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淳隔壁鄰舍聽到這邊的聲音過來查看,那到時候可怎麽說,“先離開在說。(.)”


    阿辰當即明白,一把摟著她的腰,腳下輕點,便就這麽帶著柳茹淳越到屋頂,踩著翩翩青瓦,跑過了兩條街,這落到地上,將柳茹淳放開。“先回去吧,老爺這會兒已經急壞了。”


    自己被鎖在那屋子這麽久,父親不著急才怪,連連點頭,“恩。”


    二人一路無言,隻趕往鍾大郎家那邊。


    鍾府裏,就她大舅娘和大表姐鍾雲娘留下來照看,此刻見著她回來,鍾雲娘去吩咐下人去通知柳明喬等人。她大舅娘卻隻摟著柳茹淳哭個不停,“淳兒啊,你說你要是在出個什麽事情,你爹娘可還怎麽活啊?”


    “大舅娘,我沒事兒。”柳茹淳一麵說著,卻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被關在大伯跟著王憐香私會的院子裏頭。


    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出去尋她的人也都回來了,柳茹淳看著她爹紅著的眼眶,心裏很是難受,又麵對眾人的詢問,這才將她爹拉到一處角落,“我今日本是要來大舅府上的,可是半路瞧見大伯,看著他鬼鬼祟祟的,所以就跟著去,沒想到他竟然跟著三伯家的妾私會,我怕叫他們發現,就躲了起來,不想他們走的時候,竟然把房門上了鎖。”


    柳茹淳說著,不敢抬頭去看她爹的臉色。


    柳明喬先是一臉的驚駭,隨之才責備起柳茹淳來,“你說你,怎就如此膽大呢,這幸得是阿辰這孩子將你尋到,若不然他們若是十幾日不去那小院子,你豈不是要給活活的餓死在裏頭?”


    柳茹淳自然是知道父親是因為擔心自己,所以才責備的,隻連忙道:“是女兒叫爹爹擔心了,以後定然不會這麽冒然了。”


    眾人見著柳茹淳已經跟柳明喬說好了,便也沒多問。


    時間不早,大家也都該去休息了,柳明喬回了新宅子,方便明日一早就能監督下人們收拾宅子,而柳茹淳則留在了她大舅家中。


    入冬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瞧見月亮,不過卻在無夏日清爽的感覺,反而是給人更多寒涼,柳茹淳站在長廊下麵,仰頭看著那忽黯忽明的月,心中仔細的將柳家這些人一個個的揣摩了遍,卻覺得誰都有可能。


    “姑娘。”阿辰不知道什麽走到她身後的。


    柳茹淳回過頭,看著他背上背著的行囊,不禁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裏?”先前隻顧著回父親的話,竟然忘記問他那藥可是拿到了,不過如今看他這模樣,想來是並未拿到藥。


    果然,隻聽阿辰道:“我要去京城一趟。”


    “哦。”柳茹淳應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若是,我半個月未回信的話,姑娘可自行去大城的西當鋪拿藥。”阿辰說著,側目看向中天的月。


    柳茹淳心裏突然生出一種不祥,又想起阿辰的來路,頓時擔心起來,隻一把上前拉住他問道:“你告訴我,為了那藥,你是不是要再去殺人?”


    阿辰沒有回話,卻是默認了,好半天才道:“姑娘不必擔心,我走了。”


    柳茹淳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心裏一急,隻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若是那藥必須以這樣的方式才能得到,那我不要了。”


    阿辰沒有回頭,不過聽見柳茹淳的話,叫她拉住的手卻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姑娘不想救少爺了麽?”


    “我們在想其他的辦法,或者可以找其他的藥來代替。”柳茹淳心裏無端的變得急促起來,隻連忙說道。


    “姑娘,你且多保重吧!”阿辰沒有在說什麽,隻是跟她告了別,將她的手甩開,便迅速的離開了。


    柳茹淳呆呆的站在長廊裏,任由一輪寒月將這冬日的寒光灑滿了全身,心中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一晃便又過了兩日,柳召被害的事情也傳到了七裏八鄉,而柳家的人竟然沒有馬上去鍾大郎家裏看柳召,而且成群結隊的,直接到鍾二郎家的大門口哭喊。


    尤其是林氏,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幾度欲去撞鍾二郎家的大門,“我們家好好的一個孩子,卻給你們家給害成了這個樣子,你說你們鍾家人的心都是什麽做的啊?”而這鍾鳴賢,自從柳召出事以後在醫館見過他一次之後,便沒了個蹤影,大家隻當他是怕挨他爹的打,所以躲到同窗家裏去了,因此也沒去尋找。


    鍾二郎家現在就隻有她二舅娘跟著大表嫂在家裏,見此景都給嚇壞了,門都不敢開,隻得等著鍾二郎回來處理。


    柳茹淳此刻正在她大舅家,聽見這事兒,便趕緊的回來,一麵讓泥鰍去通知鍾二郎他們別理會,自己來處理就好。


    待柳茹淳帶著紅妞來到鍾二郎家門口之時,門已經叫柳家的人堵住了,而且還圍著好些看熱鬧的人。


    林氏見等來等去,卻等來了柳茹淳這小東西,所以沒等柳茹淳開口,便上來廝打起她:“都是你跟你娘的主意,非得讓召兒住在這狼窩,如今可好了,把召兒害得命都沒了。”


    柳茹淳可不怕叫人非議,不尊老愛幼,一把將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林氏推開,“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哥哥好著呢,而且昨晚半夜還醒過來一次。”


    柳茹淳這話一落,柳家人都一臉驚詫,尤其是柳老頭和林氏,好像還有些緊張。


    “你,你說什麽,召兒沒事?”柳老頭走到柳茹淳跟前來,不敢相信的問道。


    “對啊,昨晚還醒過來一次。”柳茹淳笑得一臉輕鬆,儼然她這話是沒有半分虛假的。


    不過柳老頭還是一臉的不相信,“不是很嚴重麽,大夫都說五髒六腑全傷了,怎麽可能醒過來,你別是想為鍾家人找借口,糊弄我老頭子吧!”


    “是啊,誰不知道你和你娘一樣,都是鍾家的狗腿子。[.超多好看小說]”林氏覺得柳老頭說的很是有道理,所以心中也不在為剛剛柳茹淳的話而擔憂,反而幫起柳老頭的腔來。


    柳茹淳見此,不禁嗬嗬一笑:“難不成你們都不喜歡哥哥醒過來?”她這話音到後麵,突然一轉語調,車轍頭直直的看著柳老頭。


    “我呸,你個死丫頭胡說什麽呢,召兒沒事自然好,不過我們憑什麽相信你?”林氏聽見她的這話,隻朝她吐了一口。


    柳茹淳隻覺得她這話也真可笑了,隻將麵轉向這四周站著看熱鬧的鄉親,“我哥哥出了事情,族中至親知道,沒有馬上去看人,反而先到別人家的門口鬧起來,這算是哪門子的關心?便是真要為我哥哥尋個公道,那不也是要先看看人到底怎樣了,才做決定麽,若不然這麽迷迷糊糊的就到別人家門口來鬧,遇上性子好的便不搭理,若是遇上那性子不好的,早就報官去了。”末了隻朝大夥兒問道:“大家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四周看熱鬧的鄉親都連忙點頭,其中更有人言:“是啊,我看著柳家莫不是想訛詐鍾家的錢吧。”


    聽見人群裏的竊竊私語,柳老頭臉色不禁難看起來,隻朝林氏小聲責斥道:“都是你這死婆子,我說先去看人,你非要先過來鬧。”


    林氏聽見人們附和柳茹淳的話,裏頭又有人議論紛紛,本是已經很氣憤了,現在又叫柳老頭數落,心中更是覺得委屈,先前他不是也答應先過來鬧的麽?可是覺得自己跟他的關係這才有些好轉,所以便忍住了喉嚨裏頭的罵聲,轉向那看熱鬧的人們吐道:“我們柳家的事情,關你們屁事啊?輪得到你們來指指點點麽?”


    “是啊,柳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來插嘴。”王憐香也擠到前頭來,跟著林氏叫喊道。


    本是路過順便看看的人們,原本先前還挺同情他們的,可是如今反倒是叫他們如此無禮的罵起來,不禁有人歎道:“鍾家真是倒黴,竟然攤上這麽一戶不講理的人家。”說著,便有人搖頭離開。


    他們是來鬧的,自然是看熱鬧的人越多,才會有用,可是現在就將看官給氣走了,那還在這裏鬧個什麽啊,又不能給鍾家施加半點的壓力了。如此,柳老頭難免是又責怪起二人來。


    柳茹淳見他們自己爭吵起來,想來也不用自己在多言了,便道:“你們若是真有心,還是去看看我哥哥才是。”說著,便轉身回了鍾大郎家。


    “怎麽說的?”她大舅娘見著她這麽快就回來了,便擔心的問道。柳家的人雖然不常常來往,可到底是親家,什麽性情自己心裏也是有數的。


    柳茹淳隻簡單的將那邊的情況一說,見著屋子裏都是信得過的人,便道:“其實,我懷疑我哥哥的事情,怕是跟柳家有著莫大的關係。”


    “表妹為何如此說?”那祝少棠聞言,倒是十分的詫異,就算那柳家再有不是,可到底是柳召的至親,怎麽可能來害柳召呢!


    鍾雲娘和她大舅娘也很是不解,“淳兒你別氣急了胡言亂語,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柳茹淳先前還隻是懷疑,可是就在剛剛自己在二舅家大門口說昨晚哥哥醒過來的時候,爺爺臉上的表情分明露出些許的失望,而且奶奶他們還一臉的緊張。所以便道:“你們不知道,我奶奶從早就讓我爹納妾,先前就各種折騰,不過我爹覺得有我們兄妹三,便覺得已經很好,所以便不答應。”


    “可這有什麽關係麽?”祝少棠對柳家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所以覺得這中間也沒什麽聯係啊。


    若非是現在自己懷疑了他們,要不然柳茹淳還不好意思將這些破事說出來,“你們是知曉的,我哥哥身體素來不好,娘又不能在生養,所以為了這事情,沒少受我奶奶的氣,而且我奶奶也不止是一次的罵,隻希望我哥哥早點去了的好,如此我爹也就能重新安心的納妾了。”


    她最後的這一句話才是重點,連她大舅娘都一眼的吃驚,“所以淳兒你才覺得是你爺爺奶奶找人害的?”


    柳茹淳點點頭,“恩,我哥哥出事的那日,我奶奶爺爺就做主給我爹送來了一個妾,如今還在家中呢,隻是我還沒告訴父親,而且哥哥出事的那一日,從來不曾跟著鳴賢表哥的柳允竟然把鳴賢表哥邀走,我剛剛過去,便騙他們說哥哥昨夜醒了過來,我瞧見他們不但不高興,反而好像很是緊張。”


    祝少棠頓時明白過柳茹淳騙他們的意思,當即便朝丈母娘道:“母親,我看不管眼下表妹的懷疑是不是真的,不過我看還是照著表妹說的辦,旁人若問起來,就說召弟昨晚醒過來一次的,如此那害他的人定然擔心他把自己說出來,指不定到時候會自投羅網呢!”


    “恩,我也就這個意思,所以才騙他們的。”柳茹淳說道,如此的話,不管凶手誰,但聽到哥哥醒過來的事情,想來都不會放心,所以肯定會在冒險前來查個究竟。


    這才說著,外麵便有下人來稟報:“柳家的人來了,說是要將表少爺接走。”


    果然是著急了。且不說現在動不得,便是動得,也不會讓讓他們帶走。


    她大舅娘隻有些擔心的朝柳茹淳看去,“淳兒,這怎麽辦?”


    “大舅娘你們且在這裏坐好便是,那些人我怕你去見,還髒了眼睛。”柳茹淳說著,便朝前廳去。


    “你哥哥到底是我們柳家的嫡孫,怎能在別人家養傷,所以我們來接他回去。”柳老頭見著柳茹淳過來,便一臉不悅的說道。


    柳茹淳不知道他們又想做什麽,“哥哥現在的身體經不得顛簸,怎能讓你們這樣帶著他回去,何況到了鄉下,尋醫不便,求藥不順,怎如在鎮子裏的好。”


    柳老頭聞言,滿目惡毒的看了柳茹淳一眼,“你最好不要忘記了,柳家我還是當家人,眼下要怎樣,還是我說的算。[.超多好看小說]”


    “爺爺你是知道我脾氣的,跟我說這些不著邊際的,從來是沒有用的,不過你既然覺得你柳家的人不能呆在別家,那這事兒你也不必在擔心,因為我爹前幾日已經在鎮子上置了宅子,眼下已經收拾得差不多,明日便可以搬進去,所以你大可放心。”柳茹淳衝著他那直直朝自己逼視的惡毒眼神一笑。


    “買了宅子啊?”林氏聽見柳明喬在鎮子上買了鎮子,頓時湊過來,“在哪條街,一會兒我去瞅瞅。”不過隨之叫柳老頭白了一眼,這便連忙將嘴巴閉住。


    柳老頭此刻心裏頭隻後悔,當初動手之前,應該先解決了這丫頭才是,若不然哪裏會有現在這麽多事情,一麵又擔心柳召醒過來,所以心中又急又煩躁,當即見柳茹淳如此得意的笑容,隻咬了咬牙,“哼,不管怎樣,我立刻就要將召兒帶走。”說著,便要硬闖進去。


    柳茹淳見此,自己也攔不住,便隻連忙大聲道:“刺史大人在裏頭,你們這般進去,難道不怕驚擾了大人麽?”


    柳老頭聽見此話,隻將腳步頓住,心裏隻擔心起來,那祝少棠都來了,看來鍾家的人是要將柳召受傷的事情一手扛起來了,如此怕是不好辦了,現在又不能這麽闖進去,如此隻好晚上才能偷偷的來一趟了。若是柳召真的有好轉,那隻別怪他無情無義了,他也是為了柳家好。


    一個祝少棠,便將他們壓住,柳茹淳見王憐香也在裏頭,雖然三伯也在,不過大夥兒的心思都在哥哥的這事情上,怕也顧忌不到別的事情吧!所以想著這既然是到了鎮子上,她定然會跟著大伯私會的,可是他們的那宅子已經叫阿辰給弄壞了,怕是會有疑心,所以不會在那裏相見了。


    如此,柳茹淳隻能去大伯家門口先等著大伯了,要不然就找人跟著王憐香。不過這事兒找別人也不大靠譜,還是自己去的好,到時候指不定能從二人身上找到線索也說不定。


    “大舅娘,我有事情出去一下,我哥哥這裏就麻煩你了。”柳茹淳給她大舅娘說了一聲,這便將紅妞帶上,一同去了鍾家。“姑娘咱們在這裏做什麽?”紅妞已經跟著柳茹淳在這茶樓坐了差不一個時辰,先前還以姑娘等人,可是現在也沒見有個什麽人來,因此便開口問道。


    柳茹淳一直盯著對麵客棧裏頭來來往往的行人,就不敢有一分的怠倦,深怕將王憐香的身影給放過,“你要是閑,就好好的給我看著街對麵的客棧,若是看見王憐香就叫我。”他們這客棧也住的好,雖然有後麵,可是後麵卻是一條死路,想要繞到街上來,就隻有客棧隔壁的小巷子,所以柳茹淳這個位置,可算是正門後門雙管齊下了。


    感情姑娘等了這麽久,就是想看那王憐香出客棧啊,可是她這麽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有什麽用啊。所以很是不解。“哦,姑娘盯著她做什麽?”


    “想知道就好好的盯著。”柳茹淳笑得高深莫測。


    又等了將近半個時辰,還不見人出來,柳茹淳不禁有些懷疑,難不成今日二人要放棄這個好機會,不見麵了?卻隻聽紅妞欣喜的聲音喊道:“姑娘,姑娘快看快看!”紅妞一麵說著,指著那街對麵從客棧大門直接出來的一個蒙著頭巾的女人。


    柳茹淳仔細一看,瞧見那走路的模樣,果然沒錯,“是她!走跟上。”柳茹淳一麵隻將茶錢放在桌上,“小二的結賬了。”一麵拉著紅妞匆匆的下樓。


    第二次跟蹤人,柳茹淳算是有些輕車熟路了,而且又有紅妞跟著,所以就算被抓住,她也不怕。


    跟著這王憐香,卻見她竟然進來隔壁那條街上的一家客棧,而這家客棧到她住的那家,不過是幾步路罷了,想來兩人膽子也倒是真大,還是真把最危險的地方當做最安全的地方。


    “姑娘咱們要進去麽?”紅妞見此問道。


    “自然要進,你跟去看看她進了哪間房。”柳茹淳吩咐道,一麵將小二的攔過來,“我們也要住店。”


    要住店,不是來鬧事,小二的自然是歡迎,因此便沒上前去攔住紅妞。


    紅妞很快的便來回了話,柳茹淳要了王憐香所進的那間房隔壁的房,便帶著紅妞進去了,另外又吩咐小二的備了飯菜給她送到房間裏頭去。


    到底是跟蹤別人,所以柳茹淳跟著紅妞在屋子裏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叫隔壁的人聽到。主仆二人一麵貼著臉靠著牆壁,可不想這客棧的隔音效果還不錯,壓根就聽不到隔壁的聲音。見此,柳茹淳隻好開門出來,湊到窗戶下麵,而紅妞則在廊口給她把風,若是有人來便立刻躲進屋子。


    在說王憐香和柳明軒,這不見著則已,見著哪裏還有不訴相思之苦的,而且前幾日他們私會的小屋,莫名其妙的叫人砸了門,所以二人都心驚膽戰的,生怕是不是叫人發現了,因此今日見麵,正好也合計,以後不在那邊見麵了,得另尋地方。


    “你說是不是表姐發現了什麽,所以便叫人去把門砸了,警告咱們呢?”王憐香不禁猜想道。


    柳明軒卻是搖搖頭,“你表姐是個什麽性子你難道還不清楚麽,她若是真的知道了點什麽,怎可能是砸門這麽簡單?”所以柳明軒覺得這事情倒是不像自己家媳婦做的。


    王憐香聽見他這話,卻是不高興了,隻嘟著櫻紅的小嘴兒,“說來你好像很是害怕表姐?”


    “哪裏,你看你又多想了,一個黃臉婆,我怕她做什麽啊。”柳明軒隻將王憐香往懷中一攬。


    “那會不會是那個不死的?”王憐香又猜測道。


    柳明軒卻又搖搖頭,不以為然道:“哼,你別看三弟五大三粗的,實則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人,他有那出息去砸門麽?”


    “說的也是,不過那到底是誰呢?”王憐香心裏還是擔憂,所以非得將那砸門的人找出來。


    “得了,以後反正咱們也不在那邊見麵,在說以後注意些不就好了麽?”美人在懷,柳明軒不想在去討論那些無關緊要的。


    不過王憐香卻不似他那樣著急,隻將湊過來的嘴給推開:“你說這一次若是成了,爹能分咱們多少銀子啊?”


    說到這件大事情上,柳明軒也嚴肅了幾分,而且心中又生出了一個想法,隻連忙朝王憐香道:“我心裏頭有一個計劃,能讓咱們的未來更好。”


    王憐香聽到他口中的那我們倆字,果然動心了,“什麽計劃,說來我聽聽。”


    隻聽柳明軒說道:“這一次若是那柳召真的沒了命,四弟家就算徹底的倒了,到時候不管他聽不聽爹的安排納妾,估計都是無心管事的,那個時候爹這個一家之主,肯定理所當然的給他撐起這個家來,所以到時候等爹拿到了老四家的大權,肯定會分給我跟老三,若是你在想法子把老三的那份拿過來,那老四家的整個家業,就是咱們倆的。”


    說來是挺誘惑人的,不過倒時候若自己真的拿到了柳明榮手裏的產業,那自己還要他這個老男人做什麽,直接變賣了手上的財產,去別的地方找個好男人風風光光的嫁了,那豈不是更好麽?


    當然了,這是心裏頭的想法,王憐香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所以麵上便朝應著柳明軒:“恩,果然是很好的計劃,不過你不會拿到財產後,就一腳把我給踢了吧?”


    “瞧你說的什麽話,你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啊!我怎麽舍得不要你呢?”柳明軒見她這爽快就答應,心裏很是高興,隻連忙往她的玉麵上啄了一口。


    不過柳明軒想到今日柳茹淳的話,不由得又擔心起來,“可是若真那柳召真的醒過來了,那可怎辦?”這事兒兒子間接跟著參與的,到時候別事情沒成,反而連累了兒子,秀才身份是要被革掉的。


    “你就把心放肚子裏頭吧,我方才過來的時候,爹已經找他的朋友幫忙了,若是那柳召真的還有氣兒,他們自然會解決好的。”王憐香到不覺得這有什麽可擔心的,何況若那柳召真的醒了過來,那怎麽沒說凶手是誰呢!而且就算是醒過來,怕也是頭腦不清吧!


    果然,柳茹淳不知道柳家人的心裏頭,除了錢財,還能不能裝點其他的東西。不過哪怕知道了事情就是他們所為,可是柳茹淳也已經沒有什麽憤怒可言了,她已經叫柳家的人磨得連生氣都氣不出來了,隻是每到這個時候,她最擔心的還是父親,父親知道了,該如何麵對。


    紅妞見著她走過來,不禁朝那窗戶看了一眼,“姑娘怎了?”


    柳茹淳搖搖頭,“沒事,你想辦法偷偷去我三伯住的客棧一趟,將他帶過來。而且要快!”


    難道是要抓奸麽?紅妞頓時來了勁兒,連連點頭,“那姑娘你先看著,我這就去。”


    紅妞去通知柳明榮了,柳茹淳見二人現在正在床上,想來也不會突然走了的,所以便下樓去,給要來兩張紙,寫了兩個條兒,賞了門口那乞兒幾個錢,便讓他送往柳明軒家和鍾大郎家去,這才上了樓。


    沒過多久,那柳明榮就來了。


    紅妞他是認識的,柳茹淳的身邊的丫頭嘛,本是不想來的,可是那紅妞又跟他說有個柳茹淳有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他,所以忍不住好奇,他還是來了,此刻見著了柳茹淳,滿臉的戒備:“有個什麽事情,直接說吧!”


    柳茹淳見他那般戒備,不禁輕輕一笑:“三伯先不要著急,這事情可不是一言半語就能說清楚的哦。”一麵將他帶到廊中,指著給比的窗戶,示意他去看。


    柳明榮滿是疑惑,可是卻又好奇,一麵朝著那窗戶湊過去,裏頭隱隱約約的能看到一對男女纏綿,頓時漲紅了臉,憤憤的轉身看著柳茹淳,“不知羞。”


    屋子裏的男女正在激情,陡然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都愣了一下,頓時滿是緊張的側耳朝外麵仔細的聽去,可卻再無任何聲音。


    那柳明軒親了一下懷中的王憐香,見她還如此緊張,不禁取笑道:“瞧你,怎如此膽小,想來不過是路過的人說話罷了。”


    外麵的柳明榮本已經打算走了,可是卻聽裏頭傳來大哥的聲音,頓時隻朝柳茹淳看去,一麵也好奇起來,這個時候大哥不在家裏,怎麽跟一個女人在客棧裏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柳茹淳隻笑不語,淡淡的看著那窗戶。


    柳明榮終究是忍不住好奇,又湊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正好捕捉到王憐香的正臉,一張臉頓時氣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這還要等著王氏來瞧,柳茹淳哪裏能讓他現在進去鬧啊,所以見此連忙示意紅妞上前去止住他,一麵小聲說道:“稍安勿躁!”


    不過柳明榮哪裏能冷靜下來,當即快步都繞到門前,隻身朝門撞去,一麵朝著裏頭的男女大罵起來:“你這個賤女人,看我不打死你,竟然還敢來勾引我大哥。”


    柳明榮的話對於屋子裏的男女,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那王憐香頓時僵硬住了身子,隻慌張的看著柳明軒,嚇得結結巴巴道:“姐???姐夫,怎麽辦?怎麽辦?”


    事發東窗,各走一方,此刻柳明軒哪裏還能顧及得了她,趁著柳明榮還沒把門撞開,隻連忙下床來,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不過此刻想來是太慌張,手忙腳亂的,連底褲也穿不上去。


    王憐香見他辦法不想,又隻顧著自己,不禁是又急又氣,而且又聽見外麵的柳明榮隻盯著自己罵,還說是自己勾引的柳明軒,頓時覺得委屈起來,又想人家到底是一個娘胎出來的親兄弟,若這事情撕破了臉皮,歸根結底會把所有的錯撇到自己的身上。索性也不顧柳明軒了,隻連忙從床上跳下來,絆住他,不讓穿衣服,一麵還撕扯著他哭喊:“姐夫,你饒了我吧,我現在可是你的弟妹啊,你怎麽能這樣?你這樣能對得起堂姐跟著明榮麽?”


    外麵的柳明榮就一個二愣子,聽見王憐香這哭聲,便以為是大哥強了王憐香,所以一麵撞著門,一麵又朝柳明軒氣憤的罵道:“大哥,你一個堂堂秀才,卻做出這樣畜生不如的事情,你快給我放了憐香,若不然我定然饒不了。”


    柳明軒頓時傻了眼,一麵聽見三弟的話,隻將王憐香一腳踢開,“你個賤人,你胡說什麽呢?”


    王憐香心裏頭頓時明白,為何戲文裏總是在唱大難臨頭雁分飛,而且男人也都靠不住,這柳明軒平日總說怎樣的愛自己,自己又是他的寶貝,可是此刻不過是一個柳明榮,就把他嚇得原形畢露。


    在說王氏,突然接到乞兒送上門來字條,打開一看,卻見上麵赫然寫著,“你丈夫正跟著別的女人在趙家客棧。”頓時臉色大變,最近她明明聽說丈夫做生意,賺了點錢,可是給自己的家用還是從前那數,而且最近回來也不去自己的房間,往書房一頭紮去就睡了,先前還以為他是在外麵太累了,不想竟然是外麵有了女。


    柳夢夢見她娘臉色突然變得不好,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娘你怎麽了?”眼神一麵朝她手裏的紙條看去。


    王氏心中此刻都是丈夫跟著別的女人好的情景,哪裏還能聽到女兒的話,當即隻將手中的紙條一扔,連衣服都沒換,便朝那趙家客棧去了。


    柳夢夢隻將地上的紙條撿起來一看,隻覺得這字跡有些熟悉,自己在哪裏見過?可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起來,而且又擔心她娘這樣去,反而鬧得人人皆知,對她跟著哥哥都不好。何況覺得爹在外麵有個女人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現在那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爹沒把那女人帶進家裏來,已經很好了。可是她娘怎還不知足,竟然還要去鬧,所以柳夢夢也趕緊朝她娘追去,隻希望將她攔住,別叫人看笑話的好。


    而這邊柳明榮還沒將門撞開,而且旁邊又有紅妞絆著,因此也用不上力。


    柳茹淳見那王氏還不來,心裏反而擔心起來,別叫她來的時候,人家已經各自穿好衣服走了,所以不斷的朝著樓下瞧去。


    然柳明榮這麽一鬧,把客棧裏的人都給驚了過來,那小二和掌櫃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隻是擔心他把房門撞壞,所以也跟著紅妞一起拉他。


    王氏終於來了,進來就本能的朝著二樓的休息地衝來,卻見到柳茹淳竟然在此,心中才反應過來,難道是柳茹淳騙自己的?卻又見隔壁的門邊柳明榮在,不禁疑惑起來了,隻向那柳明榮問道:“三弟,這是怎麽了?”


    柳明榮看到滿臉大汗的王氏,好似見到誌同道合的,也顧不得撞門,隻朝王氏奔來,“大嫂你來的可好,柳明軒這混蛋真不是個東西,連自己的堂妹都不放過。”


    “你???你說什麽?”王氏聽見他的話,有些不解,不過腦子裏隨之想起自己來此處是做什麽的,又聯係起柳明榮口中的堂妹,頓時隻覺得全身上下叫是給雷劈過一般,指著那屋子,“你是說,憐香也在?”難道憐香就是那個女人。


    柳明榮見她不相信,隻將叫到窗戶前去,“你自己看。”


    那掌櫃跟著小二的算是看出來了,屋子裏頭的兩人偷情來著,眼下兩家都各自來人了,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事情不是他們管得了的,所以便都趕緊退開,隻自認倒黴。


    此刻紅妞也沒有必要在攔柳明榮了,所以趕緊退到一旁,跟著自家姑娘一起觀看。


    沒了阻擋,柳明榮很快就將房門推開,屋子裏兩個互咬的男女衣服還沒穿整齊。王氏進去二話不說,直接衝到王憐香的麵前,便扯著她的頭發廝打起來:“你這個小賤人,怎就如此不安分,我哪裏對不住你了,你竟然如此不要臉,背著我跟你姐夫做出這樣見不得人的事情。”


    王憐香沒反應過來,衣服又沒有穿好,所以縛手縛腳的,壓根就沒王氏利索,隻任憑她打著。


    而這柳明軒也叫自家三弟揪著打,一麵生怕叫外麵的人瞧見,隻將袖子遮著臉,而且又理虧,所以沒底氣還手。


    叫王氏一巴掌扇到床上去,頭不小心碰到床案上,竟然給磕出了一個口子,頓時順著臉頰流下來的鮮血,叫給王氏打蒙了的王憐香清醒了過來,隻哭喊道:“我是冤枉的啊,都是姐夫逼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見了紅,大家的動作都愣住了,那柳明榮隻趕緊過去抱著她,“怎的了?”


    “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都是姐夫逼我的。”王憐香可真不是吃素的,這個時候了都一口咬定自己是叫柳明軒給逼迫的。


    柳明軒趁此抽空穿衣服,不想王氏並未打算饒過他,上去揪著他的衣領,“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為你生兒育女,把家裏打理的妥妥帖帖的,讓你先光體麵的出門,可是你卻還去招惹女人,你說你這要招惹女人,哪一個不好,還非得動我王家的,更何況憐香現在還是三弟屋子裏的,你說你到底還要不要這張臉。”王氏隻一麵哭著,壓根就沒注意著外麵看熱鬧的人。


    “你嚷嚷什麽,什麽事情不能回去在說?”柳明軒看著外麵看熱鬧的人開始指指點點的,頓時臉色滿是燥熱,隻朝王氏推攘著小聲責斥起來。


    “你還怕丟人啊?早的時候你怎就不怕呢?這個時候才裝起君子來,不怕晚了麽?”王氏見柳明軒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責罵自己,不由得更加的大聲吆喝起來。


    柳夢夢趕到客棧,已經發現這裏站滿了人,隻連忙擠進去,卻瞧見柳茹淳也在裏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怎說那字跡怎如此熟悉呢!原來竟然是柳茹淳的,想來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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