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安尼爾所說,他拉到了大部分的巴黎和倫敦時裝節的新晉設計師,其有幾位還與白未晞有過一麵之緣。[]


    安尼爾一介紹,白未晞立刻受到了圍擁:“美女天才設計師,現在可是成了設計界的一個傳奇了。我的老師每每恨我不爭氣,就會用來自東方的未晞?白來作對比。天哪,這種變態到極品的天才,幾千年才能出一個。”


    “不對,秦渭陽拿到獎項的時候,比誰都年輕。真是名師出高徒,我也想要改投師門了呢!”


    “那可不行,你的男的,秦渭陽看不上你。”


    …………


    因為年輕,又因為在這一行裏,屬於明星級別的存在,所以活潑之,多少還帶了兩分疏狂。但是這疏狂,卻顯得那麽的真。


    “是我的幸運,找到了那樣好的老師。”白未晞微笑。


    “何嚐不說是你老師的幸運呢?他找到了這樣好的學生。你在倫敦和巴黎的時裝周作品我都看了,還有兩場發布會,我也到場觀摩。我發現,你的進步可以用飛速來形容。倫敦發布會的時候,你的作品雖然創意不錯,但手法顯得青澀。但到巴黎時裝周,你的作品明顯成熟了很多。而個人發布會,沒的說,個人風格漸趨形成。”其一個走到白未晞的麵前,講完了一大通,才想到自我介紹“不好意思,我叫斯蒂芬?森。”


    “謝謝你給予的肯定。”白未晞微笑點頭“我起步晚,所以要huā費更多的功夫。安尼爾是知道的,我每天有十個小時,是在畫設計圖。而其他時間,則是在為設計圖找素材。”


    安尼爾點頭:“對,我可以作證。不過,其實我也很努力,但就是比不上未晞。她當初到聖馬丁來的時候,我覺得還不如我呢!可是現在,我不得不承認,她已經走到了我的前麵。[]”


    “哇,太難得了,讓一向高傲的安尼爾都俯首稱臣。”斯蒂芬大笑。


    “我看,安尼爾其實更想在未晞的石榴裙下稱臣,是不是?從實招來!”另一個新秀看來與安尼爾熟得很,所以開起玩笑毫無禁忌。


    安尼爾苦著臉:“我倒是想,可惜未晞眼界太高,看不上我這種剛剛入行的小子。”


    斯蒂芬失笑:“那是,如果換我是個女孩子,也會看上秦渭陽而不是你。你的成就再無可限量,也未必超得過秦渭陽。再說,你現在還隻是起步,未來成就如何,隻是一個未知數而已。”


    “去你的,別用俗世女子的眼光來看未晞,她哪有這麽膚淺!”安尼爾笑罵“好吧,我已經把自己放在候補席上了,而且是第一候補,他們隻能排在後麵。”


    白未晞忍笑轉頭:“這個布景是誰的主意?布置得真不錯。”


    “這是我們大家的智慧凝結而成,當然不錯了。我敢說,雖然大師們的發布會作品質量上乘,但如果說到會場布置,我的這一場,絕對能打進前二十名了。”安尼爾驕傲地說。


    “你也太謙虛了點,我覺得可以進前十。”斯蒂芬比他更狂。


    不過,白未晞也不得不承認,近幾年看過的發布會,確實很少見到這一場的精致與隱約的奢華。


    “這不是在美女麵前,要表現出一點紳士風度嘛!”安尼爾笑嘻嘻地說“未晞,你覺得我的會場布置得怎麽樣?”


    白未晞讚賞地點頭:“我覺得可以在十至二十名之間,真的很不錯。”


    “所以嘛,我們在設計界如果混不出頭,完全可以專門做發布會的布景。”斯蒂芬大笑。


    “你都出不了頭,那我們怎麽辦?”安尼爾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走走走,那邊喝茶去吧,我還要和模特兒交代一點事情。不許欺負美女,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沒追上人,就降格到朋友了?你真沒骨氣。秦渭陽怎麽了?你也不差啊!”斯蒂芬調侃,看到白未晞臉色尷尬,才一臉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忘了東方女性比西方的要含蓄和害羞。平常和那家夥開慣玩笑的,一時忘形。”


    “別再拿這個話題開玩笑了。”白未晞淺笑著搖頭“用別人打趣,可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行為。”


    她的話說得雖然綿軟,但已經表現出了不高興。斯蒂芬也不好意思,隻能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然後開始新一輪的談話。


    “昨天我去了聖馬丁的自由辯論會,氣氛不錯,很熱烈,而且也沒有什麽低俗的因素。”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未晞是辯論會的發起人之一。”安尼爾正好回來拿東西,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替白未晞驕傲了一下。


    “啊?真的!”斯蒂芬誇張地張大了嘴。


    “當時隻是一個小小的創意,本意也就是為了有一個比較安靜的環境,一抒己見。後來加入的人多了,漸漸地就形成了一種習慣,是我始料不及。後來的幾場辯論會,我很少參加的。所以發展到今天這樣的規模,跟我沒有什麽太直接的關係。”


    “不管怎麽說,你也算是聖馬丁曆史上裏程碑似的人物了。”斯蒂芬更誇張地深深吐了口氣“天哪,我今天居然和聖馬丁的傳奇人物聊天,真是太榮幸了。”


    白未晞哭笑不得:“你有個正形行不行?我們是為安尼爾來捧場的,不是讓你玩個人秀的。”


    “我的真情表達,怎麽在你的嘴裏,就成了作秀呢?”斯蒂芬作出傷心狀,卻遭到了眾人的口水。


    白未晞聽著耳邊的笑聲,心情也輕鬆了起來。她想,安尼爾說得對,和這些年輕的設計師們在一起,永遠都不用擔心笑聲。


    盡管在人前,他們或許都裝成了一個個酷哥。但是在這裏,人人都顯得很放鬆。白未晞竟有些留戀這樣的氣氛,坐著坐著,就不想離開。


    然而點鍾的約會時間,就要到了。她歎了口氣站起來,安尼爾遙遙地看到,急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跑過來:“未晞,要赴約了嗎?我送你過去。”


    白未晞笑著說:“不用了,你今天一定很忙,我自己過去就行了。你的車鑰匙呢?借來一用。”


    “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開車不安全……”安尼爾從褲兜裏掏出鑰匙,又不放心地說。


    “你能開,我為什麽不能開?”白未晞反駁“放心吧,我開車很慢的,不會超速。”


    “未晞去約會,你還送?天哪,安尼爾,我開始崇拜你了。我聽說國人有一句古話,叫做宰相肚子裏可以撐船,我倒覺得你的肚量,比宰相還要寬。”


    安尼爾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麽?未晞是去見一個女性的朋友,而且跟她有點不不太友好。”


    斯蒂芬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以為你是去赴帥哥的約會呢!”


    “你們都是帥哥。”白未晞微笑著說,立刻贏來滿堂喝彩。


    “憑什麽我說話你們就發出噓聲,美女說話,你們就鼓掌喝彩?不公平!”斯蒂芬很不樂意地問。


    “拿塊鏡子給他照一下,就知道為什麽待遇差別這樣大了!”有人哄笑。


    白未晞忍笑不禁,打了個招呼,就返身走了出去。剛打開車門,就聽到有個聲音:“等一等。”


    “斯蒂芬?”白未晞奇怪地挑眉。這家夥,又打算耍什麽寶呢?


    “我正好要去倫敦,載我一程吧!”


    白未晞很爽快地拋出了車鑰匙:“你載我吧,我相信你的車技比我好。”


    “好,非常樂意效勞。”斯蒂芬笑吟吟地點頭“如果趕時間的話,我可以提速的。要知道,我經常跟我飆車。”


    “不是什麽要緊的約會,現在時間也還早,不急。”白未晞搖頭“別超速,我可不想讓安尼爾下周接到一疊罰單。”


    “我們做了兩天義工,收幾張罰單算什麽?”斯蒂芬大咧咧地說“放心吧,他不會心疼的。再說,是你為他創造的罰單,他敢生氣嗎?”


    白未晞解釋:“安尼爾是個不錯的朋友。”


    “但他顯然並不想僅僅得到這個評價。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喜歡你,是那種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別亂說。”白未晞連忙說。


    斯蒂芬飛快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微微下垂的眼睫,心裏微動。想說什麽,卻隻是磨了磨牙齒,把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兩人長時間地保持沉默,白未晞樂得輕鬆,轉頭看向窗外。


    街道逐漸繁華,白未晞唇畔的笑容,漸漸地收斂。


    “怎麽了?對方很棘手嗎?如果需要我的話,請不要客氣,我隨時可以為你……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對了,兩肋插刀!”


    白未晞被他逗笑了:“你可以說英國的俗語,我能聽懂的。”


    “我是法國人。”斯蒂芬委屈地說“而且,我無比地熱愛國,所以努力學習國的成語。雖然我還沒有學會說,但可以用英表達。一會兒需要我全程陪同嗎?我反正閑著沒事,偶爾做一回你的護huā使者也不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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