


    蘇青黛留心觀察這人的一舉一動,發現這人的一些小動作,居然和曾泰幾乎一模一樣,這讓蘇青黛愈發肯定了曾泰和這人絕對有親緣關係。


    雖然這人不說,不代表蘇青黛就願意沉默被動,蘇青黛並不打算就這樣和這人耗下去,在隨著那人轉悠了幾圈之後,開口詢問道:“先生貴姓?”


    那人聞言腳步一頓,回過頭看著蘇青黛端詳了一會兒,淡淡道:“我認為以蘇小姐的聰慧,應該已經猜到了我是誰了。”


    蘇青黛料不到這人居然會這樣打太極,把問題重新踢給自己,不過既然這人不願意承認,她也不好再問。


    料不到對方卻忽然又停了下來,上下盯著蘇青黛打量了一番,開口問道:“我聽聞,蘇小姐和趙德凱將軍的孫子訂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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